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糞豆之爭
?表情複雜地撇了一眼黃九智，田蜜匆匆從隨身行禮中抽出一件外衫套在身上，立在莫風背後，卻並不答話。\⑤、cOМ//［以爲他是真的想救我，原來…］
眼前的事情已經超越了自己的認識，黃武珏分不清黃九智的真實目的，立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四王子！從理論上講，你是我爹！可是你這個做爹的，不僅沒有做到爹的責任，更是時刻想殺了我。”黃九智打量着黃武珏，“如果你願意將功補過，做我的奶爹，我就可以原諒你曾經帶給我和孃的痛苦。剛纔我用在姐姐身上的手段，你也看見了。用不了十天，我就能喝上豐盛的奶水。若你願意，我也可以讓你有奶水！”
“你…你…你說正題吧！”黃武珏後背一冷，［他若真想讓老子做他的奶爹，老子肯定躲不了。那往後我黃武珏還有臉待在黃國麼？…］腦中一閃，又正色道：“你不是說有速成的輕身術麼？說你的條件！”
“嘿嘿！我收服這位姐姐，保住了你的秘密。你應該給我兩萬兩黃金，加上傳你一個速成輕身術，你一共給我五萬兩便可！”黃九智壞笑道。
“什麼？五…五萬兩？黃金？”黃武珏渾身一顫，［如此下去，恐怕送一個黃國，也滿足不了他的貪心。］表情有些不自在，“九智！你看，無論世道如何變化，我也是你爹。這個…這個…銀兩能否再低一些？我的家底也就二十多萬兩，被你一番敲詐，我身上沒有那麼多！”
“你身上有多少？”黃九智問。
“三千兩！”
“給我兩千兩！”黃九智伸手。
［這小子果然貪財！］把銀票遞到黃九智手上後，黃武珏解釋道：“這是新式通票，八國都可以用。你不用懷疑，銀票是用質地最好的雪紙做成，上面有特殊的防僞標記，你可以放心使用。”
細細捏了一把銀票，黃九智笑道：“這雪紙質地太差，等老子研究出質地更好的雪紙，老子也做一些有防僞標誌的銀票。”
“混…哼！等你做出了再說吧！”想要動怒，黃武珏又強行壓制住怒火，心裡念道：［忘記他是自己的兒子！忘記他是自己的兒子！我和他只有利益關係！我和他只有利益關係！…］
“莫老鬼！聽我號令！行動！”說罷，黃九智也不理會未反應過來的陳武珏，掏出金針，一邊金針伺候，一邊念出一段心法。
“這…這…就完了？三句話？”黃武珏皺眉，有種上當的感覺。
“不信就試試！”黃九智一臉不耐煩。
試着跳躍幾下，黃武珏心服口服。
“快下去吧！一個小小的輕身術，算不了什麼！只要你有足夠的好處給小爺！往後，好東西多着呢！”黃九智裝得若無其事，心裡卻默唸道：［等時機成熟，我一定會讓你失去你喜歡的一切！］
［哼！小王八蛋！老子早晚收拾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哼！…］面上，黃武珏依然恭恭敬敬，幾個閃動，他停在一個岩石上，轉頭，正色道：“黃九智，若想長久合作，你要保證一件事！”
［想不到這混蛋武學天賦如此之高！］皺眉，瞪着黃武珏，黃九智極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你…算了！我堂堂一個王子，不和你這種人計較！”黃武珏斜視一眼莫風身後的田蜜，目光轉向黃九智，“在我們的合作沒有完成以前，你要保證不讓她和陳國人接觸，更不能讓她返回黃國。”
“準了！小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奶孃，並且還貌若天仙，不管她會不會產奶，老子都不會把她還給黃國，更不用說讓與黃國人接觸！”黃九智不耐煩地對着黃武珏揮揮手，“四王子！趕緊下去吧！想我黃九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偏偏公子，粗獷豪放，怎麼就有一個像婆娘一般的爹呢！？還好老子根本就不認他！”
‘撲’地一聲，黃武珏氣急攻心，噴出一口鮮血，用衣袖拭之，頭都不回一下，向山下跳躍而去。［逆子！逆子！老子早晚毒死你！…］
‘撲哧！’
再也憋不住，田蜜咯咯地笑出聲來。
‘咳！咳！…’莫風莫名其妙地咳嗽起來。
“老鬼！你幹什麼？”黃九智罵道：“想笑就開懷大笑！你他媽的裝什麼斯文人？快放老子下來！小爺要讓娘奶背，她纔是敢愛敢恨的真君子！”
放下黃九智，莫風哈哈大笑，強大的內力震的山地微微顫動。
感覺兩耳嗡嗡作響，黃九智的眼前突然出現了許多閃閃發亮的星星，接着，便失去了知覺。
“老鬼！別笑了！你主子都暈了！”田蜜抱起暈在懷裡的黃九智。
止笑，莫風轉身，見田蜜面色蒼白，抱着黃九智的雙手有些顫抖，方纔知道自己大笑時用上了內力。
強行給黃九智輸入真氣，卻依舊不見起色，莫風束手無策。［忘了自己的真氣裡帶有血芝之毒，這該如何是好？都怪這小丫頭，若不是她在這裡崔命般地鬼叫，老夫怎會如此糊塗！］
“先抱他下去吧！伊前輩是神醫，自有辦法。你這樣亂搞，不把你主子弄死纔怪！”田蜜斥喝道。
“臭丫頭！老夫一掌劈了你！”聽到田蜜的聲音，莫風心底涌起一陣無名闇火［若不是你，老夫怎會如此糊塗！］舉手，他便一掌劈向田蜜。
拼力閃開，田蜜依舊被掌風震的氣血翻涌，“老鬼！我可是你主子的奶孃，小心他醒來後找你麻煩！”
“哼！”莫風止住劈下的第二掌，沒有表情的老臉上泛起怒色，“你若再敢揮來喝去，小心老夫劈了你！”
“好了！好了！我們快下去吧！救人要緊！”田蜜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哼！等小公子起來，老孃再收拾你！］
緊緊半個時辰，莫風便下了神來峰。之前，黃武珏，也剛到不久。
“伊神醫！我家主子暈倒！”並不多語，莫風把黃九智遞到伊超手裡。
把着黃九智的脈，半天，伊超方纔問道：“莫前輩！你先前是否給九智輸入真氣？”
點頭，莫風一副冷酷的模樣。
“不知前輩可否再輸入一些？”伊超恭敬地望着莫風。
先是一愣，見伊超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不搭話，莫風照做。約莫一刻鐘，黃九智方纔悠悠醒來。跳出伊超的懷裡，舒展一下胳膊，他深呼吸道：“真舒服！”接着，左顧右盼，急促地問道：“莫老鬼！我的奶孃呢？”
“小公子！奴婢在這！”從山下跳躍下來的田蜜閃到黃九智跟前，瞪了莫風一眼，“都怪這個老鬼，他故意把奴婢打倒，然後自己跑下來了！”
［她明明是個未嫁的閨女，如何成了這小子的奶孃？…］除了知前者，其他人均在心裡迷惑不解。
“嗯！”黃九智瞪着莫風，大罵道：“你這狗奴才！反了你！”
“主人！老奴未曾…”
“你什麼你？在山上你還想劈死本姑娘！”田蜜瞪着莫風，玉指指着他，“難道你不敢承認？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錯！老夫是想劈死你！那是因爲…”
“你承認就行了！小公子！你快懲罰這個老東西！”田蜜再次搶斷莫風的話。
見到這一幕，邱誠等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們搖頭，心嘆道：［曾經的江湖前輩，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可悲啊！］
“死老鬼！未經本公子的允許，你竟然對我的奶孃不敬！”黃九智面色凌厲，“你認罰麼？”
“老奴認罰！”莫風垂首。
“混帳！”伊超怒斥黃九智，“若不是莫前輩出手，你最少昏迷兩天，怎麼能對老前輩如此無禮？”
撇了一眼伊超，黃九智瞪着莫風，“往後，沒有本公子的允許，你不得濫殺無辜，聽見了麼？”
“是！主人！”低着頭的莫風回道。
“小公子！他實在是太無禮了，你一定要罰他！否則，他很快就會忘了你是他主子！”田蜜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女子明明是黃武珏的隨從，現在怎麼成了小孩兒的奶孃？…而且，還如此陰損？…］衆人又迷惑起來。
“嗯！奶孃說的對！”點點頭，黃九智瞪着莫風，“作爲奴才，你擅自行動，忘記本份，確實該罰！罰你什麼好呢？…就罰你往後與本公子一起吃奶孃的奶，你認罰麼？”
擡頭，莫風面帶感激，回道：“老奴希望這個懲罰能夠持續一輩子！”
“啊！”尖叫一聲，田蜜拼命搖頭，“小公子！還是不要懲罰他了！”
“哈哈哈哈！”衆人齊笑。
…
下了山，衆人行動的很快。僅用了五天，衆人就趕到了泰山。找到秘圖上的位置後，一個隱蔽的山洞被他們發現。此刻，面對衆人的是許多神秘莫測的陣法。有多才的韓聖韓奇出馬，兩天後，他們方纔安全地進入洞內。
進入洞中，衆人被裡面的擺設震憾。［把一個山洞弄成如此寬闊的居所，需要花多大的盡力！…］
此時，衆人站在一個很大的大廳中。對面，兩扇石門印入眼斂。在石門中間，寫着一排隸書版的大字，大概意思是：進了洞，屋裡就少有危險。左邊的石屋裡放有不老丹，共有五十粒，右邊的石屋放有不老訣，先進左屋，取出不老丹，方能進入右屋。服用不老丹後，才能閱讀不老訣，否則，危險！
除了黃九智，衆人都想衝進左屋。
“慢着！七聖在江湖上聞名遐邇，又是老前輩，此刻，應該由他們先進去。”黃九智喝止住激動不已的衆人。
“嘿嘿！還是小娃兒懂事！”牽着一條狗的韓奇，聲音有些激動，往日的溫文爾雅早已不復存在。
目送六人進石屋，伊超有些不甘，盯着黃九智，“九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外公！虧你練了這麼多年的清心訣，前兩天不是和你商量好了麼？爲何又想不明白了？”黃九智環視怒視自己的其它他人，悠悠道：“看看你們現在的表情，哪裡像人？簡直就是狼嘛！”
“小子！若不是念在伊前輩的面子，老子早就劈了你！”富家幫的白峰瞪着黃九智。
“哼！你是怕我身後的莫風吧？”黃九智白了白峰一眼。
“你…！”白峰敢怒不敢言。
“你們應該感謝本公子！憑你們的武功，是七聖的對手麼？聽聽裡面的動靜，估計他們已經互相殘殺起來！”黃九智悠悠道。
壓制激動不已的心，衆人聽見屋裡劈里啪啦一陣亂響。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
“不是說共有五十粒不老丹麼？只要誰也別想着獨吞，就不會有自相殘殺的情況出現。”黃九智笑道：“光一個人不老，有什麼意思？”
衆人深深地喘一口氣，均讚賞地望了一眼黃九智。
“黃公子！”走到黃九智面前，白峰拱手道：“先前是在下失禮，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裡！哪裡！”搖了搖手，黃九智正色道：“貪慾是人類的共性，只要不失理智，那纔是聰明人。”
“是啊！”衆人隨聲附和。
“聽！裡面沒動靜了！”紫雲閣的鐘虹忽然說道。
“大夥一塊進去！”伊超輕聲道：“希望各位不要起獨吞之心！”
“不會！絕對不會！獨不老，不如都不老！”其他人回道。
進得左屋，衆人方纔發現七聖均倒在血泊之中。三兩步，黃九智奔到邱誠面前，幾根金針刺進他的幾大死穴，良久，邱誠悠悠醒來，面帶微笑，從懷裡掏出一面令牌，遞到黃九智手裡，“什麼不老丹！老夫不是一樣會…會死麼？…這面令牌你拿好了，到時候交給你娘，倘若我齊國大難，就讓她…讓她…”話沒說完，斷氣。
除了伊超在爲其他六聖醫救，其他人，均在撿滿地灑落的豆豆。
‘啪！’的一聲，風門的謝兵一掌擊斃原先韓聖帶進來的那條狗，大罵道：“奶奶的！人還不夠吃呢！你這雜種竟然還來搶吃！”
“九智！其他六聖都無法救活，他們都說有話對你講！”伊超傳音與癡呆中的黃九智。
“小子！我…我…韓奇一生從不服人，你…你是第一個，也是最…最後一個！”說完，韓奇的頭緩緩垂下，一手緊緊死扣放在手裡的玉牌。
在伊超的幫助下，黃九智從韓奇手中取出玉牌，匆匆見過其他幾聖。
…
“莫風！不許傷人！”剛起身，黃九智看到了想要傷人的莫風，“還不快回來！不要往你的族人臉上摸黑！”
一閃，莫風落到黃九智身邊，把幾粒豆豆遞到黃九智面前，“主子！這是老奴搶到的！”說罷，靜靜地立在一旁。
“既然是你搶到的，那就放到你身上吧！本公子可不敢相信這玩意兒！”黃九智笑道。
一愣，莫風點頭，“是！主子！”
伊超表情複雜，欲言又止。
“各位！別打了！既然各位得到了不老丹，還有必要自相殘殺麼？未分出真假，有必要大動干戈麼？”黃九智吼道。
衆人清醒，不再動武。
只得了一粒豆豆，謝兵不甘心。眼珠一轉，本門絕學旋風刀的一拭‘開天闢地！’使出，目標是地上那條死狗。不顧奇臭與骯髒的狗血，他迅速地找出幾粒未被嚼碎的豆豆，“早知你這畜牲如此爭氣，老子就不殺你了！”
［哎呀！老子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有不少人嫉妒、眼紅，均在心裡大罵。
“各位！看你們現在的情形，還沒有去閱讀不老訣，恐怕就有人想殺光其他人。”黃九智淡淡道：“晚輩有個建議，不知各位可願一聽？”
“黃公子請講！”衆人齊聲道。
“所有人當中，唯獨我外公伊超沒有拿到不老丹，所以，待會兒，大家進右屋後，不得爭搶不老訣。而是讓他去取訣，然後，由他讀給大家聽。之後，再請各位一一閱讀，一探真假。”黃九智朗聲道。
靜，石屋裡只有可怕的靜。
“伊盟主！你是武林盟的首領，當然應該由您先看！”紫雲閣的鐘虹先開口。其他人隨聲附和。
來到右邊的石屋，衆人出奇的靜，均沒有爭搶，只是靜靜地望着伊超取訣。當聽到伊超讀完屋裡唯一一張羊皮上的內容時，衆人憤怒了，“你騙人！”說罷，準備上去爭奪羊皮。
“別搶！又準備自相殘殺麼？”伊超的內力極其深厚，震得衆人清醒過來，“要看，一個一個看，否則，休怪老夫無情！下面，老朽先念給你們聽。”
衆人依言而行。
大夥都確認羊皮上的內容後，不知誰先開始，拼命地嘔吐，有的人，則是拼命地扔衣袖裡的豆豆。
“外公！我們先出去！”
伊超、莫風、田蜜還有黃九智四人出了石屋，出了山洞，莫風忙找了個小溪洗手。
“老鬼！活該！誰讓你貪心的？”田蜜對着莫風的背影直做鬼臉。
“那是你自己進去的慢，沒搶到糞豆而已！”說完，黃九智哈哈大笑，心裡不覺重現先前屋裡的一幕：
伊超拿起羊皮卷，讀道：吾之糞豆，其味如何？何來不老訣？何來不老丹？唯一部道德經耳！嗚呼！吾殺妻兒、傷密友、盡十牛之力，進得屋中，僅得破經，吾瘋狂、鬱悶、強烈、無奈、大便失盡，僅爲此破經呼？再嗚呼，如此真經，豈可毀之？唯贈所需之人，方安吾心！再再嗚呼！人可欺吾，吾亦可欺人！無缺老人留字！
“小公子！你…你別笑了！看你，眼淚都笑出來了！”說完，田蜜跟着咯咯大笑出聲。接着，伊超也跟着大笑，洗完手，回來，莫風也跟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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