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

剛到門口的安晉的聽了一耳朵,心頭一顫,這是,這是發生動亂了嗎?

皇后娘娘可無事?

在安晉心中,皇后娘娘可是當代貴女的典範,而宋家從宋老爺子到幾週歲的宋小弟,一家人都是翩翩君子,他根本不會往皇后娘娘惹得陛下動怒這方面去想,只想着是皇后娘娘再密報裡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又是加急特報,莫非是儋州出了什麼事?他心中擔心皇后娘娘安危,腳下跑得更快了,纔剛剛踏出殿門,還沒等招呼外頭候着的傳事少侍,就聽到裡頭陸訓一聲嚷:“陛下,陛下您怎麼了?”

安晉呼吸一滯,轉過身去,只見陛下站在殿中,大概是氣急,臉色有些不好,他胸口起伏不定,身子也有些搖晃,一旁陸訓正要去扶,還沒等安晉撩起袍子衝過去,就瞧着陛下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停滯胸中,就那麼倒了下去。

“陛下——!”

“快快,宣御醫,找湯老來!”

宮中上下頓時一片慌亂。

待沈湛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宣德宮乾初殿宋彌爾那張月洞門罩紫檀嵌紅寶架子牀上,他兩眼睜着半晌,盯着牀頂邊上已經仍舊鮮亮的各色寶石上,自宋彌爾走後,乾初殿無人居住,沈湛封了殿門,只叫從前伺候宋彌爾的清和日日打掃,他卻不敢進來看一眼,只敢在乾初殿外頭徘徊,而今,倒還是頭一回進來,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沙啞了嗓子問道:“朕...朕這是怎麼了?”

早已立在一旁,剛剛施完針的湯虛谷朝躺着的沈湛行了禮:“陛下,您方纔昏厥了過去,不過如今已經沒有大礙,喝兩副湯藥即可。”

“朕......怎麼會昏厥?”

沈湛還有些恍惚。

“呵!怎麼會昏厥?!陛下還好意思問?!”一道男聲涼涼響起,在大曆,能這般與沈湛對話的人不多,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前些日子剛剛提拔成爲太醫院院長,接了之前薛太醫職位的孟尋,他語帶嘲諷,手上卻將自己正寫着的補劑藥方放到身後藥童的手上,徑自上前,半扶起沈湛,將軟綿綿的靠背塞在他背後,一邊又端了碗蔘湯到沈湛的面前:“先喝點,放了點冰糖,甜是甜了些,不過陛下得多喝點糖水。您當您是爲何昏厥的?陛下瞧瞧這些日子您都成什麼樣了!陛下這身子虛得,聽說還想騎快馬?我看恐怕馬兒走兩步陛下都氣喘吁吁了!當年我與陛下騎射,您總贏我,如今咱倆倒是再比比?心神本就耗損過度,又不知方纔是出了什麼事,心緒起伏過大,這不就昏厥了?!”

“陛下,您可不是鐵打的,就您這般不要命似的耗損自己,就真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啊!”

孟尋說是奚落,還不是替沈湛心疼。

沈湛點點頭,“朕知道了,太后那邊......”

立在一旁的安晉趕忙上小半步,“陛下,這事兒沒敢報給太后娘娘,今日這事兒,除了咱們近前伺候的幾個少侍長侍以及奴才等人,便是兩位御醫太醫和陸大人,旁的都封鎖了消息,陛下放心,奴才帶出來的那幾個少侍長侍,都是嘴緊的人。”

沈湛鬆了一口氣,“嗯,別叫太后知道了。朕,是怎麼到了這裡?”

安晉以爲沈湛要怪罪,趕忙道:“陛下,奴才不敢妄自移動龍體,又怕走漏了消息,等着湯老到了,說是能移動,這才移到了就近的乾初殿裡頭,冒犯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不,你做得很好,”沈湛淡淡道,思緒有些遊離,他抓緊身下柔軟的蠶絲被——這還是他令人特意爲宋彌爾做的,恐怕宋彌爾都還不知道,這被子上縫的線,是特意叫子嗣繁盛的繡娘來縫的,只想着自己能與彌兒多幾個孩子,卻沒想到......沈湛眼神一暗,自彌兒離宮,他就再沒敢踏入這乾初殿,如今他卻躺在了彌兒最喜愛的這張牀上,這是不是預示着,彌兒也即將回來......?

想到這裡,沈湛猛地一起身,“朕要前去儋州......”話未說完,又覺得眼前一黑,一陣頭暈目眩,孟尋將人一扶,“陛下,您現在這幅樣子,哪兒都不去成!我甭管您是有多要緊的事兒,都沒得陛下您自己個兒的龍體要緊,您要是半道上出了什麼事兒,您想辦的事也辦不了啊!再說了,臣真不是嚇唬您,您如今這身體,真不適合劇烈運動,一個不小心沒養好,到老了才真成了大問題!陛下,您別以爲只有那戰場上流了血受了傷,甚至中了毒,那才叫損耗了身子,您如今看起來外傷沒有,可心神消耗過度,這才真是實打實的耗損,傷及內腑,必須得慢慢調養!”

“是啊陛下,孟太醫說得有理,”安晉悄悄翻了孟尋一個白眼,這孟太醫好的不說,非要說什麼刀槍啊戰場啊中毒什麼的,呸呸呸,多不吉利!可他也知道這孟太醫本就醫術高超,又與陛下親厚,他斷然是不會害了陛下,何況,除了那些個呸呸呸的,他說得還是在理,陛下要去迎皇后娘娘,可就陛下這身子,莫不要皇后沒迎回來,自己半途中——啊呸呸呸,安晉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成天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好了!該不會是被不正經的孟太醫給影響了吧!安晉搖搖頭,趕緊瞧了瞧陛下的臉色,還好沒注意到自己,他鬆一口氣,又小心謹慎地道:“陛下,保重龍體要緊,幾位尚書大人還在外頭候着,您吩咐下去的事兒,陸大人也去準備着,但萬事急不得啊陛下!”

他沒說出口的話,就跟孟尋說出來的話一樣,若是龍體有個什麼耽擱,不是到頭來一場空?

沈湛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彌兒那邊,他又是實在放心不下......但如今——沈湛心中苦笑,他腳趴手軟,連牀都下不了,又如何去見彌兒?彌兒又是否會嫌棄自己?聽也不聽自己的解釋?再不原諒自己?

瞧着牀邊一溜兒人大眼小眼將自己給望着,沈湛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好,先扶朕起來,到碧梧殿裡頭去,叫許南江他們進來。”

(一百三十二)離家歸客(一百零三)太后到(二百九十三)心曲千萬端(七十)又遇(一百零六)壽麪(二百九十九)世人囂囂,鷦狗爻爻(二百四十六)(六十五)出宮(三百二十六)依你(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七十三)隱禍(七十六)孕(一百八十八)贈衣(一百二十二)爭辯(一百七十七)蹊蹺(三百零二)不知暮雨爲朝雲(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二百九十一)解道柔腸(二百九十五)當君懷歸日(二百五十一)(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四十七)揚兮(五十)前事(一百零九)胡旋不堪憐(一百二十九)湖畔胭脂(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四十七)揚兮(六十九)杏花樓(一百零一)勸說(三十五)樹欲靜(二十五)身死(一百八十八)贈衣(二百三十九)(三百一十二)水佩風裳無數(一百零七)獻藝(二百四十一)(一百八十三)探尋(一百二十五)飛星弄巧(一百一十三)禮物(五十二)心思(一百一十三)禮物(七十八)盤算(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難辨(一百六十九)攀誣(一百六十八)月例(一百七十六)反差(十六)下毒(二百一十二)花深深,柳陰陰,當初料誰今(一百七十七)蹊蹺(一百九十八)驚豔(三百零六)紅燭照君知不知(一百二十二)爭辯(一百零一)勸說(二百六十七)征塵不斷,何處認郎蹤(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五十八)臘八(上)(二百三十四)(三百三十二)馬球(二百二十八)(七十六)孕(三百零八)幾聲秋生和雁聲,行人不必聽(一百六十八)月例(一百一十二)重歡(二百一十八)樓外雷,不間昏曉(四十四)一波再起(一百)清和(一百三十六)只問情長(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八十六)拜高踩低?(二百七十九)別來幾春未還家(三百四十一)(七十)又遇(一百)清和(一百六十一)暗潮(二百九十二)莫言爭忍淚(二百零七)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二百二十六)(七十三)隱禍(二百九十八)司馬昭之(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三百三十三)蹊蹺(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三百一十一)又不與、嫣然同笑(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一百零五)沈湛到(七十八)盤算(一百八十二)迫勢(二十六)宋家(一百五十三)茶園(一百八十)巫蠱(二十五)身死(一百五十二)危矣!(二百九十四)欲語氣先咽(二百四十二)(三百三十三)蹊蹺(二百九十)秦桑低綠枝(一百七十九)再驚(六十六)鬼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