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二)馬球

馬球這日,席座上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沈家宗室前來捧場。

宋彌爾與沈瓖分別帶領一隊,按照隨機順序,袁晚遊與秦舒涯在沈瓖一隊,尉遲嫣然與蘭貴姬等人被分到了宋彌爾一隊。

上場之前沈瓖便對着宋彌爾擠眉弄眼,“你這隊的水平可不怎麼樣嘛,怎麼,當真不和我換?”

兩位南國來的公主也分別被分配到了兩隊之中。由於上場的都是妃嬪,萬萬沒有侍女隨行的道理,艾那原本還想叫自己的侍女跟着自己一道上場,勝算更大,卻被沈湛無情駁回。

艾那分到了沈瓖一隊,阿勿南丹在宋彌爾這一隊。

西邊草場經過修正,平整乾淨。沈瓖與宋彌爾各站兩邊,對峙而立,兩隊一隊着紅衣,一隊着藍衣,胯下的駿馬額上也綁上了同樣顏色的毛球。

草場四周插滿彩旗,鼓聲擂擂,一時之間氣氛騰騰。

沈湛一聲令下,沈瓖先行發球,爭奪就此開始。

有詩云“球驚杖奮合且離,紅牛纓紱黃金羈。側身轉臂著馬腹,霹靂應手神珠馳”,正是恰如其分。開場半柱香時間之後,沈瓖與宋彌爾率領的隊伍都各自進了兩球。旗鼓相當,難捨難分。

無論是場外圍觀的衆人還是場內比賽的妃嬪,都刷新了對皇后的認識。

原本在他們心中,皇后娘娘可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小姐,閨中也從未聽說過什麼美名。從前望京貴女多多少少都組織過馬球比賽,從未見宋彌爾參加。

長公主沈瓖倒是常來,她馬球技術好,也是公認的。畢竟不是哪家貴女都能如長公主一般活得肆無忌憚,不用擔心舉止禮儀,贏就是要贏。

今日一見,長公主依舊英姿颯爽,而皇后娘娘竟然與她不相上下。

大長公主揮出的球,皇后幾乎都能攔截,皇后跨馬迂迴,大長公主也能猜出其意圖。

若不是兩人打對場,恐怕便是默契非常,配合天衣無縫,無人能敵了。

衆人也才恍然,皇后娘娘曾經做過大長公主伴讀,即是伴讀,又與大長公主關交情甚篤,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會?不過是皇后藏拙罷了。

皇后自入宮爲後三載,而今纔有人品味出這道理。

只因皇后閨中過於低調,而入宮之後性情疏懶。竟是今日才叫人轉過彎來。

草場上賽事激烈,皇后娘娘率領的紅衣騎隊又擊進一球,四面歡聲雷動,沈瓖勾脣一笑,揮着鞠仗指向宋彌爾,“皇后娘娘,可莫要得意,瞧好了,本宮可是連五成的功力都未曾發揮出來。”

宋彌爾也宛然,“既然如此,那便請大長公主使出全力,好叫本宮熱熱身。”

兩人來去之間,脣槍舌戰,身下馬匹依舊飛奔,手上揮出鞠仗動作也不曾停下,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不經意之間,這場上竟是快要變成宋彌爾與沈瓖兩個人的個人賽了。

艾那沉着臉委屈地抿了抿脣,她今日專程將發下來的藍色馬球衣裳小心改良,使其更加緊繃,曲線畢露,刻意挽起衣袖露出半截皓臂,配着行動之間散落下來的碎髮,也是風情婉轉。

剛開始她還感覺賽場外頭觀衆席上有目光緊緊黏着自己,心中霎時得意,可如今賽事激烈,那些關注自己的目光早就消失不見,都集中在皇后與大長公主身上去了。

艾那不甘心地咬咬牙,策馬快步追上前頭混亂的兩支隊伍,忽見那球竟是被傳到了自己馬前,她大喜過望,緊握鞠仗,正甩動手臂將鞠仗高高舉起,只聽得“刺啦——”一聲,她的馬球服因爲太緊,竟然就此崩開,從前胸到後背,露出一整塊的肌膚,艾那大呼一聲,球也顧不得了,趕緊捂住,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期盼,眼淚涌了出來,可她捂了片刻,卻不見有人看向她,也不曾聽見暫停的鼓聲,她氣惱非常,擡頭望向觀衆席上大曆陛下所在位置,卻見他神色急切注視着賽場某處,竟是恨不得立馬飛身下場的樣子。

艾那這才隨着沈湛的目光望向前方,一見之下,竟是連自己暴露身體也顧不得了,嘴巴大大地張開,目瞪口呆。

只見前方亂成一團,皇后娘娘的馬不知何時驚了,前蹄高高揚起,而它的前蹄之下,是已經摔倒在地的莊妃娘娘,正痛苦的捂着手臂,似乎是已經昏迷。

在皇后娘娘身側,大長公主正揮着球杆眼看就要打上皇后的後背,而皇后身後,還有淑妃娘娘正緊緊勒馬,伸手抓向皇后,整個人幾乎要騰空而起。

就算是不管自己事的艾那,也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皇后這情景,不管怎麼做,不是傷到別人就是傷到自己。

傷人還是傷己?不管做哪一個決定,最後吃虧的還是皇后娘娘自己。幾乎都不用分析,同樣自小生長在宮中的艾那已經可以斷定,這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已經來不及再去分辨那混亂之中誰有可疑。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皇后抓住繮繩狠狠往上一提,胯下駿馬幾乎已經立了起來,它哀聲嘶鳴着。大長公主與皇后心意相通,將鞠仗往前一鬆,皇后娘娘竟是趁着駿馬高高立起的空檔,騰出一隻手來拉住鞠仗,借力使力,將馬頭從莊妃身上調轉了個兒,朝着唯一空無一人的一面躍去。

而此刻皇后娘娘已然重心不穩,眼看便要從馬上摔下,照這個樣子,她一旦從馬上摔下,勢必會驚到周圍的馬匹,說不準將會發生踩踏。

不遠處圍觀的艾那揪着心,也不知道是在期盼還是在拒絕,她緊緊盯着皇后的一舉一動。

卻見一呼一吸之間,皇后娘娘再馬背上硬生生翻了一圈,反手撐住她身下駿馬,在幾乎快要滑落的同時,她擒住了袁淑妃伸來的手,袁淑妃也毫不含糊,不顧下一刻自己的手恐怕就會脫臼的風險,用力將皇后娘娘一甩,落在了淑妃的馬背之上。

幾乎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陣舒氣的聲音。

沈湛再也顧不得什麼,竟是直接從看臺上一躍而下,足尖輕點之間,已經來到了人羣之中。他扶着宋彌爾從淑妃的馬上下來,聲音蘊着恐慌,“彌兒,沒事吧?可有受傷?讓我瞧瞧哪裡又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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