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退休以後的生活也能豐富多彩,這話挺對,別人退休以後是腫麼個情況咱先不說哈,此處舉例某位姓商的原老大閒下來以後的全新人生追求,也就是,退休以前人家是從活人的手裡撈錢,退休以後麼,呵呵,把蒐羅金銀的本事輕鬆運用到死人的身上鳥。
到達墓園後,田洛被驚得想掉下巴,才知道啊才知道,別說這墓園了,就是墓園旁邊還未被開發的山頭兒也被商老大收攏於囊中待擴展殯葬行業的紅火生意了。
另外,他媽之前住的地兒也就是個經濟適用墓的兩萬能打住的身量,可如今嘞,是標準陰宅樓王足足能有二百萬的拽霸狂造型,他感謝商老大和樑昊,因爲他爹百年之後也是要住在這兒的麼,但是,沒必要如此雕龍刻鳳地分外耀眼吧~
田洛看他爹,瞭然,他爹是樂意的,話說,他爹當然什麼都是儘可能地給他媽更好的,逮空兒他又單獨問了一下樑哥,在祖籍那邊的他爺爺奶奶他們的墳頭兒是不是也在不走尋常路中。
樑昊道:“只要咱爹和你沒有意見,年後改送當地的思明寺裡供奉,你商哥給聯繫好了。”
他和他爹都不會有意見,但田洛是各種心情複雜地望天狀,安置先人的方式不少,不知何時起廟裡的骨灰位最爲走俏,思明寺是什麼地方,早就沒有閒抽屜了,就算有也是尋常百姓買不起的規格,偷瞄一眼商老大,妖孽就是妖孽,隨便一開心就隻手遮天陰陽兩界!
那邊謝正和商老大也單獨有話說:“你要不要手快得這麼霸道,同樣是看上了老田家的兒子,好歹你給我留點兒獻殷勤的機會不是?”
商老大不和謝正一般見識道:“就定下來要給你媽辦海葬啦,我這兒可還剩一個風水頂好的位置呢,你完全可以再考慮下。”
早定下來的事兒,也是自己媽通過古陌傳話說認準了的,所以謝正不見外地和商老大開起玩笑道:“不說現在墓地貴得活人都死不起了麼,既然相中了,你不如給自己和樑哥預留吧。”
商老大也不忌諱地笑答:“我和你樑哥死後有更高的追求,要把骨灰一起發往外太空,那叫流星天葬,絕對高大上!”
謝正服了,這倆人兒,生前禍害完地球人,死後又去找外星人過招,夠時髦!
跟着,一行人又去祭拜園給已故的親人們送了財物,然後就該往回走了,但出發之前老田老師還得再去一趟衛生間。
一邊解着手,老田老師也無奈,四下無人,都掃完墓回家了吧,不像他,到底是年紀大了,天一冷就愛犯尿頻的毛病,心裡正碎碎念,他忽然瞥見了從一個隔間門的下端縫隙處露出來的一小截兒毛茸茸,神馬玩意兒?
所以,不一會兒,老田老師安然走出了衛生間,不過他的懷裡卻多出了一隻老大不小的流浪狗?!
墓園裡的野貓多,野狗有,但相對少,至於這隻被老田老師撞見的野狗應該是新來墓園討生活的,估計是冷急了纔沒頭沒腦地躲進了這個有暖氣的衛生間裡歇歇,或是大概找個還算過得去的地方專心等死吧,皮膚病的關係毛差不多都掉光了,沒了毛的狗才是真實,它的生活狀態從這副瘦骨嶙峋的身體上可以一覽無餘,也許僅剩的一點兒力氣全都用來表達着絕望,所以它連反抗都無法反抗地就被老田老師給抱走了。
既然遇見了,就不能見死不救,田洛如此,田洛他爹老田老師更是,向着最近的寵物醫院,出發!
大年三十兒,又臨近中午,寵物醫生關上店門後就要回去過年了,可一看來人的架勢,再一看來人給甩的一沓兒票子,他立刻展開了勞動最光榮的忘我工作,必須滴,但給狗做了初步檢查後他也沒轍,婉轉表示,不如就讓這隻可憐的汪聽天由命的好。
老田老師卻道:“之前可能放棄它的人已經太多了,哪怕還有一線希望,再給它一次機會吧。”
後來回家吃上了午飯,看着幸福狀胡吃海塞着香噴噴的紅燒肉的大旺和大妞子,老田老師默默地嘬了一口酒,他想起了土狗,剛纔片子裡都照出來了,土狗的肚子裡有石頭,不是餓夠嗆,誰也不會拿石頭充飢,大夫到最後都在說土狗活不了幾天,但是他認爲即使救不活土狗也能讓土狗帶着尊嚴走,所以輕易放棄是不妥,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救狗一命也是積德麼……
快樂的時光過得快,轉眼就來到了新一年的零點半,倆小孩兒摟着厚厚的紅包跟着方楚阿姨回去美美睡覺了,隨後老田老師也回屋歇下了,他惦記着天亮後抽空兒再去看看土狗呢,剩下的年輕力壯的打算按照習俗熬一宿的幾位麼,風風火火地把麻將桌給支起來嘍!
謝正難得盡興放鬆自己,也就沒少喝酒,眼下有點兒蒙,稍不留神一張牌打出去,就聽下家裘亮興奮地喊道:“胡了!”
聽牌許久的商老大被氣死,不待見謝正道:“你還行不行了,不行換田洛來!”
重新摸牌中的樑昊搭話道:“田洛遛狗去了。”
商老大開逗道:“真勤勞,明兒就給咱弟弟補個大獎,年度最佳鏟屎官!”
謝正笑,要是真有那麼一個大獎,他也該得,出牌道:“西風!”
手氣賊旺的裘亮又大叫上:“槓!”
西風,姓謝的你喝西北風去吧,商老大想撓死謝正,好在有樑昊能攔着。
室外,鞭炮聲已然消停了不少,田洛這才放心地把大旺和大妞子帶出來跑跑,這倆二貨純屬是吃多了,原本可沒有大半夜還要出恭的這一說,也不知牌桌上的他家的謝先生怎麼樣了,吃虧是福,大過年的可別招惹一向咬尖兒的商老大的說。
可惜,還沒等他迴歸湊熱鬧呢,謝正是又一次招人恨了,被截胡的商老大酸道:“不像話!”語畢不由得想到真正不像話的謝家,關心謝正道:“謝家近期明擺着不太對勁兒,看你沒心沒肺的也不擔心吶?”
謝正沒言語,但心中有數,謝家早晚得大亂這麼一回,不過引發這次大亂的核心他越發抓不住關鍵了,所以不可輕舉妄動,但是他有預感,離答案揭曉的時刻已經不遠了。
豈知,就在第二天早上,緊湊地趕在了老田老師去看望土狗之前,來給謝正送答案的人到了,竟然是謝臨,還有謝臨的親媽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後母董華!!!
這兩人來得突然,但不見得是要給謝正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隱秘行蹤是另有原因,儘管如此,和氣得詭異的母子倆瞬間讓謝正斷定了這分明是一出黃鼠狼給雞拜年式的虛僞戲碼。
謝臨有話要找謝正私聊,在不失禮貌地和老田老師等人打過招呼後,他就跟着謝正找地兒另談了。
而接待董華的自然是老田老師,但是他對這位一身冰冷貴氣的婦人實在是生不出什麼好感來,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董華做得太明顯。
董華一句接一句地說着沒營養的客套話,但於心裡自是瞧不上樸素唐裝打扮的老田老師,還有田洛,哼,她更瞧不上,不過她得努力剋制自己的真實心情,因爲懼怕守在老田老師身邊的兩隻嚇人的大黑狗,非也,而是忌憚同是不離老田老師左右的卻比兩隻大黑狗加起來還要嚇人百倍的樑昊。
問商老大哪兒去了,領着裘亮他們一起迴避了,眼下商家人若是在場,恐會亂上加亂滴。
隨行的向晨氣鼓鼓道:“爲什麼我不可以去?”他的在與不在沒多大關係吧?
商老大道:“像你這麼大的禿小子喜歡的該是成熟的大姐姐,你說你總纏着那麼個小女娃兒算咋回事兒,趕明兒告訴向達給你加強一下營養,別是發育跟不上趟兒……”
向晨羞跑了,邊跑還邊罵自己不長記性,臨來前他哥向達都囑咐過他多少遍了要離大變態遠點兒,他咋就忘了捏,甜甜,小哥哥都是爲了你纔會裡子、面子加節操通通被埋汰碎了一地呀~
客廳中,挨在溫柔爹身邊坐的甜甜打了一個小噴嚏,這引起了董華的注意,但是董華從不期待謝正管她叫聲媽,所以又怎會稀罕在血緣上和謝董兩家沒有任何關係的甜甜管她叫聲奶奶,速現高高在上的無視狀,她也自豪於把這個小丫頭送給謝正當禮物的自家兒子的遠見卓識,以前兒子就勸過她別對謝正那麼苛刻,她不聽,還埋怨身爲謝家正統繼承人的兒子太心軟,可現在再一看,要是沒有兒子的理智,驟然降臨謝家的這一局對於他們母子倆來說可能會很難辦。
同一時間的另一個房間裡,和謝臨沒說上幾句好話的謝正也分析出來了,包括他在內的緊盯謝家動靜的人多了去,所以定是有了奶奶的支持,謝臨和董華才得以順利秘密抵達這裡。
謝臨不介意謝正的不客氣道:“你聽說過韓琪這個名字吧?”
謝正聽說過,謝家人都聽說過,早年的一段和他所謂的父親謝峰有關的緋聞而已,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小事兒,在烏煙瘴氣的謝家裡連碎嘴婆子們無聊八卦時的談資都夠不上。
韓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但深得謝峰的喜歡,謝峰甚至態度強硬地和謝家的老爺子提出過此生只會娶韓琪爲妻,卻不料沒過多久韓琪竟意外死於沉船事故,後來謝峰就履行了身爲謝家繼承人的責任與義務,也就是娶了董家的獨生女董華,促成了家族聯姻,且婚後除了那次被人算計地與他媽李紅玉一夜春宵外就沒有在女人的問題上給董華添過堵,都是陳芝麻爛穀子。
謝臨繼續道:“只是韓琪根本就沒死,因爲我們的爺爺有意除掉這個不利於謝家長久發展的女人,所以我們的父親一手安排了韓琪的消失避難,還有韓琪也給我們的父親生了個兒子,叫謝鼎,其出生日期就是在你回了謝家的幾個月之後,所以……”
謝臨點到即止,但機敏如謝正又怎會不頓悟再暴怒,這說明了什麼,當初謝峰先是極力反對他回謝家後又突然改變了態度,是因爲孝道而不好違揹他奶奶的心願,或是起碼對他還有那麼點兒父子之情,屁,讓他替謝鼎臺前受罪纔是真,有他這個引人注目的活靶子在,謝鼎的生存也就容易多了,起碼那母子倆這麼多年以來週週全全地被謝峰保護得好着呢!
真相,殘酷中,謝正說是與謝家再無瓜葛,可反應過來以上的他也很難控制心中的動盪,迅速冷靜下來又理智地一絲諷刺道:“我更好奇你媽願意屈尊降貴到這兒來的理由。”
謝臨道:“我出生後不久爺爺也去世了,謝峰順理成章掌管謝家,就是從那時開始他不再親近我媽,讓我媽百思不得其解,孃家大不如從前,我媽又遲遲懷不上第二胎,可想而知根基尚淺的她當時在婆家的境遇,但她還是天真地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贏得謝峰的回心轉意,誰想幾年後謝峰最終不厭其煩地直言和我媽說,看在謝董兩家還有生意往來,要麼她安分守己地做好名義上的謝太太,要麼她乾脆滾出謝家,爲此我媽一氣之下就做了一件糊塗事,只是沒想到導致了你的出生……”
謝正的腦袋嗡地一轟響,外人只知謝峰對董華一心一意,其實讓謝峰死心塌地的只有韓琪,董華是個驕傲的女人,雖不知自己的丈夫爲何要絕情地冷落自己,但是爲了鞏固自己和親子在謝家的地位甚至爲了報復而給謝峰一個難堪,她另闢蹊徑地讓一個妓︱女睡了謝峰,還錄了下來,夠狠,夠瘋狂,也夠陰險,因爲最後她把錄像寄給了自己,接着用事先準備好的不愧於是謝家女主人的得體反應贏得了周圍所有人的認可,更厲害的是,例如她事先關照過的不讓他媽李紅玉在錄像中露臉,謝峰很難追查到錄像中的女人是誰也就幾乎不可能查出一切究竟是出自誰的設計,是啊,謝峰不是一般人,要不是被自己人使壞,哪會那麼容易就掉入陷阱。
謝臨道:“對於你來說,我媽是可恨的,不過你不得不承認我媽也是可憐的。”
謝正冷笑道:“你媽可憐,可憐她什麼,不說別的,就可憐她教你女兒管我叫雜種叔叔,呵,可笑不可笑!”再陰沉道:“我媽貪財是不好,可她的身份在那兒擺着呢,想當初爲虎作倀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她纔是最可憐,說白了,明明是你們母子的戰爭,最後我們母子卻不幸成了傷員。”謝臨也直呼謝峰的姓名了,但一切只爲和他套近乎,誰讓他非自願地竟成爲了影響謝家走向的變數,難怪謝峰不想放權,因爲想把謝家交給自己最喜歡的三兒子的手裡,可是三兒子還沒有成長到能和大兒子抗衡的地步,所以當老子的只能拖延,但也因此才被大兒子察覺出了蛛絲馬跡,謝臨在把甜甜送給他和田洛時可能還沒有徹底查出真相,但是先下手爲強地佈置出了一個至少到最後他就算不會幫謝臨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會幫謝家其他人的局面,不禁問謝臨道:“你說你這麼會耍心眼兒,又何必執着於小小謝家?”謝峰但凡是有謝臨一半兒的清醒就不會到現在仍對他這個變數不聞不問,還是說謝峰厭惡他至極到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很有可能!
謝臨沉默,的確,多年爭搶後謝家的根本只剩三份兒了,一份兒由謝家的叔伯們共享,一份兒被當家謝峰掌控,而最實誠的一份兒是在謝家老太太的手上,後來隱約發覺不對的奶奶爲了緩和他和謝峰之間的磨擦所以連他的老婆都誆帶上地要把象徵性的鑰匙交給田洛也就是交給謝正以防不測,但是沒有想到謝正的底線仍是隻管奶奶的安危,道:“是我的,哪怕只是蠅頭小利,那就沒有被別人佔去的道理。”
加重謝正不會倒戈謝峰的籌碼道:“韓琪母子的事兒一見光,我和我媽推心置腹了一次,也捋順了這些年來的不少事兒,其中有一件事兒你應該知道,當時你媽是絕症晚期,也瞭解了謝家對你的在意,所以她做出了一個聰明的決定來幫你壓平回謝家的路,但是這個絕妙的主意是有人‘好心’暗示給你媽的,否則當年你媽還能多陪你一陣兒也說不定,那麼,你媽的死能給誰帶來最大的好處呢?”隨即補充道:“我媽是不擔心謝峰會經由你媽查出來她纔是真正操縱那場風波的人,你媽只是其中微末的一員,當時又是多年過去了,所以能順藤摸瓜到我媽身上的線索早就所剩無幾,她可以做出因爲醋意而想對你媽不利的樣子,但她更樂見謝峰不痛快,是巴不得你媽再多活幾日。”
謝正不上當道:“我媽是什麼樣的女人我還能不知道,有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管你是平民草芥還是權勢富貴,終究她走得是心甘情願,不然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謝家,所以你不用激我,謝家就是一個堆滿麻煩的泔水溝,解決麻煩的同時也會勾連出讓人窒息的惡臭,我又不是掏糞工,沒必要引臭上身,看在奶奶的面子上,還是那句話,往後只要謝家人不惹我,我就不會對謝家人下手,所以我說了不插手謝家的事兒就是不插手謝家的事兒。”反問道:“你幫徐寧對付向達的目的看來也不簡單吧?”
謝臨道:“說你喜歡男人不如說你只喜歡田洛這個男人,但是謝鼎不一樣,他生來就是個彎的,不過謝峰和他媽還被矇在鼓裡呢,我能發現他單方面地對徐寧執念很深也是老天眷顧,徐寧一意孤行,就算沒有我的攛掇也早晚會找上向達,所以表面上星輝大豐最大的股東是我,但是謝鼎也積極投入了很多錢,而徐寧對上向達和你能有一成的勝算就不錯了,我的損失最後不會少但傷不到筋骨,可謝鼎不僅會損失慘重還會暴露自己喜歡男人的弱點,謝家人不會允許一個不正常的男人來掌舵,換句話說,只要你和田洛在一起,於謝家的這個問題上,你我未必就是敵人。”
還耐心道:“要說家世背景,你大嫂甚至不敵當年的韓琪,所以包括我媽在內反對你大嫂進謝家的人有太多,謝峰不反對是因爲樂見我因此自降與謝鼎爭謝家的實力,但是還有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是真心祝福我和你大嫂。”
頓了頓後道:“奶奶心疼你,可也同樣心疼我,所以我對奶奶的孝心並不輸於你,我媽以爲我們是來挑撥你和謝峰他們的矛盾進而讓我們漁翁得利的,奶奶以爲我媽和我是化干戈爲玉帛地求你回謝家幫忙的,但是我只是來請你把奶奶接走的,奶奶總想讓一家子和好如初,可結局註定會讓她失望,許是被我最近的動作逼急了,我們那不管不顧的親爹決定在後天的家族會議上正式承認韓琪母子的身份,到時候就不止你我幾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了,後患無窮。”
索性開誠佈公道:“未免奶奶再有個磕碰,我不能讓她留在謝家繼續操心,可現在來軟的說服不了奶奶放手謝家,來硬的,非常時期,我連對自己人都要提防三分,所以也只有你,對謝家不感興趣,但又不是外人,更不會對奶奶有任何惡意,等她被你帶離,沒了後顧之憂,我就馬上動手徹底整理謝家。”
臨了重錘一問道:“及時通知到你了,那麼你的決定呢?”
靈好原創,獨家。
該說的都說完了,董華母子倆很快就走了,不久之後謝正也出發去“綁架”奶奶跟自己回來躲清靜了,順便不忘和謝家的某些人再清算一下新愁舊怨纔是。
田洛有去送行,在回程的路上,他處理着一時間響不停的手機,電影如期上映,各方反響即刻蜂擁而至,首部長作品就把他送上了編劇界的神壇,反正來電祝賀他的人幾乎都是這麼恭喜他的,要問他的心情如何,他也說不清,沒有謝正在身邊,他的一切感覺好像都差了那麼一點點,或者說,盼君歸的惆悵感這會兒就開始發作,他很想吐槽自己好沒出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