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澤對韓殤擺了擺手,病房裡只剩下譚熙和傅延澤兩人。
“說了半天話累嗎?”譚熙看着傅延澤,眼神溫柔。
“口渴,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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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熙倒了水,扶起傅延澤慢慢的喝。
傅延澤嘴角浮現一絲笑,“熙熙,對不起。我知道惹你生氣了,看在寶寶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譚熙低頭不語,她已經回來了,已經做出了選擇。而阿盛得知自己決定時眼裡的傷,譚熙永遠無法忘記。
“你的世界很複雜,我不懂。可是我想寶寶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所以我回來了。卻不想讓你感染病毒。。。”譚熙眼裡滿是難過。
點了點頭,傅延澤心中確定,如果這次譚熙沒有懷孕,自己將永遠失去她,或許會和阿盛一起,又或許只是自己一個人離開,反正她的世界裡不會再有自己。
沉默了片刻,傅延澤繼續說道:“熙熙,我是喜歡算計人心,喜歡利用人性達到目的,這是我這些年管理組織養成的習慣。
你不喜歡,我答應今後對你和寶寶不會這樣,好嗎?”
“那你說說與我有關的算計。”譚熙並沒有生氣,語氣平和,只是眼神有些落寞。
“你不生氣,我就說。”傅延澤語氣裡帶着一絲忐忑。
“嗯,只是想知道一些,不想以後再知道會更難過。你答應以後不會利用我和寶寶。”
“我保證。”
“說吧。”
想了想,傅延澤說道:“見到你的第一次,我看到了你眼裡的恨和難過,就順着你的思路說,讓你加入了組織,並且心甘情願爲組織研究病毒和藥品。
沒想到你還把研究所的收入都給了組織,讓組織能夠快速發展。其實,我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偉大,只是想擴大自己的勢力。”
“當時的我,卻是心中有恨,那時我也想製造那些病毒。只是沒想過後果。。。”
譚熙微微自責,喘了口氣說道:“還有呢?”
“阿盛,按照他當時的評估,最適合去跟着韓殤做殺手,後來事實也證明,他做殺手很出色,膽大冷靜有天賦。
那天,我特意喊你去訓練場,讓你走過操場,就是想看看那些受訓人的反應。當時我站在二樓窗口,看到了阿盛看向你的目光,太大膽太熾熱,就算被周圍人看到也毫不掩飾。
我清楚知道他喜歡你,會爲你拼命,所以不顧韓殤的不滿,讓他做了你的保鏢隊長,甚至還修改了合同,讓他覺得有機會靠近你,這樣他會更拼命。
這麼多年,你從沒正眼看過身邊的保鏢,你心中一直有你的‘時哥哥’,我從沒想過你會喜歡上一個小保鏢。”
譚熙記得當年走過訓練場時,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隨着自己,卻不曾留意那是阿盛,更沒想過傅延澤當時便看到了阿盛的情意。
“上次阿盛綁架我離開後,你沒殺他,也是知道他會一直暗中保護我,並且會爲了我搗毀那個集團。”
“嗯,但我不知道,那集團背後是她母親。”
“在P國,你利用我引誘卡王子,從而要挾他?”譚熙臉色變得難看。
“沒有,那次我確實安排了一個女人引誘卡爾,可沒想到lisa妒忌,暗中將人換成了你,我當時只能將計就計,但是我不會讓你真出事。”
“將計就計?還是傅太太這個稱呼,能讓你換取更大利益?”譚熙輕哼一聲,“是阿盛救了我。”
傅延澤有些心虛,避重就輕的說道:“我怕你出事,特意用刺殺引了阿盛過來,實際目的是讓他保護你。”
譚熙聽着紅了眼眶,“如果阿盛殺完人就離開了呢?如果他沒聽到我的喊聲呢?”
“不會,阿盛一定會暗中跟着你,他刺殺完會去找你,他的眼裡。。。只有你。”
“所以你當時是一石二鳥,想讓阿盛救出我後,借卡爾的手殺了阿盛,只是你沒想到阿盛身上沒有傷痕。”譚熙眼神犀利,看得傅延澤更加心虛。
“我不知道阿盛會受傷,也沒想過讓卡爾殺了他。”傅延澤的語氣沒有以往的篤定霸氣。
“Lisa呢?帶她回來,也是爲了P國的權勢。”
“不是,是爺爺要帶她回來。那天你聽到了,她上了傅逸俊的牀,我跟她不可能。”
“可是那天你也聽到了,Lisa以爲上牀的應該不是傅逸俊。”
“那是她蠢,我從沒想過跟她上牀,她不配。”
“可是那天,她從休息室出來。。。穿的是你的衣服。”譚熙紅了眼眶。
“熙熙你吃醋了。”傅延澤嘴角居然浮現一絲笑意,口氣也變得柔和,“她和爺爺有聯繫,自導自演的,我以爲以你的智商能看懂。”
譚熙抿脣不語。
“熙熙。”傅延澤拉過譚熙的手,握在掌心,聲音柔和得帶着一絲魅惑:“訂婚時,我們說過要彼此信任,要榮辱與共,要一起共度餘生。你忘了嗎?”
想起訂婚那晚美得像一個夢,譚熙下意識的輕輕搖着頭,“我記得,也努力了。。。可是你。。。”
“熙熙,記得那晚我說的嗎?無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信任我。”
“可是,你也沒有信任我,我上次只是提醒阿盛有危險,你就發了脾氣。”譚熙說得委屈。
“我吃醋了。。。換了別人或許不會,可那是阿盛。”傅延澤也說得一臉委屈,“我們打平了好嗎?以後相互信任,寶寶看着爸爸媽媽呢,不能吵架。寶寶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纔會幸福快樂的成長。”
太瞭解譚熙的想法,傅延澤一句話便戳中痛點,但眼神依舊真摯無比。
避開傅延澤的眼神,譚熙低頭摸了摸未顯懷的孕肚,終是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去實驗室。”
“熙熙,你多休息。”傅延澤不捨的拉着譚熙的手。
“知道了。”
又過了三日,傅延澤病情日漸嚴重,已經無法進食,雖然有醫療艙維繫生命和營養,但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虛弱下去。
叫來了景浩和律師,傅延澤修改了遺囑,組織上的事也全部交代給了韓殤。
譚熙心中已經不能用焦慮來形容,可是隻能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亂了,就沒人能救傅延澤了。
顧凱每日來到研究所爲譚熙搭脈,眉頭皺的一天比一天厲害,藥方也是一天一換,不停的勸她吃東西、休息。
譚熙經常吐到腿軟,被阿盛強制抱回房間休息。
林叔依舊每天熬了湯藥、燉了各種補品送來,眼神裡的擔憂卻是一天更勝一天。
韓殤終是安奈不住,趁譚熙休息時問道:“熙熙,你跟我說實話,老傅的病有救嗎?”
瞬間紅了眼眶,譚熙說道:“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可是。。。澤恐怕撐不住了。這麼短的時間裡,我沒辦法。。。韓殤,我該怎麼辦?”
譚熙第一次見韓殤也紅了眼眶,“熙熙,我能爲他做點什麼?”
“你去陪陪他吧,一個人躺在那裡真的很害怕。”譚熙說完,轉身再次走向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