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過年,年還是要歡歡喜喜的過的。
雖然若心的到來讓安大夫他們心頭有點膈應,但是年貨卻全都辦好了。這座駐軍將領居住的府邸,也被收拾的充滿喜慶的。
“這若心,老夫着實沒想到她會是西楚的公主。”晚間,下人籌備着年夜飯,雲將軍忍不住在安大夫耳邊嘮嗑。
安大夫白了他一眼,這話這個老東西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他都懶得回答了。
雲將軍也不在意安大夫的白眼,摸着他的鬍子,一臉的納悶:“若心和殿下從前是有情分的,現在又是西楚的公主,你家丫頭有勝算嗎?”
安大夫家丫頭,指的就是沈若溪了。
沈若溪剛到秦王府時,安大夫管她叫沈小姐,後來,管她叫丫頭,再後來,就變成了我家丫頭。
沈若溪在醫術上提點過安大夫不少,她那個爹又不疼她,安大夫沒有成婚沒有子女,心底怕是把沈若溪當閨女的。
這次安大夫倒是回答雲將軍了:“我家丫頭少了殿下也能過得很好!”
這是大實話。可是他會這麼說,就是他也感覺沈若溪沒啥勝算呀。
他相信殿下是不會悔婚的,也不會辜負沈若溪。但是,這若心恐怕也會進門。
可是按照他家丫頭那性格,必定不會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恐怕寧願不要,也不會將就。
雲將軍在一旁感慨連連,在北疆戰場上看到了沈若溪的表現,他心底也是很認可沈若溪爲人的。只覺得這姑娘無法成爲他們的秦王妃的話,太可惜了!
“這若心也是,既然沒死,爲什麼不和殿下聯絡呢?當初以爲她過世的時候,殿下那麼難過。”雲將軍這些天都想不通這一點。
按照當初殿下爲若心那難過的表現,若是若心在那時候帶着她公主的身份回來,這個時候她說不定已經是秦王妃了。
不對,應該是太子妃。要是沈若溪沒有出現,殿下現在依舊是儲君。
安大夫依舊是沒有回答,可是,這一次卻是嚴肅的沉默!
他們這些跟在殿下身邊伺候的人都看的清楚,在以爲若心過世之後,殿下就不許任何人接近她居住的暖閣。
而且,當時殿下時常去暖閣發呆,一坐就是廢寢忘食的一整天。這些都是事實呀!
若說殿下沒有喜歡過若心,誰能相信呢?若是不喜歡,怎麼解釋當時的行爲呢?
可是,殿下今日對若心的態度,又實在不像是面對曾經動過情的人會有的表現。
莫非……殿下是變心了?
安大夫心底可裝着好多事情,但琢磨着這些的時候,他最在意的是……回魂丹!
他可是研究斷魂解藥好久了,可始終沒有進展。回魂丹竟然能解斷魂,那……這丹藥到底是誰做的呢?
想着這些,安大夫忽然起身:“我要去找一下殿下和丫頭!”
麒麟城還有一顆回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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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用殿下的勢力,讓麒麟城讓出回魂丹。以沈若溪的能耐,必能研究出回魂丹的製作配方!
大家心頭都裝了許多事情,但安大夫剛跑兩步就被雲將軍拽了回來:“得了得了,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而此刻沈若溪那邊,其實沈若溪和安大夫想到一處去了。她同北子靖說了自己的想法,北子靖沉默了片刻便答應了。
那雙幽深的眸子,也不知心底琢磨着什麼。
很快的,年夜飯就準備好了。
幸合和若心都在北燕,這年夜飯她們自然也來了。飯桌上多了個若心,大家的氣氛總是怪怪的。
若心怕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臉色一直煞白煞白的,在所有人的歡聲笑語中,唯獨她孤零零的沒有說過一句話。
也沒有人同她說話。
但是,她也沒有要提前離開的意思。
反倒是沈若溪,吃飽了就走了。北疆這裡有足夠的藥材,她曾經的製藥工具安大夫也給她搬到這府邸了。
回東秦之後必定又是一陣忙碌,她到時候也不一定能安靜的製藥。
現在手頭有千年靈芝,有空就趕緊把屍毒的解藥做出來,回去之後立即給人家送去。
但她前腳剛走,還沒回到院子呢,後腳北子靖就跟出來了。
沈若溪回頭瞥了他一眼:“你不和若心說說話嗎?”
北子靖聞言就是一僵,總感覺她這話裡頭有殺意!
“我跟她有什麼好說的?”北子靖一本正經,不細看,看不出他很緊張來着。
沈若溪一言不發的審視了他兩眼,纔開口:“你們應該好好說說。年夜飯上若心的樣子着實讓人擔憂。有空就去把自己的關係處理好。”
現在是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呀。感情上的事情,很多時候會影響很多事情。
沈若溪說的倒是雲淡風輕,可她那雲淡風輕的口吻裡頭,分明帶着命令呢!
她這是在命令北子靖處理好自己的男女關係,別給她處一堆情敵出來!
北子靖也不知聽沒聽出她的命令,上前自然而然的攬過她的腰,低眸,很認真的問她:“你擔憂什麼?”
“我擔憂人家因愛生恨報復你。”不然她能擔憂什麼?莫非還能擔憂男票被搶嗎?
能被搶走的男票,都不叫真正的男票。
北子靖緘默着,沈若溪不耐煩的揮揮手:“快去。”
北子靖:“……”情敵當前,這女人竟然還趕他走!
她是對他太放心了,還是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呀?
“不去。”北子靖斬釘截鐵!
兩人的關係看起來沈若溪十分佔優勢,可是,很多時候她拗不過北子靖。
而他們身後,若心就跟在後面看着呢!
大過年的,人人都穿的喜慶,唯獨她一身白淨的素衣,美雖美,卻與這喜慶的日子有些格格不入。
此刻,看着那兩人的恩愛的模樣,她的眼底都快冒火了!
她瞭解殿下的,殿下對男女之事根本不感興趣。當初,殿下雖然帶她極好,但是她知道殿下心底並未對她動心。
可是,她照樣能成爲殿下身邊唯一的女人!
她那時候身份卑微,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她只想一直留在他身邊而已,從來不敢奢望成爲他的正妻。
可是,自從知道自己是西楚嫡公主,她什麼都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