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徐宏都是面帶傻傻的笑容側在枕頭上胡思亂想着,從王萱看到紙箋時的表情到明天自己見到她時會怎樣的打招待,以及以後的第一次牽手,她將來會對自己展現的那一抹嬌羞。
第二天一早七點不到,徐宏便從牀上爬了起來,跑到廁所裡又是洗澡又是洗頭,用吹風機吹乾了頭髮,拿着梳子試着在自己中長的頭髮上換了好幾個髮型,又在衣櫃裡翻來倒去的換衣服。
“哎,我說你不用這麼抽風吧?”一個剛剛從牀上下來的男生滿臉哀怨的道。
“怎麼了?”
“大哥,現在才幾點啊?讓不讓人睡啊?”
“不早了啊,你看看,已經七點了。”
“昨晚上可是一點睡的啊。”另一位還躺在牀上的男生赤膊着身子道。
“哈哈,見諒見諒哈,這可是兄弟我的終生大事啊。”
“泡個妞而已,犯的着嗎?”
“就是,還沒影的事兒呢。”
“誒,誒,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我們有嗎?”
“我們單着很爽呢。”
“沒關係的,你們就承認吧,兄弟我不會笑話你們的,嘿嘿嘿嘿。”
“這傢伙又犯傻了,笑成這樣。” wωω. T Tκan. CO
“嗯,是有些傻了,他的妞都是咱給出謀劃策的,小心咱給你來個朋友妻不客氣哦。”男生拖長了音調道。
“啊,不帶這樣的啊,兄弟可不是這樣的啊。”徐宏哀嚎道,一副哭喪的表情。
“哎,看你這麼可憐就不折磨你了,你也別折騰我們就得。”男生打着哈欠穿衣道。
“對了,你們作業寫了沒?”徐宏想起什麼似的對還在穿衣服的男生道。
寢室裡的幾個男生齊齊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等會兒去班裡找幾個女生拿來抄下就好了。”
“嗯,這個借作業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正好你去勾搭,然後”男生邪惡的比劃了個做活塞運動的動作。
“放心吧,誰借都一樣,我就犧牲一下好了。”徐宏故意甩甩頭髮裝出上刑場的樣子道。
整理好儀容,吃過早飯,徐宏便直奔今天要上大課的階梯教室而去了。
他忐忑的坐在常坐的那張椅子上,俯首於今天要上的課本中,教室的門口不時的傳來洪亮的腳步聲,每一聲都如踏在他的心坎上,他總是能夠很準確的判斷出腳步聲的主人何時會踏進教室,然後在主人面孔出現的一霎時擡起頭來,他明知那腳步聲不是她的,可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擡頭的**,一次又一次,把每一張面孔都略略看了一遍。
又一陣腳步聲響起,徐宏辨識到這是四個女生的輕巧腳步聲,其中一個那最獨特的闖入了他耳朵最深處的聲音便是她了。
徐宏慢慢的擡起頭,眼睛有那麼一瞬如啓明星般閃亮,她來了,臉上掛着豔麗的笑容讓窗外那初升的旭日也要避其光彩,她正極力與身前一位嬌小的娃娃臉女孩嬌嗔着什麼,快踏進教室門時才急急的停住了追趕的腳步,好像淑女在母親面前記起了自己應該保持的風儀。
她們四人還是老樣子,並排坐在教室的第三排,離講臺既不太遠也不太近。
徐宏暗暗的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悄然的默唸了等會兒自己要背的臺詞,而後昂然起身,腳步穩健的走到她們身旁。
坐在最邊上的是蘇紫紫,徐宏很客氣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姜梓涵這小丫頭看到自己的“僱主”來了有點小小的着急,終究他的事一點影子都沒呢,他要是貿貿然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可就不好收場了。
昨晚三個女孩子一閒聊,蘇紫紫也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大塊頭就是梓涵口中那個對王萱有意思的大笨熊了,她仔細看了看他,有那麼點斯文敗類的問道,戴着副斯文眼鏡但卻長着像大笨熊般,高大卻看着很憨厚的樣子:“哎,我的字寫的不怎麼清楚誒,要不你們幾個借給他一本吧?”
王萱擡起頭看了看他,覺得這傢伙也蠻有意思的,明明昨天在圖書館挺有空的,有閒暇看書卻連一點點作業也不寫,看來這傢伙也是懶貨一隻,和大多數的大學男生沒兩樣。
“我的要借給別人的。”蘇紫紫邊上的姜梓涵聞絃歌而知雅意,連忙擺手退卻道。
徐宏可憐巴巴的轉頭看看坐在姜梓涵身邊的王萱,那意思你要是不可憐我就沒人可憐我了。
王萱也沒想太多,只覺得藉藉作業而已,自己以前也常常好聲好氣的借女生作業抄的,於是她便很大方的抽出自己的作業本遞給他,臨了不忘叮囑他:“別給我弄髒了,等下老師要收作業的時候記得還我。”
王萱的聲音在徐宏聽來便彷彿天籟,雙手接過薄薄的作業本,一口應下了她的囑託。
只是回去的路上他卻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這是對自己有意思嗎?可是翻翻作業本,裡面並沒有夾帶啊。難道是對自己根本不在意,好像也不是,真要那樣的話剛纔就該間接拒絕自己了,或者找個理由讓她身旁的另一位女生借自己纔對。
徐宏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的回到位子上,等來的是兩雙搶作業本的大手,勝利搶到的那位攤開作業本便刷刷刷的開始抄了,惟有一位暫時看不到作業的男生好奇的問道:“怎麼樣?有戲不?”
“不知道啊,鬱悶。”徐宏略有些頹唐的低下腦袋,認真的盯着王萱的後腦勺看個不停。
“她怎麼說的?”
“什麼也沒說。”
“不是吧,我看你在哪兒跟她們嘀咕了挺長時間的啊?”男生疑惑的問道。
“都是扯淡,她只跟我說了一句話。”說着徐宏便把王萱對他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
“嗯,我覺得她應該是對你有意思的。”男生摸着下巴很是認真思索了一下對徐宏說道。
“怎麼說?”
“你看啊,她說不要弄髒她的作業本這就是隱含着保護之意,然後她又說等下讓你把作業本還她,這是給你們創造再次接觸的機會。”
“誒,好像是這麼回事哦。”犯迷糊的徐宏聽得頭頭是道。
“別聽他瞎扯淡,高中都沒戀愛過的人懂個毛戀愛啊。”正在抄着作業的一個男生頭也不擡的道。
“呵呵,我也就是個人猜測而已,你別較真啊。”被點破了皮毛的男生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沒過一會兒,老師便進了教室,開始上起了第一節課。
而徐宏還在認真反覆的品嚐着王萱說的每一個字眼,甚或她說話時每一個細微的神態表情。
可憐的徐宏並不知道,昨晚上王萱一回去就把那本羊脂球拋到一邊去了,被她帶上牀的是另一本——隋煬帝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