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閤眼裡,安旭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僅僅是他表現出來的無賴,他有需要的時候必定會利用她的權利,比如賑災一事。
他的確將此事處理的很好,但他自己也得了政績,樹了威望。
一直以來她豈不知安旭的心思,但在她看來,對人好應該像北子靖對沈若溪那樣。北子靖爲沈若溪做了什麼從來不會主動說,但安旭就會邀功一般說自己多辛苦、付出了多少。
比如方纔他便不經意的告知這心形玫瑰花地是他徹夜不眠弄出來的。
她欣賞安旭的才華,安旭看中她能給他仕途上的幫助。
她不介意幫助他,但她介意以曖昧關係幫助他。
想借着女人上位的男人,她看不起,談何婚嫁?
幸合轉身就走,安旭愣了片刻衝她喊道:“幸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試一試你不當公主看我會不會娶你!”
他知道這個女人受過什麼苦,他不會在意她的冷漠。
幸合沒理他,她本就是公主,怎麼可能不當。
“你別就這樣走了啊,我掏心窩子的話還沒說。你等等,等等!”安旭摸索着往前走,幸合的腳步聲漸遠,直到他大吼一聲之後才停下。
“幸合,你到底是看不上我哪一點啊?本相長得讓你不滿意?”安旭急急靠近,踉蹌兩步險些跌倒她身上去。
幸合可不扶他,往旁側一閃,他自己還是能站穩。
安旭摸摸自己的臉,這下巴弧線,這臉部線條,反正他自己很滿意:“沒道理啊,論長相本相不比你堆在後院的那些雜貨差。”
當初他那個跟人跑了的前妻就是看中他長得好看才嫁給他的,只是後來實在抵抗不住財富的誘惑。
幸合眸子眯了眯:“你的左相之位是怎麼坐上去的,好意思在本公主面前自稱‘本相’?”
她不喜歡的就是安旭這一點,分明是靠着她才入的朝堂,他卻理所當然的很。
安旭輕嘆口氣:“你心裡想的果然是這個。”
“幸合,咱們打個賭如何?”安旭立即問,他不否認左相之位靠的是幸合的力薦。
但爲什麼要刻意否定他?她心知,她之所以會力薦他,也是因爲肯定他的能力。
幸合不回答他,轉身就走。又不是沒跟他賭過,從來就沒有贏過,她爲什麼要賭?
安旭突然上前拽住她,“就賭這左相之位,三月之內你若是能讓皇上撤了我的左相之職,我從此再也不會糾纏你。”纔怪。
要是當真被她不擇手段的撤掉了,他絕對會食言。
“若是你撤不掉,三月後我們完婚。”他已經在細想婚禮要如何辦,他雖然沒錢,但她是公主,婚禮絕對不能寒酸。
幸合眯着眸子看他:“安旭,你很狂妄啊。”
他是料定她沒辦法撼動他的左相之位嗎?
他入朝堂纔多長時間,以爲自己根基很穩嗎?
因爲安旭跟幸合走的比較近,朝中自詡清高,看不慣這個靠着巴結傷風敗俗女子上位的左相的老臣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