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墳地前,衆人如同被雷擊了一樣,誰會對兩個屍體下手呢,此人也太變態了吧,死去的哥三個同樣失去了左手臂,這是何緣由?
渾身顫抖的趙富慢慢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掃過衆人,所有人像是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低下了頭,沒有一人敢和趙富對視!
“一再忍讓卻換來變本加厲,既然這樣就看咱們誰先弄死誰”犀利的眼神,冰冷的聲音,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如此正式的趙富,平常一副萬事隨意的老人忽然間變得讓大家陌生了起來,就連旁邊的冷峰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吩咐衆人繼續下葬,其它人可以先離開了,片刻山上就只剩下趙富趙建邦冷峰和下葬的家丁十三人,趙富揹着手望向山下似乎在做什麼決定,趙建邦二人大氣不敢喘的站在旁邊等候吩咐,一個小時過去了,老爺子還是沒有言語一聲!
家丁們過來稟報,三座福地已經完成,只要老爺子吩咐一聲衆人就可以回家領賞了,趙富的一句話讓幾人一驚“把我的福地開出來準備好,過幾天我要用,完成回來稟報”說完留下不知所措的衆人邁步朝山下走去!
冷峰和趙建邦相識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確定趙富不是在開玩笑,吩咐衆人趕緊動手,二人也隨趙富走下山去!
路上趙富精神抖擻,全然不見來時的體力不支,手中常年把玩的血龍木快速的轉着,在冷峰的記憶中,每次手串出現這種狀態,就是趙富已經氣急敗壞的時候,最好誰也不要惹他,甚至說句話都會引來皮肉之苦!
進去家門後,趙富分別交待兩人幾句話以後便回屋休息了,兩人分頭行動,此時沒有人敢不遵從老爺子的吩咐,最好連爲什麼也不要問!
看着慌慌張張的冷峰迴屋取車鑰匙,吳念叫住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挑重點簡單的說了兩句,冷峰就匆匆離開了!
午飯過後,冷峰開車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一輛貨車,車上擺放着一口黑色的木棺,還有一塊花崗岩的墓碑,碑上赫然寫着慈父趙富之墓,而日期就是今天!
趙家人大驚失色,冷峰這是犯傻了呀,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兒也能幹出來,是想活活把老爺子氣死呀!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是誰也沒敢言語,趙富一身灰衣走出門外,圍着貨車轉了一圈,又用手摸了摸石碑上的名字,微笑着滿意的點點頭,嘴裡還不斷的誇獎好!
這一舉動可是弄懵了所有人,這老爺子是不是最近精神壓力大瘋了呀,平時特別忌諱的物件今天卻愛不釋手一樣,人沒死就刻墓碑,這多喪氣啊!
趙建帶領着家丁們將木棺擺放在院內的邊緣,也是每次出殯之前擺放的位置,再三欣賞後才滿意的點點頭回屋去了!
透過敞開的房門,吳念把事情從頭看到尾,心裡莫名的傷感起來“可憐趙家的幾位老爺,呀,即使沒有人殺害也活不了幾年了,一輩子平安無事,晚年卻落得如此下場,看來趙富也是破釜沉舟了,這次如果不能治死兇手,他自己也不想獨自活在人間了”
安頓完畢之後,趙富命趙建通知所有趙家人出來,趙家男女交頭接耳的站滿了院內,院子中間是點燃的木頭上面架着一口大鍋,鍋內滿溢着滾燙的豆油飄着黑煙,一陣清風吹過,油滴溢出鍋外落在地上翻滾,伴隨着滋啦聲!
衆人不解的看着趙建邦,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準備這些東西,而當事人也是奉命行事,至於用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他也不敢問!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三老爺子趙富走入人羣,回屋短短的一個小時,趙富卻換了一身衣服,初秋的氣溫不算冷,但是也絕對沒熱到穿背心的程度,只見趙富身穿一件黑色汗衫,裡面一件白色跨欄背心,米色跑褲,黑色千層底布鞋,常年把玩在手裡的血龍木,此時去不知去處,趙富緩緩移步站在油鍋旁!
兩米外的衆人都覺得油溫烤的臉上發燙,趙富卻沒有感覺到一樣,看了一眼衆人後,趙富脫掉汗衫隨手扔掉,接下來的動作讓在場的婦女兒童們哇哇大叫!
只見身穿背心的趙富高喊一聲“一奶同胞,四已去三,唯留趙富,苟活人間,兄弟們慢走,等我一步”
說完毫不猶豫伸出左手,插入油鍋內,熱油直至腋下,整隻手臂瞬間皮開肉綻,膚色也由黃色變成了黑褐色,一聲慘叫之後,趙富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在場人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倒在地的婦女們連滾帶爬的朝四周散去,趙建邦等一衆男人第一反應不是救人,而是彎下腰嘔吐了起來,直到吐的腦袋裡有些缺氧才停了下來,紛紛朝趙富跑去!
屋內的吳念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本以爲趙富要跟兇手拼命爲胞兄弟報仇雪恨,卻萬萬沒想到趙富是要自殺!
微風吹拂過來,夾雜着幾片落葉和一絲絲的肉香,地上趙富的手臂上還流着油,只是誰也分不清是豆油還是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