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人正是吳念,一身衣服幾乎支離破碎,不知被什麼劃得都是口子,右手上幾道傷口還不斷的有鮮血迸流,短暫的昏厥了半分鐘左右,吳念才漸漸甦醒過來,睜開眼睛第一時間驚慌的喊着“冷峰大哥,快拿着繩子,帶人跟我去救我父母”
可是躺在地上的冷峰已經傷痕累累,着急的看着吳念,身體卻早已不聽使喚,見家裡應該不會有事了,冷星背起吳念朝村東跑去,交待冷月帶着繩子儘快趕來,雖然揹負一百多斤,但是冷星瘦弱的身體裡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之中!
眼前已經坍塌一半的房子讓冷星很是驚訝,不容多想趕緊朝着吳念手指縫方向衝去,院子東側的菜園裡,地窖口隱隱有黑煙冒出,扣在地窖上的木蓋還鎖在上面,只是中間被破壞出不到一人寬的口子!
聽完一路上吳唸的講述,冷星後退幾步後飛速前進,一腳踢在鎖頭上,鎖頭雖然沒有被打開,但固定鎖頭的鋼筋從泥土裡連根拔起!
撥開地窖蓋以後,吳念趴在窖口對裡面喊着爹孃,可是卻沒有一聲迴應,冷星順着鑲嵌在牆上的手梯爬了下去,這時冷月冷花還有幾個中年婦女也趕到了現場,此時趙家能行動方便的可能也就這幾個人了!
看着馬上就要化爲灰燼的家,還有地窖裡不知生死的爹孃,一種強烈的無力感突然襲來,就連毀掉他一切的仇人是誰吳念都不知道,這真是奇恥大辱!
五米深的地窖裡傳出冷星的聲音“把繩子放下來,吳老伯他們應該是被煙嗆昏過去了,不能再耽擱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咳咳”
一隻比手指還粗的繩子兩頭被放了下去,地面上的人三五一隊,時刻準備把吳老伯拽上來!
待冷星將繩索固定好後,地面上的所有人一起向上拽,冷星單手扶着牆梯肩膀扛着吳大媽慢慢的朝着窖口上挪動!
一百多斤的體重加上窖口與繩子間摩擦的阻力,還沒有上升一半衆人已經氣喘吁吁,如果持續這個狀態,即使吳大媽成功脫困,吳老伯也凶多吉少!
吳念看着坐在地上的冷月和家人們,雙手泛白沒有血色,看着自燃到快要熄滅的屋子,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如果能成功逃離此劫,一定要兇手折磨至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休息片刻後衆人一鼓作氣,直到吳大媽成功脫困,才累的躺在地上休息,冷月兩姐妹此時已經沒有平時的淑女形象,大字行的躺在一片成熟的番茄秧苗上,顧不上白色的衣服沾滿或綠或紅的汁液!
繩子第二次放了下去,雖然程序已經輕車熟路,但是速度卻慢了一半不止,所有人都顯得面色蒼白,雙手離開繩子休息時也在瑟瑟發抖,這是冷月第一次看見吳念落淚,若是親眼看着父親離去,自己又無能爲力時,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隨時都可能背過氣一樣!
終於在漫長的努力之下,吳老伯的頭露出窖面,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後,有漸漸甦醒過來的跡象,腳下一直扛着他的冷星,大口的吞噬着新鮮的空氣,看着成功脫困就在眼前,衆人也長出了一口氣,幾位年齡稍大的阿姨已經累的快要虛脫了,可是誰也不敢懈怠,如果此時有人手放開,吳老伯有可能會重新墜落窖底,再次營救的可能性會很低!
“這麼巧啊,剛剛分離不久我們又見面了”一個聽起來特別扭的聲音傳來,像是壓着嗓子怕被人聽出來的樣子,吳唸的腦袋嗡的一下,帳欄外剛剛離開的縱火黑衣人去而復返!
“吳唸啊,你說是你們命不該絕還是我和四字有緣呢?你們居然還沒有死,那我只能再幫你一次了”黑衣人圍着地窖轉了一圈,看戲一樣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最後停在吳念牢牢抓住的繩子旁,手中一把鋒利的長刀在手中轉動!
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麼了,冷月厲聲的呵斥他“是不是個男人,以人至親作爲要挾,恐怕勝之不武吧,你想知道什麼就先幫我們把人救上來,然後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你?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相比之下冷花姑娘都比你有存在感,在你上學期間吳念和冷花同牀共枕兩個月,以他倆的關係,冷花知道的不會比你少吧?”黑衣人漫不經心的幾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驚呆了,就連窖裡的冷星也想撒手不管上來質問吳念!
“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和吳念是清白的,雖然我們住在一個屋子裡,但是沒有任何破格的舉動!姐姐你要相信我”冷花如冰的臉頰上有有些泛紅,焦急的看着冷月!
冷月停頓了一下看看吳念又看看冷花及家人,像是在做某種決定一樣說道“我當然相信我妹子和我未婚夫是清白的,就算他倆真的有感情,我也不介意和冷花一起嫁給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冷星還在窖中,說吧你想怎麼樣?”吳念焦急的質問黑衣人!
黑衣人用刀背輕輕的在繩子上摩擦,只要他手腕一翻,繩子會被立即割斷,自言自語的說“如果因爲兒子對錢財的貪婪捨不得說出秘密,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喪命,傳出去恐怕好說不好聽吧?你和冷花把知道的字告訴我,我轉身就走,說到做到,我已經知道一個字了,如果你倆說出的字和之前的聯繫不上,我不介意將你們全殺了”
雖然不知道黑衣人是否使詐,當務之急就是支開他營救父母,吳念看了一眼冷花,左眼快速的眨了一下,兩人心領神會,吳念說出“山”字之後,冷花緊跟着說出一個“廟”字!
黑衣人眼前一亮“果然和我猜測一樣,村子裡不會無緣無故蓋那麼大一座廟”手背一翻用力割斷繩子以後,黑衣人快速離開朝村東山神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