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中盛,怎麼你也在?”葉天星略顯吃驚問道。
“這家騰飛公司,我是總經理,我不來,如何談判?”鄭中盛扯了扯領帶,表情有些驕傲、自豪,身爲幾百億上市公司的老總,肯定有些派頭。
裝什麼裝,都到了要賣公司的地步,真是豬鼻子裡插大蔥,裝大象,葉天星不爽的在心底嘀咕道。
“葉董事長與鄭經理認識啊?兩位真是年紀輕輕,頗有作爲,讓我們這些老一輩,自嘆不如。”一位頭髮稀疏,梳着大背頭的中年大叔說道,他姓苟,叫做苟布里,是騰飛公司的財務主管。
“大家頗有緣分,談判更順利了。”另外一位身着職業女士裝的美女說道,且不說她的外貌,凹凸有致的身材,該凸的呼之欲出,該翹的彈性了了,該瘦的盈手而握,天生的尤物。
她是鄭中盛的秘書,姓李,叫做李丹丹。
“大家別站着了,一起入座吧。”李丹丹招呼道。
所有人就坐,鄭中盛與葉天星坐在一起,又是端水,又是倒茶,像個服務員一樣。
葉天星冷冰冰的說了一聲謝謝。
“葉董事長,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鄭中盛滿臉笑容,昨兒與葉天星見了一面,知道是凌舒珊的學生,好像有了一層關係似的,很近乎。
葉天星愛理不理,正因爲凌舒珊,很討厭鄭中盛這個人,雖然長得蠻帥氣,成熟之中透露着穩重,穩重之中有些老套,好像說的話、做的事,另有目的,心中有城府似的。
譚洪生看出了葉天星有些不高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苟布里叫服務員點好了菜,說道,“葉董事長、譚總經理,關於此次收購一事,二位考慮得怎麼樣?上次提的條件,特別是收購價格五百億,能否答應?”
“苟主管,你之前說的那些沒有多大的問題,儘快擬定合約,然後……”
“等一下!”
葉天星直接打斷了譚洪生。
鄭中盛、苟布里、李丹丹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葉天星身上,感覺有些不妙。
“怎麼了?葉董事長,有什麼意見?儘管提。”鄭中盛相當客氣。
“你們公司一年多沒有盈利,負債逐月在遞增,股價一而再、再而三下跌,現在一股三塊錢都能買到,太便宜了。”葉天星直言道。
鄭中盛的臉黑了。
“我們集團收購你們,勢必會成爲累贅,爲了降低負債危險,收購價格須得重新商議。”葉天星霸氣說道。
譚洪生神色微變。
鄭中盛嘴角抽搐了一下,依然面帶笑意問道,“葉董事長,你覺得收購價格應該是多少?”
“最多三百五十億!”葉天星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相當鎮定、果斷。
譚洪生的眉頭挑了一下,沒想到葉天星會這麼狠,不過也好,能以更低的價格收購,節約不少錢。
鄭中盛沒法冷靜了,一下子少了一百五十個億,好像在他心上割了一刀,血不停的流,怎是心疼。
苟布里與李丹丹石化一樣坐在那裡,看了看彼此,又望着葉天星,目光泛着震驚,好像在述說,這個看似清純的女孩子,心未免太黑了吧,這是砍價還是砍人啊?
“葉董事長,你出的這個價未免太低了,我們公司的所有資產變賣,不止那麼點錢。”鄭中盛不苟言笑道。
“所有資產?請問負債那麼多,還有多少資產是你們的?”
“這……我……”鄭中盛被問嗝屁了,找不到話回答,沒料到凌舒珊的學生,會這麼狡猾奸詐。
苟布里笑着說道,“其實,我們公司沒有說的那麼糟糕,雖然負債的確是多了一些,不過只要得到新的資金注入,擴大生產,也可能扭虧爲盈。”
“你也只是說可能,不是絕對。”
苟布里有些難堪,說道,“在經濟市場裡,誰敢百分之百保證呢?”
“既然不能保證,爲了保護我們集團的利益,只能降低收購價格。”葉天星的語氣很霸道,不容商議,還緩過神來,說道,“聽你們的意思,收購了之後,還得給你們錢擴大生產?這個收購價格又得重新確定。”
鄭中盛、苟布里、李丹丹都錯愕了,感覺更不妙。
葉天星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三百個億怎麼樣?事後,你們擴大生產的事,我們在注資?”
“什麼?三百億?”鄭中盛坐不住了,撐了起來,氣憤吼道,“你幾個意思?這是來談判的?還是來瞎攪和啊?”
“哎呀,鄭總經理,冷靜,別激動!”李丹丹上前勸道。
“坐下來,有什麼好好說,別發火啊。”苟布里拉着鄭中盛,按回到了位置上。
葉天星始終沒有表情,又說道,“鄭總經理,這麼激動做什麼?被我言中了痛點是吧?”
“你……”
“瞧你這個樣子,好像沒有合作的誠意,既然這樣,不好意思,我們恕不奉陪,先走了。”
葉天星起身就準備離開。
譚洪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也只有跟着走。
“二位,等一下,凡是好商量,彆着急着走,俗話說,生意不成情義在,剛剛點了那麼多的菜,怎麼也得吃點再走吧?”苟布里挽留道,還向李丹丹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拉着鄭中盛去隔壁包間,安慰一下,冷靜下來再說。
李丹丹會意,與鄭中盛先離開了。
苟布里極力安撫葉天星、譚洪生,至於收購價格,完全可以商議,沒必要把關係弄僵吧。
葉天星沒有再說話,坐在那裡。
譚洪生開口了,說道,“還是苟主管會說話,好,給你一個面子,我們再等等。”
到了另一個包間的鄭中盛,氣急敗壞,想要摔東西,李丹丹倒了一杯茶,規勸道,“鄭總經理,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你這樣很傷身體的。”
“馬勒戈壁,五百億的收購價格,硬生生的砍到只有三百億,我能不生氣嗎?”鄭中盛咬牙切齒,眼裡飄着火光。
李丹丹一點不氣,還樂呵呵的笑了。
“你還有心情笑?難道與姓葉的是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