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捏着叼在嘴上的煙節,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了一腳,眼睛盯着混子走過來的方向,爲首的不是一撮毛,又是誰?
一撮毛並沒有發現坐在邊上的李羽和韓冷,而是直接的走向了忙碌中的劉嬸,一隻手插在兜裡,一隻手撩了一下發梢,並沒有說話。
“大嬸,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覺得我們大哥是在跟你開玩笑是吧。”
一撮毛身後的一個黃毛,隨手拿起一勺子,噴着口水,惡狠狠的對劉嬸呵斥道,拿着勺子的手,也在同一時間鬆開了,哐噹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伍子,哪來那麼多廢話,給我砸。”
一撮毛有些不耐煩的叫做伍子的黃毛說道,就像是李羽擔心的那樣,一撮毛根本就不上套,專撿軟柿子捏。
“大哥都發話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砸!”
一撮毛的話對伍子來說,就跟聖旨似的,擡腿一腳就揣在最近的一張小桌子上。
“住手,一撮毛,你們想要幹什麼?”
李羽還沒有什麼表示,韓冷已經看不下去了,豁然站立起來,指着一撮毛呵斥道。
爲了周扒皮的事,前幾天韓冷還專門找一撮毛了解過情況,所以認得出爲首的就是長辛有名的一撮毛。
“他媽的,是誰這麼囂張,居然敢這樣對我大哥說……”
啪!
一撮毛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伍子的臉上,心道:他媽的,你小子想害死我,藉機上位是不是!
“呦,這不是韓大隊長麼,你怎麼跑這小地方來了,小孩子不會說話,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警察是混子的天敵,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派出所民警,一撮毛能不得罪就得供着,更不要說韓冷是市刑偵大隊的隊長。
“如果我剛纔沒有看錯的話,你們是想要在公共場合搞破壞啊,要不要我給劉所長打個電話,讓他請你們去喝喝茶,談談心。”
“沒有,這大晚上的兄弟們都餓了,想來劉嬸的夜市攤吃碗夜宵,是吧,劉嬸。”
一撮毛給劉嬸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你要是敢亂說話,回頭有你好看的,他並不認爲劉嬸能夠跟韓冷扯上關係,今天在這裡碰上了,完全就是一個巧合。
“是,是。”
劉嬸連忙迴應道,根本就不作第二想,雖然知道韓冷是李羽找來的朋友,但也沒有想過要依靠韓冷,找一撮毛的麻煩。
“劉嬸!”
韓冷瞪大了美目,有些吃驚的看着劉嬸,有她站在一邊,劉嬸都不敢說真話,平時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呢。
“一撮毛,今天算你們走運,劉嬸是我朋友的媽媽,下次再讓我聽到,劉嬸的夜市攤被砸的消息,不管是誰幹的,我都弄死你,不信你就試試看!”
韓冷蠻不講理的說道。
“誤會,韓隊長,這絕對是誤會。”
一撮毛都快哭出來了,作爲有名的混子,對韓冷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滅絕師太說的就是她。
有傳言稱,曾經有個混子,在韓冷搜查夜總會的時候,對韓冷出言不遜,韓冷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一腳把他的卵蛋踢爆了。
事後,韓冷一點事情沒有,那個被韓冷踢爆卵蛋的混子,也在燕京銷聲匿跡了。
想到這,一撮毛的褲襠就涼颼颼的!驚出一身冷汗!
以前也沒聽說,夜市上擺攤的劉大嬸,有這麼強硬的背景關係啊,難道周扒皮以前夜市被逼罩着這夜市攤的?
Wωω .tt kan .¢○
韓冷卻沒有搭理一撮毛,
而是掏出了電話,撥通了長辛派出所劉所長的電話號碼。
“劉所長,是嗎?我是韓冷,對,我正在長辛這邊的夜市攤吃夜宵呢,對了,我能不能拜託您一件事。”
“韓隊長,怎麼跟我還這麼客氣,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接到電話的劉所長,言語激動的說道,韓冷雖然是個女人但絕對是燕京市警界,乃至政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就在昨天還把特大綁架案給破了,一時之間風頭無二,都傳言說韓冷下一步會下放到分局當副手,歷練一番,爲日後的政治生涯積攢資本。
前兩天爲了周扒皮的案子,劉所長還和韓冷打過交道,那叫一個傲氣,忽然之間變得客套起來,讓劉所長心情忐忑。
“這市場旁邊擺夜市攤的劉嬸,是我一個朋友的母親,就在昨天晚上讓人把夜市攤給砸了,我想請劉所長以後多照應着點,畢竟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對劉所長的聲譽也不太好。”
“是,是,是。”
劉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
“那以後就多多麻煩劉所長了。”
韓冷掛斷電話,冷冷的撇了一撮毛一眼。
“你們還站在這幹什麼,還不給我滾?”
“是,我這就滾,這就滾!”
一撮毛哪還敢多呆片刻,純粹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劉嬸,這是我的電話,以後要是再有人來搗亂,就直接打我的電話。”
韓冷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劉嬸。
“唉。”
劉嬸這會還處於呆滯的狀態,看着韓冷直出神,絕沒有想到看似嬌柔的韓冷居然如此的彪悍,還認識派出所的劉所長。
“劉嬸,你發什麼愣啊,給我來瓶老白乾。”
李羽出現在韓冷的身後,略帶不滿的對劉嬸說道,這個時候不抱大樹,那還等啥時候啊!
“當警察就是威風啊,一起喝一杯?我請客!”
李羽拎起手裡的衡水老白乾,對韓冷晃了晃,略帶一絲笑意的說道,不過李羽也覺得不太現實,沒等很冷回答,就已經哼着小曲,自顧自的回到了座位上。
“一點誠意都沒有。”
也不知道爲什麼,韓冷覺得李羽笑起來的時候非常的魔力,特別的陽光,本來劉嬸的事情解決了,韓冷就該離開,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繼續留下來。
“當警察哪有你說的那麼風光,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想要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喝個酒都不能喝痛快。”
韓冷脫下了外套,露出了飽滿的身材,也不介意李羽的諷刺,跟着坐到了李羽的對面抱怨道,就像是她說的那樣,要是穿着這身警服,連喝個酒都不能夠喝個痛快。
端起酒杯,還以爲是喝啤酒呢,一口就將一整杯的酒喝了下去,李羽攔都攔不住。
“咳咳,好辣!”
十塊錢一瓶的衡水老白乾,辛辣刺鼻入喉如刀,加之又喝的太急,又哪是喝慣了好酒的韓冷能夠受得了的。
憋着笑,李羽也就着花生米,喝了一口小酒,權當是沒有看見,連句問候都沒有。
“想笑就笑,別憋死了。”
韓冷惡狠狠的瞪了李羽一眼,搶過酒瓶子,從新給自己滿上,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喂,喝那麼急幹什麼,劉嬸這別的不敢說,這老白乾絕對管夠,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李羽覺得有些不對勁,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隻手撐在小桌子上,煞有其事的問道。
“要你管,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撿破爛的傢伙,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靠,這麼惡毒,當心我找不到老婆賴上你。”
“來啊,就怕你不敢,就你這撿破爛的傢伙要是敢賴上我,我保證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兩杯酒下肚,這還沒喝醉呢,韓冷就開始說胡話了,只怕是早就憋得受不了了,用惡毒的語言嘲諷着李羽,同時也發泄着自己壓抑已久的情感。
兩個有故事的傷心人湊在一起,相互揭短,刺痛對方的傷疤,一瓶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乾很快就被消滅了,韓冷比李羽喝的還多,李羽還沒怎麼滴呢,韓冷已經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 趴在小桌子上滿口說着胡話。
“小羽,你怎麼能夠讓她喝這麼多酒?這姑娘好像有來頭,你可不能打這姑娘的壞主意!”
聽了劉嬸這話,李羽都想哭了,感情他在劉嬸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形象,都是三胖子那傢伙給害的!
當然李羽也知道,劉嬸是覺得韓冷來頭大,擔心李羽害了自己。
“劉嬸,就算我有這心思,我也沒這個膽子啊,劉嬸,你也別擔心了,我問問她住哪,得把她給送回去,在這也不是一個事,喂,醒醒,醒醒。”
“幹什麼,讓人家好好睡個覺都不行。”
睜開迷離的雙眼,撅起紅脣露出了小女兒形態,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讓李羽眼睛都直了,這還是冰山似的韓冷嗎?
媽呀!救命啊!
李羽都開始懷疑韓冷是不是雙重人格了,不然怎麼可能出現這兩種極端的狀態。
“喂,醒醒,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家在哪?這邊,不是,是那邊,說出來嚇死你。”
“總不能夠住在故宮博物館!”
李羽也氣樂了,對喝醉了酒變得可愛的韓冷是一點辦法沒有,覺得還是冷冰冰的韓冷好些,起碼說話利索,不會這樣折磨人。
“那倒不是,是在……是在市委的……三號樓,哈哈,你被嚇到了吧。”
迷迷糊糊的韓冷,晃了晃腦袋,吞吞吐吐的說道,還不忘取笑驚愕之中的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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