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逃避
一放下戒備,我又開始害怕。只是再害怕日子也得繼續,學校也總得去。
好久沒去KEN的酒吧,回到學校我第一天晚上就去了那裡。或許這種時候只有在喧鬧的人羣裡,我才能肯定我的存在,我才能隱藏自己,隱下瘋狂。隱下我是妖孽的事實。有太多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像妖怪,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自欺過甚真的很容易引起神精分裂,我一直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瘋子,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幸是我家的家庭教育方式,在潛移默化中讓我繼承了父母忍氣吞聲的性格。不管受到什麼刺激,我首先想到的都是忍氣吞聲的活着。
狂燥的重金屬音樂就像烈酒,讓我的瘋狂在噪音中尋到一絲平衡。剛巧今天KEN在臺上跳舞,我想也沒想,直接聽隨感覺跳上舞臺。
臺下驚起一片喧譁,KEN看到我,停下衝着我笑了笑。
“教我跳舞好嗎?”我臉上帶着極自然的笑容,像個正常的粉嫩學生。
他點頭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帶着我慢慢熟悉基本舞步。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看他,他的樣子不難看,除去誇張的頭髮,他的臉其實很書生,有些很靜靜的,單純的感覺。這讓我恍然想起那兩個單純的人。恍然間KEN乾淨的臉像是脫離了周圍激烈的氛圍。我也像陷入他的世界,周圍靜靜的,只有他那張乾淨的臉。
我的行動引起臺下大批女生的抗議,不一會兒,幾個膽大的女生跟着跳了上來,KEN的幾個兄弟也跟着上來湊熱鬧,一時間臺上是羣魔亂舞,最初的迪廳就在那時代暫成了。
大家都瘋完,我那一點瘋狂的情緒也就在這瘋狂的氣氛下漸漸淡去了。有時發瘋時,真的要去瘋一下。
等大家瘋完,KEN拉着我到臺下喝酒。那裡一羣朋友看到我們過來,一齊惡作劇的起轟。
我趕緊撇清,“唉唉,我們就跳個舞啊,別亂猜。”
“哦!”衆人還是一陣起轟,我也懶得理。
KEN一個兄弟France說,“凡,你今天心情蠻好的嗎?跟剛來時不一樣哈!”
“呵呵,還好了。”我笑着繼續喝酒,偶爾我也得合羣一點,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沒想到France接着就來了一句,“哦,嗑了藥吧!”
我一聽這話立馬望向KEN,我畢竟不是粉嫩的單純學生,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這裡面有問題。果然KEN躲過我的目光以France喝道,“小子,你瘋了,少亂說。”
那小子也傻,跟着就嗆了一句,“吼什麼吼,我這不就問一下嗎?小凡,要是沒嗑過,可以試試哦,很好玩的!”
我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瞪着KEN問道,“你到底在這裡面做什麼生意?”
“你別亂懷疑。”KEN的目光明顯帶着迴避,“別聽這瘋子亂說。”
“好,對不起我玩不起你們的遊戲。”我起身就走,或許是自小打罵似的教育在我腦子的根深蒂固,我對這些東西有着莫名的恐懼,再加上我天生是個小氣的人,也不可能拿這些東西玩刺激。
我憤然離去,我想這個位置我再也不會來。本來我和他們的相識也是帶着目的,一幫癮君子就算了吧,這點自制力都沒有,能成什麼大事。男人花心亦或好色那還好點,做爲朋友的話處理得好也是有利無害。畢竟有慾望纔會追求,這樣的男人好歹還會上進。
癮君子就麻煩了,特別是現在的毒品越提越精,一但陷進去,再想出來就難了。我對他們這樣的有幾近偏執的排斥。一但聽說朋友中有誰吸毒,我會直接疏遠他。或許我的做法有些過份,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對我討厭甚至可以說是懼怕的東西,我可以選擇毫不掩飾。
我剛出酒吧,KEN後腳就跟了過來,“等等,你先聽我說。”
我看着他沒說話,感覺以他的個性應該不會和France他們一樣。我想聽這個解釋。
他嘆了口氣,“現在這裡越來越亂了,我也想關掉它。”
“那爲什麼還不關。”酒吧那點盈利,對他應該沒多少吸引力。
他望着我,執着的眼神讓我恍然想起小霍,“我想等你回來。”
他的話出乎我意料,我實在沒想到他會說出來。我平時的表現已在明裡暗裡告訴他,我跟他不可能。以他這樣驕傲的人應該不會這樣自討沒趣啊。
“我想我不會再回來了,顧姐那邊生意很多,我要去她那邊幫忙。”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這樣算是給他面子了。
“姓顧的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我知道你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你又何必呢?凡,跟我一起組樂隊好不好?”
樂隊?我有些想笑,我是個極現實的人,還沒飄到想當歌星的程度,那些虛無飄渺的夢想實在不適合我。
“這個……不適合我。”我便泌似的隱忍表情似乎逗樂他了。
他很紳士的不再逼我,“那我教你跳舞吧,你剛纔那舞跳得很濫呃。還有上回舞會……”“切~~~”敢嘲笑我,我自衛的小刺噌噌冒了起來,“我告訴你,我當年還去省裡表演拿過獎呢。”
“得,當年是幾歲啊?”他笑着拿眼撇我。
“就……”我仰頭想了想,好象是三四歲時候的事,記得晨晨家有一張獲獎照片。我倆臉畫得跟猴屁股一樣,還蹲在中間抵手支着臉作惡心的花朵狀。這做糗事還是別提的好。
KEN這孩子也老實,逮到機會也不爲難我,“好了,我是聽說你想學交際舞,與其讓別人教,不如我收點學費教你算了。”
“你會啊?”我還真想學這個,工作需要。瑪莉也教過我一點,可她那人老跳着跳着,臉就黑了。也不知道她幹嘛。
“當然了,我可是舞林高手,放心絕對包教包會。”
包教包會?唉,雖然我從小就被我老媽認定,我天生是塊專學歪門邪道的料。除了讀書,別的我都學得快。可跳舞真的是我最大的打擊。跳舞是個很需要協調能力的事,我天生小腦不發達,走平路上都能摔跤的人,跳起舞來那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KEN的鞋子被我踩廢了三雙,我還是沒學會基本舞步。
在我第二十三次踩到他時,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放開手。“我放棄,我不練了。”
一屁股坐在練功房的木地板上,挫敗感沒頭沒腦地就蓋了下來。我徐可凡還真很少遇到失敗的事。當然,也不是真的想跟他學跳舞,我只想隱藏,讓別人懷疑我跟他的關係也好。總好過懷疑我跟某女孩的關係。
KEN很有耐心,被踩得腳都腫了還有奈心勸我,“別泄氣,你那麼聰明,總會學會的。”
“好了,我學。”嘆着氣,我扶着KEN的肩膀爬了起來,“不過今天算了,請我吃飯吧!”
“爲什麼又是我?”很平淡的疑問口氣,好像只是爲了要答案。
“嗯……”我開起玩笑,“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當是提前的謝媒宴。”
他半天玩笑半認真,“好啊,那要介紹個跟你一模一樣的,那我天天請你吃飯都可以。”
“這個?有點難,徐可凡只此一家,比我差的還有,比我好的難找,跟我一樣沒有。”我剛得瑟完,突然瞟到門口有個蠻熟的人。
“看來不用你請吃飯了,我有點事先走了,下回見。”背上揹包,我匆匆趕上剛纔的人影。
“璽兒!”我匆匆跑過去,拉着前面的人。
她甩開我的手,迅速轉身,手跟着揚了起來。我飛快的退了一步,捱過一次打了,哪能還挨啊。
揮空的一巴掌讓她更加氣憤,她瞪着眼睛怒氣衝衝地看着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泄恨好。
“幹嘛打我!”我瞪着眼理直氣壯。
她捏着拳頭,怒不可遏,“徐可凡,你真能說出口,你還問我爲什麼。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她一甩包砸在我頭上,防賊的手段都用在我身上了,臨未還大罵,“徐可凡,你個騙子,你個混蛋!”
我抱着腦袋躲到一邊,頭被砸得很疼,她書包裡塞的應該都是厚厚的英文書。我真不太明白,她這發的是什麼瘋,我是騙子混蛋不錯。可我最近又沒聯繫她,更沒惹她,她怎麼突然唱起這出?
“我怎麼會相信你,你比男的還靠不住。”她扔下這句話掩淚離去。把我鬧了個一頭悶。到底這是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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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自言自語地發起感慨,“其實感情管是男女,都會有人天性忠貞,有人天性漂泊。並不會因爲對象換成男人或女人,受傷就會不存在了。主要是看對方的人品,還有就是雙方的處理方式,感情久了都會厭倦,這個時候就要看什麼處理了。”
“這話你有跟璽兒說過嗎?”
“嗯。”
“你不會是要勸她吧?”感覺以璽兒那“愛憎”分明的個性,不一定,不,應該說肯定不會聽小可的。
她搖頭笑了笑,“我又不是傳教士,哪有天天勸人的愛好。是她問我,爲什麼我這樣天性淡薄的人,也能對人念念不忘。我就順便說了一下。”
我笑着說,“天龍蓋地虎,寶塔震河妖,這是物有屬性,一物降一物。”
她搖頭笑了笑,迷離的眼神又瞟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