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了,他生病了,過的很不好。”若風媽媽堅強地說着,眼睛裡滑落下的淚水,好像就是一滴汗罷了。
一旁的我就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含進了嘴裡。
若風媽媽邊跟手機那頭的人,說着話,邊看着我。她的眼裡有抱歉,還有一種無論結局如何,她都會接受。
等了許久,若風媽媽才把手機從她耳邊拿下來,她的耳朵也因此紅了。
若風媽媽說:“若風,媽媽想跟你說一件事。”
“到那邊去說吧,坐着說。”我指着旁邊的一家咖啡店說着。
這時候,出來喝咖啡的不多。
我和若風媽媽直接尋了一處靠窗的地方坐下,點了兩杯拿鐵。
“媽,說吧。”
我看着不知如何開口的若風媽媽,先開口。
若風媽媽把手交握在桌上,她說:“若風,你還記得你爸爸嗎?”
我搖頭,說:“早就忘記了。”
若風媽媽看向了玻璃窗外,她說:“媽媽那時候,只想要愛情,爲了愛情,媽媽做錯了事情。然後啊,那個女人就來媽媽工作的地方鬧。”
“後來呢?”
“後來,媽媽離職了。可是,若風,媽媽現在想告訴你,你還有一個弟弟,他小了你整整九歲。”
看着很自責的若風媽媽,我開口說着:“王喜旺就是我弟弟嗎?”
“你,你猜到了?!”若風媽媽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猜出來。
我呵呵笑着說:“媽,我是一個小說編輯,這麼狗血的事情,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若風媽媽捂着臉,說:“所以說,是命運弄人啊。”
看着若風媽媽情緒失控的模樣,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說:“媽,王喜旺的父親和那個母親都死了。”
“怎麼?”若風媽媽把手慢慢放下,過了許久,才擦乾眼淚,低語着:“原來那個新聞是真的啊。”
若風媽媽身上的故事很長,她只是簡短的說了一下。
她在醫學院的時候,在一次聯誼上,認識了一個男生。那個男生知書達理,做事情很會照顧她們一些女生。
聯誼沒過多久,那個男生在某一天就給若風媽媽打電話了。
一來二去,若風媽媽接受了這麼一個事事體貼的男生。
可是,當若風媽媽把所有都交付給那個男生以後,她才知道,那個男生家裡給他訂了娃娃親。
那時,若風媽媽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她毅然決然地向學校,提出要回家自學的申請。
學校很快就答應了,在若風媽媽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時候,她在家自學的成績也是非常好的。
等到把若風生下來,若風媽媽就去國外進修醫學去了,若風就由外婆帶着。
“媽,那你爲何還會生下王喜旺,王喜旺又爲何會認別人爲母親?”我開口說着。
若風媽媽用勺子攪拌着杯子,她的脣角帶出了微笑。
在國外完成學業的若風媽媽,她回國了。同樣的,她也是被一家國家省級醫院聘請回來的。
“那時,我遇見了你爸爸,他成熟了。只是,你爸爸他……”
王喜旺的爸爸,他娶的老婆是個石女。在結婚前,誰也不知道,等結婚以後,才被人知道。包括,王爸爸他的老婆,本人都不知道。
結果,王爸爸老婆要做的人工穴道手術,還是若風媽媽給做的。
“只是,做了那種手術,女的依舊不能懷孕。同房的時候,也只是一個人有感覺,另一個人根本沒感覺。”若風媽媽開口說着。
“所以,你就跟他在一起了?!”
“嗯,我們分別了七年了。當我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放棄我的時候,我承認,我失去了理智,只想跟他在一起。”若風媽媽用手撐住自己的額頭,說着:“那時,事情發生後,我也很自責。可是,沒多久,我就懷孕了。你爸爸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他說,他只想要一個跟我一起孕育出來的孩子。”
“所以,你也沒有跟他說過,你已經生了一個我嗎?”我開口說着。
若風媽媽愧疚地點了點頭,說:“我沒有告訴他,因爲他肩上扛着的東西,已經太多太多了。”
於是,在王喜旺生下來以後,王爸爸就帶他回去了。對家裡人說,是他從一戶苦人家中,領養回來的。
王爸爸的老婆,很自責自己沒有早點發現自己身體情況,沒有幫王爸爸生下一子半女。王爸爸的媽媽也爲了不跟媳婦那一家人撕破臉,她也沒有讓王爸爸跟王媽媽離婚。
王喜旺就這樣,被他們一家人接納了。
直到事情東窗事發,若風媽媽離職了,王喜旺的父母也在同一年,發生了車禍。
“若風,你會怪我嗎?”若風媽媽擡目看向了我。
我站了起來,說:“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我怪你,也改變不了現實。”我也不可能指着若風媽媽的鼻子,罵着她那樣做是第三者,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的兒子。
若風媽媽也跟着站了起來,她抱住我,哭着說:“若風,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咖啡館裡,零零散散的客人都好奇地看過來。
我也沒去在意,只是輕拍着若風媽媽的肩膀,安撫着她。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裡,若風媽媽對王喜旺無微不至地照顧,讓王喜旺頻頻淚目外,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王喜旺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好了,不在動不動就昏睡過去了。
三個月以後,我回去上班。
王喜旺已經能夠到住院樓下的花園裡面,走上一兩個小時,還不帶喘氣的。
回到工作崗位上,我就帶帶新人,給一些作者通過一些申請簽約。
在某一天,王喜旺的小說終於完結了。他單獨留了一章,給那些一直跟他書的讀者朋友道個歉。
然後才說,他那時是在醫院,得了重病,無法保持更新。現在是進入養病養身體的時候,所以,小說裡面好多好多,他捨不得的地方。他都不得不忍痛割捨,給大家留一個懸念,懸疑。等他病好了,他一定會重寫第二部。他也會在養病期間,努力列好第二部的故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