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阿勿

“艾那公主此言差矣,”宋彌爾絲毫不爲所動,“正是我們大曆的婢女太懂規矩,纔不忍心瞧見艾那公主袒露身體。艾那公主,這宮裡,就這正殿上,除了陛下,裡裡外外還有四五十人,雖說都是宮人,可他們也是人不是?本宮的侍女,只是不忍心艾那公主在大曆鬧了笑話,回國以後,傳出去面上不好看。”

“回國,回什麼······”艾那的重點永遠與別人不同,“方纔陛下不是說······”

沈湛有幾分好笑,“朕方纔究竟說什麼了?”

艾那臉上一紅,仔細回想,似乎是自己臆斷了?她似怨似憎瞧了阿勿南丹一眼。

阿勿南丹並沒有理她。

艾那清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大曆的皇后娘娘,正如阿勿公主所言,不知這次讓我與阿勿兩人來到娘娘的宮室裡,爲了什麼事情?方纔我瞧莊妃受傷嚴重,又是爲娘娘受的傷,娘娘竟不去關心莊妃,卻留在此處,叫艾那好生詫異。大曆的宮廷,竟都是如此嗎?”

“艾那公主,你的父兄沒告訴你,來到大曆的忌諱嗎?”沈湛早已沉下了臉,語氣不善,“看來朕是要先請艾那公主回中山國了。”

“不!”倘若真是這樣回去,她艾那就成了一個笑話。

艾那忍得脖子上青筋都凸顯,終是低下了頭,“大曆的皇后娘娘,艾那不懂大曆文化,無知之下,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宋彌爾勾了勾嘴角,“艾那公主天真爛漫。”

艾那還等着宋彌爾的下一句話,可宋彌爾就此收音,倒叫艾那心似貓抓,又琢磨說自己“天真爛漫”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宋彌爾卻早就轉向了阿勿南丹,“阿勿公主,本宮想,你該是清楚,本宮爲何要請你來宣德宮,撇開衆人,單獨說話。”

阿勿南丹歪着頭,面上一派單純,“娘娘,阿勿不是很明白呢。再說,這也不是單獨,艾那不是也在嘛!”

“在本宮看來,大月國的公主,與中山國的公主,並無甚差別。如今不過都是大曆半附屬國的公主罷了。”

阿勿神色一僵,小心翼翼,有幾分踟躕,“娘娘,阿勿聽了這話很傷心。娘娘叫阿勿來,是不是因爲方纔阿勿在馬球場上,差點不小心傷到了娘娘?如果是這個,阿勿向娘娘道歉。阿勿學習大曆馬球的時間不長,頭一次在這麼大的地方打馬球,又是與娘娘一道,心裡有些緊張。如果嚇到了娘娘,阿勿在這兒給娘娘賠不是了。”

說着,阿勿站起身,做好大月行禮的手勢,輕輕朝宋彌爾鞠了一躬。

宋彌爾坐着受了阿勿南丹的禮。“阿勿公主,是該緊張,畢竟做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娘娘這又說的是什麼話?阿勿做了什麼事?”

阿勿仍舊一派懵懂無知。

沈湛低聲一笑,“阿勿南丹,需要朕提醒你,你這是在大曆的國土,在大曆的皇宮之中。你確定,要用這種語氣、這幅做派、這種謊言,與大曆的皇后娘娘對話?”

早在宋彌爾命人將莊妃並着兩位公主一同帶到宣德宮時,沈湛便一下就明白了個人因有。但因之前他答應過宋彌爾,不插手她要對付人的事,因此便不敢自作主張,免得壞了宋彌爾的步驟。

不過,宋彌爾說的那人竟是尉遲嫣然,沈湛在這之前通過與宋彌爾對話便有些猜測,但他並不覺得便是那幾件事情就叫宋彌爾厭透了尉遲嫣然,想要親自動手。而如今瞧見尉遲嫣然在球場上的言語行爲,在一開始便設定她是有意的情況下,終於覺得此人十分噁心、行爲惡劣。眼下他對尉遲嫣然可是半分憐憫也沒有,端看宋彌爾如何處置。並坐在一旁,仔細回想尉遲嫣然究竟還可能參與過哪些令宋彌爾覺得不可饒恕的事情。

沈湛開口,阿勿南丹有片刻的遲疑,但仍舊搖了搖頭,只是背挺得更直了些,“阿勿失禮了。可阿勿是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還請陛下與娘娘明示。”

艾那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

宋彌爾嘆了口氣,“阿勿公主,你是覺得本宮很是愚蠢,還是認爲自己的動作能瞞天過海?你就在本宮的身旁,難不成本宮還會看錯?你分明是故意衝出你該站的位置,故意要去搶球,故意打滑,差點摔落,故意拋出了你鞠仗。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必要本宮多說了。阿勿公主,你還想狡辯嗎?”

艾那在一旁捂住嘴巴驚呼,看看座上的沈湛與宋彌爾,又看看阿勿南丹,一臉急色,也不知道在爲誰着急。

阿勿南丹揪了揪衣襬,露出些不安,終於是承認,“娘娘,是阿勿錯了。但阿勿真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會有這麼巧,阿勿只不過是想搶那個球,但真沒有加害娘娘的意思。阿勿,阿勿方纔未說,也是怕加深誤會。”

阿勿解釋得很誠懇,艾那在一旁都不住點頭,轉眼去看宋彌爾的臉色,尋思都是別國公主,以後說不定要互相扶持,能幫就幫,準備開口再向宋彌爾求情。

“阿勿南丹,大曆有句俗語,叫不見黃河不死心,你的漢語學的不錯,不知道教你的師傅,有沒有交過你這一句話。”

宋彌爾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

一旁沈湛側頭瞧了宋彌爾一眼,安慰似的拍了拍宋彌爾的手,對着下方的阿勿南丹道:“阿勿南丹,你的母妃一生育有一子一女,兒子行七,女兒便是你。大月戰敗之後,恐怕你是親自去求你三哥,讓你前來大曆聯姻的吧。讓朕想想,用的是什麼藉口?爲大月出一份力?若是你的三哥知道,你來大曆的目的,不過是爲你的七哥報仇,你猜,你的三哥,會不會放過你的母妃?”

“陛下!”阿勿南丹聲音淒厲,不復天真,“有什麼衝着阿勿來,不要傷害我的母妃!便是我爲了報仇又如何,我阿勿南丹不是那種爲了自己利益罔顧兄弟的人。就算我要報仇,可如今不是什麼都還未發生嗎?!我便真要做,怎麼會朝着皇后娘娘來!”

“放肆!”沈湛將茶盞拍落地上,“阿勿南丹,朕今日便可發兵,將你大月的半屬國變成真正的大曆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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