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剛亮,岑府大門還未打開,一道風塵僕僕衣衫殘破手持利劍的身影立於門外,看着熟悉的大門臉上掛起一絲微笑,終於回來了..
擡頭看見岑太傅府四個大字的牌匾,澎湃的心卻隨着臉上的笑容一塊僵硬。
“莫非走錯了?”
看着熟悉的大門確信沒有走錯後擔心岑漓兒出了什麼變故急忙翻牆而入。
咚咚~
“誰啊?”一道懶散的女聲響起。
“三夫人,太尉在您這嗎?太尉臥室軒兒沒有找到太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誰啊?”“軒兒你在屋外等我片刻。”
岑太傅在三夫人的伺候下穿上外袍,戴正衣冠打開房門,對岑軒微微笑道:“走吧,隨我去書房。”
行至書房,太傅落於座上,岑軒便急忙問道:“太尉,府上牌匾怎麼換了?可是出了什麼變故?三小姐還好嗎?”
太傅微笑道:“哈哈軒兒,你一問便是三個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呢?”
“三小姐還好嗎?”
太傅收起笑容,微微低頭。“十絕續命藕你可有找到?”
“回太尉,軒兒幸不辱命已經尋回,故而才今日匆匆迴歸,歸來便見府上卻好似改換門庭,讓軒兒還以爲走錯了地方,不知三小姐可還好?”
岑軒此言一出卻是讓岑太傅心裡一驚,這虛無縹緲當初引發世上數十年混亂的東西居然讓他找到了?
一直觀察這太傅臉色的岑軒見狀卻是微微不滿,太傅根本就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關注點也與自己不同,心裡泛起些許不安。
第四次躬身追問:“太尉,請問三小姐可還安好?”
太傅面色一僵:“待會我去給王爺修書一封,讓王爺帶你去面見皇上,將十絕續命藕獻上你去給自己某個一官半職榮華富貴吧或者換取些修行之物..”
太傅話還未完,撲通一聲岑軒確是心急如焚的跪下磕頭,冷漠地打斷道:“還請太尉告知軒兒三小姐出了何事。”
太傅面色微沉十二年來岑軒可未曾這般無禮逼迫自己,最終卻是一聲嘆息,十二年來岑軒是什麼心性對自家女兒什麼心意他又如何不知,不敢將真像說出怕他惹出禍端。
於是騙道:“軒兒..漓兒的腿傷王爺已經給她治好了,如今王爺對她寵愛有加視爲禁忌,任何人不能接見,漓兒也很開心,你就不要去打擾她們小兩口了,忘了她吧,以後你去保護二小姐吧。”
說完太傅起身想要離去岑軒卻道:“竟然三小姐有了美妙歸屬幸福安康爲何太傅卻是對其卻是閉口不談,王爺身爲皇上胞弟大婚爲何城中並未張燈結綵..”
“夠了!”這時一道怨恨的女音卻是自門外響起,推門而入:“那個不孝女不僅害了自己身陷死牢還害了老爺丟了官位早已被皇上逐出岑府你要找就去死牢找那殘花敗柳去吧!”
太傅怒道:“你..你怎麼在門外偷聽!”
三夫人道:“老爺這人大清早的就跑來不知禮數的擾人清夢,誰也不認識,妾身擔憂他對老爺您圖謀不軌啊!”
“太尉?三夫人所言屬實?”
岑軒見岑太傅面色變換沉默不語心中卻已相信三夫人所言,轉身疾步離去。
岑太傅急忙上前運起內力死死拉住岑軒:“岑軒!你去哪裡!”
“太尉放心,軒兒身爲岑府暗衛無人所知,此次前去執行使命救出小姐是軒兒一人所爲絕不會辜負太尉養育之恩。”說完便運功震開岑太尉的手繼續離去。
“岑軒!你修爲高了居然敢與我動手!你心裡若是還有我這個義父你就給我回來!”
岑軒腳步微頓,轉身面向岑太傅。
岑太傅微微鬆了口氣,心想岑軒雖是嘴上不認自己作爲義父,不過心底自己的地位終究是高過自家女兒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總算不至於釀成大禍。
誰知岑軒卻是對着岑太傅緩緩跪下伏在地上。“太尉,軒兒對三小姐的心意三小姐素在深閨或是不明白,不過相信太尉卻是懂的,對於太尉的養育栽培之恩只能來生再報。”說完磕下三記響頭毅然持劍飛身離去。
“岑軒!!咳咳咳...”
三夫人急忙扶住岑太傅。“老爺消氣消氣..”
皇城死牢外..
“砰~”死牢虛掩着的大門被一腳踢開,一道身影伴着陽光一同踏進死牢。
“誰!”一陣刀兵出鞘聲響起,衆獄卒刀劍齊指門外。
“放人..”岑軒淡淡的聲音響起。
“劫獄的!兄弟們剁了他!取其頭顱重重有賞!”一獄卒長高喊道。
“殺!!!”
岑軒看着這一羣至高五境武士的獄卒內心毫無波瀾。“不知死活..”手中利劍也不出鞘執於右手,緩步上前,身形於方寸中輾轉挪移,劍鞘皆是擊於衆獄卒昏穴,幾息之間便倒下數人。
“住手!”程獄官一聲大喝,讓衆獄卒持防守狀不在進攻,岑軒只是爲了救人也無以傷人便也收手。
“來者何人!所爲何事!”
一聲氣勢隨着程獄官一聲大喝壓向岑軒,岑軒卻面不改色似乎毫無所覺,這一探之下讓程獄官心裡一驚,此人修爲高於自己。
“不知名小卒,仰慕岑府三小姐今日聽聞其落難特自外地趕來營救,還往大人行個方便。”
程獄官見岑軒修爲高於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在場的都是自己的嫡系,常年鎮守於此本就讓他們身心懶散無惡不作,戰力也是大大減弱,不過怎麼也是當初一塊出生入死的兄弟,眼前卻是不願再徒增傷亡。
再則如今已經得罪了趙王爺他還要爲自己謀得後路不願多加得罪於人,倒在地上的人也只是昏迷沒有任何傷亡。
程獄官便開口笑道:“原來是岑三小姐的相好啊,可惜兄弟你晚來一步,人已經被趙王爺帶走了,兄弟你要尋人卻是要去王府了,還請出門左轉,若是兄弟不信大可自行搜查,我等概不相阻。”
聽聞此言岑軒卻是相信了幾分,見衆人面無異色便轉身離去。
竟然在王府沒有危險那就不用擔心了,把十絕續命子母丹送去看着三小姐服下,讓她能健健康康的出嫁便可。
岑軒來到城東王府門口,門口站着兩小廝,在小廝警惕的目光中來到門前臺階下。
“在下岑軒,求見王妃。”
王妃?兩小廝面面相續,他們兩才二境修爲只是個站門的雜役,看不透眼前之人深淺,雖然其風塵僕僕衣衫殘破,但敢來王府的不管是鬧事的還是拜訪的他兩都不敢得罪。
其中一人便中規中矩道:“王府如今並沒有王妃啊..”
“那..”想到岑漓兒應該還未與趙王爺完婚便道:“在下要尋的是將要嫁與王爺做正王妃的岑太尉府上三小姐。”
“岑太尉府?”岑太尉官位不是之前被削了嗎,兩小廝認爲他是岑太尉府上或是相關之人便略微有所輕聲,不免神情有所傲慢起來隨意地靠在牆上。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於是兩人還是懶散地答道:“岑太傅不是被削了官位了嗎,聽說那三小姐也被逐出了岑府,如此一個民女怎麼可能嫁與王爺做正王妃。”
聽聞此言,岑軒眉頭緊鎖,莫非那獄官在騙自己?“可是在下聽聞前幾日王爺帶回了兩個女子..”
“哦,你說前幾天啊..恩..前幾天的事我怎麼想不起來了?”說着這小廝將手伸到岑軒身前想要好處。
岑軒皺眉,出行這麼久他哪還有什麼錢財,身上唯有那十絕續命子母丹和手上使用已久的寶劍。
岑軒迫切想尋到岑漓兒無奈將手中寶劍遞上,小廝接過寶劍略微不滿,拉開寶劍輕輕一彈聽着這聲響心裡一喜居然還不是普通貨色能值些錢財,便笑道:“這寶劍你拿進王府卻是不合適我哥倆便幫你拿着吧。”
“那前幾日那女子..”
“小李你告訴他,哥先回去把這寶劍妥善處理,不然傷了他人就不好了。”
另一人對着岑軒笑道:“那天不是我哥倆當差我哥倆也只是聽聞王爺那天夜裡帶回兩二八年華的女子,一傻一呆,聽說其中還有一個是當今皇上賜予王爺的通房丫鬟呢!哈哈你說這皇上也是有趣。”
另一人出來接口道:“王爺願意要也是愛好獨特啊!不過兩女聽說也的確挺漂亮的。”
小廝話音落下良久岑軒確實對其回答不是很滿意,兩個女子二八年華,和三小姐與她身邊的丫鬟倒是對上了,可一傻一呆一通房丫鬟這三個信息卻是對不上。
想到此處岑軒開口道:“二位如此議論當今皇上和王爺就不怕殺頭嗎?”
兩小廝頓時愣住了,他兩隻顧着拿了好處開懷大笑卻忘了分寸,不禁怒道:“你有何證據我哥倆可什麼也沒說啊!”
岑軒一聲冷笑。“是嗎?那這是什麼?”說着一個藍色的寶石自他懷中掏出一晃而過,還不待二人奪取便藏身於身後。
“錄音石!”
常年打雁誰料如今卻被大雁嘬了眼,這種行當平日裡只要一有機會便也是常做的,如今卻是失了手。
另一小廝只好無奈道:“你居然..好吧只要你把錄音石交給我們,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只要哥倆辦得到就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