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進行中
學校裡面的氣氛有點緊張。
平時和羅同走得比較近的幾個同學一個接一個的被喊出教室。
教室裡靜悄悄的,班主任老師就在門口守着。
底下的學生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議論,但是手裡的小紙條卻傳得熱火朝天。
羅同的好友徐聰是第一個被喊出去的。
平時眼高過頂的徐聰,剛剛被嚇得臉色蒼白,害怕得腳直髮軟。
這些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學生,是不是會被雷天撬開口?
不管是從哪方面出發,蘇北都希望雷天能夠連根拔掉這些學校裡的毒瘤。
他雖然算不上正義感特別強烈的人,但是對於那些能夠在十幾歲的孩子中間散播毒品牟利的人,是深惡痛絕的,光是想到自己的手也要被迫沾上同樣的污垢,就難以接受。
蘇北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手裡的書上。
徐聰一直到放學的時候都沒有回教室。
在下樓的時候,蘇北看到了“胖子”王誠正和幾個同學在走廊上玩鬧,一身的肥肉跑起來抖個不停,他看到蘇北,眼睛衝着他眨了眨。
王誠看起來並不擔心警察在學校做調查這件事,是裝模作樣還是有恃無恐。
蘇北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個地下毒品網能夠存在這麼久都沒被人發現這個事實,就說明了一切。
幾天的草木皆兵之後,學校裡面又恢復了平靜。
蘇北心裡很失望,週末的時候看到雷天,也是一臉疲憊,看到蘇北,雖然人還是那麼爽朗,但是蘇北覺得,他的笑容裡有些陰霾。
蘇北正在練習腿法,尤其是後旋腿法。
一腳腳的往踢靶上狠狠踢上去。
開始的時候,痛得厲害,蘇北甚至有腳骨是不是裂開的懷疑,持續練習一段時間後,他的腳面有些變硬。
雷天告訴他,他的腳骨密度已經上來了。
想到第一次練習完,腳痛得連走路都走不了,還是雷天用藥油幫他推拿了很久才感覺好了點,也就是從這次起,雷天知道了蘇北訓練過於拼命的事情。
他強硬的給蘇北制定了一個訓練計劃,嚴厲禁止蘇北私下增加訓練量。
腳部受傷,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那幾天,蘇北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他太急了,已經有些失去了冷靜和理智。
面對那個變態帶來的壓迫感和危機感,讓他浮躁了起來。
在那個變態面前,他就像是一個站在巨人面前的幼童,毫無反手之力,甚至還要跟個傀儡一樣給那個變態提供一些飯後的娛樂。
蘇北要擺脫這種處境,所以他瘋狂地想增強自己的實力。
不管是什麼,只要能弄死那個變態,他都會不惜代價的去利用、去得到。
蘇北是個心裡並不太陽光的人,他心裡發了狠。
就算是個傀儡,也有攪翻了主人的時候,今天的隱忍,是爲了以後的報復。
蘇北告訴自己得停下來,他用腳部受傷這個理由請了幾天假。
他的腳上纏着紗布,把腳小心的放在另一把椅子上,蘇北打開電腦玩起了遊戲。
操縱者自己的角色在地圖上跑來跑去做任務,蘇北玩得非常投入,非常認真,他專注的看着電腦屏幕連有人進了他的房間,站在他身後都沒發覺。
直到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嗤笑,蘇北的手一僵。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火球擊中了他的遊戲角色,爆了一萬的血,遊戲角色立馬死亡了。
蘇北冷靜地退出了遊戲,讓椅子轉過去,面對着周匪石。
周匪石毫不客氣地說:“技術太水了。”
蘇北嘴角輕輕一抽,他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別被這小子輕易激怒了,他看着周匪石慢慢地說:“進來的時候請敲門,還有,你找我什麼事?”
蘇北把窗簾拉上了,房間裡光線不太好,但是周匪石一身清清爽爽的站在房間裡,頓時讓人覺得這房間的光線都柔和明亮了不少。
周匪石看了一眼蘇北的腳:“我敲了你沒聽到,蘇運成讓我喊你吃飯。”
所以說周匪石這小子心機深。
當面蘇叔叔蘇叔叔叫得不知道多親熱,背後卻直呼其名。
反而是蘇北,一直到現在,寧肯被他爸訓斥,也沒把那聲阿姨叫出口。
虛僞!蘇北在心裡腹誹着。
他把擱在椅子上的腳放下來,試着站起來,腳上一陣鑽心的疼。
蘇北皺着眉頭,正猶豫着還是不去飯廳吃飯了,這時,周匪石抓住他的右手,讓他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撐住了他的身體。
蘇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周匪石會幫他。
就在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周匪石已經大步的向門口走去。
蘇北沒跟上他的速度,他抽了口氣,趕緊叫:“慢點慢點。”
周匪石把速度放慢了點,蘇北有些不太自在,因爲周匪石把手放在了他的腰那兒。
幸好距離就這麼遠,很快就到了飯廳。
周匪石立刻放開了手,他突然湊到蘇北跟前,壓低了聲音說:“你腰挺細的。”
聽了這句話,蘇北差點沒坐穩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狠狠地瞪了周匪石一眼,想說什麼又看到蘇運成正看着他們兩個,最後只好忍了下來。
吃完飯之後,蘇北堅決拒絕了讓周匪石再把他送回臥室的提議。
他可不想再和這小子近距離接觸,越接觸就越覺得周匪石沒那麼簡單。
蘇北突然間想起來,他從來沒聽到周匪石和他媽提起過他爸。
每天躲在臥室裡面昏天暗地的玩遊戲,連吃飯都顧不上,過了幾天頹廢到極點的日子,一直到他實在堅持不住,困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爲止。
等他醒了過來,蘇北覺得自己感覺好了很多,連腳傷也差不多養好了。
蘇北神清氣爽的去上課,他找上了王誠。
王誠看到他,神情有些意外,他們兩個到了教學樓的雜物間,把門關上。
王誠兩手一攤,無奈地說:“現在沒貨了。”
蘇北一愣:“你們怕了?徐聰他們不是沒把你們說出來嘛。”
王誠小眼睛轉了轉,狡猾的一笑:“是怕了,現在還在風頭上,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暗地裡盯着,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上面的意思。”
蘇北冷冷地看着他,表情莫測高深:“是嗎?可我昨天還看到有人在你這買到了貨。”
王誠嘿嘿一笑:“賣給誰也不能賣給你,這是上面的命令,我也沒辦法。”
蘇北冷靜地看着王誠:“爲什麼?”
王誠看了他一眼:“我還想問你爲什麼,不是你小子做了什麼事吧。”
這情況出乎了蘇北的意料,他腦子快速轉了一下,看來不能再走慢慢滲透這條路了。
蘇北看着王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他站在了王誠面前,剛好擋住了出口。
王誠把話說完就推了蘇北一把,大聲說:“讓開,以後別來找我了。”
蘇北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伸手拿起旁邊的一箇舊課桌,舉起來往王誠後背砸上去。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走彼路。
王誠被砸得慘叫了一聲,踉蹌着撞在了門上。
遭到突然襲擊的時候,人的大腦總是會出現短暫的瞬間停頓,這一過程雖然只有幾秒,甚至更短,但是隻要能夠抓住這個時機,就已經決定勝負了。
蘇北知道必須得速戰速決,動靜太大了會把其他人都引過來。
他趁着王誠還無力反抗的時候,一個後旋又踢中了王誠的臉。
王誠摔在了地上,蘇北用腳壓在他背上。
他從褲兜裡拿出那把刀子,橫在了王誠的脖子上,用冰冷的刀背在王誠的脖子上來回磨蹭了幾下,他看着王誠說:“現在,我們再來說一說貨的事。”
王誠肥胖的身體抖個不停,喘着粗氣說:“蘇北,你他嗎等着。”
蘇北二話不說,把刀子壓進了王誠脖子上的肉裡面,威脅地說:“你說誰他嗎,嗯?”
他哼哼了一聲:“蘇北,咳……咳……你今天有種打死我,否則以後不要出門。”
蘇北看着王誠:“胖子,別激動,我就是有點事想問問你。”
王誠呸了一聲,臉一扭:“要貨我這裡沒有,其他的事,我也不會說的。”
被人打得跟條狗一樣,還這麼囂張,蘇北眼神一冷,這胖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是知道自己不敢把他怎麼樣,這裡是學校,就算這個雜物間平時少人來,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
他把王誠的雙手反在身後,用角落裡的那根打包繩結實的捆了起來,再用放在窗臺上的一塊抹布堵住胖子的嘴。
王誠的臉被蘇北狠狠地壓在地上,蘇北用腳踩着王誠的臉,用力的碾來碾去。
蘇北看着王誠痛得齜牙咧嘴,眼淚鼻涕橫流的樣子,腳放開了一點。
他把抹布扯開了一點問:“你上面的人是誰?”
被折磨了一通,王誠是真的有點怕了,他嘴裡含含糊糊的說了句什麼。
蘇北沒聽清,他又問了一遍。
王誠又說了一遍。
這次蘇北聽清楚了,他沒想到,王誠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是不肯說出來,看來這個地下毒品網內部的組織得非常嚴密,就算去了半條命,王誠也不敢做出背叛的事情。
蘇北也不能真的把他打死,甚至都不能把他打成重傷。
他用刀子把王誠身上的打包繩割斷了一半,只要王誠用力點就可以輕易把打包繩掙斷。
然後離開了雜物間。
蘇北整理了一下衣物,往三年級的教學樓層走去。
他邊走邊思考着,爲什麼王誠上面的人不肯繼續把藥賣給他?如果王誠上面的人是周匪石,那還好解釋,如果不是,那就很奇怪了。
王誠打死也不肯把上面的人說出來,這倒沒有讓蘇北意外。
要是這麼輕易就能把那個地下毒品網的人嘴巴撬開,那麼這個地下毒品網早就被端了。
連雷天都沒做到的事,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做到。
他揍王誠一頓,只是想試探一下。
扔顆石頭進去,總有個響聲,根據這個響聲就能得到很多信息。
蘇北也不擔心王誠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一來他們之間那些交易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二來要是又把警察引來了,王誠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所以蘇北有恃無恐,至於王誠接下來的報復,他也會打起精神來對付。
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那顆石頭扔進去了,連個水花都沒出現。
對這種情況,蘇北反而無可奈何了,他總不能堵住王誠又把他揍一頓吧。
事情出現了僵局,蘇北當然不是想不到其他辦法。
不過,既然那個變態沒有催促他,那麼他也沒必要去鋌而走險。
就這麼一天拖一天,轉眼就過了一個星期。
那個變態好像消失了一樣。
蘇北雖然偶爾還是會有被監視的感覺,但是那種讓他不寒而慄的壓迫感卻消失了。
蘇北不知道現在這樣,算好還是壞。
要是那個變態不再出現就好了,想到這,蘇北覺得連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蘇北莫名的心裡一慌,他手有些發抖的拿過手機。
是一個短信息,蘇北的手在屏幕上滑動了一下,點開了短信息:
晚九點,下樓,有人會來接你。
蘇北手裡緊緊捏着手機。
每次那個變態找他都沒好事,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
他不想去,他一點也不想去赴那個變態的約。
但是他別無選擇。
蘇北打開了門,蘇運成正在客廳裡和羅欣親密的說話,蘇北等了一會兒,兩個人終於離開了客廳,蘇北趁着這個時候,快速的往門口走過去。
他站在樓下的樹旁邊,每隔幾秒就看一次手機上的時間。
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神經質的行爲,他剋制着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
蘇北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坐了下去。
他把頭埋在膝蓋上,手揪着自己的頭髮,不輕不重地扯着。
似乎才過了幾分鐘,一輛黑色的小車就停在了他附近。
一個穿着黑西裝帶着墨鏡,造型跟駭客帝國差不多的男人下了車,目標明確的走到蘇北面前,用低沉的聲音說:“請上車。”
蘇北坐在地上,擡起頭看着他。
他用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沾着的碎草屑,跟在這個男人後面。
蘇北以爲接下來就是直接上車,然後去往目的地。
但是那個男人也跟着他進了後座。
那個男人拿出一根黑色的布條,僵硬地說:“得罪。”
蘇北面無表情地讓這個男人把自己的眼睛蒙上,沒想到那個變態這麼周到。
黑布把他半張臉都遮住,蘇北端正的坐着。
車子行駛得很平穩,被矇住眼睛,不光是看不到,就連對時間的把握都有點錯亂。
蘇北只能大概估計了一下,車子開了將近兩個小時。
這個男人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他專心地開着車,似乎車後座上根本沒有人一樣。
這輛車的隔音效果非常完美,城市夜晚的聲音根本就聽不到。
也許他在故意繞圈,蘇北知道,那個變態根本不會給他任何的可乘之機,所以他也只能苦中作樂的胡思亂想一下。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那個男人打開了車門,蘇北故意慢騰騰地下了車。
那個男人站在一邊,耐心的等着。
蘇北聞到了空氣中的花香,香氣清淡,可惜他對花並沒有任何的研究,不然的話,也能得到一些線索。
這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往後退開。
蘇北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全身開始輕微的戰慄。
被蛇盯上的青蛙,就是他現在這樣吧。
蘇北控制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在了車門上,退無可退。
他看不到,但是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
那個變態就站在他面前,最開始的害怕過去了之後,蘇北第一反應就是手往上一擡,就想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扯下來,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能浪費,那個變態終於要在他面前顯出自己的真面目。
他的手纔剛擡起,那個變態就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用極快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手,反扣在車頂上,身體欺上來,把蘇北壓在了車門上。
失敗了,蘇北有些遺憾。
如果不是他對那個變態太害怕、太忌憚,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麼,還是有機會扯下黑布的。
意識到這個事實,一時間,對自己的憤怒都超過了對變態的害怕。
蘇北臉漲得通紅,他喘着氣,使勁開始掙扎,腳胡亂的踢着。
那些嚴格的跆拳道訓練,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也毫無辦法。
那個變態在他蒙着眼睛的黑布上輕輕吻了一下。
兩個人緊挨在一起,身體的變化根本一清二楚,蘇北明顯感覺到隨着自己的掙扎,變態已經起了反應。
他不敢動了。
那個變態也發現了他的僵硬,輕輕笑了起來。
蘇北扭過臉,一聲不吭。
在剛剛那短暫的交鋒中,蘇北知道,他不是變態的對手。
那個變態用一隻手就把他的兩隻手舉到了頭頂,扣在了一起,而他的掙扎沒有絲毫用處。
實力相差太多了,蘇北沮喪地想,雷天都可能不是那個變態的對手。
“喀嚓”一聲輕響,蘇北的手腕上被什麼東西給拷住。
蘇北用手摸了摸,是一副手銬。
手銬……蘇北心裡一寒,手銬這種東西他見過,Sin曾經讓他戴過手銬,這是常用道具之一。
那個變態不會是想……蘇北一時間只能咬緊牙,告訴自己不要慌。
其實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從上一次那個變態對他做的事就知道了這個變態到底打算做什麼,不過不到最後一刻,就算是徒勞的無用功,他也不打算輕易的放棄。
那個變態牽着他的手,慢慢的,像散步一樣走着。
他們上了臺階,進了一個房子。
那個變態讓他坐下來,打了一個響指,立刻就有很多人走了過來。
蘇北像個傀儡一樣任憑他們擺佈。
洗頭、洗澡、造型、化妝、衣服、飾物,一一往他身上試。
就算是光着身體的被人折騰,而且這些人中大部分還都是女人,蘇北卻連一點羞恥的感覺都沒有。
那個變態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
即使有一房間的人,蘇北唯一清楚感覺到的,還是那個變態。
存在感太強了,讓人根本無法忽略。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改了,一個這麼大的BUG啊居然都木有發現!@@
謝謝“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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