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十幾年前,這類事我見的多了,當時最臭名昭着的就是魔獸森林駐地的火龍軍團,他們以清剿異類爲名,對周邊地區的各族平民橫徵暴斂,稍有反抗就屠村滅鎮,沒想到剛回波爾境內就又讓我遇到了。”星烈對我解釋完,目光投向後面的騎兵隊伍。
“這……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們的行徑還真和強盜一樣……”我勉強的點了點頭,頗爲不服氣的說道:“只是我們也不能這樣武斷吧……”
“那我們就把他們的領抓來問個清楚。”星烈說完手中騎士槍一揮,就準備朝那邊千人騎兵隊方向衝去。
這時對面一匹戰馬飛馳而來,馬上騎士在數十米外站定,一聲高呼道:“尊駕何人?可知我們是火龍軍團,竟敢攔路襲擊,難道是想和整個波爾帝國爲敵麼?”
“放屁!你們藉着波爾帝國的幌子,做着喪盡天良的事情。我今天就要你們好看!”星烈喝罵一聲,騎着冰晶豹如一道閃電朝那高呼之人撲去。
那騎士身手也是不凡,竟在星烈攻去之時接了兩招,他**青馬也神駿非常,竟然不懼怕冰晶豹的魔性,不過當星烈身上金芒一閃,懸殊的差距讓他被擊落到地上,頭盔也摔掉下來,他掙扎着還想起來,星烈從他身旁呼嘯而過,長槍順勢在他額頭一點將他敲昏過去。
接着星烈沒有絲毫停滯,直接朝對面的千人騎兵隊衝了過去。
看着星烈的舉動,我不由有些熱血沸騰。
一人挑千人,在個人實力爲尊的異界並不罕見。一個魔導師的禁咒魔法能讓上萬普通戰士灰飛煙滅,更恐怖的魔法甚至能讓一個城市百萬人死傷過半,當初大魔王凱撒的七聖造神陣就是一個。
相比之下一個聖騎士在千人騎兵陣中橫衝直闖,直取上將級也就不算什麼了。
但這樣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從星烈身後觀看。更是帶有巨大地視覺衝擊。
對面地騎兵裝備精良。列隊整齊。雖然星烈地實力遠遠出對方地任何一個。但達到千人隊地規模。而且是訓練有素地騎士。星烈這一戰不會容易。
剛纔星烈一對百贏得輕鬆。多是藉助了魔獸冰晶豹地威力。騎兵身下地普通坐騎受到魔獸地刺激。驚叫着將一身盔甲地騎士摔了下去。很多根本沒有和星烈交手地騎士就這麼被摔昏過去。
這次對面騎兵隊伍顯然已經有所準備。馬頭上多已戴上眼罩口罩。這樣就不會因爲冰晶豹地魔獸氣息。讓馬匹受驚而導致隊形地混亂。對於魔獸森林附近地騎兵來說。這也是個常識性知識。數百米距離。眨眼就消失了。騎着冰晶豹地星烈已經沒入對面地千人騎兵隊中。在雙方接觸地一瞬間。星烈揮舞地騎士槍橫掃着將迎面數人擊飛。騎士身下地馬匹也被真氣地氣浪撕裂。鮮血瘋狂地噴灑出來。
我心中一嘆。看來這次星烈是沒有保留地動真格了。也許要想快解決這千人騎兵隊。星烈是不能留有餘地地。所以他一接觸就下了殺手。顯然是有着巨大地心理壓力。無暇顧及到生命。
對面地騎士們也憤怒地揮舞着長槍。或戳或刺。一支長槍徒勞無功。但數量一多卻也給星烈帶來了不少麻煩。
有些長槍甚至刺中劃到星烈身背上。但被他護體真氣地金芒擋開。那些騎士並不笨。當明白無法對付星烈地護體金芒後。就朝着他地坐騎冰晶豹招呼過去。
開始星烈還能護住冰晶豹,但隨着所有騎士的目標轉移,冰晶豹幾個起落就捱了數槍,雖然它的身軀遠比普通馬匹結實的多,但隨着傷口的不斷增多,它顯然支撐不住,前腿一軟倒了下去。
冰晶豹的倒下引起了圍攻騎士的歡呼。他們認爲魔獸騎士沒有了魔獸坐騎,就是沒有牙齒地老虎。
兩側的騎士也呈扇形開始將星烈完全包圍起來,跳下冰晶豹的星烈越的憤怒起來,長槍瘋狂揮舞着,將更多的騎士拋飛撕裂,騎士身上的盔甲在星烈閃着金光的長槍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根本沒有任何防護作用。伴隨着他們最後一聲悽慘的嚎叫,軀體如同妖豔地鮮血花朵般綻放開來。
戰鬥就是這樣殘酷。當勢均力敵時。不下狠心擊殺對手,那麼等待自己地就是死亡。但我逐漸覺得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戰鬥。對於那隊千人騎兵來說,這根本是場屠殺。
身後猛然一雙手襲來,我覺是剛纔那個受傷的騎士,他從我身後暴起,想趁我不備跳到冰晶豹身上來制服我,或許他覺得我是奇貨可居。
但我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地普通女子,他的實力遠不如我,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我轉身一拳將他打翻到地上,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不用麻煩你了,我會去制止這場無意義的殺戮。”
我確實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這些騎士真的是打算去搶劫屠殺平民,我覺得他們多數人也罪不至死。
看起來他們成功的擊殺了星烈的坐騎,但星烈並非他們主觀認爲的魔獸騎士,失去了冰晶豹的限制星烈變得更加靈活。而坐騎的死去,只能激起星烈更強烈的殺心。星烈消耗的只是一些真氣,而他們則是消耗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更可怕的是,星烈有很多魔藥來補充恢復真氣體力,如果這些騎士沒有及時潰散逃竄的話,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副可怕的場景,最後這裡被星烈殺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數十個騎兵脫離圍攻星烈的大隊向我奔來,可能是以爲我要上前幫忙,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並不認爲我有星烈那麼厲害。我並沒有打算和他們作戰,只是將雙手朝空中一舉,親和控制運轉。頓時他們**的戰馬不聽指揮的四散亂竄起來。
我騎着冰晶豹從那數十個騎兵身側飛馳而過,同時將親和能力提升到極致,目標是那千人隊騎兵地坐騎,我要讓他們潰散混亂,我要阻止這場殺戮。
親和的力量是如此的恐怖。當我接近他們的時候,那些騎兵身下的馬匹瘋了一般四散奔逃起來。
如果用親和迷惑一個人需要一百點能量地話,那麼親和迷惑普通動物連一點都不需要,智商和意志決定了對親和的抗性。而我這次使用親和,也明白親和控制不單純的能讓生物喜歡我,更能激出它們的心底的恐懼而懼怕。
也許喜愛的極致就是無比的誠惶誠恐。這一刻,我對親這個控制心神的級靈魂技能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巨大地混亂隨着我的到來擴散出去,如同衝擊波一般在我周圍方圓百米內,人馬都瘋狂的逃避而開。
“星烈。停手!不要再殺了!”我順利地來到撕殺中的星烈身旁,我看着他略有些迷茫的眼神,我覺得他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多天共患難產生的情誼在這一刻有些模糊。我覺得我無法完全看清他,難道他是爲了泄十幾年水牢囚禁的苦悶?無法想象,當人命變得不值錢的時候,世界將變得多麼殘酷?
星烈從迷茫中恢復過來,眼中的迷醉一閃而逝,“吉拉,你簡直就是仙女,是天使,你怎麼可以到這麼殘酷的戰場上來?”
他身上的金芒逐漸暗去。我送他地衣物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鮮血,若非護體的真氣,恐怕他現在就是一個血人了。
“是你把我帶來的,”我嘆了口氣,看着混亂不堪四散逃去的騎兵隊伍,目光落在星烈臉龐上,“我想這完全是不必要的殺戮……”
“吉拉,我做的是有些過了。”星烈避開我的目光,看着遠處潰散的騎兵隊伍淡淡地說道:“不過我可以證明他們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強盜。”
我聞着周圍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苦笑了一聲,數百具人馬的屍體殘骸已將地面染的赤紅。
“不用證明了,你贏了!”我掏出兩枚綠色的三級魔藥扔了過去,“我們就此別過,至於白愛星,你可以在道爾的魔武學院找到他。”
星烈接住魔藥,微微一怔的看着我,“吉拉,你要去哪?”
“再見!我不去波爾了。”我掉轉冰晶豹。朝着魔獸森林方向馳去。
離開星烈。也許算是一時的衝動,但我突然感到現實地殘酷。想起牛頓地話,也許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紛爭,到底誰對誰錯?誰纔有權去決定別人的生命?
我此刻真想避開一切地紛爭,找到一處安穩快樂的地方住上一輩子。非常想念地球的生活,也許那纔是我最終的歸宿。
龍二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一個多月了,我對他所說的雷諾承諾也逐漸不掛在心上。要我達到天限實力雷諾纔會來見我,可我爲什麼要去見他呢?他是他,我是我,如果可能,我更想返回另個空間的地球去……
我閉上眼睛,任由身下的冰晶豹奔馳……
幾個小時過去了,我從冰晶豹身上下來,輕輕揉了一下坐的有些困的屁股,揮手讓冰晶豹自行離開,這些天也辛苦它了。
夜幕落下,我漫無目的朝森林深處走去,心中回憶着醒來的點點滴滴,越來越多的困惑圍繞着我。
雷諾爲我重塑了身體,卻把我丟在這裡讓我自生自滅,他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非要到天限實力才能見到他?難道是因爲我還不夠資格和他交流麼?他把我當成了什麼了?
朋友,還需要考慮實力和資格麼?
我一直不願深思這個問題,我一直想把雷諾往好處想,但他的做法讓我如何也想不通,更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深意……
我閉上眼睛,靠在樹幹上,感受着周圍的蟲鳴鳥叫聲,淡淡的花草香氣讓我心情好轉起來。
“鳳三長老,是那個女娃!”我猛然聽到數裡之外的聲音,冥冥之中似乎有種力量把那聲音傳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