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秦王殿下有這種愛好。”蘇羽歸看熱鬧不嫌事大,蒙着面看不見他嘴角的弧度,可那雙眸子卻笑得好看。
北子靖神色冷冽,一動不動。
就像沈若溪看到的,他和七十三的衣服都有些凌亂。
七十三一身天藍色衣服,胸口大開着,露出裡頭結實的、線條優美的胸肌,胸前有明顯的抓痕,不知道是不是北子靖乾的……絕對不是!
他此刻躺在地上,而北子靖,就在七十三身上!
他撐着自己的身子,沒讓兩人之間發生太羞澀的碰觸,但是,七十三一隻手卻摟着他的腰!
這是……地咚啊!
哦買雷迪嘎嘎!沈若溪已經原地石化了……
北子靖,若是你喜歡男人就告訴我,只要你幸福,我可以成全你的……
不不不,北子靖怎麼會喜歡男人?他都直男癌晚期了,應該是直的纔對啊!
一秒時間,沈若溪腦海中那匹脫繮的野馬撒着歡在奔騰。不過,幸好她心理承受能力挺強,很快勒住馬繮,就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
北子靖和七十三一動不動,就算沈若溪和蘇羽歸突然到來,他們兩人都沒有做出一丁點反應,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若非胸口有呼吸反應,沈若溪都會懷疑這就是兩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他們怎麼了?”沈若溪問蘇羽歸,這個地方詭異的很,說不定他們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
她是很認真問的,可是,蘇羽歸的回答差點讓她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說:“大概愛的太深了吧。”
“……”
玩笑歸玩笑,蘇羽歸還是認真觀察了房間,“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這兩人應該大打出手了一場。”
蘇羽歸走入其中,近距離查看着兩人。不是幻覺,這兩人真的就是北子靖和七十三。
他們此時毫無反應能力,若有人想要他們性命,輕而易舉。
蘇羽歸不着痕跡的笑了。秦王,七十三,這兩人隨便誰都是可以將天下絞的風雲變色的大人物,此刻卻這麼任人宰割的出現在人前。
蘇羽歸伸手,想探查北子靖的脈搏,但是還未碰到北子靖,就被沈若溪幾步上前阻止。
她知道這白衣人對她沒有惡意,但他對北子靖有沒有惡意就不知道了。
蘇羽歸擡頭看着她略帶防備的小臉,心底有些苦澀和無奈。
鑑定完畢:“他們兩人都被點了穴道。”
至於爲什麼保持這麼奇怪的姿勢被點了穴道……蘇羽歸不厚道的笑,說不定他們真有不爲人知的愛好呢?
“點了穴道?”沈若溪掃了一眼倒在一邊的沈若仙,此刻她可沒興趣管那個女人,目光落在北子靖身上。
這穴道怎麼解啊?
現在北子靖毫無招架之力的在她面前,若非是這樣的環境……那得多好玩兒啊。她想把他怎麼着就怎麼着。
沈若溪探上北子靖脈搏,脈象倒是正常,可是她不會解這穴道啊。
她伸手在北子靖身上摸來摸去,沒發現某個一動不動的人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實在解不了,她只好望向一旁的蘇羽歸求助。
蘇羽歸的視線沒在他們身上,而是掃視着這間屋子。生死棋局那麼大的謎團,開啓之後竟然什麼也沒有?
感覺到沈若溪的視線,蘇羽歸纔看過來,溫和一笑:“不要看我,他們的點穴手法很獨特,我也不會解。”
沈若溪輕嘆一口氣,望向北子靖:“北子靖,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北子靖沒有反應。
“能聽見的話眨眨眼啊。”
北子靖依舊沒有反應。
沈若溪摸出身上帶的銀針:“我用銀針刺穴試試看能不能解了你的穴道。”
她伸手要扒掉北子靖衣服,可這兩個男人的姿勢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當時七十三心裡頭想的什麼,爲什麼他要把一隻手摟在北子靖腰上?
看了半響,沈若溪幽幽對北子靖道:“我是不是要贊你一句威武?”七十三都能讓他壓在身下。
猶豫了下,沈若溪把北子靖從七十三身上推了下去。
不推沒發現,一推纔看到,七十三哪裡是一隻手搭在北子靖腰上,他手裡藏着一根針,這針刺進了北子靖身體裡。
這個七十三,果然不是搞基,是殺機!
把銀針拔出來。沈若溪拿出自己的銀針比劃,貿然用銀針刺穴,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還是用七十三實驗一下吧……
這麼想着,沈若溪沒發現,刺進北子靖身體的銀針拔了之後,他的眼皮動了一下。
“公子,你打得過七十三嗎?”沈若溪手上從容的扒着七十三衣服……其實不怎麼費力,七十三的衣服本來就沒有穿好。回頭問蘇羽歸。
“能在他手下護你周全。”若銀針刺穴能讓七十三恢復行動力之後,七十三想對沈若溪做什麼,蘇羽歸會護着,但北子靖的死活他就不會管了。
蘇羽歸依舊在觀察這間屋子,越看眼中的疑惑越重。這屋子他來過,這是他的入口會經過的地方。
他看向棋局解開後開啓的石門,若非棋局解開,他估計永遠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個石門可以開啓。
但這也沒有什麼用處。
沈若溪沒有去仔細琢磨蘇羽歸的意思,她扭頭看向地上的七十三,拿起銀針,準確無誤的照着穴位就刺下去。
一連好幾處穴位,可七十三一動不動。沈若溪坐在他邊上,摸着下巴,打量着七十三美妙絕倫的俊顏,好半天才給出一個結論……
“越看越受。”
銀針刺穴沒有什麼作用,但把了把脈,也沒有什麼傷害。沈若溪正要繼續,此刻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誰幹的?”
冰寒刺骨的聲音,駭人的驚天殺意。像是王者般睥睨天下,讓人不敢違背,不敢輕易去挑釁的霸氣。
這聲音沈若溪太熟悉了,緩緩的轉頭,北子靖正冷冷的注視她。
“北子靖!”
沈若溪高興的歡呼,可北子靖臉上的寒意絲毫沒有減退,依舊冰寒徹骨,“本王問你,誰幹的?”
他冷冽的眸子注視着的,正是她臉上的傷。
沈若溪微怔,這個地方的經歷太驚險了,她老是忘記她臉上的傷。
此刻沈若溪纔想起來自己的臉是什麼德行,生怕他看見似的,趕緊用手捂着。
“明……明月。”也不知是心慌,還是迫於他的威亞不敢不答,沈若溪下意識的就開口。
她還從未見過這個男人這樣冰冷的眼神,好冷好冷,連她都感到深深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