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笑哦活活的媚笑:“你這將奸商貫徹得滿徹底嘛!”
辛小縵搖擺兩扇子:“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見識見識。”
辛小縵疑惑的看着對方。
“你早就該知道。紅樓應該不是我唯一的產業。如果說妓院也分類的話,紅樓是屬於正宗的青樓,是給正常男人消遣的場所;而另外那些不正常的男人,則……”
辛小縵眼角一閃:“你是說養小官的妓院?”
“賓波!答對了!”蕭一笑雙手一拍:“而我的小官全部都收在了翠苑。就在紅樓背面的那條街上。要不要去看看?”
辛小縵忍不住的皺眉:“你的鬼點子其實比我還多啊!這類營生你做得實在太精了。”
回答對方的是蕭一笑那‘哦活活’的特有笑聲,一切都盡在不言中啊!
如果說紅燈區是女人的天下,那麼綠燈區則是男人的天下。這裡的男人其實都不被稱爲男人,而是喚作‘小官’。
跟紅燈區張揚大氣,沸沸揚揚相比,綠燈區則顯得隱秘,小肚雞腸。
除非是‘特殊’愛好的人士,一般是不會來這裡的。
怎麼說,斷袖其實還是無法堂而皇之的讓世人接受。甚至可以這麼說,一位有地位的婦人,她可以容許自己的夫君跑去紅燈區,可是她無法忍受對方跑去綠燈區。
男人,去嫖男人,這算怎麼一回事!
翠苑算是綠燈區數一數二的地方,只是規模就比紅樓小了三倍不止。這也是跟客源有很大的關係。
苑並不大,整體格局就好像尋常的園林格局。裡面長廊連接着衆多的小院落。越是外圍的院落裡的小官們越是沒什麼‘地位’。院落分爲三層,園林中最大的一處院子是翠苑的中心,現在裡面正舉行一場‘拍賣會’。
“今天拍賣的是新人的初夜權。”蕭一笑一邊熟絡的帶着辛小縵穿梭在長廊之間,一邊跟她細心的解說:“每三個月翠苑推出一位新人。最小的是十歲,最大的也只有十二歲。小官的‘青春期’不長,到了二十歲就已經是昨日黃花,沒人要了。而且,大部分好這口的男人都比較喜歡正太,恩,就好像小寶那麼小的孩子,如果淪落到這種地方,也會有人預定或者直接替他贖身。就跟紅樓裡面的女子一樣,他們只有兩條路。贖身或者在這裡老死,結局比女人更加悽慘。”
“這裡的小官也都是窮苦人家的?”
“不!”蕭一笑擺擺手指:“不全是。有的其實是從牙販子手上買來的,他們手上往往可以買到好的貨色。恩,裡面也有某些富貴人家走失的孩子,有的是家道中落被人偷走的孩子,也有牙販子在一些落後的村落騙來的,還有的連我們也不知道。”
辛小縵淡淡的問:“你不讓人去查麼?”
“查?落到我這裡的都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少道手的孩子,問牙販子他們壓根不會跟你說真話,怎麼查?查到了又能怎樣?把他們送回去?是你的話你會麼?並且,把他們送回去真的對麼?在我這裡至少還可以活着,送回去了的又能夠活得了幾個?”
這相當於是販賣人口。只是,在這種地方已經是不成文的規矩,真要查其實也無處下手,很多孩子太小,根本連自己家裡有什麼人都不知道。窮人家的就不說了,被騙出來就算回去了也會擡不起頭,甚至於父母知道他們流落到過這種地方後會直覺選擇打死他們也不願意丟人;而富貴人家的,則更加麻煩。一個孩子,說不定就是家族競爭下的犧牲品,送回去第二天說不定又到了別的牙販子手上,或者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在這種社會,人命一點都不值錢。
哪怕你是皇親國戚,出了宮門,能不能回去都是未知數,在民間反而還能順利活下來。尊嚴很多時候都沒有生存重要!
辛小縵又問:“你是怎麼讓人訓練他們的?”
“大部分跟女孩子一樣,只是需要增加因爲他們的‘特殊用途’而附加的一些訓練,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據說比女子的殘酷很多。”蕭一笑想了想:“我不是男人,也不好這一口。我用到的是男人的前面,而不是他們的後面。這點你清楚。”
辛小縵但笑不語。
蕭一笑繼續解說:“這次的孩子據說是隋朝遺留的後裔,隔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被人怎麼弄來的,花了我不少銀子。”
“隋朝?你確定不是那些牙販子騙你的?”
“誰知道呢!不過,這一點也足夠我擡高他的初夜價格了。”
“不怕惹麻煩?”
“你都覺得是騙人的了,別人也肯定會這麼想,都只是一個噱頭。而且隋朝都滅了多少年了,真正的直系血統早就死絕了,這個就算是,他也應該是旁系的以前哪個王爺公主的孫子,曾孫子。有什麼用?反唐復隋?別開玩笑了。”
辛小縵道:“也是。”
就這麼一路說一路走,沒多久就只聽到不遠處一陣人聲鼎沸。
蕭一笑道:“看樣子已經開始了。”
“只是男人的地方,我們兩個會不會有什麼不妥?”如果是紅樓兩個女人在裡面走動還說得通,可這裡是小官館,裡面除了男人還是男人。
蕭一笑卻不在乎,只道:“在蘇州城裡,誰都知道紅樓和翠苑是我蕭一笑當家。他們男人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拍賣男人,我一個女人難道看看熱鬧還不行?哼,天底下還沒有什麼地方是我蕭一笑不好意思去的。”
這話倒是說對了。她一個女人可以開小官館,哪有不去跟來這裡的客人們打交道的道理。
才走到門口就已經見到兩個碩壯得像打手的男子站立着,看到來人低頭打招呼。
蕭一笑問:“開始多久了?”
“沒多久,青竹的才藝表演剛剛完,正準備競價呢!”
蕭一笑點點頭,帶着辛小縵順着旁邊的樓梯走到最高層的正中隔間裡。
窗口邊,居高臨下的看到滿坑滿谷的男人們高談闊論,隨便對臺子上拘謹的一個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