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道:“還有一種可能,其實你對這個女人記憶猶新,只是你不願意去想這個女人,或者說,你不願意跟旁人提及這個女人。”
張智無奈道:“好吧……隨便你怎麼揣測。”
羅菲道:“我不是要揣測你。”
張智道:“那是什麼?”
羅菲道:“我只是說了多種可能性……”
張智嘴角露出一抹輕笑,說道:“你這個閒着沒事幹的偵探,就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你和神秘女人合起夥來,隨便鑑定我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孩子的DNA,你們這是侵犯了我們的隱私權,我可以去告你們,讓法律好好懲罰一下你們這些囂張的傢伙!”
羅菲道:“你是當紅有名的作家,算是一個公衆人物,如果你自己去伸張這件事的話,只會讓你被動。因爲……有好事者會主動去挖探你的隱私,把你有私生子的事,公佈於衆,這樣對你有什麼壞處,你心知肚明。你是知名人物,你稍微有風吹草動,愛八卦的公衆每人一口唾液,都可以把你淹死!”
張智道:“你在威脅我?還是在恐嚇我,不讓我去告你們!”
羅菲道:“我不是威脅你,也不是恐嚇你,我是好心提醒你。”
張智氣急敗壞道:“你和那個神秘女人合起火來,究竟要把我怎樣?”
羅菲道:“我們並不是合夥起來,要把你怎麼樣。開始的時候,我是受神秘女人委託,收她錢財,幫她調查你的情況……”
張智痛苦地眯縫着眼睛,打斷他的話,不耐煩地說道:“不要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直接告訴我,現在你要調查我,是因爲什麼?”
羅菲看他越來越敏感了,但還是實話實說道:“現在……我要完成我對一個老人的承諾!”
張智面部肌肉顫抖了一下,問道:“什麼承諾?給那個老人有什麼樣的鬼承諾?”激動的脖子都紅了。
羅菲道:“我承諾於碩的母親,找到殺害她兒子的兇手,我不能對一個老人失言……這就是我對一個老人的承諾。”
張智輕蔑地笑了一下,好似羅菲在開一個無舉輕重的玩笑!
張智道:“只有於碩的母親纔會相信你這個業餘偵探。我想她也是想找到殺害他兒子的兇手想瘋了。”
羅菲道:“我說我能找到殺害於碩的兇手,於碩的母親也不相信我能做到……所以你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
張智揶揄道:“你這樣高估自己,隨便給一個老人承諾,會不會不太好,找不到殺害於碩的兇手,反而傷了她的心。”
“我會竭盡全力不讓老人傷心的,”羅菲道,“我去見過於碩的父母了,於母對你印象很好,說你從小和於碩是好朋友,於碩去世後,你對於家額外照顧……”
張智道:“我和於碩是很好的朋友,照顧他家理所當然,有什麼問題嗎?”
羅菲道:“但於父並不領你的情,他不喜歡你對他家過於的好。”
張智道:“於碩的父親是一個古怪的老頭兒,我也不喜歡他。再者,不是說你是好人,每個人就都會喜歡你。”
“也是……這是真理,你是好人,並不意味着天下人都喜歡你,”羅菲道,“於母,還告訴了一件讓我震驚的事。”
張智估計是聽到“震驚”兩個字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翹了一下,表明他的神經瞬間繃緊了……
羅菲看他長時間不說話,問道:“你不好奇嗎?”
張智道:“我自始都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要知道,你今天一直在胡謅,所以我不好奇!”
羅菲道:“跟於碩訂婚的女人叫秦蕙。訂婚不久,秦蕙跟於碩分手了,最後成了你的情人,這點於碩父母是不知道的,我也沒有告訴他們,怕他們承受不了。特別是於母那樣信任你,知道你搶走了她兒子的戀人,她該有多傷心!”
張智面色鐵青,無言以對……
羅菲盯望着突然耷拉下腦袋的張智,說道:“秦蕙是你明面上的情人,是不爭的事實囉!”
張智囁嚅道:“我這輩子的最愛是秦紫光。”
“我不管你這輩子的最愛是誰……但你奪走了你最好朋友于碩的戀人秦蕙,”羅菲道,“你的作品《樹葉上的時光》,我看了幾遍,書中那個叫筠的男人在彬的訂婚宴上,一見鍾情彬的未婚妻嫦,筠不顧跟彬的情意和自己已婚的現實情況,毅然勾引了嫦,嫦最後做了筠的婚外戀人。現實中,於碩是辦完訂婚宴後,就跟秦蕙分手的,最後秦蕙做了你的情人。你一直跟我說,《樹葉上的時光》是你一個朋友的親身經歷。這樣看來,不僅僅是你朋友于碩的親身經歷,還是你的親身經歷!”
張智囁嚅道:“真是不經之談……你的想象力豐富的過餘了!竟然把虛構的小說跟現實聯繫起來。”
羅菲反駁道:“不是我想象力豐富,我是有依據的推想……”
張智冷笑道:“你以爲你是偵探,就什麼推想都是對的麼?”
羅菲道:“現實跟你書中的內容太像了,所以說那本《樹葉上的時光》可能是你自己寫的,也可能是於碩寫的。”
張智道:“你越說越離譜……於碩是學化學出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理科生,他對寫作不感興趣不說,他也沒有那文筆寫出那樣的小說。你得多動下腦子,再來推想!”
羅菲道:“事實並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於母說,於碩平時很愛看書,寫作能力也非常強。你的那本《樹葉上的時光》的寫作風格,跟你以前的任何一本小說都不一樣。你說是因爲你看你以前的寫作風格得不到讀者青睞,才轉換成《樹葉上的時光》那種風格,並就此成了名。我也看了於碩的手稿,並不像你說的,他的文筆不好,我覺得他的寫作水平超過現在很多知名作家。還有……自從你寫了《樹葉上的時光》後,就再也沒有出作品了,是因爲你寫不出那種風格了嗎?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