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看着沈若溪的態度,嘴角便泛起了微笑。沈若溪對殿下冷言冷語,這分明是恃寵而驕!
她跟在殿下身邊那麼久,最清楚殿下對女人的要求。殿下喜歡安分守己的女人,在殿下面前恃寵而驕,和自掘墳墓沒有什麼區別。
這種氣氛,若心不會隨便開口。她只輕輕示意侍女一眼,侍女立即會意,不滿的看向沈若溪道:“沈小姐,你怎麼這樣和秦王殿下說話?”
沈若溪淡淡瞥了侍女一眼,她怎麼和北子靖說話,一個侍女管得着嗎?
她看的出來這侍女是受了若心的命令在故意挑撥,還不至於落入別人的圈套。
沈若溪淡淡看向北子靖:“你來的真是時候,正巧若心被打趴下你就到了。”
她話中有話,若心都聽的眉頭一蹙,可北子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出來,擡腳便朝她走來。
他過來幹什麼?要教訓一下她這個膽敢得罪西楚嫡公主的無知庶民嗎?
沈若溪坦然的迎着他。今天他若在若心面前教訓她,回去她就敢跟他翻臉!她對北子靖的冷言冷語不是恃寵而驕,是失望。
若心都拭目以待,殿下的性格她最清楚了,殿下最不喜歡不知分寸的女人,最不喜歡女人挑釁他的威嚴。
她等着北子靖教訓沈若溪呢!
想着這些,若心都得意的笑了。可是,北子靖上前,輕柔的攬過沈若溪,動作是若心從未見過的溫柔。
就算他表情看起來冷酷的很,可從始至終就沒對沈若溪有過一絲怒意。
“她若招惹你,你把她趕出東秦便是。”北子靖的語氣還是冷冷的,這傢伙的冷酷像是從骨子裡頭散發出來的,似乎他身上就只有這一種情緒。
給沈若溪來了個摸頭殺,“和她動手作甚?別傷了自己。”
他的意思是,若心招惹她,可以打,但不能傷了她?
那他之前問若心是不是招惹了她,是要決定是不是要把若心趕出東秦?
東秦現在是動盪時期呀,他怎麼做不擔心得罪西楚嗎?
沈若溪都懵了。今日這事北子靖只要視而不見,她便滿足了。可是,北子靖不是視而不見,而是在護着她。
而若心,她臉上的表都僵硬了!
她預料中的結果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她從前伴殿下出生入死,她不知多少次爲殿下擋過刀子。
她瞭解殿下的,殿下看起來很冷酷,可是他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他從前一直待她極好,以前的那些情誼,不應該在殿下眼中煙消雲散呀!
而且,撇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她西楚公主的身份,殿下都不應該如此不顧她的感受!
若心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若溪深深看了北子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剛剛還對他冷言冷語呢……她的脾氣是不是太差了點?
沒什麼誠意的檢討了一下,沈若溪下意識看向若心,一接觸到她的目光,若心竟然倉皇的避開視線。
她一點都不想讓沈若溪看到她現在的表情。
若心臉色極差,她此刻才意識到,殿下真的已經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殿下了。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但她侍女不滿了。
“秦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沈若溪和翼王兩人欺負我們公主,你身爲東秦的王爺,就是這麼待客的嗎?”侍女是真心護主,而且她不是東秦的人,一點都不怕東秦秦王。
北子靖牽起沈若溪的手,目光淡淡朝若心看過去:“本王沒邀請西楚公主。”
若心自己跟過來的算什麼客,北子靖沒有攆她走已經是給西楚面子了。
到了他秦王的地盤,還敢去招惹秦王的女人。北子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你!”侍女氣的跺腳,秦王的確沒有邀請他們,到了東秦之後,住處都是東秦的皇帝給安排的。
而且,安排住處也只是東秦不好意思趕走他們而已。
侍女一陣面紅耳赤,委屈兮兮的望着若心:“公主。”她希望公主可以給個態度。
北子靖不理她們主僕,冷漠的很,可牽着沈若溪的手的力度卻緊的很。他一言不發,牽着沈若溪就走。
若心微微蹙眉,挑撥沈若溪和殿下的關係是次要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不能讓殿下就這麼走了呀!
“秦王殿下!”若心終於開口了,北子靖駐足,淡漠的看向她。
邁開步子,若心艱難的朝北子靖走過去:“殿下對沈小姐是不是太縱容了?”
似乎她真的傷到很重,說話都像是強提着一口氣。
若心這個問題足以說明她的不滿,可北子靖冷冷的,“本王不縱容她,莫非縱容你?”
北子靖情商雖然不高,但智商可以彌補呀。就像沈若溪說的,怎麼他剛好到這裡,就正好看見若心被翼王所傷?
若心對他的心思,他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以前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他沒興趣管。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哪兒能個個都管的過來?
但若心想算計沈若溪,他就不會給若心面子!
若心臉色慘白如紙,對她來說,最不想看到的情況便是殿下厭惡她。可現在,無疑就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可她不能讓殿下就這麼離開啊,怎麼辦?
“殿下,你就不怕沈若溪給你闖下大禍嗎?”若心不想和北子靖撕破臉,語氣聽着十分爲北子靖着想。
“她闖下再大的禍,本王也能爲她收拾。”但事實上,沈若溪做事從來沒有一次要他來收拾的。
也並非沈若溪多有能耐,而是她很會量力而爲,做事也很有分寸。
就比如突然出現的若心。比如若心自己跟着他們回東秦皇城。
沈若溪心裡怎麼可能一點都不芥蒂呢?
但是她知道若心的身份,知道若心背後有個不能隨便招惹的西楚,所以她一舉一動都很有度。
北子靖顯然無意與若心多說,言罷牽着沈若溪轉身就走。若心終於是急了,七十三估計也剛走沒多久,她不能讓殿下離開!
“秦王,本公主好歹是西楚嫡公主,你就這麼對我嗎?”若心兩步上前,張開雙臂擋在北子靖面前。
她不想用自己西楚公主的身份逼迫他,他們之間有的應該不止是東秦秦王和西楚公主這兩個身份而已。
若心眼中那分受傷看了讓人心疼,眼神倔強的,就像是一個較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