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芸芸的作風是殘暴的，冷血的，符合一個暴君的稱謂，比起昏君，將國家敗掉，暴君要更合適。
王對自己這個大孫女的評價一直都還不錯，就是那六親不認的冷血多少讓他有些膈應，其它方面，牧芸芸都是無懈可擊的。
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牧芸芸的氣質跟做法來了個大變動，王的體會更加清楚，他多次以爲自己這大孫女是被什麼存在奪舍了，多方試探下確定不是。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牧芸芸改變了，必要時刻能夠大義滅親，六親不認，平常時候又是那麼的溫和，溫柔，這簡直是無比符合王的要求。
隔代選王，牧芸芸和牧柔柔是最有力的競爭者，那麼，事情又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牧芸芸爲什麼會被選中成爲祭品，事實上，就連王也弄的很懵。
“皇爺爺！這次事情過去，還能按照約定，以柔柔爲下一代的王嗎？”
“爲什麼？你們以前不是競爭對手，生死大敵嗎？怎麼現在變的這麼要好了？”
“是！但是，在競爭對手之前，我們還是姐妹！這一點是不會變的，在皇弟皇妹中，柔柔是最符合要求的了！修爲，年紀，心性，擁護者，由她當王，對王朝的發展有利無害！”
“再說吧！這次串通不知道哪來的人破壞了深井寒潭，還弄毀了那具殭屍，那些主事人沒抓到，不代表柔柔可以無罪！沒廢去她的皇女身份已經是很不錯了，再定她爲王，只能說機率很小！”
聞言，牧芸芸心裡暗歎，就知道是這樣。
王是爲了國家可以忍痛犧牲任何存在的人物，妻子，兒女，父母，兄弟姐妹。
如牧柔柔這樣，爲了救皇姐，不惜破壞掉王朝立足的根本之一，這種行爲，不就等同於是把親情建立在了國家之上嗎？這怎麼可以放心的把王位交給她？
牧芸芸也知道這些問題，所以識趣的閉嘴，沒多說，好消息是，保住了柔柔的皇女身份，至於更深度的，那就暫時是無能爲力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這裡是王所住宮殿的下方，是個很深很深的地窖，周邊有着許多夜明珠鑲嵌，使得很是明亮。
一層一層的階梯向下，穿過多道封鎖跟關卡，來到了一處建築精美，雕刻精細的大殿之中，這是建立在宮殿下方的大殿，知道的人，普天之下就只有浩天王朝的王和少數的幾個存在而已。
壁畫，法陣，圖騰，各種神秘難明的雕刻，空蕩蕩的沒什麼其它物體在，寂靜又幽冷，靈氣濃郁，一種莫名的壓迫若隱若現的存在着。
綠油油的池水中冒着氣泡，那是劇毒，那是腐汁。
王帶着牧芸芸走到池的正前邊，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來，池水沸騰，沒有聲音，是直接響徹在心裡的話。
“祭品沒有得到，殭屍也毀了，怎麼回事？”心平氣和的詢問，難以掩飾這背後的暴怒，可以想象，沒有個滿意的合理解釋，等待下去的懲罰會很慘。
牧芸芸這時越過皇爺爺，站到前面，背在身後的手比劃了個沒問題的手勢，開口道；“我是牧芸芸！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這個名字，另外一個應該聽過吧？真仙聖女！”
咕咚的一個大氣泡冒出，一隻眼睛從池裡出來，看向牧芸芸，不斷的眨動，後又縮回。
還從未見過這情況，王愣了，驚疑不定的看着牧芸芸。
過了約有半刻鐘，池水迎來了一次大的沸騰。
噗！
從中跳出一具女屍，慘白的皮膚，絕美的面孔，齊腰的黑髮。
“你是真仙聖女？”湊近面前查看。
陰冷的感覺透過毛孔深入到體內，牧芸芸控制不住的打着顫，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大概是發現了這個，女屍抑制住了她的屍氣。
“還真是啊！這個魂唸的波動跟封印！沒錯，真的是你！”女屍的表情活動很豐富，抓着牧芸芸胳膊的手逐漸增加力道，咔嚓一聲，胳膊被捏斷了。
“哎呀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的身體這麼脆弱！我只是輕輕的動了下，你就斷了！”
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詢問，可以證實一點，女屍對牧芸芸，或者說是牧芸芸的前世，曾經是真仙聖女的她有着強烈的敵意。
修爲盡散，壽元還大部分傳給了柔柔，此時的牧芸芸，身體虛到不行，哪裡經得起這麼對待？冷汗立刻冒出，額頭上能看見豆大的汗。
“好醜陋！好老！不過沒想到你能活這麼久啊！不，你此身的生命才二十多，怎麼會這麼老？”奇怪之下，女屍不顧牧芸芸的意見，抓住她一番檢查，過程中，有意無意的拆卸了多處關節跟骨頭，又接好，沒有留下任何傷勢的給予了牧芸芸劇痛。
“嘶！有些實力的嘛，空蕩蕩的，被吸乾了？連壽元都損失了那麼多，呵呵呵！你還真是命苦啊！”美女就算惡劣的笑也是好看的，這一點沒錯。
“你是誰？”倒抽着冷氣，牧芸芸忍痛道。
女屍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不見她有什麼動作，不，是速度太快，遠遠超出了牧芸芸和王所能看見的程度。
眼前一花，身體的平衡被打破，天旋地轉中，等反應過來時，牧芸芸趴在地上，臉被女屍的腳踩住，臉骨跟頭骨出現了裂紋。
“我是誰？問的這麼理直氣壯，還以爲你是曾經的真仙聖女？只是隨手就能弄死大把的蟲子，給我認清楚你的地位！”
這裡是十足的冤枉了，牧芸芸聲音很輕，態度也是儘可能的放低，根本就沒有什麼趾高氣昂的方式，應了那句話所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女屍擺明了是要讓她難堪，說什麼，做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個！”多少看不下去的王開口，準備說些什麼。
女屍冷眼掃向他；“你怎麼還在這？走走走！滾！你的事情和他說去，別在這裡礙眼！”
臉一陣青和紅的在變，池水裡冒出的氣泡，一段話響徹在王的心裡，接受到這段話，王臉色變了好幾下，臨近噴發的怒氣霎時啞火，有怒不敢言。
在這等翻手就可影響一個國家興衰的大能面前，你還真就硬氣不起來，硬氣一下，你自己是爽了，臉面掙回來了，代價卻是整個國家的陪葬，孰優孰劣，分不清楚嗎？
王不斷的心裡默唸，轉身離開，耳邊還能聽到後面的冷嘲熱諷以及骨頭被折斷，接上的聲音。
王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自己這大孫女牧芸芸所說的方法，難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