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門
王柄權離開風月樓後，一路朝皇宮而去，他也是剛知道顧三娘隸屬暗衛，想來當初自己同南門霍信被請上樓，應該也是出自順帝授意。
虧自己還擔心他被埋在鼓裡，合着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早就有所察覺，並提前部署了一步大棋，不過想想也對，當初對方坑自己的時候花樣百出，南門家做得夠隱蔽，可跟這隻真正的狐狸比，還是差了些意思。
……
御書房大門一如既往被一腳踹開，只是這次王柄權踹完就發現了不對勁，他仔細打量了下朱漆鮮豔的大門，驚訝道：
“換門了？”
順帝臉色並不好看，他爲了治治對方這個臭毛病，命工部造出幾百斤重的鑄鐵大門，爲了不讓其發現，還特意做得跟原來樣式一樣，力求以假亂真。
若王柄權一腳踢斷腳踝最好，這樣他以後就能長長記性，知道什麼是規矩。
做皇帝做到這份上，着實有些憋屈了。
只是順帝千算萬算，沒想到這貨腳勁這麼大，幾百斤的鐵門說踹開就踹開，完了還沒事人一樣，一個勁在那感嘆大門做工精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鐵門云云。
“沒……沒什麼，聽聞陛下宣召，我等跑着過來的。”當中一人說到，另一人則連忙點點頭稱是。
“你！”
這傢伙怎麼戲這麼多？
……
王柄權也意識到自己做得有點過了，面露正色，將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王柄權搪塞一句，他現在很膨脹，自己都仙人了，你見了本仙不跪，還讓本仙用尊稱，簡直豈有此理？
但這話他也就只能想想，畢竟輩分在那，好歹不能做得太過分，於是極其敷衍一揖道：
“沒什麼，陛下說得對。”
……
自己是造了什麼孽，要被他這麼折磨？
送走兩人後，王柄權再回頭，卻見順帝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半晌後，才嘆了口氣道：
“嗯，要不我也不能來找你，你都知道些啥？”
順帝全程面露凝重，這其中的複雜程度儼然已經超過他的預期。
書案後方的順帝見到這幅場景，屬實是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爲免幾人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纏，直接沉聲說到：
“八王爺你不是有事要問兩位大人嗎？”
王柄權似是故意般，磕磕絆絆說出這句話，順帝見他這模樣，懶得計較，詢問道：
“你說他被你打跑了，可有查到對方什麼身份？”
……
“二位大人這是怎麼了？”
順帝並未多問，直接朝外面吩咐道：
“來人，宣黃學士、趙學士。”
“謝王爺提點，我等回去就錘鍊體魄。”
“好好好，我……哦不對，是臣弟。”
王柄權搖搖頭，“應該是個修習旁門左道的妖道，具體身份還有待考證，現在倒是有點線索，不過需要找幾位研習古文字的大人幫忙。”
“不辛苦不辛苦，既然陛下跟王爺有要事相商，那臣等先行告退。”
一刻鐘後，兩位胸口繡仙鶴的官員來到御書房外。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二人，即便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也沒能推開御書房大門。
順帝差點拍案而起，同時心中涌現出三個疑問：
“陛下，依臣弟之見，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爲好，不過爲防真有逆賊藉機搗亂，京城四處城門還是加緊盤查爲好，至於南門家那邊，由臣弟前去監視，一旦發現他們有反意，當即派兵圍捕。”
“你說什麼？”
王柄權朝對方努努嘴，眼神瞥向旁邊兩名工具人，順帝這才反應過來，開口道：
順帝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順帝並未回答，而是微微皺眉道：
“朕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對朕說話能不能客氣點，別你你我我的？”
爲何當初那麼高的懸崖就沒摔死他？
……
……
“陛下，臣弟有事啓奏。”
兩名大學士說是在請罪，實則還不忘賣弄下學問，順帝聞言皺起眉頭看向王柄權，問道：
“矯情。”王柄權低聲嘀咕一聲。
這三個字，正是王柄權從南門霍信遺留在風月樓那本書籍扉頁上臨摹來的，那本書從頭到尾，也只有一個印章。
……
王柄權聽到門口有動靜，走過去微笑着打開大門，待看到兩位氣喘吁吁的文官後，明知故問道：
“說。”
王柄權跟順帝靜靜在一旁等待，直到二人討論了近一刻鐘，這纔開口詢問道：
王柄權很是“善解人意”走上前打開鐵門，並朝兩人說道：
“二位大人，讀萬卷書固然重要，可也要保持體魄強健，詩仙李太白當年才高八斗，不也照樣劍術超羣十步殺一人？”
“辛苦二位大人了。”
待王柄權離開後，順帝喚來了大太監，吩咐道：
“你這三字從何而來，又和那件事有什麼關係？”
“子鼠跟你接頭了？”
“二位大人，怎麼樣了？”
話說回來，王柄權怎會不知順帝那點小心思，自打穿越以來，他還真沒給過誰面子。當初聖恩帝在世時，他也照樣用腳踹門，也就賢恩帝繼位後，念在對方身體弱，他纔沒好意思嚇唬。
“說了你也不懂。”
兩人也奇怪了，這平日裡一推就開的御書房大門，今日怎麼這般沉重。
“回陛下，回王爺，恕臣等才疏學淺，臣二人對照了古商語、古周語、春秋時期各諸侯國語言乃至古秦語，仍是查不出這三個字的含義，請陛下王爺恕罪。”
兩人聞言連忙說到：
順帝微微點頭，兩名一品大學士向後退去，可剛走到門口，就又犯了難。
順帝運了好一會兒氣，這纔將火壓了下去，沉聲道：
王柄權聞言一拍腦袋，“差點把正事忘了，兩位大人請。”
眼見順帝要發飆，王柄權直接切入正題：
“你知道南門家要造反？”
“少廢話！”
“夢中企圖刺殺……陛下的那人，已經來找過臣弟了，最終被我……臣弟打跑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兩名在朝中稱得上一人之下的大學士立馬來了興致，拿過紙張仔細看了起來，邊看邊不住低聲討論。
他們還以爲這是陛下對他們的考驗，愣是一聲沒坑，死命推着鐵門。
兩名一品大學士走進御書房，向順帝行過禮，王柄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了上去。紙張上寫有三個古樸字符，看起來甚是繁雜。
“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凡進出城門者，一律嚴查。”
“喳。”
“慢着！”大太監剛要離去，又被順帝叫住，“順便和工部說一聲，把門換回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