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苦世間無定法,法無定日

這種奴才,哪怕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可是這又關賢妃什麼事?

這次不等問,悅兮哭着解答了衆人的疑惑:“主子被送到了月子間,奴婢着人看住了這兩個人賤婢,正要着人通稟皇后娘娘,這兩個賤婢卻說自己是賢妃娘娘的人,正是賢妃娘娘叫他們來那小花園裡行齷齪事的。奴婢等人甚至奴婢的主子都不能將他們如何。奴婢無法,只好稟了賢妃娘娘此事,哪知賢妃娘娘來是來了,可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悅兮深深伏在地上痛哭流涕,“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可要爲我家主子主持公道啊!奴婢明白,奴婢鬥不過賢妃娘娘,奴婢的主子也不如賢妃娘娘,可奴婢主子肚子裡,懷的可是龍嗣,如今更是性命危機,便是這樣,難道就要放過這兩個賤婢嗎?!”

太后被這消息驚得不禁晃了晃。

方纔已經說過,這對食一事,雖說大曆宮中並不禁止,但也卻是不很光彩,但只要主子默許了,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別人也管不着。

可這主子,是誰都可以,卻根本不可能是賢妃啊!

樓家那種教養出來的女子,你說她是閨中女子楷模典範,大家都信,你說這兩個宮人是得了賢妃娘娘的許可,又聽了賢妃的令到柔貴嬪處做這種事?!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荒唐!

可笑!

莫說太后不信,就是宋彌爾與袁晚遊臉上都是一片狐疑。

偏偏方纔一直都不搭腔的,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宮人卻有了動作。

他們“砰砰砰”在地上磕了頭,朝着賢妃的方向:“娘娘,奴才/奴婢是您宮裡的長貴/鸝音啊,娘娘,您要救救我們啊!”

“賢妃,這兩人真是你宮裡的?”太后帶着些遲疑,也有些不滿。

太后問話了,賢妃這才轉過頭,朝太后福了身,聲音平靜聽不出什麼波瀾:“回稟太后娘娘,妾妃並不認識這二人,也從未見過他們。更不會下那般荒唐的命令。”

賢妃話落音,長貴和鸝音就慌了,他們看看賢妃又看看太后,拼命搖頭,鸝音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娘娘,您還曾誇過奴婢手巧,怎麼會說不認識奴婢呢?!是不是奴婢與長貴因爲您的允許對食,因爲您的命令來了飛鴻園,叫您沒了面子,您便不認我們了?”

鸝音這話說得,聽着還像是賢妃故意要害柔貴嬪似的。賢妃將衣袖一拂,“本宮說了,不認識你們。”

她一向做出個心慈目善的榜樣,學的也是《女戒》《女則》,端的是行動處事一派流水,清澈規矩,即便是這種情況,也說不來一個髒字,更發不出一道脾氣。

何況,賢妃若真是要害柔貴嬪,就憑她的身份地位,憑她的言行舉止家教淵源,會用這樣污了自己身份的方法嗎?

太后娘娘自然也是這樣想的,“皇后,你怎麼看?”

宋彌爾看了看地上那兩個驚惶的宮人:“彌兒也覺得,賢妃怕是認不得這兩人的。”

“嗯,皇后與哀家想的一樣,賢妃的爲人,哀家與皇后都曉得,即使如此,便將這兩名宮人拉下去審,查查他們究竟是誰宮裡的,這般膽大!”

沈湛沒意見,袁晚遊沒意見,就連賢妃自己,也沒什麼意見。

可或許在悅兮看來,這就是太后皇后要包庇賢妃的意思了,她直起身高聲哭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這兩個宮人明明就是賢妃娘娘的人,爲何卻說不是?”有轉過頭朝着賢妃,“賢妃娘娘,您好狠的心吶!我家主子何處得罪了您,您竟不惜羽毛也要害了我家主子!”

那兩個宮人也跟着鬧了起來:“賢妃娘娘,您可不能不管奴才/奴婢啊!”那個長貴竟然還想去抱賢妃的腳:“娘娘,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啊!”

此時正是雷雨交加的時候,外頭的閃電外邊像是帶了毛邊,紫色的一道有一道,劈亮着夜空。可饒是這樣大的雷聲雨聲,也蓋不住裡頭柔貴嬪的嘶聲尖叫。外頭大殿也是燈火通明,可畢竟不是主殿,這樣的夜晚,燭火再亮數量也不多,大風吹過就更顯得忽明忽暗,悅兮和長貴鸝音三個人,偏偏也哭喊聲震天,閃電的光打在三人的臉上,青青白白,也甚是嚇人。

長貴與鸝音見賢妃不答話,哭得就更響亮了。

“主子啊!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主子,奴才/奴婢們錯了,求主子幫幫我們啊!”

鸝音哭着說着,已經爬到了賢妃的裙邊上,髒兮兮的手攀附在了賢妃潔白的裙上,她擡眼瞧着賢妃,眼中既有希冀又有祈求還有不安與害怕,“娘娘,求您救救我們啊!求求您了!下輩子奴婢爲您做牛做馬都報答您!”

賢妃瞧着她的眼神,這才總算是明白了。

這兩人不是她記錯了,本就不是她宮裡的人,卻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奉了誰的命令,嚇了柔貴嬪早產,本該性命不保,卻求到自己這裡來,希望自己能保下他們,甚至還有後招。

賢妃何等通透,瞧見那兩人又祈求有躲閃不安的眼神霎時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可偏偏長貴與鸝音瞧不見上頭賢妃的神色,還在喋喋不休:“娘娘,宮裡面悽苦,奴才們都孤苦伶仃的,好容易找到個知心的人,可偏偏······奴才們本就是不全的人,可也有一顆齊全的心,奴才們也想常常這正常人的酸甜苦辣鹹,也想有個伴兒!娘娘,您就可憐了可憐我們,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一旁安晉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不屑,沒等他想出個什麼方兒,待會“款待款待”這個覺得宮中孤苦的兩個奴才,他的表情已然僵在了臉上!

簡直呆若木雞!

卻是方纔半點沒有作聲的賢妃,突然朝後退了一步,那攀住賢妃裙子的鸝音重心不穩,就要往下倒去,賢妃卻抄起手從下捏住了鸝音的下巴。

殿中的衆人的驚呆了,誰也不曾想到賢德標板的賢妃會突然不管不顧當場就要發難。

她死死地盯着那個叫鸝音的宮女,聲音有些顫,但也有些沉:“你叫本宮救你們,那誰又來救了本宮呢?!”

“莫不是你們以爲,本宮平日裡行善積德,不做惡事,便就真是個泥菩薩,欺瞞着本宮,陷害本宮,還要將這泥水潑在本宮的身上,卻叫本宮笑着替你們喝了麼?!”

不僅是安晉,殿中其他人也都看得呆了。

袁晚遊差點忍不住叫一聲“好!”,傻子都看得出這是個陷阱,不知道這後頭是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可就怕賢妃死腦筋,一時心軟就替他們求了請擔了錯——這樣的事,賢妃從前也不是沒做過。但凡在賢妃面前犯的錯,不論是打碎珠寶還是衝撞貴人,賢妃都心軟地原諒了他們,那賢妃宮裡前掌事大監,不就是就着賢妃心善,暗地裡做了多少背主的行當,便是偷拿賢妃的錢財珠寶瓷器販賣,充實自己的小金庫,都是大罪了,可賢妃愣是原諒了他,只叫他還了剩下的錢財,去內務府做了個打雜的。這就是西山之行前幾日發生的事,也難怪太后要與宋彌爾嘮叨感嘆。

都怕賢妃這次也心軟當行了善事,卻不想菩薩也有怒目的時候。

被捏住下巴的鸝音已經呆了,旁邊的長貴還欲掙扎,卻叫賢妃一腳踩住了手掌,她尤不解氣,還用力用腳掌碾了碾:“我若是替你們擔了,今後你們不是都騎在本宮頭上來了!”

長貴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一邊的鸝音也驚怕交加,終是落下淚來,“娘娘,饒···饒命,求······”

賢妃鬆開手,將她一抽,拿出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又將那帕子扔在了鸝音的頭上。這才又直起身來,踩在長貴手背的腳卻仍舊沒有鬆開。

“好了,”太后適時地開了口,“來人,將這兩個膽大妄爲的奴才押去內務府,叫他們好好審審!”

“還有這個叫悅兮的,也一併拉去吧。”一旁的沈湛接口道。

“什麼?陛下!奴婢並未做錯什麼啊?!”本在一旁高枕無憂的悅兮這下慌了。

“你護主不力,已經夠你死一百次了,還待如何?”沈湛看也不看她。

“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悅兮也被拖了出去。大殿上終於安靜了些。

可也沒等衆人喘過氣來,月子間內的尖叫聲卻是一聲高過一聲。

雖然說是早產,可這已經快九月了,算着日子,柔貴嬪也不過就是這一兩日生產的事,因此,雖然聽說早產,可衆人也都未曾十分放在心上,不過早一兩天,也不算得什麼,可是怎麼聽這聲音,卻像是十分兇險呢?

衆人正想着,就瞧見月子間的布簾子一掀,一個宮女面色蒼白的端了一個盆子出來,衆人定睛一瞧,正是一盆子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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