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覆在她手上, 順着她的指間與她十指十扣。感覺着她微涼的手心,看着她眼睛裡帶着點笑意,我整個心都暖了起來。這種暖暖的感覺讓我自然伸出手想抱住她。
可是她卻說了句, “你什麼時候走。”
她不是疑問的語氣, 而是敢人走似的陳述。
我, 我該說什麼。在這樣的她面前, 我沒法像小孩子似的耍賴說, 打死我也不走了。即使我心裡是這麼想的。我邪惡的腦子又開始轉,我該怎麼留下來。
“小可,我真的對你沒感覺了!”
她這句話輕輕吐出時, 我整個僵住了,渾身冰涼的僵。我寧願她恨我, 我寧願她不理我, 可她卻是輕鬆地說, 沒感覺。這對我無疑是要命的。我發矇的臉袋找不到方向,本能地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我雙眼已經看不清了, 跌跌撞撞地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只感覺得出門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下樓,我腿軟直接摔了下去。我再也走不動,跌坐在地上捂着發痛的胸口縮成一團。心痛, 這真的是痛, 不是心裡作用。那片屬於心臟的地方痛得讓我發狂, 痛得無法忍受, 痛得我不想再活下去。
老天, 你贏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的懲罰。狗屁的人定勝天, 我不管怎麼爭取,不管我如何想用生命,想用一切去挽回這段感情。也抵不過你收回她的愛。
她沒感覺了。
簡單的一句話,判了我死刑。不怪她,我該有此報。
痛,除了痛還是痛,整個胸口收緊着,絞痛着,很久,很久,不理我能否承受。
“小可。”有人搖我,很大的力氣,把我從黑暗疼痛裡搖了出來。
擡頭是程曉那張青黃不接的臉,她緊張地,嘴一張一合一不知道在說什麼,很久我才聽到,她說,“你別發瘋了,她說的話你能信嗎?她真對你沒感覺,能等你這麼久嗎?能回來嗎?別被她騙了。晨晨只是不想讓你看到她無助的樣子。小可,你鎮作點,你再這樣你們倆就真完了。小可,求你了,別這樣。”
我聽清了她的話,心猛然鬆了下來,巨大的落差似乎是一個蕩起的空點,我抱着她放聲大哭。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感覺。死裡逃生,或是從地獄裡爬回來,又或被救贖。
我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又或是我已脆弱到不堪一擊。我像是被淚水充滿了,不得不大聲號哭着,把一切發散出來。幾年幾世的淚都不及這一次。
“好了好了,小可,你別哭了。”
我的目光隨着程曉瞟了一下樓梯間,很多人被我的淚聲引來,估計他們都想報案了。程曉推着我,向樓上走,卻不是回她家。我們一直走到樓頂。在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我們一齊腿軟地坐了下來。
靠着牆我深深嘆了口氣。頭頂還是藍天,天邊太陽正在慢慢升起,橘黃的顏色帶着淡淡生機。
太陽照常升起,還好一切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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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出現的結構再次出現了,大家明白吧,啊啊~)
我沒想過這樣的情況,我以爲這兩個彼此深愛的人再相見自然是捐棄前嫌,從拾舊愛。沒想到的是給了她們一夜的時間,結果第二天晨晨緊張的打來救命電話。
回到家問清一切,我真的很想罵晨晨。這傢伙什麼時候也這麼不長腦子了。可看到她驚慌的眼神,我也怕了,我讓她放心,我去找。可臨走,還是忍不住說,“晨晨,別再折磨她了,她已經知道錯了。”
要找到小可也不是很難,她就在樓梯間,沒讓她回家,因爲我知道她不對,這種傻呆呆的樣子不是她。她在這麼畏手畏腳的傻着,只會讓情況更糟糕。兩個脆弱的人,被感情傷了的人,總得有一個先堅強起來,承擔之前的壓力,不然永遠走不出低谷。
自私的說,該承擔的人是小可。因爲,她又不是我家親戚。
給晨晨打了電話,告訴她,小可沒事。
然後做了一件事,買了一包煙上來。我和她好像都不抽菸(原因不必說了吧,誰那大膽子,敢在晨晨邊上抽菸,不被碎碎念死纔怪),可這種時候,不熟悉的煙反而能緩解心中的苦悶和壓力。
“昨天怎麼樣?”
她搖頭不想說。
“晨晨那個性,你應該比我瞭解。當初我一直忍着沒告訴你也是怕這個。”
小可茫然抽着煙,煙霧中徒睜着無神的眼睛,“她真的是騙我的嗎?”
我苦笑,“你應該比我清楚,小可,你清醒一點。就算她真的不愛你了,以你的個性不是該使手段再把她追回來嗎?”
“是啊!”她嘆氣吐着煙,“她太重要了,反而讓我亂了手腳。走吧!”
她丟下菸頭,毅然站了起來。那精神氣就像是回覆了回去的混蛋。
一起下樓,她突然問我,“你那屋裡怎麼就一張牀,你原來怎麼睡的?”
看着她帶酸的表情,我冷笑,“還能怎麼睡,總不能睡地上吧。”
她咬牙切齒地橫着我,估計我不是晨晨親戚,她能直接把我滅了。“哼,以後你找地方睡去,別佔我地方。”
我八卦哈,“她昨天讓你睡牀上?哈哈,你可真本事。”
“那可不是,也不看我是什麼人。”
我苦笑着掏着鑰匙,“我從不跟她一起睡的,要是不小心壓着她再傷了腰什麼的,是要命的。”
看她驚呆的拙樣,我笑着推開家門。還好,還好,太陽照常升起,還好一切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