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從零開始
?五人正說笑間,就見一對夫婦分別抱着一個小女孩急匆匆往他們的方向趕來。全\本/小\說/網這對小女孩兒長的一模一樣,大概有**歲,都長的皮膚晰白、略微透亮宛若白玉,標緻迷人的小臉蛋兒。模樣楚楚動人,讓人憐惜。加上兩人都委屈地嘟個小嘴,那模樣就更讓人心疼和喜愛了。唯一美中不足,她們的鼻子下清鼻涕一直不斷。
“田妹妹!快幫姐姐看看這兩個孩子!”抱孩子的女子二十五六模樣,面帶慮色,雙眉緊皺,卻掩蓋不住清秀的容顏。面色略微蒼白的她從骨子裡迸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一種是嬌弱柔美;另一種卻是倔強和剛強,是典型的外柔內剛型。再看她身旁的男子,濃眉大眼,國字臉,肌膚黝黑,最爲突出的是他的一對膀子,結實、碩大,給人一種情不自禁的信任感。
雖然四年沒有開口與外人說過話,黃九智卻認識這一家人。這對夫婦,男的叫左峰,是自由的華夏人,相對來說,地位是比較高的。因爲,他是匈奴地盤上少有的鐵匠;女子叫趙蓮,一個默默地跟隨在左鐵匠身後的女子。他們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一個叫紅顏;另一個叫紅塵。
這時,田紅珠立刻停止說笑,三兩步跑到趙蓮面前,抱過她手中的小女孩,把過脈後,問道:“蓮姐,這是紅塵還是紅顏?”
趙蓮一愣,分辨了一下兩個小女孩兒的頭髮,然後撫摸着田紅珠懷裡的小女孩兒道:“這個是紅塵,她的頭髮要短一些。”
把小女孩兒遞還到趙蓮懷裡,田紅珠又走到左峰面前,從他懷裡接過左紅顏,把完脈後,笑道:“真是奇了,兩個孩子又是同時傷風,而且傷風的程度也是一樣!峰哥,這下又有得你和姐姐受的了!不知道她們這次又要多久才能好!”
左峰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趙蓮卻臉色一沉,皺眉道:“怎麼又是傷風?只是這次,她們的身體比平時都燙!”
黃九智聽了,心中一動,猜想道:[莫不是流感引起的發燒?孃的醫術實在不怎麼樣,怎麼連發燒了都沒把出來!]與此同時,在一旁的伊超也產生了相同的看法。
“左伯伯好!趙姨娘好!”知道田紅珠的醫術不過關,黃九智急忙上去給左峰夫婦打了個招呼。接着又扭頭對田紅珠撒嬌道:“哎呀孃親!這裡有外公這個神醫在就行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呢!”
左峰夫婦的臉上同時暗淡下來,“若是妹妹有事,那我們夫婦就改日再來拜訪!”夫妻倆幾乎是異口同聲。
“峰哥,蓮姐,你們別聽小孩子瞎說,妹妹沒什麼事兒!”田紅珠面色尷尬,忽然想起什麼,忙扭頭對伊超說道:“義父,您醫術高明,就由您代女兒給這兩個孩子醫治吧!”
左峰面上光彩一現,又迅速消失,盯着田紅珠問道:“田家妹子,不知這位老伯怎麼稱呼?以前大哥還從沒見過老人家呢!”
不待田紅珠介紹,伊超走上前自我介紹道:“老朽姓伊,單名一個超字。”
“原來是天下聞名的醫聖伊超!晚輩左峰見過前輩!”雖然歡喜,左峰卻沒有絲毫表現在臉上。[難怪田家妹子的醫術高明,原來有這重淵源!]
“那我們的女兒豈不是很快就能夠好了?”趙蓮喜聲道。“難怪田妹妹的醫術如此高明,原來都是和前輩學的!”
伊超卻沒有和左峰夫婦客氣,匆匆地接過兩個孩子給她們把脈,逐漸,他的面色難看起來。[這…這是瘟疫!說不定,還會感染到智兒!]
發現伊超面色不對,衆人均摒住呼吸。黃九智也發現了不對勁,猛然間想起,在,嚴重的流感就是瘟疫,是絕對無藥可醫的。[這該怎麼辦?…對了,現代有那麼多治療流感的中成藥,我用中草藥模擬出那些方子不就行了麼?]
“外公!”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黃九智爬在伊超面前嘀咕了半天。也不知到他們在聊什麼。忽然,就見伊超猛地擡頭,緊盯黃九智,“乖孫兒!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的方法真的可行?”
“放心吧!錯不了!”一邊說,黃九智一邊爲左家兩姐妹把了一下脈。“外公!快去藥鋪抓藥吧,再晚,這兩個小妹妹就真的沒救了!”
目送伊超匆匆跑開,黃九智正色道:“左伯伯,趙姨娘,你們先把兩個妹妹抱進屋裡。等我外公回來,就沒什麼事了!”
安頓好左家的人,田紅珠滿腹心思[難道是瘟疫?如此,我的這點醫術豈不是差點耽誤了兩個孩子的性命?],帶着自責,她領着兩個徒弟與兒子來到秘密練武的地方。這裡四面是高大的沙丘,谷地覆蓋柔軟的沙地,少有人跡,倒是個練武的好地方。
頭曼與朱向陽被田紅珠安排去做日常的基本練習。他們每人身上背有沉重的沙袋,此刻,正繞着谷底做着循環小跑。在一面沙丘下,田紅珠懷抱黃九智,“智兒!告訴爲娘!左家兩姐妹到底得了什麼病?”不知道何時開始,她已經心裡接受了兒子的神奇。
理解母親心中的疙瘩,黃九智若無其事道:“這個病,換在往常,定是瘟疫不假。就算外公親自出馬,也不一定救得了她們。不過,娘!有智兒在,沒什麼事情能夠難倒我的!”
心中烏雲漸散,田紅珠禁不住在黃九智臉上親一口。“娘知道,我的智兒是世上最棒的。”念頭一轉,又嘆氣道:“只是,你自己的病,就真的想不出辦法麼?”
強顏歡笑,黃九智亮聲道:“娘!孩兒早就想好辦法了。那就是天天跟着向陽他們一起鍛鍊。只有每天超負荷的鍛鍊,才能夠熱化體內的經脈,阻止經脈的逐步枯死。”
“這個方法真的有用麼?”田紅珠疑慮道:“智兒!孃的醫術是不如你,可你也不能欺騙爲娘!”
“嘿嘿!娘!看你說的?智兒關心娘、愛護娘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捨得欺騙孃親您呢?”黃九智心中涌起陣陣感激。[前身的時候,我就沒有娘。此生雖然悲慘一些,卻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爲自己噓寒問暖、擔驚受怕。即便是英年早亡,又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既然這樣,智兒,那你現在就開始吧!”面帶憂色,田紅珠嘆氣道:“只是,智兒!你如此弱小,怎麼…怎麼能像向陽他們那樣劇烈運動呢?”
想到什麼,黃九智繞開話題,“娘!孩兒教您的《太極心經》心法,你練的如何了?”
“你說這個,娘倒是想問你,這《太極心經》真的有你說的那樣厲害麼?”田紅珠眉頭微皺,撇嘴說:“娘練了幾個月,沒感覺到有什麼變化,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我們華夏人的國粹武功?”
一臉的無奈,黃九智起身,拉着田紅珠的手,“娘!您快起來,孩兒教你太極的招式。將來,孃親一定是武林第一高手。”
被逼無奈,田紅珠決定相信兒子一回。可是,當她看到兒子武出的招式後,忍不住嬌笑出聲,“智兒!你怕是又在打趣爲娘,這…這哪裡是什麼功夫?簡直就是道士在做法嘛!”
‘咚’地一屁股坐到地上,黃九智張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這部在後世影響了全世界的武功,竟然被人當作是道士做法!…我該怎麼給娘解釋?是我這個師傅不會教,還是娘這位徒弟太笨?…]
“智兒!你起來。這是做什麼?”田紅珠強忍住笑,拉起黃九智,拍拍他屁股上的沙,“大不了,娘跟着你學還不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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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搖了搖頭,嘆聲氣,黃九智揚眉道:“算了吧!這些天,智兒還是一起教您和外公好了。生在亂世,就你們倆能夠保護智兒。要不要用心地學,全在你們的一念之差!”
“難道孃的功夫很差麼?”見黃九智表情認真,田紅珠正色道:“當年,娘懷着你,東奔西跑,躲過了成千上萬人的追殺,不僅僅依靠毒物,孃的武功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有娘在,你不用擔心會有人傷害到你。”
“要是孃的武功真的高,就不用東躲西藏了!”黃九智壞笑道:“師傅對我說過,在江湖中,娘只是個小角色,若沒有用毒術,…”
田紅珠氣的臉色發青,不等黃九智把話說完,就揪着他的耳朵,嬌吼道:“反了你!告訴你,就算不用毒,你孃親我的武功也不算是小角色。怎麼說,也是個大角色!”說完,又感覺哪裡不對勁。於是,母子二人哈哈大笑在一起。
片刻後。
“娘!”黃九智豪情萬丈,拉着田紅珠的手,面色凝重,“四年裡,自從師傅指點後,智兒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不管智兒還能活幾天,在有生的日子裡,智兒想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哦?”田紅珠神情目然,“不知道我的智兒有哪些有益的事情需要去做呢?娘可以幫你什麼?”[我的智兒變了。他…還是我以前的那個智兒麼?這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應該表現出來的麼?…]
“智兒想把高人傳於我的知識都教給娘。”黃九智回道:“智兒一直都有個願望,那就是讓天下的人都過上好日子。要實現這個願望,前提就是天下一統。倘若智兒有一天不在了,娘就是我華夏的第一位女皇!”
嬌笑一聲,田紅珠摸着黃九智的額頭,“智兒!你不是在癡人說夢吧?娘一個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你的願望!”[這孩子一定是腦子壞了,上回的失蹤,對他的影響真的這麼大?他碰到的那位高人,當真是位高人麼?如果是高人,爲什麼連我智兒的病都治不好?…]
發現自己的荒謬,拍拍額頭,黃九智輕輕握住田紅珠的手,“娘!反正你要答應智兒,以後天天晚上都要學習智兒傳於你的東西。好麼?”
柔情地撫摸幾下黃九智的小腦袋,田紅珠正色道:“好!娘什麼都聽智兒的!但是,你要乖,要愛護好自己的身體,好麼?”[這孩子!越來越古怪了!]
“智兒知道了!以後,智兒天天都陪着娘!”說着,黃九智把早已準備好的袋子裝滿沙子,綁在腿上,又裝了一袋背在身上,振作精神,大喊道:“頭曼,向陽,我來陪你們鍛鍊。”
“不行!智兒,第一回鍛鍊,你不能裝那麼多!”田紅珠在身後喊道:“快停下,智兒!”
“娘!沒事兒!智兒跑慢點!”一邊揮手,黃九智一邊放慢了奔跑的速度。[老子就不信,憑藉老子所知,不能把這副身體救活。…哼!老子絕不向命運低頭!一切…從零開始!]
…
在黃九智的家中,左峰夫婦終於盼到伊超停止忙碌,“前輩,孩子們沒事吧!”
“呵呵!你們放心,這兩個孩子都沒事了,按照老朽交待你們的去做,要不了五天,她們兩人又可以生龍活虎了。”伊超擦乾額角的汗,嘆氣道:“可惜我的乖孫兒,空有一副好醫術,卻沒辦法治好自己的病!”
擡頭,見左峰夫婦吃驚,伊超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解釋與他們聽,稍後又說:“希望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外人知道,否則,他們母子倆又不得安寧了!”[唉!我爲什麼把智兒的事情告訴他們?真是糊塗了!]
“前輩放心!九智是我們孩子的救命恩人,我們有分寸!”左峰面色誠懇,身邊,趙蓮也默默地點頭,眼中已是通紅一片。[難道田妹妹真的那麼命苦?請求老天,保佑他們母子一生平安吧!…]
大人們在聊天,卻沒有注意到,躺在牀上的兩個姑娘中,有一個眼睛一動不動地,一直在關注着他們的談話。不知何時,她的眼角已經溼潤。
“紅顏!你怎麼了?”正在聊天的趙蓮發現了不對,對着正在傷感的女兒問了一聲。一直不喜歡自己名字的左紅顏似乎沒有聽到趙蓮的話,依然沉浸在傷痛中。
“紅顏!”左峰重複又喊了一聲。
“紅顏!你怎麼了?”趙蓮撲到牀前,在左紅顏身上摸來摸去。
拭去眼角的淚水,左紅顏嬌聲道:“娘!聽了九智哥哥的事,紅顏就忍不住傷心了!”[都怪你們,爲什麼偏偏給人家起‘紅顏’這麼俗的名字?不想讓我做紅顏薄命的女人,就一定要給我起這麼個名字麼?害得人家聽了這麼多年也不習慣這個俗名!還是我前世的那個名字好…]
“哈哈!”伊超大笑道:“想不到小紅顏還是性情中人呢!那等你好了,就經常來陪你九智哥哥玩好麼?”
“好!”左紅顏答道。
伊超和左峰夫婦開心地笑了。
…
這天夜裡,疲憊的黃九智沉沉地睡在田紅珠的懷裡。
“紅珠!你把九智放到牀上吧!你也被他訓練了一天,應該很累了吧!”坐在一旁的伊超關心地盯着田紅珠。“真不知那位高人是什麼人?能教九智一大堆古怪的東西,卻沒能治好他的絕症。”
“義父!紅珠有件事想求您!”田紅珠懇求眼神望着伊超。“白天,智兒告訴紅珠。他有個願望,他想把高人傳授給他的一切傳給我們。還說想讓我做華夏的第一位女皇,一統天下。”
…
伊超木然,不知該說什麼。
“義父!紅珠知道智兒是在癡人說夢。…”田紅珠頓了一頓,接着說:“雖然智兒與義父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紅珠卻從他今天的話中知道,在他的心目中,義父和紅珠是他最親近的人。…”
“紅珠!是不是九智對你說過什麼?”伊超插話問道。“他告訴你,他也治不好自己的病?”
“嗯!”點點頭,田紅珠面色暗淡,“他雖沒有明說,言語中卻像是在交待後事。”
“唉!…義父本打算這些天出去問診…其實,義父也捨不得你和九智。”伊超拍拍田紅珠的肩膀,“義父知道怎麼做,只要九智活着一天,義父就會陪着你們母子。…”
“紅珠也懇請義父能與紅珠一起,順着智兒的意思去…去…”
“好!反正義父也想多學點那位高人的技藝,我們就讓九智折騰吧!”伊超笑道。
“謝謝義父!”滿面淚水的田紅珠強笑道。
站在後面,扶着田紅珠削瘦單薄的肩膀,伊超和聲道:“真是苦了你,閨女!”
“義父!”
田紅珠脆弱地靠在了伊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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