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萱渾身酸酸漲漲的甦醒過來,學校裡兩個星期的按時作息已經使得她的身體裡設定好了生物鐘,即使窗簾拉着室內沒有耀眼的光線,耳邊沒有聒噪的響鈴,她也還是靜靜的睜開了眼。掀開被,看着暗室裡昏黃色的肌膚,王萱有些赧然了,撿起被踢到地板上的小褲褲穿好,帶上小罩杯,在衣櫃裡隨便扒拉了一套衣褲穿上。
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晃得她眯縫了眼,這個別墅小區裡住的人並不多,放眼看去盡是小洋樓,各式各樣的風格,在晨光的照耀下伴着小洋房四周翠綠的草坪、枝繁茂盛的橘樹顯得好似一幅油畫。安靜的使她覺着自己畫中人一般,只是不知道是否有個畫外人在看着她所處的這棟房,看着她扯開窗簾,推開窗,迎着朝陽伸張雙臂,舒展身姿。或許若是見着了會露出會心的笑容吧。
吃過早飯,王萱的媽媽又來給她分配任務了。
“萱萱,今天我和你爸要出去一下,晚上纔回來,你要乖乖待在家裡啊。”王萱媽媽輕撫着她的腦袋道。
“哦。知道了。”王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
“午飯早點做,爸媽的就不用做了。”
“哦。”王萱無力的應着,做飯?炒蛋炒飯也算吧,不知道還有沒有昨天剩的冷飯。
“還有你要是做完了作業的話幫媽媽洗一下衣服,記得不要用洗衣機洗啊,要洗壞的。”
王萱目瞪口呆了,這還要幫忙洗衣服啊,話說她長這麼大了還真沒幫人洗過一件衣服,除了自己的。
“乖乖在家啊,別跑出去瞎玩。”王萱媽媽也不等她答應就落下話轉身走下臺階了。
王萱佇立在門前,對着便宜老爸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走進一樓的衛生間裡,看着塑料筐裡的一堆衣物,王萱覺得頭暈目眩了,這也太多了吧,怎麼一夜就堆積了這麼多啊?王萱在衣框裡翻了翻,居然在裡邊發現了幾件散發着濃重汗味的衣服,而且都有點發酸的味道了,一看,明顯就是那個現在正躲在樓上玩電腦的老弟的了。仔細再一數,光牛仔褲就四條。
王萱舉起雙手看看,手指尖尖的,蔥白細嫩,手腕圓潤,怎麼看都是嬌嬌女的啊,洗這些衣服估計要死人的,想當初她還是個胖的時候,自己的大件衣服包括牛仔褲基本上都是交給樓下阿姨的,後來有一回嫌阿姨洗不乾淨,自己洗了一次,結果把她累個半死,那重量倒不是重點,重點是要靠雙手擰、搓就很累了,這可不比打籃球,不比舉重,這是需要一定耐力的,尤其是手腕上的力氣,想她一宅男,雙手握得最多的就是就是鼠標了,結果從那以後她再也不嫌棄阿姨洗不乾淨了,並且在自己的理想女性對象屬性里加了一條必選項——會洗衣服。
“姐,爸媽走沒?”王萱弟弟王樺在樓上聽到汽車聲響立馬躥下樓來。
“剛剛走。”
“那她有說什麼時候回來不?”
“要晚上纔回來。”
“哦耶。”王樺興奮地一握拳頭,對王萱道:“姐,我出去玩下。”
“去哪玩啊?”王萱也有點想出去了,習慣了大學裡喧囂的她覺得家裡邊的靜讓她心裡邊發慌。
“跟同學約好了去附近網吧打比賽,姐,別讓媽知道哈。”王樺雙手合十道。
“想讓我不跟媽說可以啊。”王萱一指衣筐道:“諾,把自己的衣服洗掉去。”
“你放着就是了,媽會洗的。我走了哈,不用給我留飯了。”
“喂!”王萱衝着的背影喊了一聲,可惜王樺只是背朝她揮揮手就出門了。
王萱一拍額頭,嘴裡恨恨的罵道:考,還等你媽給你洗衣服,還不是要我洗啊!
哎,這要是還在以前家裡她哪用得着洗衣服啊,媽媽外婆都會解決,就算她們不在家也還有老爸洗。現在好了,自己要做家務事了,鬱悶啊,還不好拒絕,誰讓自己白吃,白住來着。
王萱把一大筐的衣物全泡在水裡,浸溼了,而後再一件件的撈出來,抹上肥皂,搓一搓堆在洗漱臺上,壘得像座小山似的······
等她全部洗完了那一大筐的衣服,舉起自己的雙手一看,皮都已經泡的發皺發白了,手腕、肩膀酸的都不願再舉起來,無力的低垂着,走到客廳裡一屁股坐下,後頸仰靠在沙發上,真想就那樣一直躺下去。
哎,做女人真辛苦啊,待會兒還要晾衣服。
人都說累過之後能獲得更好的休息,這話王萱贊同,只是要是在人很累的時候,累得想要趴下時,腦中清醒的意識卻又告訴她,她還要繼續做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啊?腦中思索片刻,大概就跟她以前還是個胖時去跑一千米,跑到半路走兩步後又要接着跑起來一個感覺吧。
安靜寬敞的客廳裡掛着一個圓圓的時鐘,指針滴答滴答的想着,聲音迴盪在屋裡分外清晰,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耀在花崗岩紅色地板上,不知不覺的如同指針般移動着。
王萱歪着腦袋看看牆上掛着的時鐘,才九點鐘,怎麼在自己感覺卻好像已經坐下休息很久了一樣。
人人都會喊着自己沒時間,但事實上現實生活中卻是人人都在想着法兒的消磨時間,嗑瓜、聊天、上網、打牌、搓麻將等等。
王萱的潛意識裡也想要時間過得快一些,她不想做飯,一個人也不想吃飯,想要時間在她的胃還沒感覺飢餓之前就的一下閃到下午四點五點,那時候這空曠的屋裡又充滿了些許人氣溫情。
在她還是個胖的時候,她就是敏感的,尤其是對於周遭的環境,既怕鬧也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