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從房間出來的綵衣,饒是黃奕對綵衣並不陌生,也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腦海中驚豔兩個字一閃即逝。
一席七彩宮裝的綵衣緩步從房間走出,身姿搖曳如清風拂柳,柳腰盈盈一握,邁步間如天邊的彩霞踏風而來。
她走出房間,也不知道是因爲喝酒的緣故還是裝扮的緣故,臉頰紅潤有些不敢看黃奕。
那宮裝有些類似古時的唐裝,天鵝一樣的脖子,精緻的鎖骨,甚至抹胸下那雪白深邃的溝壑都展露在了黃奕的視線中。
看到綵衣的這副裝扮,黃奕再度響起了那句話,一遇綵衣誤終生……
剎那的失神黃奕被一陣輕微但好聽的叮噹聲驚醒,這才發現,綵衣雙手併攏放在腹部的雪白手腕上,居然帶着一串手鍊,手鍊上是細小的鈴鐺,不但如此,綵衣邁步間赤足若隱若現,在腳腕上也帶着腳鏈,上面依然有細小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漂亮”,黃奕下意識的讚歎道,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花言巧語哄女人的人,漂亮兩個字就簡單的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心情。
綵衣抿嘴笑了笑說道:“我最近琢磨了一段舞蹈,叫彩雲歸,還沒完善,如果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希望你看過給評價一下”。
黃奕輕微挑眉,這意思是說這段舞蹈還是第一次展現給人看了?我是第一個觀衆?
綵衣伸手,彩色的長袖一揮,茶几上的酒瓶酒杯就飛到一邊,邁步間好似沒有重量一樣赤足踏上了茶几,看着黃奕笑了笑,身軀一轉,如七彩雲霞般飄渺唯美。
黃奕眼睛一花,下一刻他已經不再綵衣的客廳裡了,而是處於一片雲端,身下是潔白的雲霞。而不遠處的綵衣,則是赤足於雲端舞動,舞動間,清脆的鈴聲好似萬千鳥鳴。她本人則好似飄忽不定的七彩雲霞在天地間飄蕩。
心念一動,黃奕知道這是一種幻術,爲了配合舞蹈而已,也就釋然,開始認真欣賞綵衣的舞姿。
不得不說。綵衣的舞姿真的很美很美,反正黃奕是沒有太高的藝術天分,只能用很美這兩個字來形容,那一顰一笑,一個動作,都能夠牽動自己的內心。
她如同天地間的一片七彩雲霞,在雲端飄蕩,那優美的舞姿,黃奕看着看着心中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絲心疼,他彷彿感受到了綵衣身上有一種落寞和悽然。
“彩雲歸。七彩雲霞滿天下,乘風天涯何處歸,她是在表達什麼嗎”?黃奕心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句話。
當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綵衣那如七彩雲霞一樣的舞姿看上去就有些淒冷寂寞了,在天上飄蕩的雲霞,看似美麗,但實際上是五根的雲霞,飄飄蕩蕩誰也不知道會去往何處,如此一來,那隨着舞蹈而響起的鈴聲。卻又好似悽婉的鳥鳴在述說高處不勝寒的落寞和孤獨……
“清風雲霞共天涯,花前月下冷凝華,此身一舞亦傾城,只嘆彩雲歸無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綵衣的舞蹈已經停下,她還是她,站在客廳的茶几上,眼神悠遠,輕聲嘆息,說不出的落寞於孤獨。好似五根的撫平隨波逐浪卻始終找不到生根之處。
黃奕看着她,沒有開口,不知道說些什麼,能感受到綵衣舞蹈中的那種落寞孤獨,可她表達這些是什麼意思?
綵衣看了黃奕一眼,從茶几上下來,坐到黃奕對面,輕輕一笑問:“如何?還能入眼吧”?
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黃奕認真的看着對方點頭道:“很漂亮,很美的舞蹈,我從未想過,單純通過舞姿,居然能表達出那種極盡自然的感覺,很震撼”。
“呵………”,綵衣笑了笑,然後有些落寞的說:“是呀,舞蹈很美,可是,這個世間盡是些庸俗之輩,這舞蹈,又有誰能真正的懂呢”。
黃奕尷尬了,豈不是說自己也是庸俗之輩?好吧,黃奕承認自己也不是什麼曲高和寡的高人,轉念一想,他發現,自從綵衣從洗手間出來後,就不對頭啊,處處都透露着古怪。
看了一眼對面的綵衣,黃奕想了想說:“要不你先換身衣服”?
綵衣一愣,然後低頭看了看,雪白深邃的溝壑讓她自己都心動無比,難怪對面的黃奕要讓自己換身衣服了,擡頭,看着黃奕笑道:“不用,開始不是說要看我的表現嘛,你就當這是我的表現吧”。
在黃奕愕然的表情中,綵衣輕笑一聲說道:“咯咯,看一眼又不掉塊肉,再說,我這才哪兒跟哪兒啊,這身子,早晚都要便宜某個混蛋男人的,無所謂了”。
黃奕居然無言以對,這綵衣,貌似不對頭啊,處處古怪,輕輕搖頭,站起來說道:“你的舞蹈很美,人更美,讓人流連忘返,只是我還是得告辭了”。
綵衣看了黃奕一眼,然後輕輕點頭,沒有挽留,站起來說道:“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喝酒”?
“有時間就來吧,你這樣一個大美人陪着喝酒,我求都求不來呢”,黃奕笑道,再次來到門邊。
不知道爲什麼,綵衣看到黃奕伸手開門的動作,內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哀怨和酸楚,這種感覺來的是那麼的莫名其妙。
黃奕開門,頓時愣住,門外,一席白衣的寒霜正擡手準備敲門,看到開門的黃奕,一臉愕然,在寒霜邊上,墨問也詫異的看着開門的黃奕。
“你們下班啦”?黃奕看着寒霜問,然後,聽到身後串門砰的一聲輕響,轉身一看,客廳裡面的綵衣已經不再了,黃奕心頭古怪無比。
“你……怎麼會在這裡”?寒霜看着黃奕,眼神複雜的問。
墨問目無表情的看着黃奕,一臉臭屁,但眼神中居然帶着絲絲忐忑的感覺。
“額,你們別誤會,我這是閒的無聊,在就餐區域遇到綵衣,然後來她這裡坐坐”,黃奕聳聳肩說道。
他是知道寒霜墨問一直都在追求綵衣的,而且貌似追求了很多年了,誰都沒有真正的追到,他可不想讓這兩個傢伙誤會自己和綵衣有什麼。
聽到黃奕這樣說,雖然寒霜和墨問表情不變,可黃奕敏銳的發現,他們倆貌似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黃奕笑了笑,走到門外讓出位置說道。
“要不再一起坐坐”?墨問說道。
“不了,我已經打擾了綵衣一會兒了”,黃奕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墨問和寒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古怪的意味。
“你倆站門口乾嘛,要進來就進來”,客廳裡響起了綵衣的聲音。
寒霜和墨問進去,關上門,相視冷哼一聲,坐到沙發上誰也不理誰,兩人是情敵嘛,在喜歡的人面前當然不對付了,雖然他們是朋友,但在沒有真正‘分出勝負’之前,在綵衣面前,是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的。
一席彩色長裙的綵衣問他倆:“你們要不要喝點什麼”?這會兒她已經恢復到以往的做派,絲毫看不出之前那隱隱約約略帶悽婉的樣子了。
甚至,這麼短的時間,她還重新換上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之前跳舞的那一身打扮了,口中雖然告訴黃奕被看一眼沒什麼,可面對寒霜墨問這兩個追求了她好些年的人卻沒有半點福利……
“不用,嗯,這會兒正好沒事,過來看看”,寒霜搖搖頭道。
墨問就直接多了,他看着綵衣說:“如果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告訴我,不管是誰,我去砍了他”!
“我可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而且,你們覺得我像是會遇到麻煩的樣子嗎”?綵衣沒好氣道。
話是這麼說,但這更讓墨問和寒霜擔心啊,在觀星城的時候,他倆算是最頂尖的了,自然沒有什麼競爭對手,但到了這飛船上,超過他們的人多了去了,綵衣是那麼的漂亮,這讓他們內心的危機感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對了,剛剛黃奕來過”?墨問看似不着痕跡實則再刻意不過的問,他就不是一個善於說假話的人。
“你們不是遇到了嗎”?綵衣沒好氣道,差點沒笑出來,然後說道:“在就餐區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就拉他當擋箭牌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綵衣存儲是一種敘述的語氣。
“什麼麻煩”?寒霜感覺問,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什麼麻煩你也解決不了,已經沒事了”,綵衣撇撇嘴說道,就他倆若是去找楊昊的麻煩,搞不好會被打得老爹老媽都不認識。
“什麼麻煩,你說啊”,墨問不依不饒的問。
“你倆給我滾蛋,影響心情”,綵衣眉毛一豎下達逐客令!
寒霜墨問對視一眼,相視冷哼一聲,然後就真的走了,聽話得很。
綵衣伸手捂着額頭,頭疼啊……
寒霜和墨問來到綵衣的門外,對視一眼,墨問說:“黃奕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去問他”。
寒霜點點頭道:“走,找黃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