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九星門附近出現了一個頗爲勁爆的消息——有一劍修橫空出世,敗多位強者於掌下。
咦,你問爲什麼是掌下而不是劍下,因爲那位劍修的高度比較高,那些人都不夠資格讓他出劍。
用圍觀了整個過程的王先生的話來說,就是當年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只見龍套甲身上氣息涌動,腳下一道道裂縫出現,大地都爲之顫抖,天空都爲之變色。
呼嘯的狂風在周圍涌動,吹得人完全睜不開雙眼。
“受死!”
將氣息醞釀到了極點,那龍套甲大喝了一聲,帶着毀天滅地的無邊氣勢,一掌拍向了劍神。
巨大的掌印從天而降。
劍神的衣服長髮飄揚,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劍,搖了搖頭,同樣一掌拍出,那一掌凝聚成形,破開了頭頂上那龍套甲凝聚畢生功力,一輩子只能使用一次的招式,直接拍在了龍套甲身上。
龍套甲倒飛而出,在半空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劍神轉身,擡頭望天,幽幽說道:“普天之下,能配我拔劍的,難道已經沒有人了嗎?”
“如此強者,當真是萬年,不,百萬年一遇啊!”
說書王喝掉了眼前的茶,將眼前的類似於驚堂木一樣的玩意一拍,留下呆愣的衆人,愉快地走出了茶館,跑到角落裡面領取不費的財物,然後趕往下一個場子,開始新一輪的吹逼。
半個月之後,在這片範圍內,劍神西門吹雪的名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哦,是僅限於武者範圍的名聲赫赫。
很多劍修慕名前來,在其面前,連劍都拔不出來。
唯有一個小有名氣的君子劍成功地拔劍,卻依然一招敗北,恨不得拜入到劍神門下,最後被劍神拒絕。
按照君子劍的說法,此人劍術已達傳說中的化境,手中無劍,心有有劍,萬物皆是他的劍。
那腰間的佩劍,恐怕整個乾武大陸都未必有人可以讓它出鞘了。
這話吹得那叫一個響亮,頓時又很多人不高興,這個劍神強是強沒錯了,畢竟的確擊敗了一些高手。
但是那些人,自己也僅僅是高手而已,還是散修當中的高手。那些門派當中的天之驕子都還沒有出手呢,更遑論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呢,這所謂的劍神只不過是半桶水,卻給吹破了天。
更有人發現,這位劍神的佩劍似乎還是在百寶閣買的。對於這件事情,百寶閣保持了緘默,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而劍神也保持了緘默,似乎有些心虛的模樣。
其麾下的僕從們倒是吹得厲害,一粉頂十黑,瞬間爲劍神拉來了不少仇恨,一些路人也覺得此劍神乃是沽名釣譽之輩。
對於這樣沽名釣譽,還要實力吹比的傢伙,大家本能地感覺就是要上去抽他幾個耳光,好好叫教他做人。
但是那劍神似乎也並非是完全吹出來的,至少有幾個想要教他做人的傢伙,到最後自己被實力教育了。
這並沒有引起大家對於劍神實力的認同,反而覺得那幾個被擊敗的人都是傻-逼。
當然,也有小部分人覺得劍神當然是實力不俗,投入到了“神劍山”,雖然劍神沒有收徒,卻也沒有拒絕,這些人就自發地成爲了神劍山的弟子。
哦,那神劍山是劍神目前居住的地方,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裡面建造了頗爲華麗的房子。
是目前玉州頗爲熱鬧,也是爭議相當大的地方。
一些人覺得劍神是名至實歸,一些人覺得他是個騙子,恨不得將其徹底踩死。當然,這些人通常自己都沒有對上劍神的實力,所以只能指望那些大門大派的弟子出手。
終於,這一天,正在外面試煉的裂天劍宗弟子,來到了神劍山下。
乾武世界,最爲強大的三個門派,太上宗、九星門還有斬羅拍並稱爲三教,在三教之下,有三十六派,三十六派下面還有七十二宗。
這些門派就是整個乾武世界武者的基石了,另外的散修和小門派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裂天劍宗就位於三十六派這個層次,而且門派人人用劍,只收劍修,算得上是乾武世界劍修的代表門派了。
這裂天劍宗弟子一出,外觀的吃瓜羣衆頓時就高潮了起來。
哈哈哈,看你這沽名釣譽之輩,還怎麼繼續下去?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劍神本身的武道修爲不俗,一般武者當真不是他的對手,等着劍神倒黴的無聊圍觀羣衆們就更加不如了。
所以,他們只能寄希望於他人,當這個“他人”來到之時,他們表現的反而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倒是裂天劍宗的弟子顯得比較淡定,只是來到山門前,將聲音傳了出來:“裂天劍宗弟子呂長鬆,聽聞西門兄自號劍神,前來求教!”
“好!”
圍觀羣衆們大聲喊道。
這段時間,這呂長鬆早就不是第一個挑戰者了,不過他是這些人當中最有可能擊敗那沽名釣譽的劍神之人。
畢竟以前的挑戰者都是一些散修,而這次,可是三十六派出來的弟子啊!
這回還不把這所謂的劍神吊起來打。
呂長鬆的聲音在天空當中迴盪,過了一會兒,山道上下來了一個有些賊眉鼠眼的男子,先是嘿嘿笑了兩聲才說道:“我家主人有請。”
“那就打攪了。”呂長鬆拱了拱,很好地掩飾住了眼神當中的不屑。
從一個人的僕從就能夠看出其主人是什麼樣子。
這個人,腳步虛浮無比,從不遠的山道下來都有些氣喘,就連最爲基本的武道基礎都沒有打好,擱在他們裂天劍宗,就是最外圍的外門弟子,還是那種用來做雜役,這輩子毫無希望的外門弟子。
這樣的人,呂長鬆見得多了,溜鬚拍馬是好手,其他方面,一塌糊塗!
能夠留這樣的人在身邊服侍,再加上種種傳聞,呂長鬆已經可以肯定這劍神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了。
“此等人,還敢自稱劍神,簡直給所有的劍修蒙羞,我必要替天行道,剷除這一敗類。”呂長鬆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暗道。
身後跟着一羣搖旗吶喊之人,讓呂長鬆有些飄飄然,仿若自己就是那天地間的主角。
來到了山腰開闢出來的廣場上,衆人就看見了廣場上面那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白衣男子,腰間一把佩劍,冷峻的臉龐,若是光看賣相,倒是不錯。
只是現在大家的第一感覺就是“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裂天劍宗弟子呂長鬆,聽聞西門兄自號劍神,前來求教!”
呂長鬆走到了蘇墨的面前,將剛纔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跟蘇墨的腰間配劍方式不同,呂長鬆的劍背在背後,而且大小也要大上很多。
裂天劍宗走的是霸劍路線,大部分弟子施展劍術起來,威勢驚人,劍招大開大合,極具殺傷力,往往一招下去就讓對手敗北。
“糾正你兩個錯誤。”
蘇墨不再擡頭,看着眼前的呂長鬆,“第一,我並非自號劍神,而是各位的擡愛。”
呂長鬆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有說話。
“第二點,也是最爲重要的,請一定要搞清楚。”蘇墨語氣嚴肅地說道。
呂長鬆微微皺眉,這人想要說什麼,難不成是要在“討教”之前立下什麼生死狀?
“我並非是西門吹雪,而是西,門吹雪。”蘇墨說道,“姓西,名門吹雪,請記住這一點。”
“好吧。”
呂長鬆一陣無語,感情你在乎是這個東西,果然是沽名釣譽之輩,否則的話又怎麼會這麼在意自己的名字?
一想到這裡,呂長鬆的信心就更足了:“西兄,不知道你這個劍神願不願意接受我這個裂天劍宗的無名小卒的挑戰呢?”
語氣當中依然充滿了嘲諷,周圍的圍觀羣衆頓時大聲叫好了起來。
蘇墨的那些僕從都在旁邊,臉上掛着一絲絲冷笑,並沒有反駁,他們可是倚龍尊者親手送到這位劍神手上的。
能夠跟倚龍尊者交往的人,哪怕不是劍神,也不是你們這些蠢材可以理解的人。
“拔劍吧。”
蘇墨說道。
“嗯?”呂長鬆一愣,“你不拔劍?”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資格了。”蘇墨一臉冷淡。
“好,好。”
呂長鬆壓下心中的憤怒說道,“只不過我裂天劍宗,劍意乃是勇往直前之霸劍,一旦拔劍,到時候刀劍無眼,不小心傷了或者說殺了劍神,我自己都沒有把握收住。”
蘇墨看了呂長鬆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拔劍吧。”
這等無視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呂長鬆,他拔出了背後揹着的大劍,退後了一步,厲聲喝道:“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武者們,其實是一個很講究面子的羣體,經常一言不合就開幹,甚至爲了一碗混沌就能夠打起來,究其原因,就是因爲傷了面子,或者自認爲被傷了面子。
現在呂長鬆就覺得自己被傷了面子,身上劍氣涌動,出手不再留情,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
“追天七十二路劍法最強殺招,追天逐日!”
隨着呂長鬆的一聲暴喝,他人劍合一,散發出瞭如同太陽一般的耀眼劍氣,直衝蘇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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