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仙塔一層,一身麻布衣的赤火散仙正盤坐在白玉蓮臺之上,雙目微眯。
“這貼身步的步法你已經練習的爐火純青,老夫現在與你講這步法的奧義,在對敵時,你要把自己想象成一身衣裳,謹記着不論對方怎麼躲避,你都要像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一般,貼身不離,永遠站在對方的身後!久而久之對方必定心亂,心一亂便會露出破綻,而這時你便等於勝了一半!”
聽到赤火散仙的話後,盤坐在蓮臺對面地面上的厲青緩緩點頭。這句話他深有體會,在已經過去的半個與內,赤火散仙在教他這門步法時,確實如同他身上所穿的一件衣服一般。不論他是在地面上翻滾騰躍,還是半空中加速急轉,赤火散仙永遠都是在他身後。讓他的心頭都出現了一絲陰影,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內,他便經歷了暴躁,煩怒等各種情緒。
而他自己在練習之時,赤火散仙卻又永遠面對着他,令他束手束腳,噁心至極!
此刻回想起來,厲青的心中都是一陣惡寒。
白玉蓮臺上,赤火散仙正在說着話。
“老夫雖然所會頗多,但是自己創造的也只有這貼身步,其餘的武道手段沒有經過批准,老夫是無法教給你的。所以日後你若有機會,一定要將武道多學一點。關於武道,他人的理念是在精不在多,而老夫的理念則與他們完全相反,老夫認爲在多不在精,因爲每多一門手段,活下來的機會則多一分!所以老夫可以活到現在,而當初與老夫處於同時代的那些天驕們,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他們有的專攻劍道,有的專攻殺伐之術,更有的專攻逃遁之法,可他們都死了!而老夫則什麼都會一點,在劍法上老夫不如他們,在殺伐之術上,老夫也不如他們,逃遁之術亦是如此,所有人都覺得老夫走不遠活不久,可老夫卻是活到了現在,更是成爲了散仙!”
說道這裡時,赤火散仙彷彿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突然‘嘿嘿嘿’的冷笑起來,然後道:“順便提一句,當初說老夫走不遠活不久的那位修士是個愣頭青,一心想着以手中之拳打破仙凡屏障成仙,在渡劫之時,明明可以用其他手段阻擋天劫,結果他非要以一雙肉拳去對抗雷霆,還說要以雷霆淬鍊拳頭,結果他在第一道雷霆之下便化作了焦炭!”
話罷他的雙目便直直的看向厲青,提醒道:“老夫與你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將來所學的一切都要以能讓你活下來當做標準,不然的話,哪怕你的術法威力再大,武道修爲再強,活不下來的話,也屁都不是!就如同老夫自己,學的東西之雜,連老夫自己都數不清,可是最後活到現在的也只有老夫一個!而那些所謂的天驕,留下的只有笑談!”
聽完赤火散仙的這一番發人深省的話後,厲青重重點頭。
“嗯!”
赤火散仙輕捏山羊鬍,憨厚一笑,道:“老夫所能指導的已經全部指導完了,你再在這塔中呆着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出去多與人戰鬥戰鬥,將那貼身步練習一番!”
厲青聞言便站起身來,對着端坐在白玉蓮臺上的赤火散仙抱拳拱手,道:“多謝赤火散仙這半月以來的教導,您對我說的話我定會牢記!我就算是殭屍,也要當那具活的最久的!”
赤火散仙聞言一怔,然後擺擺手笑罵道:“快些滾蛋吧,當你下次入塔以後,老夫可就不會留手了!”
厲青笑着點頭,然後轉身飛着離開,在他落在塔門前時,突然轉過身來高聲道:“赤火散仙,下次我若來此,定要闖過你這層塔!”
話落他沒等赤火散仙有所回答,便走出塔門飛上了雲霄。
塔中,赤火散仙端坐在白玉蓮臺之上,看着漸漸關閉的塔門,輕聲道:“老夫等着你闖塔!”話落他便閉上雙目陷入沉寂。
這個時候,厲青已經飛到了距離囚仙塔足有幾千米遠的高空之上。
“已經半個月了,也不知我那師傅有沒有將那些法寶熔鍊掉!”
他輕聲說着話,向着竹居快速飛去。
竹居距離囚仙塔不算太遠,厲青坐着都天葫蘆,連十分鐘都沒用了,便已經來到了竹居的上空。
而就在他將都天葫蘆收起準備落下雲端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大喝:“那殭屍,快快把紫棺交出來,不然我家少爺必會讓你煙消雲散!”
厲青聽到聲音後便扭頭看去,只見千米之外,正有四個扛着金色轎子的白袍青年踩着雲向他飛來。
只是一眼他便看出那四位青年均是金丹期的修爲,當下搖搖頭向竹居飛去。
若說境界高一些的話,他還有出手的慾望,畢竟赤火散仙斷言他的肉體強度足以與渡劫期的修仙者對抗,若是用出三味冥火的,一般的修仙者來多少都攔不下他!
遠處,見到厲青竟然頭也不回的向地面落去,那四位青年還以爲厲青是要逃跑,當下便祭出飛劍,以御劍術殺向厲青。
“嗖嗖嗖嗖--”
聽到身後傳來的破空聲後,厲青頓時停止下落,懸浮在了半空中,然後回頭一看,只見四柄青色長劍正朝着他快速飛來。大概過了十多秒,這四柄飛劍才堪堪飛到他的面前。
“唰唰唰!”
還沒等飛劍撞在胸膛上,厲青便已經出手將它們一一接住。
見到這一幕後,不遠處的那四位青年頓時目瞪口呆停在了原地。然後轎簾掀開,一位相貌陰柔的青年探出頭來呵斥道:“怎麼不走了,莫非已經把那孽畜攔下?”
聽到他的話後,四個抗轎青年頓時露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對着厲青的方向一指。
不遠處,厲青已經冷着臉將手中抓着的四柄飛劍向着轎子的方向用力扔去。
“呲呲呲呲!”
那轎中青年剛要順着擡轎青年所指的方向看去,便有四柄青色飛劍將他穿胸而過,死死的釘回了轎子。
也是這轎子的質量好,若是換一架質量稍微差的,此刻估計已經成爲了碎片。
“嗖嗖嗖嗖!”
直到這時,四柄飛劍的破空聲纔在那四個抗轎青年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