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旺和鮫娘經過妖獸化形,並且已經修練到元嬰境界,他們的思維和正常的人類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他們碰到沒有化誠仁形的望角犀牛或者深海妖鮫,或許會有惻隱之心,可是面對這些浴火林中出沒的妖獸,他們沒有任何猶豫,殺得心安理得。
牛旺和鮫娘對碰到的妖獸下手既準又狠,幾乎全都是一擊致命,然後順手把妖獸屍體收入儲物袋,讓這些妖獸成了他們修道路上的踏腳石。
自從段離得到缺道人傳法以後,修練得十分刻苦,張一行雖然沒有打探過缺道人交給段離的是什麼法術,但是他從段離的法術試練中,也大約能推測出缺道人交給段離的可能是移影換位一類的法術。
此時,段離的這種法術才顯現出來。
他發現妖獸目標後,並不直接擊殺它們,而是猶如鬼魅般地猛然出現在妖獸面前,嚇得那些妖獸心驚膽顫,倉皇逃竄。
可是不管它們怎樣逃跑,段離就像這些妖獸的夢魘一般,還會出現在它們的前面,讓它們無法擺脫。
段離光用這種身法,就嚇癱了好幾只妖獸,輕鬆殺死了它們。
如果它們選擇攻擊段離,段離的身體會瞬間變成一把鋒利的黑刀,直接把它們劈成兩半,最終還是逃不了進入地獄法寶空間的下場。
段離的這種身法和攻擊手段,別說李霖、蘇小蘭等人,就是牛旺和鮫娘兩人,也暗自歎服。
老大也不甘示弱,他身材嬌小,又會瞬移,再加上修習了渾天真人送給他的法訣,因此他使用破夢法寶擊潰出沒的妖獸時,那些妖獸甚至不知道攻擊從何而來。
蘇小蘭則十分享受和張一行等人一起歷練的過程。
如果她身邊出現妖獸,她就會出劍攻擊;如果沒有,她也不強求,她微笑地看着老大和段離兩人耍寶似的追逐妖獸,也感受得到張一行正在關注着她的安全。
若是心心相印,天涯也可作咫尺;
既然曾經滄海,何必一定要形影不離。
修道本就是一條孤獨的行程,誰也不能保證能修成不死之身,與他有緣,就值得珍惜,何必徒增煩惱。
何況還有蘇兒,還有小白,還有他那千萬裡的星空追尋,還有兩人那段顛倒衆生的纏綿歲月。
蘇小蘭一下放鬆了身心,獲得了安寧。
她體內的金丹彷彿感應到了她的心情變化,忽然如老僧坐定般往下一沉。
,,金丹坐實,蓮房緊閉,她的金丹五期修練終於完成。
也就是說,她已經進入金丹六期修練,成爲金丹大修士。
張一行查覺到蘇小蘭的這種內在變化,連忙以拓印功查覺蘇小蘭體內,確定蘇小蘭已經進階。
“恭喜蘭妹成爲金丹大修士,修道路上又進一步。”
牛旺、鮫娘、李霖、段離紛紛上前祝賀,而老大更是直接提着一頭被他擊暈的箭豬,把它作爲蘇小蘭進階的賀禮,送給了蘇小蘭。
衆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蘇小蘭剛剛進入金丹六期,必須修練一陣,鞏固一下修爲,於是蘇小蘭和李霖雙雙進入了天堂法寶空間。
老大一付天堂法寶主人的姿態,殷勤地走在兩人前面。
張一行等人繼續在浴火林中行走,捕獲着沿途碰到的獵物。
雖然浴火林中出現的妖獸越來越厲害,數量也越來越多,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樹上棲的,土裡藏的,紛紛都亮出了它們的獠牙,羣起攻擊張一行等人,但是這些攻擊在張一行等人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威脅。
段離地獄法寶一抖,一下就能把擋在他們身前的妖獸清理大半;
牛旺和鮫娘兩人左拍右打,這些妖獸根本攻不進他們兩丈範圍之內;
張一行和段離從旁輔助,他們應付得十分自如,這些妖獸的攻擊,不能減緩他們前進的步伐。
可是這些妖獸的價值並不高,殺死它們也換不來多少靈石,於是他們乾脆不再理會這些妖獸,直接在浴火林上空飛行,看看浴火林深處還有些什麼東西。
張一行等人很快就發現在浴火林一隅,四名修士正在激烈爭鬥。
四名修士都是元嬰修爲,其中三名修士身穿紅衣,看上去十分年輕,顯然是一夥人;
和他們作對的那名修士雖然白髮蒼蒼,卻十分勇猛,對戰三名修士也不落下風。
張一行發現他們的同時,那四名修士也發現了張一行和牛旺、鮫娘、段離的身影,他們的攻擊立時變得更加激烈起來,縱橫的劍氣把四周的樹木砍得倒伏一片,清理出了一個園形的決鬥空間。
張一行等人飛到四名修士決戰外圍,沒有再前行,只是靜靜地觀察着雙方的爭鬥。
四名修士都以爲張一行等人是對方的同夥,因此才法術盡出,希望早早了結戰鬥,卻不料張一行等人只是在外圍看着他們,並沒有加入對方陣營。
這麼一來,他們的動作就緩了下來,並漸漸停止了爭鬥。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願意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與人戰鬥,他們任何一方即使贏了這一場戰鬥,最後還得面對張一行等人。
張一行四個人中,就有三名元嬰和一位看不出深淺的修士,實力十分強大,他們不得不防。
張一行這才和牛旺、鮫娘、段離四人走到對戰雙方修士中間。
那名年老修士看到張一行站立的位置,身子微微一側,防範着張一行的進攻。
一名紅衣修士對張一行抱了抱拳:“閣下不是戚星上的修士吧。”
張一行點點頭。
這名紅衣修士繼續說道:“我們是戚星執法堂修士,奉餘星主之命來此擒拿戚星上的逆賊傅昌仁,如果道友願意幫忙,那麼了結此事後,我們自會向餘星主彙報你的功績;如果你不願意趟這個渾水,還是暫且離開這裡吧。”
張一行對這名紅衣修士的提議不置可否,問那名年老修士傅昌仁:“你認識我麼。”
三名修士不由一陣緊張,張一行怎麼和傅昌仁談起了交情,這可不是好兆頭。
傅昌仁苦着臉,恭敬回道:“昌仁還是第一次碰見道友,應該不會和道友有什麼過節吧。”
傅昌仁元嬰大園滿境界,比張一行修爲還高,可是從傅昌仁的態度看,他好象對張一行十分忌憚,這種情況讓三名年輕的紅衣修士有些摸不着頭腦。
張一行對傅昌仁抱了抱拳:“流轉萬殺陣我今天第一次見,因此上有什麼說得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傅道友爲我答疑解惑。”
傅昌仁猛然變色,惱怒地問張一行:“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流轉萬殺陣。”
張一行笑着回道:“世上的道法皆出一源,你以爲除了你,別人就研究不出這個陣法嗎。”
傅昌仁瞪着張一行,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三名修士看到這裡,這才明白張一行並不是前來攪局,而是來幫助他們的。
其中一名紅衣修士恭敬對張一行抱拳:“謝謝道友幫忙,可是你說的流轉萬殺陣在哪裡呀。”
張一行對着周圍指了一圈,笑着說:“這就是,他以這片區域爲基,以這些林木爲引,以劍氣畫符,已經形成了一個流轉萬殺陣的陣式,只要開動了陣眼,流轉萬殺陣就會啓動,到時以木生火,煙氣流轉,他只要在陣眼調動,就能把你們困在陣中,讓你們逃無可逃。”
三名紅衣修士看了看那些倒伏的林木,這才發現那些林木都被傅昌仁以劍氣打上了符記,隨時都能被他驅動。
三名紅衣修士有些尷尬,他們身陷別人的陣中竟然毫無所覺,這要傳揚出去可不大好聽。
“陣眼在哪裡。”
張一行頓了頓腳,三名紅衣修士這才明白,爲什麼張一行一出現,傅昌仁就對他充滿了敵意。
傅昌仁一咬牙,恨恨說道:“本來還給你們三人留了一些活命的機會,可是既然陣法被他說破,那麼你們全都去死吧。”
傅昌仁說完,忽然往胸前一拍,一個臉上四分五裂的怪異小男孩從他胸口跳了出來,出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