“自私？”
緋獄丸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爲什麼會是自私？”
無論怎麼看，自私這個詞彙，都不是一個什麼好詞。
爲什麼許研武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也是一個問題？
“你看起來，並不像是自私的人。”
“那是因爲，我自私的地方……變了啊。”
許研武攤攤手：“很多很多年之前……當我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我就挺自私的……”
“只不過，到了現在，那些以前自私的事情，也就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僅此而已。”
“比如……”
許研武板着手指頭數了起來：“比如錢財，比如食物，比如……很多東西。”
許研武雙手合在一起，復而拉開，在那一刻，寶石，珍貴的食材，很多東西都從許研武的掌心當中落了下來，復而消失。
看的緋獄丸有些眼花繚亂的。
“我現在不需要那些東西……現在的我，甚至不需要吃飯，不需要睡眠，不會疲倦……甚至就連喝那些烈酒，都不能讓自己醉掉。”
許研武苦笑着：“我就算是剛剛也在吃東西，那也只不過……就是回味一下吃東西的味道……還有感覺而已。”
“爲什麼？”
緋獄丸有些好奇：“那些東西，聽起來不是很好嗎？”
“嗯，的確還不錯。”
許研武擺了擺手：“但是重點不是這個。”
“而是……現在我最看重的，不是那些物質方面的東西了。”
“我最看重的……是感情。”
許研武這樣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緋獄丸，我問你一個問題。”
許研武笑了笑，放下自己的手，對緋獄丸說着：“你以前也是人類，那……請你從人類的角度回答一下我這個問題。”
“爲什麼要從人類的角度……好吧好吧，你問吧。”
緋獄丸嘟囔了一句之後，還是同意了許研武的請求。
“那好，提問！”
許研武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現在，你所珍視的人正處於一個生死危機當中，而你亦是處於這場危機當中，再過不久，你們兩個人就會死掉。”
“不過現如今，你有三個選擇。”
許研武微笑着再次豎起了另一隻手的一根手指，兩隻手兩根手指擺在緋獄丸的面前。
“一，你選擇讓那個人去死，而你可以靠着珍視之人的死亡，苟活於世。”
“二，你主動的選擇死掉，而你珍視的那個人，則會倖存。”
“至於三……”
許研武將兩根手指收了起來，兩隻手拍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擊掌聲。
“你沒有選擇誰去死，你和那人……一同做一場豪賭。”
“成了，你們兩人同生。”
“輸了，你們兩人一同赴死。”
“你選擇哪一個選擇？”
許研武一字一句的說完了所有的選項，然後看向了已經陷入了沉思的緋獄丸。
聽完了許研武的這些選項之後，緋獄丸的思維卻是不由自主的飄到了自己還是人類時，自己的姐姐身上。
“真的是珍視的人對嗎？”
緋獄丸沉思了許久，最後開口了：“我選第二個。”
“我想讓她活着。”
許研武聽到緋獄丸的話之後笑了：“好孩子。”
“那麼，問題繼續。”
許研武繼續述說着問題：“不過這一次，你不用回答，聽我慢慢說。”
“同樣的生死存亡時刻，同樣的兩個相互珍視的人，但是這一次……選項是給兩個人的。”
“選擇權依舊在你，不過她同樣知道這三個選擇，而你們……在做最後的選擇之前，可以做一次最後的交流。”
“她想要和你一起同生共死，無論是一起倖存，還是一同赴死，她都心甘情願……她同樣不想你死，那種你死她活的選擇，她完全不能接受，她甚至向你賭誓，你死了她也不會苟活……這樣的情況下，你會選擇什麼樣的選擇？”
緋獄丸開始猶豫了。
這種情況下，她如果想要讓珍視的人活下來，就只能選擇第三個同生共死的選項了啊……
第一個，不能接受。
第二個……最後的結局，同樣不能接受。
想了很久之後，緋獄丸反問了許研武。
“你剛剛說你自私，但是這和這個問題有什麼問題？”
緋獄丸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難道你選擇了第一個選……”
“想什麼呢，不可能的。”
許研武打斷了緋獄丸的猜測。
“那你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緋獄丸認真的看着許研武，想要從許研武那裡要一個答案。
讓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許研武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的話，第二個。”
“爲什麼？”
許研武的回答着實是讓緋獄丸呆住了。
明明剛剛許研武自己都已經說過了，如果第二個選擇，對方會在活下來之後一同赴死……
“笨，不是說了你們兩個人可以交流的嗎？”
許研武敲了敲緋獄丸的腦殼。
“可是，可是……”
緋獄丸有些着急。
如果按照第二個選擇，最後的結局……明明是兩人都會死，那爲什麼許研武會選擇這個選擇？
“笨，無賴一點，混賬一點不就好了？”
許研武笑了：“選擇權可是在你的手上，你要考慮自己怎麼從這件事上面佔據主動……”
“我說我自私的原因是，在這個選擇上面，我只會，也只可能選擇第二個選項。”
許研武站起來，拍了拍緋獄丸的大狐狸腦袋。
“我呢……不會管自己死了之後，到底會怎麼樣……因爲對於我來說，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方會威脅我……那我也會威脅她。”
“什麼會陪着我死……我會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如果想讓我白死，那就儘管來死好了。”
“要麼，就答應我好好活下去，要麼……就讓我死了也不能原諒她。”
“你，這……”
緋獄丸愣住了。
她是真沒想到，許研武會……這樣說。
“你這不是無賴嗎？！”
緋獄丸這樣說着。
而許研武撓了撓頭。
“不就是混賬一點嗎……”
“又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