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靖還從來沒在誰面前那麼沒有威嚴呢。整個龍天大陸,是不是隻有沈若溪一人敢當面笑他?
但就算是沈若溪,笑話他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吼她吼不住,北子靖二話不說,彎腰將她扛在肩上就走!
沈若溪被驚的叫了一聲,環視着四周,這裡是軍營啊!大家都看着他們呢!
巡邏的士兵們連北子靖的威壓都忘記了,一個個目瞪口呆望着這邊!
那人是他們的殿下吧?
衝擊太大,士兵們的腦子已經死機了。
“北子靖!你放我下來!”沈若溪被看着的都不好意思掙扎,只得低聲怒吼。
可北子靖卻旁若無人,目不斜視的朝着目的地走去。這個男人,便是走路的樣子都透着一股霸氣。
“北子靖!聽到沒有!”沈若溪耳根都發燙了,她不清楚狀況啊!爲什麼忽然將她扛起來?
“本王聾了。”
“你這麼扛着我,我不舒服!要吐了!”沈若溪牙齒一咬,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痛死這王八蛋!
可是……
北子靖卻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手一甩,把她從扛着換成一個公主抱,高高在上睥睨着懷中的她:“這樣還會不舒服嗎?”
沈若溪:“……”
她承認公主抱比扛着要舒服,可直接把她甩過來,甩的她暈頭轉向……
沈若溪的內心其實是這樣的:老孃嗶你XX!
傅依依就在不遠處看着他們,本來容貌也算是姣好的姑娘,可此時眼中憤怒的火光都讓她的容貌扭曲了!
沈若溪!
她的靖哥哥,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抱着沈若溪!
深呼吸好幾口氣,傅依依纔有力氣開口,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低聲對身邊的侍衛道:“給母親傳消息回去,給靖哥哥的資源來點阻礙。”
她要讓靖哥哥認清楚,能幫助他的人——是她!
不是沈若溪!
侍衛聞言卻怔了下,麒麟城的勢力是很大,可是,麒麟城也位於東秦國內啊。
而這個東秦,誰人不知是秦王做主?
雖說麒麟城給予秦王的幫助不少,可是,若沒有秦王,麒麟城也沒有今日的繁華啊。
生意人,麒麟城可以不和秦王做生意。但是,暗中使陰招,得罪了秦王怎麼辦?
“怎麼?我現在連你都使喚不動了嗎?”見侍衛不動,傅依依當即就不滿。
侍衛哪裡敢違背大小姐啊?連勸都不敢勸,趕緊點頭:“屬下這就去!”
另一方主帥營帳裡頭。
主帥的營帳自然會有主帥的氣派,行軍在外的營帳雖然不奢華,可簡約中處處都透露出尊貴。
然而此時的營帳,絕對是奢華的……
沈若溪看着鋪就着虎皮的地面,原本隔開裡間外間的屏風換成了毛茸茸的雪狐皮。
裡間燃燒的三個火盆,牀榻上也由原本簡單的牀單換成了溫暖的皮草,一走進來就將外頭的寒氣全部隔開,整間帳篷都暖洋洋的。
“這些你什麼時候弄的?”昨日她來的時候,都還不是這個樣子呢!
“夜裡。”北子靖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可沈若溪看着他,卻感覺整顆心都暖了。她昨日是有些冷,本覺得說出來的話顯得嬌氣,冷雖是有點冷,但她又不是承受不住。
卻沒想到,他竟然都注意到了。
那……北子靖把她扛回來,就是爲了給她看這個嗎?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思來想去之後,才問道:“皇上的軍隊,你可有應對之法?”
可話一出口,北子靖傾身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本王命人準備了浴湯,稍後便會送來。”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她操心這些事情。
一個姑娘家,趕路趕得渾身是汗,現在身上都一股汗臭味,她怎麼不想着洗洗呢?
他覺得,姑娘本就是嬌氣的東西,她就應該嬌氣一點。可偏生沈若溪不是個嬌氣的姑娘,聽了他的話,她眉頭就皺起來了:“嫌棄我臭啊?”
“沒嫌。”北子靖回答的鎮定,然後才道:“不管父皇心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派來的軍隊都要擔叛軍的罪名。想必你知領軍之人是誰。”
清風的消息送到了北子書手上,自然也送到了北子靖手上。
“北上殊。”領兵之人是北上殊,但是:“他巴不得你死。”
北上殊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一旦東秦沒了北子靖,這東秦的天下就是北上殊的。
事情讓北上殊來辦,他恐怕會想方設法的辦成!
北子靖嗤笑一聲。巴不得他死的人多了,北上殊算什麼東西?
深入的關係他就不和沈若溪一一細說了,只問她:“你確定北上殊敢承擔叛軍的罪名嗎?”
他如天界巧匠鬼斧神工雕刻的顏俊的人神共憤,本冷峻蕭殺的人,此時面無表情的看她,眼中竟有兩分邪佞。
沈若溪見過殺氣凜然的北子靖,見過冷酷無情的北子靖,卻第一次見邪佞的北子靖。
她一時間不由得看呆了,品味着他的話,他是說,北上殊沒有膽量做什麼嗎?
若是他眼中沒有那兩分邪佞,她就能這麼以爲了,可現在一時間她卻摸不準。
“哦……”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過,有一樣她是懂的:“你從來沒把皇上的那支軍隊放在眼裡?”
所以說,她憂心忡忡於皇上那支軍隊……
“女人通常頭腦簡單。”北子靖破天荒的對她笑了:“以後別瞎操心。”
沈若溪斜眼瞟他,她很爲她智商自豪的!
心頭還有疑惑,她還是想知道他要如何對付皇上的軍隊。這對付的法子,爲什麼他輕而易舉便能想到,她卻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呢?
但沒等她問,下頭的士兵已經給她把浴湯擡上來了。
沈若溪望着北子靖……好久好久纔開口:“你不出去嗎?”
說準備浴湯讓她沐浴,那他杵在這兒幹什麼?還想幫她洗澡嗎?
北子靖一頓,他剛纔真沒意識到他需要出去!
視線不由的落在了他身子上,意識到她接下來會在他的住處做什麼,身體便升起一股燥熱感。他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不知是不是擔心沈若溪看到他耳根發燙,走的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