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包裹裡面只裝了十幾個用黃色泥土搓圓的東西,其他的都沒有。我拿出其中一個,掂了掂,然後往地上一砸,地上出現了一個坑。
好傢伙,這厲害的呀。
只是,包在外面的黃土也散了,露出裡面一個鴨蛋?!
我蹲了下來,把鴨蛋拿起來一看,然後又磕開。
呀,是皮蛋啊。
我剝掉外殼,看見出現的蛋清就像黃色的瑪瑙,晶瑩剔透能看得到裡面包裹住的蛋黃。咬上一口,不僅入口爽滑,還有蛋黃的香味。
今晚的午飯有着落了,就煮皮蛋瘦肉粥。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還是沒有人跡,便鑽進別人家裡田地裡,摘了蔥,撿了幾顆蘑菇,又挖到了一顆紅蘿蔔,立即撒歡地往回跑。
哦,不告而取即爲拿(偷)。
番薯葉什麼的,等下讓牛二妹出來摘吧。
牛大郎的家中屋檐下,掛了一串臘肉,在加上我剛纔拿到的蔥和蘑菇、胡蘿蔔、皮蛋,剛好把皮蛋瘦肉粥該有的食材都湊全了。
剛回來就看見牛二妹和牛青天在洗碗,牛大郎坐在屋檐下一副不得志地看着天空。
我直接把東西拿進了廚房,牛大郎聽到聲音,跟了過來,說着:“你都帶了什麼東西回來了,從哪拿的,番薯葉呢?”
“沒摘。”我磕着包在皮蛋外面的黃泥,說:“路上遇見一個老太婆,這些都是她送我的,我想着趕緊拿回來,給你們煮午飯。”
“我們又不急着吃。”牛大郎拿起一個包着黃泥的皮蛋,輕輕鬆鬆地就捏開了。
“厲害了。”我崇拜地看着他,然後選了六個還有黃泥的皮蛋,放在他的面前,說:“你來弄這些,我去洗菜切肉。”
在我把臘肉拿下來的同時,牛大郎低聲說着:“切少點。”
小氣。
我瞪了牛大郎一眼,一副想要把肉全部下鍋的樣子,瞄到牛大郎想要阻止,卻又不能阻止的糾結樣,我樂呵呵地拿起刀,只切下一小半,對着他說:“逗你的。”
牛大郎鬆了一口氣,牛二妹和牛青天洗好碗,笑呵呵地各揹着一個竹筐,說:“我們去摘番薯葉了。”說完,兩人就說說笑笑地跑走了。
我連忙追了出去,說着:“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見,我轉身就去掛好臘肉。牛大郎的身前也累積了很多黃色的土塊,問着:“還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嗎?”
“幫忙燒火唄。”我挽起袖子把洗好的蘑菇、胡蘿蔔、蔥,皮蛋切成還算可以的顆粒狀。
哪知,在我做這些的時候,牛大郎卻念着:“你是真的雪煙嗎?”
我也不含糊,直接瞪着他,說着:“不是雪煙,難道是董珍那丫頭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爲什麼會變的這麼快?”牛大郎不解地看着我。
我直接放下刀,惡聲惡氣地說:“你去試試,一個人躺在屋裡好些天,沒人理會你要不要吃飯,要不要起牀的滋味。再說,我來你家這麼久了,你都做了什麼,屋子也不收拾,院子也不打掃,我再不勤勞點,等你們都被董珍那小妮子給勾走了,我找誰使喚去!”
“所以,你是爲了能夠更好的使喚我們才變的嗎?”牛大郎看着我,好像我這樣說很傷他的心。
“是啊。”我拿起刀繼續切菜,然後軟了聲音,說:“只是,在我對你們好的時候,你們也對我好,這樣的感覺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想過的,所以,我想試試,能不能跟着你一起……重新生活。”
牛大郎的臉上換上一副,他以前在軍營裡常掛在臉上拽拽的樣子,他說:“那就從今晚我們重新同房開始吧。”
我刀切偏了,我轉目瞪着牛大郎,大聲問着:“你再說一遍!”
牛大郎看着被刀切破的案板,連忙說:“切菜,煮飯,這個話題跳過。”
我哼了一聲,繼續煮飯。
等到全部的食材和洗好的米全部下鍋後,牛二妹就回來了,她和牛青天聞着香味跑進了廚房,“好香啊,嫂子。”
“那是。”我驕傲地點着頭。
“還要多久才能吃,我聞着都餓了。”牛青天跟着進來,他吸着哈喇子誇張的說着。
我好笑地說:“快了,在等等。”
“哎呀,你快去喂兔子啦。”牛二妹把牛青天弄出了廚房,進來後就像拉家常地說:“剛纔我和三弟回來的時候,村裡一個仗着自己以前當過村長,老喜歡佔人便宜。今天,他地裡的東西也被人給拿了,而且還不知道是誰拿的。我和三弟就看到他在田邊嘰裡呱啦的罵人,卻沒能罵到人,那氣到跳腳的樣子。”
“他罵的很兇嗎?”我摸着下巴問着,如果罵的很兇,我以後一定要把他地裡的東西全部拿光光。
“也沒有很兇,左不過是一些廢話。”牛二妹不想在提,我也沒再問。反正我拿那誰地裡的東西,也沒人看見。
牛二妹也沒問我胡蘿蔔哪來的,我也沒有解釋。
牛大郎問着:“還要加火嗎?”
“嗯,在加一點,不要太大。”我點着頭說着。
牛大郎又往裡面加了一根柴火,然後我估計差不多了,就拿着大勺子往裡面探了探。
“是不是可以吃了。”
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很香,牛青天直接從外面進來,還拿了個碗過來
牛二妹嘟着嘴說:“哪有這麼快,貪吃鬼。”
我好笑地看着牛青天,說着:“那就讓你來嘗下味道吧。”我舀了半勺到牛青天的碗裡,讓他試下味道。
牛青天等不及拿筷子,直接就低頭去吃,被燙的歪了嘴。
“你啊。”牛大郎的眼睛和嘴角全是無奈地笑意,他往竈臺的燒火口裡又扔了一點木屑進去。
“怎麼樣?”我問着牛青天。
牛青天咕嚕着嘴,說着:“太燙,沒嚐出味道來,我在嚐嚐。”這次的牛青天吹了吹,小口地細品着。
等到碗底都沒了,牛青天才說:“好吃,我還要。”
“那就可以吃了,大郎,可以把火弄小點了。”我說着,就又給牛青天打了一碗。
牛青天歡喜地接過去,直接坐在桌前,邊吹邊吃。牛二妹又唸了一句“貪吃鬼”,也拿了碗過來。
不過,牛二妹是盛滿後,拿給了牛大郎,“哥,給你。”
“你先用,我把火弄好。”牛大郎是這樣說的。
我卻在擡頭的時候,注意到有人站在柴門那邊,他的目光看向廚房這裡面。
或許是可憐的乞討者,被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吸引過來了吧。
鬼使神差間,我手裡便盛了一碗走了出去。
“嫂子,你去哪?”牛二妹跟在我身後問着。
我說:“那邊有個人可能是餓了,我拿一碗去給他。”
“我去吧,嫂子。”牛二妹想要接手。
我搖頭,打趣地說着:“我早就聽到你肚子在咕咕叫了,快去吃吧。”
牛二妹紅了臉,低聲說着:“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