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三)

這家玉器店,不同於其他,只賣精品,價格也高得離譜。店內人看着或許不多,可貴客熟客都在樓上雅座單獨看玉器和冊子,哪怕店內沒人,偶爾來一單,也夠普通小店吃一年的了。

店裡面堂倌站得筆直,見有人來了,首先揚起一個熱情客套的笑來,見來人是三個穿得毫不起眼,甚至樸素地可以的農人,堂倌的臉微微抽動,但長期以來在店中學到的良好素養讓他忍住了不快,依舊半躬着身子迎上去,不管怎麼說,來者即是客,這三位恐怕是剛到儋州不知道行情,但也不能叫別人以爲玉器店店大欺客,哪怕不買東西,也不能將人轟出去。

他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十分得體,語氣優雅輕柔地問道:“三位客人,可是要買些玉器?是送人還是自用?大件還是小件?本店都應有盡有,若是客人有閒暇,不妨到店二樓看看,上面櫃子裡都是數量不多的好貨,當然咱們一樓的東西也十分不錯,若是幾位客人想要送人,不妨去樓上看看,也不怕送重了禮,只要您買了,一個月之內,本店保管不再賣出同樣的東西給前來的客人,但若是您隨便自用把玩,樓下的也都是些好東西,您只管放心慢慢挑。”

堂倌沒說,二樓以上,三樓到五樓,都是一個個隔音極好的小包廂,專供客人慢慢挑選,那三層樓的東西,可都是獨一無二的,價格自然也極其昂貴。他估量着,這三人恐怕也沒那能力買,因此並沒有邀他們去包廂坐坐,但這話也沒必要說明白,總要給足客人面子和臺階。

朱律眨了眨眼睛,低聲道:“主子,我總算是知道,咱們有多厲害了。瞧瞧這態度,和璋州那百繡樓可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啊。”

宋彌爾也情不自禁一笑,點點頭,竟是對着那堂倌道了一聲:“不錯。”

這一聲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審視意味,饒是堂倌日積月累訓練出的良好禮儀之下,也不由得微微有了些惱意,可他這惱意還沒等正兒八經壓下去,卻又聽見對面這人慢悠悠地道:“門口那輛馬車,你幫我處理掉。五樓最後一個包廂,我們等着你的主事,告訴他,帶着八面琵琶玉雕擺件來見我。”

這堂倌起初聽見宋彌爾還要指使他去處理門口什麼破馬車,那股惱意更甚,身形微動,就要將宋彌爾幾人請了出去,玉器店是無論貴賤都無任歡迎,但也不是每個頤指氣使的人都會接待的,堂倌也有堂倌的尊嚴,玉器店也有玉器店的尊嚴。倘若真是頤指氣使無理取鬧,打發出去也不怕。

可聽到後面半句,堂倌心中那一股羞惱之意就好似被一盆涼水從頭至腳澆下。他並不只是一個普通跑堂的,他也是宋家的人,祖祖輩輩都是宋家的家僕,忠誠無比,通過試煉,纔有了這次到儋州玉器店看似跑堂實爲監測消息的機會,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姑娘,說的都是隻有宋家主人才會講的暗語。宋家牽連千絲萬縷,五樓有一半的房間,都是爲這些與宋家有關的人準備的,可只有最後一個包廂,那是隻有宋家直系纔有的待遇,不是人人都可以進,也不是人人都曉得的,而八面琵琶玉雕,這更是宋家直系中的精英會說的暗語,它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暗語,就正如這物件名稱他一個堂倌的會知道,根本不能算作暗語,而是在進入包廂之前,堂倌隱隱約約知道,似乎是還要憑手畫出個什麼物件來,要與主事手裡保管的那張圖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他們才能認眼前這個人。而在進入包廂之後,還有些什麼覈驗身份的流程,就不是他這個堂倌能知道的了。

可單單就一個“五樓最後一間包廂”和“八面琵琶玉雕擺件”,堂倌就知道,眼前這三個,至少中間這一位姑娘,絕對不是一般人。

他將頭埋得更低了,眼光收得極好,半點不放在眼前這三人身上,語氣也不由自主帶上了十分的恭敬:“三位客人,煩請走這扇門後面直通五樓的雅道,小人這就去請主事來,還望三位海涵,在包廂外頭稍等片刻。”

覈驗身份的程序說麻煩也簡單,主事是老宅宋家心腹,宋彌爾是宋家家主嫡女,流程都是門兒清,不過一時半刻,宋彌爾與朱律便被請進了包廂。

啞僕戶籍沒有落在宋家,也不是宋家世代忠僕,沒有資格進入包廂,他也不惱,主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他下意識就去看宋彌爾,見宋彌爾也點點頭默許,便樂呵呵地抓着頭在旁邊無人的包廂裡頭坐了,悶頭悶腦地喝茶水。

這邊宋彌爾三人也不含糊。

剛坐下來便直奔正題,那主事半點沒驚訝爲何會是這兩個看着落魄樸素的姑娘拿着宋家核心成員才曉得的東西來找自己,也不多話,看着宋彌爾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他又才瞳孔一縮,竹筒上的火漆封口,上面的圖文,那可是隻有家主以及宋家長老們才能打開的東西。只聽宋彌爾道:“廢話不多說,你將這個東西,三日之內,務必要送到宋家老宅,一定要宋老爺子和宋家如今家主親啓。”

主事有些猶豫,還未開口,又聽眼前這姑娘問道:“不知宋家家主如今可安好?是否回到了宋家老宅。”

那主事原本想去接竹筒的手卻慢慢收了回來。

這竹筒上是家主親啓的火漆印子,這姑娘也是要將東西送到老宅,但怎麼又會不知道宋家家主的情況?如今家主從朝廷中退了下來,正是在老宅之中頤養天年,不過,似乎聽說家中出了什麼事,而且這件事還十分嚴重,老宅那邊,幾位長老和數個宋家直系核心成員三天兩頭的開會、四處奔走,估計涉及到什麼機密。這麼巧,這姑娘就拿着個東西打探老宅和家主那邊的消息,該不會是什麼對頭的惡意吧?又或者與家主如今憂心的大事有關?

主事看宋彌爾與朱律的眼神就有些警覺,語氣放緩,臉上賠笑,卻不自覺帶了點試探:“姑娘,您看,您這不是爲難我嗎?既然您與身邊這位姑娘都是咱們的核心成員,定然也就知道,我一個小小主事,怎麼有資格將這東西直接呈給長老們呢?姑娘,您若是有把握,不妨給個什麼信物,到時候也不怕再耽誤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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