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怯怯的望着北子靖,一時間怕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目光下意識掃了眼跟隨北子靖而來的傅依依。
可傅依依只是臉色凝重的衝她微微搖頭。靖哥哥從營帳出來之後,就直接朝着這邊過來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明香遲疑了片刻不答話,北子靖就失去了耐心,手一揮,鎖着牢房門的鎖鏈應聲而斷!
風刃!
他的功夫到底高到了何種程度?竟然連鐵鏈都可以斬斷!
北子靖一腳踹開了牢房門,進去一腳就將明香踩在腳底!
“本王問你話,沒聽見嗎?”在沈若溪面前還幾多柔情,臨走前還會爲沈若溪將被子蓋好的男人,此時此刻卻寒意凜然,叫人膽戰心驚!
將各種駭人的刑具擺在面前,明香都不會如此害怕。可面對北子靖的這氣勢,卻快把她嚇哭了!
“是沈若溪想知道你和若心的事情,我只是回答她問題而已!”明香都快哭了,就怕北子靖降罪她,說話都努力逃避責任!
若心……
北子靖眸子眯起。這纔想起,上次她在王府被七十三帶走,他回去時,她便問了他若心的事情。
只是一個手下而已,而且還已經死了。這些年的忙碌,他甚至連若心的模樣都忘了,本覺得無關緊要,他不知道她會放在心上。
“北子靖,你不能單聽沈若溪一面之詞就這麼對我。是沈若溪自己倒這裡來見我,也是她想知道我纔會說的,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這麼對我太不公平了!”
明香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北子靖踩的何止是她的人,還有她的自尊啊!
她是大周的公主,是大周皇族中人,是平民們見了都要跪拜的人!
北子靖如此對她,不但沒將大周皇族放在眼裡,還狠狠踐踏了她的身份!
可明香沒有憤怒,她只覺得好屈辱!
被北子靖踩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頭以爲是沈若溪告狀了。
北子靖冷冷睥睨她:“你說了什麼?”
他細想了下,他和若心之間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他甚至連若心的手都沒有主動碰過。
若明香說的是實情,沈若溪怎麼會介懷?她怎麼可能心事重重?
而且,明香也不可能知道實情。
她絕對是添油加醋同沈若溪說了什麼!
“我能同她說什麼?她想知道,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她而已,跟她說了若心自小爲你賣命,跟她說了若心對你的忠心,只不過是這些罷了!”
明香眼淚都要下來了,心頭把沈若溪給恨了個千百遍,嘴上咬死了是沈若溪要聽,她纔會說。
北子靖居高臨下忽視明香,緘默的眸子靜的可怕,半響後一腳將明香踹開,轉身便走。
不管明香說的是不是隻有這些,他去同沈若溪說清楚自己與若心的事情便是。
明香這些日子本就沒少吃苦頭,身子虛弱的很,被他這一踹,一口血便吐了出來。也不知是北子靖的力氣實在大,還是她當真虛弱的緊。
狠狠記恨上沈若溪的,可不止明香一個。雖然事發很短暫,可傅依依在一旁看着她的靖哥哥因沈若溪而來的火氣,嫉妒的都快發瘋了!
她以爲,靖哥哥只是因爲和沈若溪那一層婚約,加上沈若溪有幾分用處,所以才待沈若溪與旁人不同而已!
靖哥哥是多麼頂天立地的人物啊?世間哪有女子配得到他的喜歡?
就連她,她都覺得這是一種奢望!
可此時靖哥哥因沈若溪而來的怒火,她都不敢去深想!
傅依依嫉妒雖嫉妒,在北子靖轉身的瞬間,卻立即收斂了神色,換上的又是一副沒心眼的模樣。
北子靖轉身便走,傅依依看了眼狼狽倒在地上的明香,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她很想知道,自己在靖哥哥心中的地位,和沈若溪差距有多大!
“靖哥哥靖哥哥!”傅依依喊着便追了上去,鼓起膽子擋在北子靖面前。
北子靖止步,冷冷看着她,卻不語。
傅依依咬咬脣,還是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不知道明香公主怎麼得罪沈若溪了,可是……”
傅依依糾結着不知該不該說的模樣,北子靖蹙眉,她嚇得心口一顫,但還是立即道:“靖哥哥不知道,去年我偷偷跑去大周玩兒,正巧被明香公主救了一次……”
傅依依結結巴巴的說着緣由,北子靖對她沒什麼耐心:“有話直說。”
“我知曉明香是戰俘身份,也知曉她得罪了沈小姐,但還是像求靖哥哥看在她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放她出大牢吧!”
傅依依鼓起勇氣一口說完,心地善良的眼神,讓人感覺哪怕她所求之事很過分,也不忍心責怪她。
“靖哥哥。”傅依依上前可憐巴巴又小心翼翼的拽着北子靖:“爹爹書信上囑咐你要照顧我的。”
都沒人欺負她,她眼中已經有淚花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北子靖把她怎麼着了呢。
“同意你的要求,便算是照顧好你了?”麒麟城城主的面子,他會給。
“嗯!”傅依依重重的點頭。
“應了你這個請求,你以後如何本王都不會管。”北子靖將話和傅依依說清楚。
他與麒麟城自有一股不淺的關係,但真正與他有情誼的,也就傅少錦而已。
“好!”傅依依回答的乾脆,模樣單純極了。
“本王允了。”北子靖繞過她便走,傅依依在他身後歡喜的大喊:“靖哥哥最好了!”
至於北子靖與她說清楚之事,她怕是沒有放在心上。
北子靖沒有迴應她,她也沒有在意,眼中閃過一抹皎潔。明香公主得罪了沈若溪又如何?
她一請求,靖哥哥還不是照樣將明香公主給放了!
轉身回大牢,傅依依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還驚魂未定的明香。
北子靖回到營帳的時候,沈若溪還在熟睡。她睡着了,他自然不會將她吵醒的,可剛解了外衣小心翼翼的要躺下,雲峰的聲音便在帳外輕輕地響起:“殿下,有消息。”
“何事?”
“北上殊距離北疆兩日路程,七十三離開大營往他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