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皇帝已經被北子靖的氣勢嚇傻了,跌坐在龍椅上傻呆呆的反應不過來。
全場寂靜無聲,北子靖冰寒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北燕的皇帝陛下,本王問你,在罵誰是個低賤的女人!”
北燕皇帝哪裡回答的上來話呀,之前還怒意滔天,可現在渾身都在發抖了!
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呀!
諾達的現場死一般的寂靜,全場的官員加家眷以及伺候的宮人,恐怕有兩三百人了吧,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良久,北燕皇帝終於恢復了點神智,想要開口,可在北子靖冰冷盛怒的目光注視下,卻就是發不出聲音。
他可是一國皇帝呀,竟然這麼怕他國一個王爺!
久久不聽他回答,北子靖的耐心徹底用完了,起身,擡腳就朝北燕皇帝走過去!
北燕皇帝瞬間驚慌失措,第一反應就是逃!
可他就坐在龍椅上,能往哪兒逃?
“護……護駕!護駕!快護駕!”北燕皇帝特沒形象的大聲喊,可沒有一個人敢妄動。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呀!秦王爲何突然間那麼殺氣逼人?!
北燕皇帝眼睜睜看着北子靖離他越來越近,死到臨頭的恐懼感直直朝他逼來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子上前拉住了北子靖!
北燕皇帝霎時間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北燕皇上不是故意的,別和他計較。”敢靠近北子靖的,自然是沈若溪。她只是輕輕拽着北子靖衣袖而已,可之前還勢不可擋的男人,此刻愣是沒有再往前一步。
北子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北燕皇上一句無心之過而已,你還當真要當着北燕文武百官把皇上怎麼着嗎?”沈若溪繼續勸,此刻他們距離北燕皇帝不過兩米的距離。
“本王沒想把他怎麼着。”北子靖依舊冷冷的,哪怕對着的是沈若溪,此刻也沒有多少溫柔。
只不過,那身上的寒意明顯不在了。少了他的威壓,全場的人此刻才終於可以喘氣。
北子靖淡淡的看向北燕皇帝:“一國之君連句話都說不出,本王還以爲他是年紀大了聽不見。”
所以,他朝北燕皇帝走去,只是想近距離問話?
北燕皇帝此刻已經緩過來些了,北子靖這話太羞辱他,可他此時哪有功夫去計較?
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態,他真是巴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然而大殿之上沒有地縫給他鑽。
“秦王,不知朕什麼地方說錯了?”北燕皇帝深呼吸幾口氣,此刻已經徹底恢復了理智。
可這問題一問出來,秦王身上又是一股寒意釋放開!
“本王問你,罵誰是低賤的女人!”
北燕皇帝呼吸一緊,他自然記得北子靖的問題,也意識到北子靖身邊這個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以爲,可以逃過去呢!他哪兒知道秦王對這個那麼較真啊。
這讓他如何回答?讓他說,朕在罵你身邊這個女人?
北燕皇帝又是一陣沉默,可他遲遲不答,北子靖一個蹙眉,立即不敢多想了!
他看向沈若溪:“不知……這位姑娘是誰?”
隨着他的問題,全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若溪身上。今日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全部都帶着家眷出席,皇家的各位皇子王爺,除了身體不好的九皇子古睿,也全都在場。
當然,那位纔回國的煜王,也在。
眼前的情況,不僅是皇上,每個人都想到了秦王身邊那個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可她是誰呢?
沒聽說秦王和哪個尊貴的女子關係非同尋常啊。
是西楚幸合公主?
這個猜測冒出來的時候就立即被否定了,在場的百官是見過幸合的。今日幸合是和這個女子一起出現在秦王身邊的,而且幸合公主拒絕了出席接風宴。
“殿下,你可知這女子身份?”煜王身旁,一美貌的女子低聲問。
這坐在煜王身邊的美貌女子,正是煜王王妃。
舊聞東秦秦王大名,她也很想見見。可今晚秦王對那個女子的親暱,此刻因這個女子的勃然大怒,煜王妃對這個女子的身份也很好奇呢!
“莫非是麒麟城大小姐,傅依依?”煜王低聲猜測,他在秦王處呆了那麼久,可對秦王的事情,卻絲毫不知曉。
都知道秦王和麒麟城交情不錯,據聞與那位大小姐的關係也不錯。
雖說這女子看起來比傅依依的實際年紀小些,但也極可能是長得年輕嘛。
大家猜測紛紛,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想得到沈若溪的身份。
北燕皇帝是在問她,北子靖自然不會回答。沈若溪可沒有故意賣關子,聞言便禮數週全的同北燕皇帝行了個禮:“民女沈若溪。”
她的名字在東秦極爲響亮,可在北燕,恐怕單是名字,別人還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又補充:“秦王殿下的未婚妻,沈若溪。”
紅脣貝齒,貌若天仙,一舉一動,優雅端莊。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女子會是傳言中那個肥胖如豬醜陋不堪的沈若溪?
“沈若溪?東秦沈國公的庶女?”北燕皇帝驚詫。沈若溪都介紹的那麼清楚了,他卻還是不敢相信的又給細問了一遍。
何止北燕皇帝,滿場沒有誰不驚詫的!
若是,這個女子當真是沈若溪的話。那麼,他們陛下是當着秦王未婚妻的面,給人家的未婚夫送美人呀!
雖說自古送美人來拉攏關係的事情不少,可是,哪兒有當面送的呀?
如此一來,陛下有意將場上領舞的敏兒送給秦王,人家秦王問一問沈若溪是理所當然的!
陛下根本就沒有發怒的立場,他還侮辱秦王的未婚妻是個低賤的女子……
如此一來,秦王對陛下的盛怒,全是陛下自找的!
他們北燕本就是戰敗之國,如今這樁事情上,還完全不佔理。他們的立場,更加不好了啊!
北燕皇帝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些問題,此刻高坐在龍椅上,臉色難看極了!
許久許久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北子靖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冷冷睥睨過去:“北燕皇帝,連一句道歉都不會說?”
啊?道歉?
他一國之君,要向一個女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