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聞言心中歡喜,暗道:“那仙人果真沒有騙我,此地果有神仙!”
心中想到此處時,他便向着樵夫笑道:“你家既與神仙相鄰,何不去他處修行?學得個不老長生的法!”
樵夫當即苦着臉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人事,卻不幸父喪,母親居孀。我尚無兄弟姊妹,只我一人。雖有修行的心,卻無那閒時,需早晚侍奉老母。不敢拋離,家裡更有田地需我照料,奉養老母,故此不能修行!”
猴王聞言肅然起敬,他也曾在那紅塵鬧市中游歷,所見之人皆爲名祿富貴,像樵夫這等孝子少之又少,他這些年中也沒曾見過幾個。
想到這裡時,他便道:“聽你說起來,乃是一個行孝的君子,往後必有好處。但望你指與我那神仙住處,我好去拜訪。”
樵夫笑道:“不遠,不遠。此山叫做靈臺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號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也不計其數,而今還有三四十人隨他修行。你順那條小路兒,向南行七八里,即是他道場。”
猴王聞言便用手扯住樵夫笑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得了好處,決不忘你指引之恩。”
樵夫當即皺眉道:“你這漢子,甚不通變。我方纔這般與你說了,你還不知?假若我與你去了,卻不誤了我的生計?屆時老母何人奉養?”說罷擺擺手,揮打蒼蠅般沒好氣的道:“我要砍柴,你自去,自去。”
猴王無奈,只得獨自順着小路前行。
他走了七八里路後,果真見到一座仙府坐落在山間。
只見那仙府外霞光籠罩,既有仙鶴高鳴,亦有鳳凰翔起。
仙鶴唳時,聲振九皋霄漢遠。
鳳凰翔起,翎毛五色彩雲光。
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行藏。
端是處靈山福地!
猴王見狀,不由暗自驚歎。
此地與厲青之所比之,一爲天堂一爲地獄!就連他那花果山,也比之少了幾分仙家氣息。
一念至此,他便急忙上山,踏上了那仙府外的長長石階。
且在同時,厲青洞外,卻來了一位稀客。
只見他身形透明,一身紅袍。滿臉的慈和笑意,一身的和善氣息。
在見到這好端端的隱霧山被厲青改成了一片人間鬼蜮後,他忍不住暗自道:“這孽畜真是個殭屍的性子,好端端的仙山奇境,卻被他變成了一片鬼蜮!”
心中想到這裡時,他亦是落下雲端,來到了厲青的洞外,徑直朝裡走去。
厲青設下的結界竟不能擋他分毫,被他視作無物的直直穿了過去。
而直到他走到洞中,厲青都未反應過來。
來人一邊打量着洞府,一邊找了處地方坐下。
他也不驚動厲青,只是從胸口取出一個葫蘆緩緩喝起酒來。
厲青直到聞到酒香,才突然睜開眼睛。
初時他目中滿是冷冽之色,手中亦是掐起了袖裡乾坤的法。
可當他見到來人竟是許久沒見的紅雲老祖後,目中的冷色方纔散去,臉上也浮現出濃郁笑意,道:“前輩今日怎的來了我處,未與我那師父品茶論道?”
紅雲老祖眸子快速的閃過一抹異色,暗道:“他是指鎮元子?還是通天?通天向來對外人不近人情,想來這小子說的應當是那地仙之祖了!”想到這裡時,他便笑道:“我在那萬壽山上也呆了幾百年,心中無聊,便想到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便來看看。”說道這裡時他突然冷哼一聲,怪罪道:“你這小子莫非果真是個無情無義的殭屍性子,這幾百年來卻也不來萬壽山看望於我,還得我親自上門!”
厲青當下賠笑道:“前輩勿怪,我心下憂慮之處甚多,只得忙着提升實力!”
他話落時,紅雲老祖暗自猜測道:“他有甚憂慮?對了,那地仙之祖爲他從如來那討了八十一劫之一,他需要快速提高修爲,以應對日後的石猴!”心中想到這裡時,他臉上便閃過一抹詭異之色,不過這抹神色只出現一瞬便又散去,未讓厲青察覺到。
而在表面上,他卻笑道:“世上哪有山中修成的神聖,你若想提升修爲,何不出去找些神仙比試,不說其他,光是你截教門下,便大能衆多,你是通天......道友的親傳弟子,輩分甚高,若是有這要求,截教門下除了你那幾位師姐,又有何人敢拒絕與你!”話落時,他又擠眉弄眼道:“況且,你的身份少有人知,他人只知你是鎮元子的弟子,你何不連這個身份也隱去,去找一些自洪荒年間便存活下來的存在,與他們多多戰上幾場?若是遇到危機,便把鎮元子的名號提出來!他爲地仙之祖,三界之內無人不知,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說道這裡時,紅雲老祖的雙目竟隱隱發亮,笑道:“況且,我此時無事,可隱在你身邊,護佑與你!”
不知爲何,厲青總覺得今日的紅雲老祖有些奇怪。
不過他轉念一想,天地間又有何人可以幻化做紅雲老祖的模樣,更知曉他諸多秘密。
可能紅雲老祖今日的奇怪模樣,只是在萬壽山上憋的有些久了,想要去見識見識熱鬧。
一念至此時,他便散去心中諸多疑惑,點點頭道:“倒也不無不可,只是我該如何隱去身份?如今三界諸多存在皆知我是鎮元子的弟子!”
紅雲老祖目中閃過一抹異色,從懷中取出一件黑袍,笑道:“我早有預料,故此爲你煉製了一件袍子,只要穿上這袍子,就連那西天如來佛都看不穿你的身份!”
厲青沒有多想,只是感慨道:“不知何時我纔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
紅雲老祖笑笑,道:“你若是想學,等歸來時我便教給你!”
厲青當下拱手,笑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紅雲老祖當即笑笑,道:“無妨無妨!咱們這便出發吧!我聽說灌江口的二郎真君頗有幾分能耐,你何不去找他戰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