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看到我的敵意, 拉着我笑着說,“小可,這是——”
“不用了。晨晨, 我事跟你說。”
那男的也算識相, 看我這樣說, 他自覺地帶上門出去了。
晨晨親着我的臉, 笑着說, “傻呆呆的,吃醋了?”
我低着頭不敢看她,這一次不是假的, 我們都是小人物,惹不起瑪莉這樣的人。這一次是撞車, 下一次我們不一定還有這幸運, 還能在這親熱聊天了。
“小可, 你到底是怎麼了?不會是腦震盪吧!”她翻着我的眼皮就要檢查,我抓着她的手, 可一看到她那水靈的眼睛,我話到嘴邊又不忍出口。
思量半天,我鼓起勇氣說道,“晨晨,你有沒想過以後啊!”
她任沒發現我的改變, 語氣裡還是開玩笑的味道, “以後?怎麼了?撞個車把你撞深沉了。”
“不是, 我只是在想, 我們以後會怎麼樣。”
“還這樣唄, 哦,對了, 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後還是少遇到點好。”
“晨晨,我說正經的。”說話間,我還是不敢直視她,“晨晨,我們真的能一輩子嗎?”
話說到這兒,她似乎猜到我想說什麼。她拽着我的衣服,指間發白。“爲什麼不能。”
“你認爲這樣的事,我們家人可以接受嗎?還是要一輩子偷偷摸摸的?”
“可我們可以試啊!”
“好,你問到最關健的了,你認爲,我這樣的人會爲了你去試嗎?”
她一愣,仰着臉呆呆地看着我,一張小臉慘白。
我有些不忍,避開她的目光懦懦地說,“我們已經錯得很遠了,再說了,不管什麼感情,也總有膩的時候。晨晨,我已經膩了。我們分手好嗎?”
“分手”兩字說出口,病房一下安靜下來。靜得只剩我倆的呼吸。
她一句話也沒說,她是個驕傲的人,不管在她心裡我對她的恩情如何。但我說出這樣的話,對她無疑是一種侮辱。分手從她口中說出可以是負氣,可以轉頭反悔。可從我口中說出,無疑是在對她說,我不要你了,你走開吧!
半強迫的霸佔她的一切,轉身一句“膩了”,就要分手。
她不會強迫我,更不可能死乞白賴的求我回心轉意。她沒哭也沒鬧,默默掉淚,轉身離開。我不知道她當時是何種感受,我不敢想,甚至不敢動。我生怕一個忍不住,前功盡棄。我並不只爲了她的安全,誠實地說,我還怕失去現在的一切。似乎對瑪莉的依附太久了,有些依戀,有些害怕失去這個依附。
我和晨晨的關係一直存在問題,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並不只同性一個麻煩,我或她一直都不敢去正視,這些問題都是因我而起。她主動的忍讓着。只到問題日漸明顯,我無法再扛,就成了她和我之間的裂痕。
人說,感情出問題,雙方都有責任。我錯,是錯得一塌糊塗,她要是硬說有錯的話,就是對我太過忍讓了。從一開始,她就沒逼我。這一段感情在她,完全是付出,她不要求我的回報。卻讓我更愧疚。
我傷得並不重,當晚我就回去了。自然不會回晨光。我去了瑪莉那兒。我不想害人,更不想別人害我。
我鬥不過她,只有臣服。
回到住了四年的地方,卻沒有一點歸屬感。甚至有不知如何活下去的迷茫。敲開瑪莉的家門,門後露出的依舊是如當年般冷漠的臉。
“你到這來幹嘛?”
“跟你談談。”話出口,卻想不出想跟她談什麼。當年爲了名利出賣自己,現在找她又是能幹嘛。求她放了我,憑什麼?再賣身嗎?
她端來的依舊是苦澀的咖啡,一如當年我決定跟她的時候,她打量着我,眼中有冷笑,也有掌控一切的有得意。
在這樣的注視下,我心中的氣氛越來越勝,終於,我忍不住吼道,“你想怎麼樣?”
她冷哼,“我想怎麼樣?徐可凡,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沒數嗎?”
我嘆了口氣,無力地說,“瑪莉,你沒必要對我那麼好。”
“你以我想嗎?”她嘆着氣,語氣比我更無力,“你怎麼就跟個精怪一樣,讓人想放都放不開。”
那天,她第一次坦然說起以前的事。那一年,她再次爲那些貪她錢色的男人失望。她開着車,獨自去散心。鬱悶的她在路上瞟到一個垂頭喪氣的孩子。本來想轉開眼睛,卻看到那孩子像是變了一個人,突然精神起來。
那孩子像是有磁場,能讓周圍的一切跟着她精神起來。
我苦笑,“那時我應該經常沒精神纔是。”
“嗯,是。”她笑,“可有時候就像突然鬼上身一樣,有了精神。而且你還很神奇,好像什麼都會一樣。那時聽你唱歌,看你在河邊丟戒指,看你跟那些廚子打得火熱。我都奇怪,怎麼有你這麼怪的人。”
我怪嗎?可能。她那樣萬事順意的人,自然是把我的掙扎當好玩。
她完全沒有看我,眼神陷入回憶,可能她記憶裡我比較值得回憶,“那時我想知道你發生過什麼事,查出後,更是忍不住關心你,想幫你。那幾年,你想要什麼,我儘可能滿足你。可是你卻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並沒有要逼你愛我。”
我不禁一愣,舊時的回憶一點點浮了上來。原來只是我自己太攻利,她那時確實沒有逼我,是我自己在患得患失時,發了神精。
等等,不對,我問起,“那你那時親我。”
“只是覺得你嚇呆的樣子可愛,忍不住就做了。”
我冷笑,“可愛,你當我是玩具?”
“是!”她目光更冷,喝着咖啡到像是醉了,“可沒想到,一個來回,我居然愛上你了。真好笑,我耍了那麼多男人。到頭來,我居然被一個女人耍了。徐可凡,看到那個女人我才知道,從頭到尾,你都是在騙我。在我面前,你從沒那樣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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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問,“那男醫生是皇甫那誰吧?”
“嗯。”
“你是因爲這個吃醋。”
她搖頭,“我只是拿他借題發揮。”
我不解,“你就那有把握,你都不問晨晨的嗎?你不怕她跟那個皇甫有什麼。”
“相愛的人眼中是容不下別人的。不用看也知道,她跟那個男的沒什麼。”
“切~~~,你就慢慢自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