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驚呆,誰也想不到民兵連會突然出現,這樣也好,三個帶頭人都被帶走,如果能找到一些證據將他們繩之於法,對於趙家來說也是一大喜事,即使搭上趙建才也值得,當然了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但是絕對不包括冷月!
除了冷月留下來陪着吳念,其餘的人都盡數離開了,廟內一片狼藉,吳念想再次搜索一下,沒準會有新的發現,見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吳念大喊了一句“再不出來你就要被凍成冰棍了”
“哈哈,小夥子的偵查能力還挺強,我以爲沒人能夠發現我呢”聲音從廟東傳來,緊接着走出一個魁梧的漢子,身後跟着兩個小弟!
男子相貌平平無常,卻有些讓人看一眼就能記一輩子的髮型,飄逸的長髮中間分縫,後腦位置沒有一根頭髮,卻紋着一個血淋淋的虎頭,不要說對視,就是從他身邊走過也會讓溫度驟降幾度!
吳念打量着對方,初冬的溫度不是太低,但至少也有零下十幾度,男子卻只穿着一件襯衫,還有幾個釦子沒有繫上,露出胸口大片的胸毛和刺青“請問兄臺是哪位,爲什麼在暗中監視我們?”
男子嘴脣向右上方一吹,擋眼的長髮被吹到一旁,這個年代好多人都慣用這個動作“我是誰不重要,但是他們通常管我叫雷哥”
“那雷哥這次到來是爲什麼呢,剛纔衆人都在時你沒有出現,現在才走出來,你是在等我麼?”
“說是等你也沒啥毛病,這次來是跟你借點東西,希望你能成全,日後也好相見”雷哥雙手將長髮背到腦後,手腕上摘下一條頭繩,將頭髮系成一條辮子!
雖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吳念坐在輪椅上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附和的問道“如果雷哥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願意多交一個朋友,不知道雷哥想借什麼呢?”
“借你女朋友用幾天,三天後給你送回來”雷哥輕描淡寫的說着,在他口中似乎女朋友只是一個物件,隨時可以借給任何人一樣!
“那我要是不借呢?”吳念想到對方要借自己的命,卻沒有想到是要借冷月,這是他最後的底線,聲音也不自主的變冷了許多!
“我已經和你打過招呼了,你不借我就自己搶唄”說完一個眼神遞給手下,兩名男子伸出大手朝冷月抓去!
吳念支撐着站了起來,雙手拄在輪椅上,即可以支撐身體,又可以隨時丟出去阻擋對方靠近,“丫頭,快跑,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用盡所有力氣,吳念不顧腰部傳來的疼頭,將輪椅高舉過頭頂,然後甩向走進的兩人,嘴裡大喊着“還不出來呀,真凍成雪人了麼?”
在雷哥身旁不遠處,一個胖乎乎的雪人突然炸裂,一個男子從裡面跳了出來,甩甩已經掛滿冰塊的頭髮後,右手一道白光閃過,砸像前面的兩人!
雷哥一個健步衝了過去,一手一個將兩名手下拎退幾步,可其中一人的手指還是被白光掃了一下,清脆的骨指碎裂的聲音傳出,那名男子捂着手蹲在了地上,表情特別痛苦,可牙齒緊閉,並沒有任何喊叫!
“冷星?你怎麼在雪人裡?”冷月看着眼前的弟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
“帶姐夫先回家,這裡交給我”冷星活動着身體,手裡拎着他那把帶鞘的白色唐刀!
“等等,冷月姑娘”雷哥已經沒有剛纔的霸氣勁兒了,從冷星破開雪人跳躍三米又重傷小弟這一系列的動作,他清楚眼前這個少年有多麼可怕“我有個建議想送給姑娘,你父親這次進民兵連或許花點小錢就能出來,但是趙建泰可不一樣,如果有一天你們遇到困難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家少爺,或許他能幫你們救出趙建泰”說完他看了一眼冷星,對於趙家的人物關係,他來之前就已經瞭如指掌!
說完雷哥帶着兩個手下走向大路,看樣子要走很遠的路程,“如果哪天想通了,就來縣城一中對面的檯球廳找我”
三人看着雷哥他們離開直到慢慢走遠,冷星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凍死我了,快回家吧,我都沒有力氣了,剛纔他要是和我硬幹,誰輸誰贏還真不知道”
推着快要散架的輪椅,幾人朝廟頭村走去,只是剛纔吳念一摔,輪椅的軲轆已經不圓了,照這樣下去到家沒時候,幸好吳念家是必經之路,三人臨時決定到吳念家先暖和一會兒!
冷星接過吳大媽遞給他的棉被,坐在炕頭上哆嗦成一個團,喝着剛剛熬好的薑湯,沒多大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冷月很驚訝的問“冷星,你怎麼會在雪人裡?你不是去縣城裡租吊車去了麼?”
“哈哈,吊車?我也希望自己是去找吊車了,要是那樣我就不用被凍成雪人了”
吳念攥着媽媽的手,不知道何時開始,母親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皺紋,相比同齡人來說,吳大媽面相要蒼老一些,花白的頭髮和褶皺的皮膚,加上已經失明多年的眼睛,雖然已經習慣了母親的樣子,可眼眶上那兩道深深的疤痕還是讓他感覺到一絲抑鬱,人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可吳大媽卻一直生活在無窗的世界!
“丫頭,讓冷星休息一會兒,我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其實早在昨天事情就已經安排好怎麼做了,以帶表哥出去走走爲理由,冷星四人來到了山神廟,將神像的後背處,用手鋸條磨出一條縫,將事先準備好的牛皮紙袋塞進去,然後用膩子將縫隙刮平,等待有人敲碎神像發現紙袋!
完成以後四人在門口堆起了雪人,而前一天晚上冷星和李子遙準備的泡沫板有用了,冷星帶着自己的唐刀被泡沫板包圍,三人將雪堆放在他身上,不一會兒一個白胖白胖的大雪人完成了,雪玲先一步回到趙家,闖進吳唸的屋裡假裝有所發現,在院中大吵大嚷也是爲了讓潛伏在趙家的內應能聽見,這樣就相當於把消息散播出去了!
之所以說冷星去縣城租吊車,即可以解釋冷星沒有回來的原因,又能騰出兩個小時的時間,讓得到消息的秦天虹等人能夠趕到現場,待趙建才和秦天虹等人爲了紙袋爭得不了開膠時,趙家人也參與其中,冷星的任務就是趁着秦天虹不防備之時,給他致命的一擊,畢竟他們都見識過秦天虹的本事,如果在生死存亡的時刻,背水一戰的他會很難對付!
“只可惜趙建才似乎對紙袋沒什麼興趣,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趙家人不能好,按理說三位老爺子和趙建安已經死去,他應該不會再爲難趙家人了,但願事情和我們想的一樣吧”
“幸虧冷星躲在了雪人中,不然咱們兩個可能會被那個雷哥抓走,這個人什麼來歷,爲什麼要抓我,他說的能解救我爸和泰伯,你覺得可靠麼?”
吳念搖搖頭“不知道,但是不瞭解對方之前我們最好不和他們有正面衝突!”
見冷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三人再次起身準備去民兵連,趙建邦還在那裡,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了,礙於吳念行動緩慢,吳大媽不允許他再下牀,最後只能姐弟倆人去了!
廟頭村的最後一趟街的中央位置,一溜近五十米長的磚房,四周高牆可遮日,院內擺放着幾門大炮和一些平時訓練的器械設施,然而大炮的作用並不是爲了戰爭,而且用於防雹,幾年未曾一用早已經鏽跡斑斑!
房屋大廳內,張連長滿面紅光的坐在中間,一旁做着一臉賠笑的趙建邦“趙老哥,你們今天這是鬧的哪一齣啊,有事可以通知民兵連去處理解決,何必自己動手呢,傷害了兩條無辜的生命,又把山神廟弄的烏煙瘴氣的,這個事讓我很難辦啊!”
“既然已經給村裡帶來了麻煩,我甘願受罰,聽從張老弟的安排”
“本來你家趙建泰的事還沒處理好呢,我們避風頭都來不及,你還鬧出這麼大的事兒,給老太太家的撫卹金錢,還有兄弟們的封口費,沒有這個數恐怕不行啊”張連長右手伸出兩個手指!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共事,趙建邦清楚對方的脾氣,如果自己降價的話,他肯定還會漲價,乾脆認栽了“好,聽兄弟你的,但是哥還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把那兩個人想辦法收監,好處另算”
張連長邪惡的笑了一下“看情況,老哥回家等我消息,說完將已經準備好的紙條交給趙建邦,上面豎着寫他的銀行卡號!
當冷星兩人來到民兵連的時候,趙建邦已經從裡面走出來了,冷月關切的問父親有沒有事,得知一切安好以後三人才回到家!
在趙建邦的心裡反而有些慶幸,如果花了這個錢可以拜託秦天虹兩人的糾纏,那何樂而不爲呢,即使不能長期收監,哪怕三個月也行,這足夠他帶領家人們搬家定居了!
以他對張連長的瞭解,秦天虹兩人也不會輕鬆走出民兵連,即使不能收監,起碼也會付出和自己相同的代價到家之後就派統事趙建去盯梢,叮囑一旦有什麼發現及時回來彙報!
本以爲這次能小賺一筆的張連長,似乎算盤也打不響了,秦天虹被帶進來之後直奔他而入,一個綠色的小本子丟到了桌子上,待張連長看完以後,他伸手要回牛皮紙袋轉身離去!
最讓他氣憤的還不是秦天虹,而且最後進來的趙建才,他只丟下一句話“沒錢花了,先借我點”然後沒有經過張連長的同意,就從他的上衣兜裡抓出一把錢,消失在視線中!
張連長大手一拍桌子“這他媽都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