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二百八十六允婚
師映川在男人的耳畔如同情人一般溫柔低語:“……我想吃你,你肯麼?”這聲音溫柔之極,似是在繾綣纏綿之際喃喃調笑,然而字裡行間卻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森冷之意,彷彿濃秋的冷雨,緩緩滲入毛孔,令人肌膚起粟,這是淡淡的、令人心寒也心驚的宣告和要求,而師映川此刻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掠奪攫取的意味,銳利,冷靜,狠絕,更有蓄勢待發,他幾乎已經靠在了連江樓的身上,吐氣幽幽,在對方耳邊說着:“你啊,你可真是讓我恨得牙癢……你知不知道,以前我自從明白了自己喜歡你之後,只要一天不見到你,我就覺得說不出地難受,夜間也會輾轉反側,那麼想你,而你呢,卻可以對此毫不在意,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好象哪怕很多年不見我的面,也沒有關係,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這樣的你,真是可惡啊……”
“……我想象過好多次了,在無法擁你入懷的時候,我就總是忍不住地胡思亂想,想知道你這張冷漠的臉在情迷意亂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麼模樣,你這凌厲的眉毛會不會緊擰着,這兩片高傲的脣會不會張開,吐露出好聽的聲音?一定非常非常動人啊,可是這一切都只是空泛的猜想,你啊你,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實在沒有辦法想象你在牀笫間的樣子……”師映川怨恨地微笑低語,他淡色的嘴脣在男人的耳邊輕輕烙下一吻,然後立即深切地察覺到了對方皮肉微微緊繃起來的細小變化,師映川見狀,笑容愈深,下一刻,強悍男人的一隻耳朵猛然間被人一口咬住,不是用力地咬,因此這隻帶來些許的微痛,按理說這種程度的痛楚對於生性冷漠悍勇的男人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可這痛,卻陰險地帶來一絲絲強行加諸其中的恐怖甜美,然後青年那誘惑而親暱的聲音就從正咬着耳朵的菱脣中輕輕吐出:“我曾經夢見過與你做比現在更親密一百倍的事情,只不過夢中你的臉並不是這個樣子,那時的你,是趙青主……”
青年笑容深沉,瞳色幽深,雖然眼下蒼白虛弱,但依然配得上‘風華絕代’四個字,胭脂榜上,他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美人,無可爭議,此刻青年嗤笑着抱住男人的腰,一邊以舌尖輕舔對方的耳廓,一邊含笑說着:“那時你在我懷裡,雙手摟住我的脖子,用力將胸膛緊貼着我,兩條腿又結實又富有彈性,緊緊盤在我腰間,眼神迷離,被我操得大汗淋漓,面色赤紅,結實的屁股裡面更是被我射滿了熱漿,稍微動一動,就會溢出來很多,下面那張緊湊的小嘴兒更是被~幹得又紅又腫……”無數下流粗鄙得叫人面紅耳赤的用詞遣句從兩片優美之極的脣中輕輕吐出,而師映川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只覺得十分舒爽,那種毫不顧忌地把心中最齷齪的想法大喇喇說出來的感覺,真是無以倫比地痛快!無比地、深深地愉悅!以致於胯間竟是開始熱切地微微抽疼起來,那是興奮,是濃濁的毒液,讓人幾乎飄飄欲仙!然而這種痛快並沒有保持多久,因爲師映川並沒有在連江樓的臉上看到任何被羞辱的憤色,甚至不曾動容,師映川心中大怒,面上卻是笑色更深,他像一條毒蛇般纏在連江樓身上,不遺餘力地想要以言語撬動對方的心防:“……夢中的你,真是讓人慾罷不能啊,可不像現在這樣木頭似的……”
話音未落,猛然間就是天旋地轉,連江樓突然毫無預兆地將纏在自己身上的師映川一把拽了下來,師映川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人反掌之間制住,連江樓不知何時側身坐在了牀邊,眨眼間就把師映川臉朝下地整個人按趴在自己的大腿上,這舉動太突然,師映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得衣襬被粗魯地一掀,緊接着下面一涼,竟是褲子被直接扒了下去,褪在腿彎處,師映川又驚又怒,卻不肯示弱,反而嗤笑道:“怎麼,莫非蓮座被我剛纔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這是要霸王硬上弓不成?”他扭頭向後看去,冷笑:“那你就來罷,我……”
然而回頭之際,卻只看見連江樓高高舉起右掌,師映川瞬間變色,知道了對方究竟是要做什麼,頓時血往天靈蓋上涌,耳後包括面孔甚至脖子,都剎那間因憤怒與羞恥而泛出一片血紅之色,厲聲道:“……連江樓你敢!”但這話一出口,青年還沒來得及奮力掙扎,就只聽‘啪!’地一聲,一個巴掌已打在了袒露在外的雪白圓臀上!清脆的巴掌擊肉聲在寂靜大殿內顯得格外刺耳,師映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目,甚至忘了痛哼和掙扎,只死死盯着連江樓,而施暴的男人卻只是依舊面色漠然,一句話也不說,緊接着,又是一巴掌準確無誤地高高落了下來!
師映川眼下傷勢未愈,身體又完全不比從前,因此連江樓所用的力道非常剋制而精準,只會讓他覺得痛,卻不會真的傷到,然而臀部被掌擊的痛楚對於師映川來說雖然微不足道,完全在忍受範圍之內,可是那種鋪天蓋地的羞辱之感卻是彷彿鋼針一般重重地刺在心頭,令師映川無法接受,他拼命掙扎起來,怒吼着,但按在腰間的那隻手卻是如同大山一般不可撼動,而他就像孫猴子一樣被牢牢壓住,根本無法起身,失去褲子遮蔽的修長雙腿竭力彈動,而那繃緊起來妄圖抵抗男人手掌的臀部則與腰肢一同勾勒出美麗的線條,那是誘人無比的曲線,這一切將正在憤怒抗爭的青年虛幻成了一條被強行拖上岸的美人魚,徒勞地扭動,誘惑絕倫,這時連江樓再次揚起手掌,師映川掙扎着回頭看見,頓時整個人都緊縮了一下,雙手向後死死護住屁股,嘶吼:“連江樓你這個混蛋……混蛋!”可他現在這樣孱弱,能濟得什麼事?只被連江樓一隻手輕鬆地抓住了雙腕,緊緊握住,按在背上,然後就是又一掌打下來,師映川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再也無法冷靜地思考,猛地狠狠一口咬住了男子結實的大腿,但男子的護體真氣豈是擺設,青年這一口下去,就如同咬住了一塊石頭,哪裡咬得動分毫,這還是連江樓及時撤回反震之力,不然師映川這滿口整齊的牙齒非要被當場震碎了不可,然而儘管咬不動,不能給連江樓造成傷害,但師映川還是狠狠咬住不鬆口,就這樣毫無意義地咬着,掙扎着,喉嚨裡憤怒地嗚嗚作聲,這時連江樓終於收手,不再打了,也鬆開了師映川的雙腕,銳利的眸子微微斂起,又捏開了青年的嘴,把人提起來,與自己面對面,哪成想師映川卻突然怒咆一聲,整個人撲向連江樓,撞進男人懷裡,張嘴就向着男人頸間咬去,連江樓皺眉,一掌輕輕拍在師映川的後心處,頓時瓦解了青年全身最後一點力氣,使之頹然癱軟在他懷內,連江樓低頭看着眼神中兀自燃燒着滿滿憤怒火焰的青年,沉聲說道:“……好了,還沒鬧夠麼。”
師映川癱在男人懷中,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原本身體就還虛弱着,剛纔那麼一番折騰,真是榨乾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氣,整個人虛乏不已,額頭上汗水黏膩,只能不甘心地蒼白着臉,在男人懷內急促喘息,一時間某種異樣的寂靜在兩人之間無聲地流淌,耳朵裡似乎只剩了彼此的心跳聲還清晰可聞,但即便如此,師映川修長的鳳目仍然傲然冷睨着男子,在一開始的羞憤過後,他迅速就冷靜了下來,而這樣的平靜卻還是掩不住他心中升起的一波燥怒,這種彷彿冷熱交替一般的感覺令他並不舒服,所以這隻會化爲越發濃烈的羞恥與憤怒,這種強烈的心情波動所產生的鮮明情緒被師映川硬是壓抑在身體內部,並沒有徒勞地迸發,冷漠的眼神下,黑眸深處被焦灼與無奈所佔據,他軟弱無力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連江樓的袖子,連江樓便微微凝眉看着他,那兩眼之中的平靜和波瀾不驚令師映川狂躁難抑的心突然就有了一種更加強烈的暴虐感,在失去力量之後,師映川發現自己的心境也受到了影響,他難以像從前那般從容冷靜,換句話說,他再次具有了一個軟弱普通人的一切性格缺陷,這種感覺顯然令他十分不快,但此時此刻,又能如何?於是,當往昔的恣意與眼下的窘境形成巨大落差的情況下,心中原本的寧和與從容便無法控制地被強烈的不甘取而代之,師映川儘管竭力將這種情緒上的不良萌芽抑制了下去,但他也再不想委屈自己,他伏在連江樓懷裡一動不動,慢慢積蓄着力氣,連江樓並不知道他心裡的打算,只任他靜伏,道:“……不要任性,你需要休養。”
連江樓這話一出口,卻見師映川突然勉強擡起了上身,兩手隨之捧住了他的臉,竭力捧緊,漂亮微陷的雙眼逼視着他,連江樓見狀,本能地有些不適,而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並不好,不過,出於習慣,他自然也沒有制止師映川的這個舉動,而師映川強撐着捧緊男人的臉,看着這個男人,這個與他的命運牽絆糾纏了太多太多的的男人,過了片刻,師映川微微吐了一口氣,瞳色變得暗輝瀲灩,他嘴角勾起,卻絕無半點嫵媚,而是令人涼意透骨的味道,雙手則是緊扣了男人的雙頰,緩緩湊過臉去,就這麼毫無阻礙地吻上了這個高貴傲岸男人的嘴脣。
青年順利地吻住了對方的脣瓣,就像預想中的那樣沒有遭到任何阻攔,任何厭棄,其實脣與脣之間的這種接觸對青年而言,是完全不值得期待的事情,因爲他已經經歷過太多,但眼下吻住這個男人,感覺又是不同,就好象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也許從多年前,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是從他年幼在對方身邊撒嬌的時候開始,亦或是更早之前,他第一次見到有如天神下凡的男人的那一刻開始,或許就是在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某一個時刻,就在心裡種下了這種貪婪的渴望,這種意圖染指、意圖奪取佔有的邪惡衝動,本性中最真實不虛的心聲。
男性溫熱的脣瓣,自然不會像女人那樣柔軟而香甜,反而充斥着雄性特有的味道,師映川細細品嚐着,廝磨着,他察覺到連江樓似乎是想偏過頭,不太願意如此,便使勁兒扳住對方的臉,甚至惡狠狠地在那堅毅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不許男人避開,事實上以他現在的力氣,根本對男人造不成任何影響,但連江樓卻沒有強行脫身,而是保持了靜默,師映川竭力挑逗着,他身子虛乏,自己反倒是慢慢開始喘息起來,但依舊還是鍥而不捨地深深吻着男人的薄脣,吮吸啃咬着脣上的每一寸,很快就把那脣瓣吻得紅潤鮮豔起來,雖然這張嘴極是可惡,總是說一些讓人不愛聽的話,冷冷淡淡地沒個熱情的時候,更別指望會說出什麼他想聽的話,可是,卻還是該死地……誘人!就如同蜜蜂天生就要被花朵吸引一樣,從前他是多麼地渴望眼前這一刻,甚至就算現在被這個人算計,被害得失去了力量,被這個冷情淡漠的男人弄到如此地步,他卻還是在吻住這個混蛋的一瞬間就什麼也不願去多想了,只想狠狠抱着對方,痛痛快快地親吻這個混帳卻誘人的男人,一想到這裡,師映川不禁抓緊了連江樓的下巴,努力地想要撬開對方的牙關,把自己的舌頭探進去,原本連江樓自是不會讓他得逞的,但眼見師映川額上都冒了汗,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虛弱樣子,連江樓頓了頓,似乎在考慮什麼,而就是他這麼一疏忽的工夫,師映川卻已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機會,悍然侵入了男人的口腔!
這種經歷對於連江樓而言,前所未有,一時間全身的肌肉本能地猛然一緊,好在他一向冷靜超出常人太多,及時地控制住了將面前之人一掌擊開的下意識反應,此刻兩人嘴脣膠黏着嘴脣,連江樓非常清晰地感受着自己正被青年細密而熱切地親吻着,舌頭伸進自己嘴裡攪拌,動作有點狂野,或者說迫不及待,這種感覺談不上什麼享受,不過也不至於令人厭惡……而此刻對於師映川而言,卻是激動與興奮,他無比渴切無比貪婪地汲取着男人口中的津液與氣息,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爲很窩囊,很沒出息,但他無法否認自己渴望這個男人的事實,他就是太想太想親吻這個無情無心的傢伙,就是想痛吻這張高傲的、沒有被其他人佔據過的脣!
這真是讓人沉迷的滋味……師映川這樣想着,一開始的迫切與粗魯逐漸開始轉爲溫柔,火熱的舌頭輕緩地愛撫着男人的舌根與牙牀,包括舌尖,男人的舌頭有着柔韌而細膩的觸感,口腔中是若有若無的清新氣息,夾雜着陽剛之氣,是成熟男人的味道,師映川猶如品嚐陳年美酒,極盡纏綿地溫柔翻攪着對方的口腔,輕舔那光滑的上齶,一點一點地侵犯每一個角落。
師映川溫柔又渴切地深吻着,糾纏着,先前還緊抓連江樓臉龐的手,此時已不知不覺地摸到了連江樓的腰上,迫不及待地去解腰帶,那腰帶系得並不緊,但師映川根本不肯等待,一點耐心也沒有,扯了一下就把手從衣袍的隙縫中探入,連江樓眉頭頓時大皺,師映川卻整個人彷彿弱不禁風似地靠在他懷裡,柔聲道:“乖,我的好人兒,就聽我一回罷……”那充滿誘惑力的磁性嗓音鑽進耳裡,如同魔鬼的蠱惑,雪白的指尖鑽進衣內,靈活地去尋找那細膩如綢的結實肌膚,此刻兩人脣舌貼合,彼此的津液在舌與舌之間被糾纏,單方面地扯出靡亂的銀絲,師映川的手滑入男人的兩腿之間,隔着褲子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敏感處,連江樓眼中突然一凝,但正當他準備將懷裡這個不安分的年輕男子制住之際,卻聽對方啞聲道:“蓮生……”
這一聲低喃彷彿是從歲月的塵埃中被翻出,幽遠,蒼茫,連江樓只覺得頭部猛地一痛,一種無法形容的力量令他在短時間內似乎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冥冥之中就好象有一隻手操縱着他,不可以拒絕懷裡這人的索取,要任對方放肆掠奪,且如此自然,就彷彿他們從一出生開始就應該這樣親密,全無保留地交付彼此,而師映川自己對此卻全無所覺,甚至對自己剛纔的那一聲低喃也毫無印象,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小腹繃緊,不由自主地興奮,無邊無際的灼熱將他的大腦充斥、塞滿,叫囂着要他把面前這個並沒有反抗的男人徹底吞吃入腹,根本就不考慮虛軟的身體是否承受得起這樣的消耗,一時間師映川胡亂地扯着連江樓的衣裳,終於摸到了男人暖熱細膩的肌膚,他貪婪地愛撫着這具強壯的男體,氣喘吁吁地揉搓,一切都是出乎意料地順利,似乎他就快真正得到了這個朝思暮想了太久太久的男人,然而這樣的美夢終究沒有維持太久,當師映川的手伸進男人結實的股間,試圖侵入那從未被任何人造訪過的秘處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青年的手腕,緊接着,一股還算柔和的力道直接將師映川按在了牀上,連江樓衣衫凌亂,但雙眼卻呈現出一種剛剛從昏沉中掙脫出來的異樣清醒,他按住師映川的腰,令其無法掙扎,另一隻手卻在師映川的驚怒中分開兩瓣雪白的臀肉,露出隱藏在深處的薔薇色所在,師映川突然發出一聲如同困獸猶鬥的低吼,但下一刻,他就猝不及防地拔出了一絲帶着顫音的驚哼,卻是男人微暖的指尖毫無偏差地按在了正不安縮緊的禁地上!
師映川猛地僵住了,大腿輕輕微顫,還沒等他有何反應,就見連江樓面色淡然地用手指沒有任何遲疑地在那薔薇色的中心處緩緩畫着圈兒,道:“……這種事,你就這麼看重?”這話聽起來是毫不客氣的揶揄,甚至鄙夷,但師映川很清楚連江樓的性子,知道對方只是很認真地這麼一問,他不禁努力地回頭看去,卻看到男人的一雙眸子清冷如水,這種樣子令師映川的心頓時被一種渴望得簡直全身發疼的扭曲衝動所衝擊,那是最難抗拒的一張臉,可以像伏暑烈日一般灼傷理智,師映川咬牙冷笑:“怎麼,你想動我?”連江樓的指尖抵住青年緊張收縮的花心,並沒有真的侵入,但也沒有離開半點,只道:“……我以爲你是願意如此,就像之前那一次。”說話之際,連江樓看着面前的青年那不遮寸縷的下半身,比起上次在大日宮荒唐的時候,對方明顯瘦了許多,然而那筆直雪白的大腿,圓潤挺翹的臀部,依舊還是美麗無比,此刻指下那緊張蠕動着的薔薇色秘處,更是能夠激起雄性的衝動,幾乎想要不顧一切將胯間的孽物狠狠埋入這抗拒的花心深處……連江樓突然微微一凜,驚覺自己竟然會想到這些,剛纔的想法彷彿不受自己的控制,被·操縱着偏離了軌道,但那念頭分明卻又自然得彷彿天經地義一般,就好象面前這個人本來就屬於自己,親密無間,無論要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包括佔有,更好象是腦子裡有一隻手,控制着自己的思緒,一時間連江樓深深擰眉,卻不知他這樣一面思索,一面就下意識地用了點兒力道,頓時原本只在那羞處上面淺淺流連的指尖就突破了最外層的保護,微微陷入了些許,師映川當即倒抽一口冷氣,這當然不是因爲那輕微的刺痛,他在風月之事上早就不是雛兒了,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會允許自己被人這樣對待,尤其再配合那句‘我以爲你是願意如此,就像之前那一次’這樣的話,男人那平淡的口吻裡,未必就沒有幾分或許真的會去付諸於行動的意思,而更讓他受不了的是,這字裡行間的那如此輕描淡寫的味道,彷彿說的只是一件再瑣碎不過的小事一般,無足輕重,一時間師映川疲憊虛弱的身體已經繃得比剛纔更緊,他掙扎着,低聲嘶咆起來:“連江樓,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正在思索的連江樓聽到這話,感受到青年的掙扎,這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麼,不由得凝神看去,只見修長的指尖陷入了那一方柔軟之地,雖然只淺淺吞沒到不過第一個指節的位置,但那畫面已經足夠令人血脈賁張,連江樓看着那正努力想要將異物推拒到體外的薔薇色秘處,雖然沒有問過師映川,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他心裡很篤定除了自己之外,必然不會有人碰過這裡,因爲面前這個生性傲慢自私的青年決不會肯於做這種近似奉獻犧牲的事情,這個人,生來就只喜歡索取……一時間連江樓看着青年因力氣不足而導致的微弱抗爭,忽然就想起上次在大日宮的時候,自己第一次進入這具身體時的異樣感受,雖然因爲緊接着突然爆發的大戰致使兩人只淺淺連接了些許就立刻分開,甚至談不上真正結合,不過那種並不令人排斥的火熱緊仄之感還是在腦海中留下了不薄的印象,尤其在此刻,越發鮮明起來,連江樓的腦海中剎那間閃現出一幅春意纏綿的畫面,畫面中頭戴蓮冠的清冷俊美的男人抱住面色暈紅的帝王,在進行着最親密也最原始的行爲,兩人的喘息,柔情的親吻,在夢中無一不清晰地如同身臨其境,這令連江樓有些不適,但又敏銳地察覺到丹田處正在逐漸積聚起來的熱意,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爲他知道這是男性的本能在作祟,這時師映川卻已經氣喘吁吁地低嘶起來:“混蛋……好,有種你就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啊,來幹我啊,連江樓……”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或者賭氣的話,此刻師映川的身體被迫接受外來的異物,那種感覺不像是被男人的指尖侵犯**之處,反而像是被對方的手指活生生地刺進了血肉裡,那種體會簡直鮮明得令人毛骨悚然,師映川其實並不是極度抗拒被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佔有,如果換了從前他未曾失去力量的時候,他或許會願意主動爲對方打開身體,讓兩人徹底結合,但這不包括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如此,因爲這會讓他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現在的軟弱無力,任人宰割!
青年粗俗直白的用詞令連江樓皺起眉頭,他感受到青年體內的溫暖,這種感覺並不糟糕,甚至會讓人有一種頭皮下意識繃緊的異樣,不過看到青年腰身以及大腿上薄薄的汗水,漸漸透出淡粉色的肌膚顯出一股掩不住的妖豔,以及已經無力掙扎、只能急促喘息的虛弱樣子,連江樓就知道對方已經耗盡了精力,如同微弱的火星,稍有風力加諸其上,就會熄滅,如此一來,連江樓的眼神恢復了平靜,他鬆開手,將師映川的褲子提上去,順便拽過一旁的薄被,給青年蓋上,便離開了,筋疲力盡的師映川對這一切沒有多少反應,只是伏在牀上喘息,如同一隻被牢牢禁錮的倔強的野獸,根本不肯馴服,不一會兒,連江樓又回來了,手裡端着一碗加了藥材熬煮的粥,他將虛軟無力的師映川抱起,半強迫地將溫熱的粥全部灌下去,然後便在牀上打坐,師映川蜷縮在被窩裡,牢牢盯着男人,一言不發,此時連江樓閉着眼,又背對着師映川,自然看不到青年脣角微勾,眸光一片冷徹--連江樓,我與你之間,卻是有得耗了。
隨後日子一天天過去,師映川的傷勢也在逐漸好轉,只不過在他養傷期間,除了服侍他的侍女,以及季平琰可以每天來探望一次之外,連江樓不允許任何人來見師映川,很快,前往搖光城的人回宗覆命,將師傾涯帶了回來,連江樓便將師傾涯安置在白虹山,讓季平琰這個兄長負責照顧,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八大宗師一戰以及後來所造成的一系列重大影響也漸漸平息下去,一切都開始重新走上正規,至於這樁波及整個天下的重大事件當中的主角師映川,由於消息的封鎖,以及少數有資格知曉真相之人的閉口不談,導致絕大多數人都以爲那個一生如同彗星崛起般的驚才絕豔男子已經在那場大戰中隕落,也有一部分人猜測師映川可能是重傷逃脫,只有相當少數的一小撮知情者才知道以往那桀驁不遜的青元教主被軟禁在大日宮,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脫困而出,而就算是在斷法宗,知道師映川被鎮壓在大光明峰的人也不過寥寥,都是宗內有資格參與此事的高層,就連在大光明峰上,知道真相的人也是極其有限。
八大宗師之戰的直接後果便是從前兵精甲銳、如日中天的大周開始謹慎地收起獠牙和利爪,雖然實力仍然強大,卻開始沉寂起來,不再鋒芒畢露,而原本天下開始統一的苗頭也就此被扼殺在半路之上,周帝併吞天下之心不得不蟄伏起來,或許在日後還會風雲再起,不過那時已是另一番局面了,好在青元教此次雖然受到衝擊,但最後還是穩定下來,有四大宗師坐鎮,還是可以震懾其他對大周虎視眈眈的勢力,只不過如今局面已經大爲不同,從前有師映川在,以他一人之身與各大勢力之間存在着的複雜聯繫,導致局勢一直曖昧不明,但如今既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師映川也已經不在,那麼青元教想要像從前那樣強力發展,卻已是不能的了。
轉眼間就進入了盛夏,烈日炎炎,大日宮卻是濃蔭掩映,碧水環縈,憑空就比別處多了幾分清涼,又有琴聲淙淙,鳥雀啁啾,季平琰手裡託着一隻水晶鉢,上面用一張碧油油的大荷葉蓋着,進到這一片宮殿內,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琴聲戛然而止,有人在裡面怒道:“……這是什麼東西,彈起來只覺煩躁!”季平琰掀簾而入,正見着男子從靴幫處拔出一把鋒利的解手刀,用力割斷琴絃,緊接着將琴往地上一摔,直摔得軫殘徽散,周圍侍女眼睜睜看着,並不敢攔,季平琰眼尖,認出那是大日宮收藏的一張名琴‘一斛珠’,價值萬金不止,眼下卻落得這個下場,這時男子才注意到殿中多了個季平琰,便平復了臉色,淡淡道:“……平琰你來了。”
男子頎長清瘦的身體被一襲青色衣袍裹着,外披連珠絲織罩衣,越發顯出肌膚晶瑩剔透,白潤勝雪,長長的黑髮挽了一個簡單的髻,有些鬆散,幾許青絲垂於鬢旁,平添幾分迷離,正是很多人都以爲早就隕落的師映川,眼下他傷勢已愈,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只是眉宇間卻還纏綿着隱隱的凌厲之色,一時衆侍女忙清理殘局,將弄壞的琴和琴臺一起搬走,師映川坐下來,緩和了語氣,道:“外面日頭烈得很,怎麼頂着大太陽來我這裡了。”季平琰將手裡的水晶鉢遞上前去,拿開上面的荷葉,露出鉢內已經洗淨、兀自殘留着晶瑩水珠的鮮紅果子:“後山園子裡的果子熟了,我帶了一些給父親嚐嚐。”師映川見狀,拿了一個,看一眼自己的長子,嘆道:“你有心了。”又搖了搖頭,微閉上眼,語氣寥落:“……我如今比起從前,脾氣變得不好,也易躁易怒,你見了不要在意。”季平琰看着男子消瘦的臉龐,心中微澀,道:“兒子都明白的。”師映川沉默了一會兒,手裡把玩着果子,又道:“涯兒呢?”季平琰露出一絲笑意:“我來的時候,二弟剛剛睡下,這樣熱的天氣正該睡個午覺,免得在外面玩的時候受暑。”
父子兩人說着話,師映川吃了兩個果子,便去榻上盤膝坐着,季平琰見了,有些驚訝道:“父親這是……在打坐?”師映川睜眼看他,忽然無聲地一笑,低聲說着:“你是我血脈,自然沒有什麼需要瞞你,爲父現在雖然不能動用真氣,與廢人無異,但繼續修行卻還是可以的,只不過練是練了,卻用不得,就好象常人只往家裡賺取銀子,卻不能使用半點,空守着金山,但不管怎麼說,也比整日裡吃吃睡睡,無聊等死要強些,說不定日後能夠跨出那一步,到時候……呵呵!”季平琰聽到這裡,尤其最後一聲冷哼,心底不自禁地就打了個寒顫,只不過他心中終究疑惑,忍不住問道:“孩兒也是大光明峰一脈傳承,且身具數家之長,卻並沒有聽說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繼續修行的說法,父親這是……”師映川的目光移到少年身上,眼裡帶着淡淡嗤笑之色,若有若無地嘆着:“我兒,這等秘法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大概現在世間也不會有人知道了……但你莫要忘了,你父親我究竟是因爲什麼才被囚於此地,爲父曾經,姓寧!”
聽到這句話,季平琰猛地一震,不禁打了個激靈,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發現自己的父親如此陌生!一時間臉色微變,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但他卻完全聽得出父親的話中帶着絲絲金戈之意,戾氣充斥,盡是刻骨的不平,一時間少年的心情似是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態,默然半晌,終於遲疑道:“孩兒知道父親受苦,心中怨氣難平……原本有些話並不應該孩兒來說,只是有些事……終究……大家……或許也是不得已……”他艱難說着,已作好了父親勃然大怒,將自己痛斥甚至責打一番的準備,但事情的發展卻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卻見師映川表情恢復了原樣,平淡地說道:“我都知道……此事誰都沒有錯,無非只是立場不同而已,算不得什麼。”
無窮無盡的憤恨與不甘充斥了胸臆,化爲熊熊烈焰,然而言語之間卻更是從容,好象說的並不是自己一般,師映川徐徐閉上眼,掩住眸底深深的沉鬱,道:“你出去罷,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顧涯兒。”季平琰怔怔片刻,既而面色複雜地看了父親一眼,微一躬身,這便出了大殿。
殿內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師映川吐出一口氣,睜開眼來,這時在剛剛已經從沉睡狀態醒來的寧天諭突然道:“……你將自己仍然能夠修行之事告訴了平琰,但你覺得這孩子可信?他未必不會將此事透露給最親近之人,如此一來,我們日後的計劃也許會平白多了一分變故。”師映川一驚,旋即面有喜色:“你醒了?”一時間收斂心情,又道:“那是我的兒子,莫非還信不過。”寧天諭冷笑:“我現在不相信任何人!莫非在落到這個地步之後,你還會真正信任誰不成?”師映川默然,過了一會兒,才嘆道:“也罷……不過我雖然告訴了平琰,卻也沒有什麼,我身在此地,難道你以爲我若是想瞞下什麼事,就真能做到不成?我的一舉一動,大概都在別人的眼裡,無論我對平琰說還是不說,難道會有什麼區別麼?”寧天諭聽了這話,不再吱聲,師映川冷冷一笑:“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連江樓他對我……呵呵,放心,我太瞭解他了,他雖然知道此事,但一定不會對我做什麼,他應該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檢查一次我的情況,一旦他發現我真的要跨出那一步,他纔會出手制止,在此之前,無需擔心。”
一時間師映川又有些疑惑,便問道:“說來我倒覺得奇怪,從前你見到連江樓,便要喊打喊殺,理智全無,怎的後來卻冷靜起來?也不見你再發狂。”寧天諭哼了一聲,道:“當時無非是衝動不能自控罷了,事後自然不會再那樣失態,他現在還是連江樓,根本不是趙青主,我對他發泄怒火又有什麼用?等他日後真正成爲趙青主,纔是我與他細算舊帳的時候!”這話到這裡,說得從容,字裡行間卻帶着一絲難以形容的寒意,字字透骨,師映川聽了,便不多說,只在心中思量,末了,下牀走到窗邊,看外面花繁葉茂,天光如火,不覺幽幽嘆息一聲,一時呆立了片刻,覺得無味,便出了大殿,前段時間他傷勢未愈,平日裡可以活動的地方有限,如今既已痊癒,能夠走動的地方就多了,只是若他稍微離這居所遠一點,就定有人陪在身邊,從來不會任他獨自走動,不過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限制,但凡他有什麼苛刻要求,也一定滿足,甚至比起當年尚是宗子的時候待遇還好,哪怕連江樓這個宗正,也不過就是這樣罷了。
外面樹木環抱,蟬聲嘈嘈,別有一番雅趣,師映川手裡拿着一支玉笛,走到一株冠蓋如傘的大樹下,那樹足有兩人合抱粗,師映川看着這樹,想起自己小時候經常在這上面乘涼,一時間不覺心中生出淡淡的惆悵,他把玉笛反手插在腰間,袖子一挽便有些笨拙地向上爬去,從前像這樣的高度,無非一縱就是,而現在,卻要這樣費力地爬樹,過了一會兒,纔好不容易爬到了樹上,偏偏還扭了腳,師映川喘了口氣,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抱着扭痛的腳踝揉了揉,卻只覺得陣陣疼痛,揉搓一番也不見效,索性也就懶得去理會了,只解下腰間玉笛,吹了起來,他粗通音律,從小就會弄笛,只不過後來一心都在修行上,便不大擺弄這些了,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在大日宮養傷,過得幾乎就是與世隔絕的日子,閒來也只能練字讀書,或是彈琴下棋解悶,現在獨自一人在這裡吹笛,無非也只是爲了多少消解一下心中塊壘罷了。
一曲終了,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沉凝的聲音,空氣中亦多了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你吹笛的本事有些長進。”師映川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來到身邊,聽了這聲音突然響起,不免一驚,隨即就重新垂了眼皮,淡淡說道:“我這些日子以來困居於此,做不得別的事,只能幹這些旁門左道的雜事,自然技藝見長。”說話間擡頭看去,就見連江樓一身玉白寬袍,卻沒有戴冠,如瀑黑髮用一根繡龍紋的帶子隨意繫住,垂在胸前,心中不由得閃出一絲愛意,但轉瞬就逝去,表情如常,連江樓低頭看着青年,道:“外面日頭毒辣,你回去休息罷。”說着,伸手一託對方手臂,就將人帶了起來,哪知師映川方一站起,便‘噝’地吸了一口涼氣,皺起眉頭,連江樓眼神何等敏銳,見他右腳不自然的姿態,便明白了幾分,當下讓師映川重新坐了,自己也坐下,將青年右腳的靴子脫了下來,又脫了襪子,露出微微發紅的腳踝。
師映川從四歲以後,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再加上他底子好,修爲又高,一身肌膚真真是細膩潔白如嬰兒一般,一隻赤足被連江樓拿在手裡,五個腳趾圓潤美麗,膚色勝玉,他雖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穿着靴子,但那靴底乃是襯着一層青田玉的,保證清涼無汗,絕無捂臭的可能,連江樓將手放在青年腳上,緩緩揉了起來,同時掌心吐力,師映川只覺得一絲絲的寒意滲透肌膚,原本腫痛的腳踝漸漸感覺好了許多,末了,連江樓又給他穿上靴襪,道:“……覺得好些了?”師映川漠然一哂,算是回答,如今他傷勢已愈,臉上也有了淡淡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憔悴,但身體依舊削瘦,不復從前的健美結實,任什麼鐵石心腸見了那伶仃文瘦之態,也要情不自禁地動心,不過連江樓卻視若無睹,只將師映川攔腰抱起,縱下樹去。
師映川被連江樓抱回殿內,放在牀上,連江樓去取了藥膏,給他在腳踝間抹着,師映川靜靜看着正給自己上藥的男子,忽然嗤笑着說道:“你這樣待我,讓我總覺得你對我很有情意。”連江樓沒有理會,自顧自地用手沾着藥膏給他揉腳,活血化瘀,師映川似笑非笑地道:“你這樣真的有些金屋藏嬌的味道,把我囚禁在這裡,又不許見人,這是怎麼說的?”話音方落,一隻雪白的赤足在連江樓胸前輕輕一戳:“道貌岸然的傢伙……”青年面上似嗔似喜,聲音則是迤儷輾轉,彷彿能一直滲到人的心尖上,滿滿的勾魂攝魄,脣邊亦泛出唯有‘妖豔’二字可以形容的笑色,彷彿黑夜裡絢爛的煙火,回想他從前光景,何等桀驁不可一世,可眼下卻是如此做派,兩相對比之下,任憑誰見了,都要熱血沸騰!連江樓一把捉住那隻不安分的赤足,面色平板地道:“你若再鬧,總有後悔之時。”師映川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男人,眼中幽芒閃爍,思維卻越發清晰,他突然輕輕笑起來,如同窺破了一個秘密,湊到連江樓面前,一字一句地道:“你動心了……師尊,你動心了啊……原來你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不是神……”
話音未落,青年猛地吻上了男人的脣,同時用力將對方往牀上扯,他現在雖然失去了從前那種恐怖的力量,但普通年輕人的力氣還是有的,將連江樓這樣一個成年人弄到牀上並非難事,而連江樓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也並沒有掙脫,如此一來,兩人糾纏着倒在牀上,不多時,師映川緩緩鬆開對方的脣,一面舔去連江樓嘴角牽出的銀絲,低笑道:“你可真行,不主動,不接受,不拒絕……真是無辜啊。”連江樓望着美得近乎妖異的青年,黑玉色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明顯的情緒波動,只是一片幽潭般的平靜,但師映川不在意,因爲他知道事實很可能並不是這樣的,而如此的推斷,令他心情很不錯,他的手撫摩着連江樓的臉,輕柔得完全就是情人之間的愛撫,他再次俯身去吻那薄脣,低笑着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與我……成親?”
這句話的分量顯然超乎尋常,連江樓眼神微動,沉聲道:“……你爲何會這樣想。”師映川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道:“你不是說會將我一生都軟禁在大光明峰、不離你左右麼,還許諾會照顧我,不許任何人加害,這樣的話,怎麼聽都覺得你是在變相地求親……難道是我的理解出了問題?更不要說你我可是兩世的糾葛,從前就已經是夫妻,現在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連江樓黝黑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着師映川,似乎是要一直看到他的心底最深處,師映川微微挑眉,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半晌,連江樓忽然收回目光,淡淡道:“告訴我,你的理由。”
“這還需要我說?”師映川冷冷一哂,他抓住連江樓的肩,似笑非笑地道:“連江樓……或者說,蓮生?這可是你欠我的,也是我一直以來心心念念所期望的……連江樓啊連江樓,你毀了我的一切,那麼,就用你的一生來補償我罷,我其他的東西都沒有了,至少應該得到你纔對,我從前就無時無刻不在渴望將你佔據,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現在我既然已經一無所有,莫非你不覺得至少讓我擁有你,纔算公平?”
這一番話說得憤恨而無奈,卻至少完全合乎情理,其間又流淌着一絲幾不可覺的熾熱,連江樓沉默,不發一言,師映川死死盯着他,不放過對方臉上哪怕一點點的變化,但等了半天卻也不見對方有所迴應,一時間臉色淡了下來,冷笑着道:“無所謂,不同意就算了,我師映川卻也不是那種……”話音未落,連江樓突然力道柔和地推開了青年,起身下地,站在牀前從容地整理着身上微微凌亂的衣物,平靜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