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阿盛吃的心不在焉,目光始終看向餐廳門口。
“阿盛哥,你在等人嗎?”Yoyo快吃完的時候忍不住問。
“沒,只是好久沒來這裡,有點感慨。”阿盛隨意的應付着。
Yoyo 癟了癟嘴:“阿盛哥,昨晚你去哪了?”
看了一眼Yoyo,阿盛淡淡的說道:“以前的朋友聽說我昨天回來了,約我見面敘舊。”
“阿盛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Yoyo問得忐忑,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期盼。
“下午你不去實驗室研究嗎?”阿盛看向Yoyo滿臉冷漠:“以前熙熙最喜歡在實驗室,經常研究到忘了時間,要阿盛催促纔會休息。。。”
Yoyo沉默,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阿盛哥,我的意思是,咱們什麼時候回海邊我們的家,我不喜歡這裡的人、不喜歡這裡的住所,不喜歡這裡的一切。” Yoyo的眼裡滿是委屈。
“小姐,這裡是你生活了8年的地方,你應該。。。”
看着Yoyo快哭出來的臉,阿盛終是不忍心再說什麼,擡手欲揉Yoyo的頭,手卻是僵在半空,畫了個弧,尷尬的收回。
“傅總昨天交代給阿盛一些工作,我們恐怕還要在這裡再住一陣。況且,你的體檢報告還沒出結果。”阿盛口氣柔和了一些。
看着阿盛不再溫柔寵溺的眼神,Yoyo默默點了點頭。
“阿盛哥完成傅總交給的任務時要注意安全,Yoyo會擔心你。” Yoyo說的透着一絲無奈。
阿盛點了點頭,想着海邊時Yoyo無憂無慮的笑臉,不忍心再爲難,於是說:“你不喜歡研究所,讓司機送你回別墅休息吧。”
Yoyo點頭,默默起身離開。
……
午飯後,阿盛站在譚熙辦公室的窗前,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齊教授推門進了房間,手裡拿着一疊報告。
“阿盛,這是Yoyo的報告。”齊教授笑的很勉強。
阿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麼快?”
“是,Yoyo身體一切正常,不需要再做進一步檢查,報告也很簡單。”齊教授說的有些心虛。
知道譚熙失蹤後在研究所有出入記錄,這件事齊教授一定脫不了關係,阿盛本想打探一下齊教授的口風,又怕真的是齊教授所爲,反而害了譚熙。
思索了片刻,阿盛決定打感情牌,於是緩緩開口道:“教授,熙熙小姐是您最優秀的學生。從小姐十幾歲開始便跟着您學習。。。”
齊教授眼神望向窗外,往事浮上心頭:“我第一次見到熙熙,那時她只有15歲,還是天真活潑的孩子。當時我驚訝於這個小姑娘在病毒領域表現出的天賦,在得知熙熙智商有200時,我更是激動不已,覺得這個小姑娘將來或許會改變全人類的命運。”
說這番話時,齊教授臉上滿是意氣風發的朝氣,像一個青年對未來充滿自信和憧憬。
“後來,安時也來到研究所,跟着熙熙一起學習研究。”齊教授頓了頓,嘆了口氣:“本以爲是一對璧人,將來可以一同。。。”
齊教授再次嘆氣:“唉,不想最後竟是這樣。安時,安時他。。。唉。”
齊教授只剩下嘆氣。
“安時,哼!枉費小姐那麼多年的感情,一槍打死太便宜他了。”阿盛看着齊教授,眼中的怒火掩飾不住。
“是,是。。。”齊教授附和着,眼中閃躲之意掩飾不住。
阿盛適時的捕捉到這一神情。
扶了扶眼鏡,齊教授換了話題:“阿盛,當時你對着自己開了一槍,我們都以爲你。。。”
“阿盛命大,水晶棺被撞破,被人救了。”
“這次回來,正好可以在研究所檢查一下身體狀況。”齊教授眼神閃了閃,透着期待。
“不必了教授,我的身體自己清楚。”阿盛答得鏗鏘有力。
齊教授不好勉強,尷尬着轉移話題:“這次回來,還在組織做保鏢嗎?熙熙當年曾跟我說過,你有研究所最高權限,如果她不在時,這裡的大事小情由你決定。現在你回來了,我儘快交接給你。”
“不急,熙熙不在的日子,教授您把研究所打理的非常好。阿盛不太懂這裡的各項事務,而且昨天傅總交代了一些事要我處理,所以研究所還是暫由教授費心。”阿盛觀察着齊教授的表情,慢慢的說。
暗暗鬆了口氣,齊教授點頭說道:“最近你先熟悉一下研究所的事務,等你忙完手邊的事,有空時再交接給你。”
阿盛點頭,看向窗外。
齊教授退出了房間。
片刻後,一聲極輕的開門聲響起,阿盛警覺迅速轉身,一名身穿研究人員工作服,高高瘦瘦的男人閃進房內,又迅速關上了房間的門。
阿盛看向來人,等待解釋。
來人關上門後,換上一副輕鬆的表情,不緊不慢的坐進阿盛對面的沙發裡。
“我叫秦司年,你就是阿盛吧。”秦司年語氣肯定。
“是,你是這裡的研究人員?”阿盛沉聲問道。
“嗯”秦司年挑眉看着阿盛,“譚熙。。。”
聽到這兩個字,阿盛心中一震。
觀察着阿盛的反應,秦司年故意頓了頓:“你在找譚熙?”
阿盛不答話,只是眼神探究的看着對面的人,心裡卻在盤算着秦司年所來目的。
見阿盛不答話,秦司年無奈聳了聳肩:“不好玩,算了,不逗你了。譚熙讓我給你帶句話。”
心中萬分驚訝,阿盛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秦司年,等待下文。
“譚熙說,讓你去救她,她快撐不下去了。”秦司年說的輕鬆。
阿盛聽完全身一震,扶在桌邊的手微微顫抖。慢慢吸進一口氣,穩住嗓音說道:“小姐,兩年前已經去世了。”
“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秦司年從懷中拿出一條金燦燦的項鍊,垂在手中。
控制住衝上前的衝動,穩住身形,阿盛慢慢起身走到秦司年面前,拿過項鍊細看。
黃金的細鏈,胖鼓鼓的幸運星反面手工刻着一個“熙”字。項鍊是譚熙趁着阿盛昏迷時放在他手中的,阿盛醒來後,便親手在背面刻了個“熙”字。
躺進水晶棺時,阿盛悄悄將項鍊放在了譚熙手中,本以爲水晶棺撞裂,項鍊也沒入大海,卻沒想到現在突然出現在面前。
認得自己刻上的字,阿盛再也控制不住雙手的顫抖,閉了閉眼看向秦司年:“項鍊哪裡來的?”
“譚熙知道你不會信,她說你看了項鍊還不信就算了。”秦司年眼神裡劃過一絲失望,口氣裡也帶着一絲嘲諷:“她怎麼會看上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揹着假譚熙時笑的那麼開心,見到真的卻認不出。”
秦司年說完從沙發裡起身,準備離開。
“小姐在哪?帶我去。”阿盛已經無法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即便懷疑秦司年此舉的目的,即便猜測這可能是騙局,可也不想放棄一絲能找到譚熙的機會。
勾着嘴角笑了笑,秦司年開口說道:“晚上五點我來找你,然後帶你去見譚熙。”
“現在,馬上!”阿盛怒喝。
秦司年揚了揚眉,依舊不疾不徐的說道:“下午我還要工作,下班才能回去,早了會惹人懷疑,我的命都保不住。”
阿盛用懷疑的眼神看着秦司年:“你是什麼人?”
“目前,我的身份是譚熙的助手,不過我早就歸順了綁匪,所以才能在被監視下進出,幫着拿一些譚熙需要的數據資料。”秦司年無奈。
“那你又幫小姐送信?”阿盛置疑道。
“順從綁匪只是權宜之計,我總得活命吧。”秦司年說的毫不在意,“你救了譚熙,我也能自由了,雙贏。”
“你爲什麼不幫小姐逃跑?”阿盛依舊疑惑。
秦司年伸出細長的手掌,舉到阿盛面前,嘆了口氣說道:“你看看,我能打得過他們嗎?我是腦力勞動者,不想自己找死。”
“對了,五點前你要幹掉負責盯着我的保鏢,不然沒辦法帶你去見譚熙。”秦司年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熙熙,她。。。還好嗎?”阿盛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說呢?” 秦司年看着阿盛的眼神像在看着一個白癡,說完便快速閃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