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每個人的心思

63六十三、每個人的心思

師映川讚歎了幾句,一時便將衫子接到手上,細細欣賞,旁邊左優曇聽見他說出的‘梳碧’二字,眼神忽然就閃了閃,但他卻把這一點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左優曇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生於皇宮,性情驕傲自矜的魏國太子,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如今的左優曇已經成熟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哪怕他曾經表現得並不如何在乎,然而國破家亡的仇恨、親人的慘死,這一切的一切,他又怎能真的忘記?他從來沒有放下心底那個討還血債的念頭,但是他的力量卻太小,他的仇人卻很強大,而左優曇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資質天賦並非多麼出類拔萃,終其一生,他的武道成就是有限的,憑他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是報仇無望,沒有什麼希望。

左優曇袖中的拳頭暗暗攥起,這一次去海琉辦事,他無意間聽說當地一家有名的風月之地玲瓏坊,那裡的花魁娘子乃是當年魏國宗室女,一位貨真價實的郡主,左優曇聽後,便將面容做了掩飾,暗中到那玲瓏坊,花上大把銀子點名要見那花魁娘子,老鴇愛財,殷勤將他送入花魁所在的院子,在那裡,他見到了他的堂姐,曾經的魏國郡主左靈兒。

然而當時左優曇已經快認不出這個堂姐了,他做太子時一向與兄弟姐妹們並不親近,這其中原因很多,暫且不提,因此這左靈兒雖然論起來是他堂姐,彼此卻根本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就連有數的見面也大多隻是在一些節日之類的場合上,但左優曇記得很清楚,這位郡主因爲美貌多才,一向是多麼地驕傲清高,可是當他走進那個院子,迎接他的卻是一張美麗然而謙恭的笑臉,左靈兒當然認不出刻意改變了容貌的左優曇,她只是知道這是一位不能得罪的大金主,所以她殷勤將他迎入房中,爲他烹茶遞果,翩翩起舞,不過是兩年的時間,她的容顏依舊美麗,氣質和別的什麼東西卻已經變化了太多,左優曇親眼看着當年這個在他叔王的女兒中最爲驕傲的七郡主,他的堂姐,在兩年後究竟是如何嬌媚可人地依偎在自己身邊,表面軟語嬌儂,眼神深處卻是深深的麻木,左靈兒早就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然後他眼神平靜地推開自動解下羅衣的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誰也沒有看到他袖中的雙手究竟攥得有多麼緊,指甲摳進了掌心裡,洇出絲絲殷紅。

--大周,魏國,那些曾經的國仇家恨真的遠去了麼,你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左優曇表情如常,只是偶爾瞟向師映川的目光當中,微微帶着一絲複雜的意味,經過這兩年的時間相處,他已經很瞭解這個少年了,對方表面上也許有時玩世不恭或者不正經了些,但其實骨子裡是個重情的人,也很維護自己人,他左優曇的力量不夠,然而師映川的身份、地位、權力、潛質,這一切的一切卻都十分強大,可以做得到很多事情,包括替他報仇……只是,憑什麼?師映川確實會維護自己人,但這並不代表師映川會爲了他左優曇去做一件並不簡單的事情,除非他們之間的關係足夠親密,密不可分,而天下間像這樣沒有血緣聯繫卻又密不可分的關係,往往只有一種……

左優曇暫時收起心思,他看着師映川把那件珍珠衫放回盒內,語氣十分正常地道:“劍子要遣人將此物帶去桃花谷,悄悄送到方家姑娘手上麼?”師映川搖了搖頭:“不,這件珍珠衫我會親自交給她。”少年頓了頓,嘴角似有笑意:“這是我以後要送給她的聘禮。”

師映川低頭撫摩着外表精美的木盒,因此沒有看到左優曇美麗的眼睛裡閃過的漣漪,他拍了拍盒子,若有所思,皺眉道:“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我的氣,畢竟……”一時間忽然意興闌珊,再沒有什麼心思與左優曇閒話,只道:“我乏了,你回去罷。”

左優曇走後,師映川就拿着那裝有珍珠衫的盒子離開了水畔,他來到一間房外,推門而入,這房間很大,分內外兩間,一道珠簾將內外分隔開來,屋內陳設雅緻不俗,一張大書案上整齊擺放着筆墨紙硯等物,師映川將木盒放在書案上,自己挽袖磨了墨,磨罷,取出一張雪白的信紙,沉吟了片刻,這才落筆。

師映川沒有隱瞞,將自己與季玄嬰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如實寫來,沒有故意巧言遮掩,也沒有極力辯白,只是把季玄嬰以及自己的態度都一五一十地寫出,也明確地表明瞭自己的決定,這倒不能說他無情無義,但自己喜歡的人與其他人相比較,地位當然是不可能一樣的,爲了季玄嬰而讓方梳碧傷心難過,這種事情師映川是不願去做的,他也不是那種三心二意之輩,何況對男子也沒有興趣,因此直接擺明了來龍去脈,讓方梳碧自己作出判斷,決定究竟是怨恨他還是原諒他。

末了,師映川正欲寫最後一句,卻忽然心有所感,當下扭頭一看,就見窗外已多了一個人。

少年在黃梨木大書案後認認真真地執筆寫着字,衣着樸素,黑油油的發上挽着一支細細的銀簪子,腰裡系一根絲絛,幾縷青絲垂落肩前,簡簡單單,季玄嬰一雙如雪如葉上冷露的清涼眸子微微轉凝,眸中難免有一抹迷人的璀璨之色,不溫不火,面帶自然,望向自己的這個魔障。

師映川微微呆了一呆,顯然有些意外季玄嬰會出現在這裡,不過他當然也不會不理不睬,於是就笑了一下,道:“季公子怎麼到這裡來了。”季玄嬰一身白袍,黑靴玉簪,靜靜站在窗口,神采超然,配着他如玉肌膚,在陽光下當真是不可方物,渾然不似人間所有,他朝着師映川微微點頭,道:“……我見今日天氣難得,便出來四處走走。”他此刻面溫淡,雖然少有血色卻不見半點弱質,根本瞧不出身上多了一個人。

師映川暫時擱了筆,道:“天氣確實不錯……季公子進來說話罷。”季玄嬰也不在意,從窗外走過,片刻之後,推門而入,有若涼雪的雙眼在室中一顧,眼神如明晃晃的劍光,只是比起從前的冷漠樣子來,倒是多了一絲晦暗難明,他看一眼師映川,道:“在寫信?”

“是啊。”師映川坦然應道,他拿起筆,將最後一句話很快寫完,然後將墨跡未乾的信紙吹了吹,季玄嬰看着他專注的樣子,望向那張還很青澀的臉,靜水般的雙目裡就蘊含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便道:“看起來你應該是在給那方姑娘寫信。”他想了想,微微仰起那張不沾纖塵的臉容,不解道:“我確實不太明白,你和她不過是在桃花谷偶然見了一面,後來在風霞島又見過一次,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就會有很深的感情……我也同樣不明白,寶相龍樹爲何無緣無故便要決意向你求親,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

“也許都只是巧合。”師映川搪塞了一句,他吹乾了紙上的墨跡,然後將信紙整齊摺疊起來,尋了一隻信封裝了進去,封了口,放在書案上用一塊玉石鎮紙壓住,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便向季玄嬰走去,示意對方在一張鋪着錦繡墊褥的短榻上坐下:“你先坐會兒罷,這邊沒人伺候,我去拿些茶點之類的東西。”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師映川便回來了,他進到室內,卻看見季玄嬰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坐着,而是站在窗口處,手裡捧着一本有些泛黃的古籍在看,長身玉立,風華清雋,師映川見狀,倒是笑道:“我這裡有些書倒是不錯的,你若是喜歡,可以拿去看看。”季玄嬰聞言轉過身來,將那本古籍重新放到書架上,然後走回原位坐下,師映川把手裡的托盤放好,上面是一隻金春茂白玉壺並兩隻配套的杯子,師映川道:“季公……”他頓了頓,又搖頭自嘲道:“還是不要這麼叫了,感覺很彆扭,你很可能是我堂兄,那麼我還是叫你名字罷。”

季玄嬰終於不再表情淡然,面上閃過一抹隱藏不深的複雜之意,道:“……我也從來不曾想過,你我之間原來會是這種關係。”師映川輕嘆一聲:“師父以前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原本堂兄弟已經是十分親密的關係了,真正的血脈之親,然而偏偏兩人之間卻有過那一夜的陰錯陽差,更有了那次意外而得來的孩子,如此一來,這其中滋味實在難以言說。

師映川拿起玉壺,從中斟出一線紅色的溫熱汁水,分別給兩個杯子倒上,他說道:“這是山楂湯,想來應該適合你現在的口味。”季玄嬰默不作聲地拿起其中一杯,湊到脣邊啜了一下,師映川也嚐了嚐,覺得很是酸甜適口,便把杯裡剩下的都喝了,他的視線移向季玄嬰的腹部,那裡束着繡有如意錦紋的白色腰帶,越發襯托得腰身修長窄瘦,實在想不到裡面已經有了一個胎兒在成長,師映川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它還好嗎?我不太懂這些。”

季玄嬰看了師映川一眼,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只是平日裡表情略嫌冷漠了些,因此這樣的清澈長眸非但沒有顯出惑人的魅力,反而平添了幾分疏離感,他手裡捏着杯子,望着這個應該就是自己堂弟的少年,很自然地問道:“你要看看麼?”說着,一隻手解開腰帶,很是心平氣和地露出一片腹部,上面的花紋顏色鮮豔,很是美麗,季玄嬰用手指在上面指點了幾下,神情自如地說道:“看着這花紋就知道它很好,所以你我都沒有必要擔心,我身體也很好,足以支持,無非就是有一段時間要稍微注意一下就是了,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那個……我想知道,等到它要出來的時候,你要怎麼生?”師映川皺眉看着對方的腹部,他對此事雖然不甚瞭解,但至少也知道男人是沒有女性的產道的。

“這個很容易。”季玄嬰很利落地整理好了衣物,又啜了一口杯子裡的山楂湯,然後用手在腹部輕描淡寫地比劃了一個切開的動作:“……到時候剖開就是了,可以直接取出來。”師映川先前已經猜到幾分,不過親耳聽見這個答案還是有些毛骨悚然,季玄嬰見他這個樣子,倒是不由得嘴角微扯,似乎是笑了一下,淡淡道:“普通人若是如此,倒是有可能喪命,不過像你我這樣的武者,生命力原本就遠遠強於普通人,更何況還有無數靈藥救治,因此並無可慮之處,休養一段時日也就罷了。”

師映川有些無奈道:“我總覺得這種事情真的是很奇妙……”他嘴裡說着,心裡卻在想方梳碧看了信之後,得知此事,到時候究竟會是什麼態度?也許會因此十分傷心失望,也許會原諒他,究竟會如何,他自己也不能確定,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失神。

季玄嬰看出對方的異樣,再聯繫方纔師映川寫信的舉動,也就猜出了幾分,不過他也不以爲意,在他看來,世上大多數人於他而言,都是不要緊的,旁人的喜怒哀樂,他並不關心,更不用說一個只見匆匆過一面的陌生女子,因此季玄嬰只是安然自若地喝着杯中已經涼下來的山楂湯,師映川此時卻已經回過神來,他捏着眉心望向季玄嬰,道:“玄……”忽然又搖頭自哂:“算了,叫你名字或者堂兄都會讓我覺得很不自在,還是照舊稱呼你季公子罷。”

季玄嬰顯然對此無所謂,他隨手放下玉杯,起身走到書案前,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本書,見其原來是一部詩集,便翻了翻,道:“你平時喜歡看這些?”師映川走過來,隨意笑了笑:“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統統都是唬人的,我又哪裡像是什麼文人雅士了?”季玄嬰擡頭望向一臉微笑的師映川,忽然淡淡一哂,那種剎那間的風采比起他平日裡無動於衷的樣子,要動人太多:“當年在風霞島,我見你也算是出口成章了,又何必這樣謙虛。”

這時師映川已經走到季玄嬰身旁,他的目光裡似乎多了點東西,打量着面前的年輕人,季玄嬰身穿白色織錦袍子,剪裁得很合身,恰倒好處地顯現出他窄瘦的腰線,以及挺直的肩背與臀部曲線,頎長的身量不必比較就可以看出比自己要高上不少。似乎是察覺到了少年微顯古怪的視線,季玄嬰放下那本詩集,看向師映川,淡然道:“……怎麼了?”

師映川心念一閃,道:“沒什麼。”他卻沒有收回自己那種探究的目光,只道:“我問你一件事。”季玄嬰道:“你講。”師映川輕聲道:“你有很多理由讓你不放棄我,那麼有一件事情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季玄嬰微覺意外:“什麼事?”師映川定定看着他:“就是……”

話音方落,師映川突然閃電般出手,陡然抓住了季玄嬰的手掌,一推一帶,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準確無比地張開,手掌穩穩護在了對方的小腹處,使得季玄嬰的身體雖然由着這個勢頭半伏在了書案上,但撞在書案邊沿的只是師映川的手背,季玄嬰的腹部卻是絲毫沒有受到震盪,裡面的胎兒安然無恙。

其實在師映川突然有所動作的時候,以季玄嬰的修爲,並非不能避過或者擋駕,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師映川的行爲中包含着任何惡意,因此心念電轉之下,卻是沒有半點動手的意思,任憑師映川行事,不過很快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爲身後的少年緊接着往前靠了一下,這麼一來,就緊貼在了他的身後,季玄嬰眉頭一跳,就欲回頭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就在這時,那具還顯得青澀的少年身軀卻是更貼近了幾分,正靠在他身上,隨即就是一聲輕嘆,那清脆的聲音道:“……就是這樣。”

師映川的聲音放低了,幾乎如同遊絲一般,他靠住季玄嬰的身體,竟是將一隻手擡起來捉住了對方的一縷黑髮,那髮質很好,又涼又順滑,另一隻手仍然護在季玄嬰的腹部,然後清晰地深深一呼吸,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事情,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你和我,這樣親密的行爲……你覺得好麼?”

季玄嬰完全明白了師映川的意思,方纔還因對方無禮而微微涌起的慍意隨即消散,他沉了沉眼眸,道:“你……”剛吐出一個字,卻又說不下去,便無聲地把後面的話語嚥下,師映川放開了季玄嬰的那縷黑髮,改爲把那隻手按在對方的肩頭,並且微微用了點兒力,他的手指還有着少年人的纖細,然而放在肩上,卻不知道爲什麼,令季玄嬰的心臟突然滯了一滯,這不是厭惡,而是本能的反應。

就在這時,卻聽師映川說道:“你要與我結爲眷侶,但是你認真考慮過一個問題麼?既然成爲夫妻,那麼就會做夫妻之事,行周公之禮,上次我們兩人都不清醒,沒有什麼神智可言,所以還體會不深,但是以後在清醒的狀態下,你還願意與我肌膚相親麼?”

季玄嬰原本正支起手臂,準備撐起身子站好,然而此時聽了身後師映川的話,猛地擡頭,眼神頓時一動,他沉默着,沒有馬上回答,師映川的目光沉了沉,低聲道:“還是說,你覺得成了親的兩個人之間,可以一輩子完全互不接觸?”

話音方落,忽然一股大力猛地襲來,季玄嬰反轉身體,驀地倒過了兩人之間的位置,變成師映川半躺在書案上,而他自己則將少年壓制,彼此面對面,近在咫尺,季玄嬰緩緩貼近,凝視着師映川清秀的面孔,師映川深吸了一口氣,被擠在書案上的身體本能地動了動,但季玄嬰立刻就壓得更緊,令他難以如願。

季玄嬰凝視着被書案與自己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少年,微微眯起了一雙鳳目,道:“我雖然對男子包括女子都沒有興趣,但你不同,我正試着讓自己去喜歡與你接觸,我相信這並不難……你是我的魔障,我會消了這心魔,澄淨道心。”

季玄嬰的語氣在輕柔中顯露了決然與強硬,師映川被他壓制着,由於知道對方不會怎麼樣,同時又怕傷到胎兒,所以師映川沒有動手發難,就一時動彈不得了,他注視着近在咫尺的季玄嬰,忽然低笑起來,連肩膀都在輕顫,道:“你果然和寶相龍樹是兄弟,真的是很像……”季玄嬰聞言,突然就起身將師映川鬆開,一隻手若有若無地按了一下腹部,淡淡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日後他得知這個消息後,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234 二百三十四本是無情故一楔子風雪夜山神廟238 二百三十八橫眉冷對千夫指303 三百零三平生只有兩行淚半爲蒼生半美人297 二百九十六白衣八十五一騎絕塵142 一百四十二燕太元264 二百六十三章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254 二百五十四郎心如鐵214 二百一十四再聚五十四集寶樓132 一百三十二一切都不再是從前第305章 三百零五、大爭之世201 二百零一又見晏勾辰345 三百四十五煎心268 二百六十七劍指天下四十一那一場風花雪月301 三百零一問情二十九可惜不是你第305章 三百零五、大爭之世246 二百四十六春江花月夜166 一百六十六人心險惡219 二百一十九噩耗八十九多情總被無情惱四十宴中二十三我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234 二百三十四本是無情故299 二百九十九無人可救我於沉淪之中128 一百二十八碰面四十八突如其來274 二百七十三曾記否二十七遮風擋雨的人143 一百四十三殺機253 二百五十三親事278 二百七十七於無聲處聽驚雷292 二百九十一隻被前緣誤212 二百一十二誰是獵物七十八無奈183 一百八十三駕崩十五天涯海閣四十二本心149 一百四十九冤家路窄二十八舊年怨231 二百三十一舉世皆敵237 二百三十七剪不斷理還亂193 一百九十三李神符149 一百四十九冤家路窄202 二百零二各有所思227 二百二十七一切的改變245 二百四十五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191 一百九十一變化第317章 三百一十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第309章 三百零九魔心無悔總負多情107 一百零七美人如玉182 一百八十二神不知鬼不覺346 三百四十六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174 一百七十四最難消受美人恩273 二百七十二來投339 三百三十九當時只道是尋常112 一百一十二大勢277 二百七十六明悟336 三百三十六晴天霹靂177 一百七十七各懷心思161 一百六十一酒不醉人人自醉第三百三十一所有人都再章 不到從前137 一百三十七所謂無情九下山167 一百六十七孽債255 二百五十五無常131 一百三十一誰是博弈的那隻手第328章 三百二十八、此恨此憾終難周全121 一百二十一當年事八十一一劍傾城第317章 三百一十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五十江夏93 九十三時光是一種無情的東西98 九十八你可曾後悔過220 二百二十人生若只如初見190 一百九你可願意給十搖光城334 三百三十四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218 二百一十八迷霧129 一百二十九心思201 二百零一又見晏勾辰109 一百零九誤認149 一百四十九冤家路窄九十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第三百三十一所有人都再章 不到從前298 二百九十七離間九十二深夜情思六十九清湖居紀事119 一百一十九意想不到三十四謀寶六辱250 二百五笑問昔年柔情事桃花依舊否五山門114 一百一十四傾慕八十六紫氣東來265 二百六十四恨比愛更深第321章 三百二十一、當年背叛的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