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等人被闖入男的槍逼退到了餐廳附近,遠離了原來的武器,威脅頓時下降。
幾分鐘之後,瑪麗在闖入男的幫助下,將詹姆斯的傷口稍微處理了一下,搬到了另一邊,祈禱着他能夠聽過今晚。
包括闖入男在內,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廳裡面,佐伊和查理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莫莉等人則是坐在餐廳桌子的一邊,瑪麗坐在另一邊,闖入男站在瑪麗背後,端着槍對準莫莉等人,防止他們暴起傷人。
原本闖入男是打算直接幹掉這幾個人,一了百了,不過瑪麗阻止了他,闖入男就沒有動手。
他之所以幫助他們,一方面,是這家人的確救了他,另一方面,自然是蘇墨的原因了,否則的話,那闖入男就已經動手了。
別忘記了現在是“清除時間”,除了少數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說是自己的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化作野獸撲過來。
“殺了我吧。”莫莉看着瑪麗,一臉傲氣地說道。
瑪麗看着莫莉等人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我不是說過了,憑什麼你們家住這麼好的房子,你們的房子是用我們的錢造起來的!”莫莉激動無比地說道。
闖入男直接喊道:“退後。”
莫莉舉了一下手,臉色怨恨地看着瑪麗說道:“來吧,殺了我吧。今晚是清除時間,殺了我,你不用付任何責任。”
“我不殺你。”瑪麗說道,看向了旁邊的另一個男子說道,“凱文先生,你今晚過得快樂嗎?”
“去-你-媽-的!”凱文罵道,“對了,你的小兒子呢,不會已經死掉了吧?”
瑪麗臉色一變,剛纔一連串的事情,都快要讓她忘記了自己那個安靜的小兒子了。
“他沒事,他不會有事的。”闖入男趕緊說道,開玩笑,那個少年槍槍爆頭,怎麼可能會有事情?
死的只會是那些面具人,一想到這裡,闖入男就覺得特別解氣。
“有人找我?”
蘇墨走了過來,右手拎着一把手槍,身上帶着一些血跡,一路走過來,帶出來的血色腳印顯得特別醒目。
“你……”
莫莉等人都愣住了,眼前這個好像從修羅地獄裡面走出來的人,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安靜內斂的自閉症兒童?
“……傑——傑森?”瑪麗遲疑地說道,看着這個陌生的兒子。
蘇墨朝着她點了點頭,隨意地拉過了椅子,坐到了邊上,所有的面具人都被他給清理乾淨了,順便還把一些人的屍體吊在了房子的外面,提醒一些不懷好意的蠢材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想把自己變成屍體掛樹上的話就離這棟看起來一片狼藉的房子遠一點。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蘇墨看着闖入男問道。
闖入男聳了聳肩膀,簡單隨意說了一下他所見到的情況。
“呵,你兒子居然恢復過來了。”莫莉一臉驚訝地說道,然後臉上的表情化作不憤憤不平,“爲什麼好事都讓你家遇上了?”
蘇墨站了起來,走到了餐桌旁邊,看着莫莉。
“幹什麼?”莫莉瞪着蘇墨,“有本事……”
話音未落,就被蘇墨抓住了腦袋,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面,鮮血從口鼻當中涌出,莫莉雙手在臉旁邊顫動着,想要去碰自己歪掉的鼻子卻又不敢。
“不,傑森,不要。”瑪麗開口說道。
蘇墨甩了甩手說道:“不好意思,下手輕了,不然現在就讓你解脫。”
莫莉身子顫抖了兩下,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
“哦,不,不要這樣,孩子。”瑪麗把蘇墨拉到了身邊,說道,“晚上已經死了太多人了,不應該再有人死亡了。”
“哦。”蘇墨隨意地應了一聲,做到了凳子上面。
闖入男的槍口也漸漸垂下,一直端着槍也是相當累的。
看起來,這個混亂的晚上估計就要這麼度過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人都沉默着。
不過其他人的沉默當中透着緊張,唯有蘇墨把腳翹在了桌子上面,槍就放在大腿上,靠在椅背上悠哉的模樣。
時間漸漸接近了早上7點,已經快要到“清除行動”結束的時間了,佐伊和查理姐弟明顯放鬆了下來,兩個人的眼皮子都快要垂下來睡着了。
桑丁一家的鄰居們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馬上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莫莉捂着自己的口鼻,悶聲悶氣地低罵着“小-雜-種”之類的話,不過聲音極低,也就她自己可以和蘇墨可以聽到。
“開心嗎?”蘇墨突然開口問道。
其餘人都愣了一下,沒有人回答蘇墨的話。
倒是莫莉強忍着疼痛說道:“你想要說什麼?”
“我是說,你們過來殺人,結果最後失敗了,但是對方卻沒有殺你們,讓你們原本絕望的心情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蘇墨說道,“我問你們,這種死裡逃生,劫後餘生的感覺,開心嗎?”
那些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莫莉厲聲說道:“小-雜-種你在說什麼?”
“呵。”蘇墨看着莫莉,笑了起來。
看着蘇墨那個笑容,一陣寒意從衆人的背脊那邊升了起來。瑪麗結結巴巴地說道:“傑——傑森……”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陣警報之聲,標誌着“清除”時間正式結束,那種無-政-府無法律無秩序的狀態結束。
現在,發泄了欲-望的人類又重新披上了文明的外衣,成爲了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人,就好像昨天晚上瘋狂殺戮的人們不是他們一樣。
接下來的一年裡面,他們會繼續工作,關心關愛他人,將一切的不忿、怒火都積累起來,等到下一年的三月二十一日晚上七點鐘,將那些負面情緒一次性宣泄,以別人的性命作爲代價。
“哈哈,小-雜-種,你想要幹什麼!”
莫莉狂笑了起來,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也不願意再在桑丁一家面前扮演什麼好鄰居的角色了。
“你是不是想要殺我?”
莫莉臉上帶着鮮血,神色猙獰地伸着腦袋,朝着蘇墨咆哮道,“來呀,朝這裡打,你敢嗎?時間已經——”
話音未落,就被一顆子彈洞穿了腦袋,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砸在了桌子上面。
“晚上已經過去了。”蘇墨扭頭看着瑪麗說道,“你說不準再死人,所以我就把他們留到了現在。”
其餘人悚然而驚,一下子站了起來,就要逃離。
可是,他們又怎麼逃得過蘇墨的子彈,紛紛倒在了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地面。
蘇墨伸手將手中的槍給拆解掉,隨意地丟到了地上,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回去睡覺了,話說會有警-察來洗-地的對吧?”
今天是正常的日子,醫院等機構也會重新啓用,這些屍體也會有人專門處理。當然,房子的損失就不可能會有保險公司理賠了,如果說“清除日”這段時間的損失還需要保險公司理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保險公司了。
其餘人呆呆地看着蘇墨丟到了手槍,走出了餐廳,朝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闖入男纔開口感謝了一下瑪麗等人,也迅速離開了這個房子。
時間,很快過去了數個月,詹姆斯相當幸運地沒有死亡,修養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恢復了健康,不過他辭去了原來的工作。
事實證明,他所服務的那家安保公司提供的安保系統一點都不夠給力,現在的詹姆斯打算自己開一個安保系統公司,提供更加給力的房子保護系統,至少要比他用的那個要好,不是一輛車子可以撞進來的。
至於財產上的損失,睡了幾個小時後醒來的蘇墨非常光明正大地將那些“鄰居”家所有可以弄過來的財產都弄了過來,仔細算下來,竟然還是賺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非常成功地消除了貧富差距。
所謂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然後消滅沒有富起來的人,就實現了全民富裕,這個“清除法案”就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被大肆推廣。畢竟,這個國家實際上是掌握在富人手中,法案的成立讓他們越來越富有,而法案也會“越來越受歡迎”,成爲不可動搖的“規則”。
這幾個月的時間,蘇墨看上去又長高了一些,看上去就跟成年人似的,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唯有那顯得有些稚嫩的臉龐可以反映出他的年紀不大,可是那令人心寒的笑容足以讓人忽略一切。
包括瑪麗在內,都在下意識地遠離這個陌生的孩子,唯有詹姆斯還一如既往。不過他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管蘇墨,這對於蘇墨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我打算走了。”
一天,飯桌之上,蘇墨突然開口說道。
“嗯?”詹姆斯有些奇怪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着蘇墨。
蘇墨取出了一張地圖,指着上面畫着紅圈的地方說道:“送我去這裡讀書吧。”
“這裡,你要去這裡?”詹姆斯看着被紅圈標出來的島嶼國家,一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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