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悠悠沉吟了許久,才說:“還有我。”
“行,我帶你們去問下我們領班。”男生說完,就拿着一個點菜的本子,領着我們去後面。
我好笑地看着低着頭的霍悠悠,說着:“何必呢?”
霍悠悠瞬間擡頭,慘兮兮地說:“遇見他,我的腦子就不靈光,我有什麼法子。”
於是,等見了領班後,我們就定好時間,明天就開始上班。
回去的路上,霍悠悠就拽着我,說着:“以後就要跟他擡頭不見低頭見了,我就跟你說說我跟他的事情。”
“我可以選擇不聽嗎?”
我動了動自己的手,霍悠悠卻拽緊了些,說:“不可以。”
“那我洗耳恭聽吧。”我做傾聽狀。
然後呀,霍悠悠就開始說起了她跟那個男生的故事。
那個男生名字叫做徐澤,也是一個大學生,已經在麪館裡面做兼職很久了。徐澤跟霍悠悠之前,還是男女朋友來着。
只是,霍悠悠受不了徐澤對待每一個客人,都笑的暖暖的。在霍悠悠的眼裡,徐澤就是在對女生放電,她受不了。
所以,每天飲醋醉的霍悠悠,火氣大盛直接跟徐澤爭執了起來。
爭執期間,徐澤一直想拉住霍悠悠,讓她好好聽他解釋。可是,霍悠悠總是把徐澤伸來的手打掉。
最後,徐澤的手錶就這樣被打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
霍悠悠看着掉到地上的手錶,心裡默唸着這句話,但是她沒有說出口,反而冷聲說着:“我們還是分手吧。”
徐澤點着頭,撿起摔壞的手錶,說:“行,分就分,你高興就好。”
就這樣,兩人不愉快的分手了。
霍悠悠說着說着,就長嘆出一口氣。
我便說着:“還喜歡他,就跟他認個錯,別僵着了。”
“爲什麼我要認錯!”霍悠悠看向我,說:“憑什麼你也認爲我錯了?!”
我低下頭,說:“愛情這東西,本來就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現在,你也要去麪館當服務員了,當你跟他站在同一個點的時候,你或許就能理解他,他或許也能理解你爲何會醋意大發。”
霍悠悠聽到最後,本來不悅的小眼神,瞬間亮了,她說:“他也能理解我?”
我點着頭,說着:“等你上班時,對着每個客人微笑以對,對男同志猶如徐澤同志對待那些女同志那般,那樣你在看看徐澤是否會覺得心頭不是滋味?”
霍悠悠瞬間喜上眉梢,說:“對對對,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我真笨。”
我呵呵噠地看着她,說:“看吧,你對他果然餘情未了。”
霍悠悠翻了個不雅的白眼,說:“你不要說的這麼直白,看破不說破,好不啦?”
“行。”
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霍悠悠就說着:“你有手機啊,那我平時怎麼都見你在玩的啊?”
“純粹就是看時間,和我媽媽通電話。”手機上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多,這時候李母也下班了。我便打了個電話過去,霍悠悠見我在通電話,便左右看了一圈,又陷入她自己的思緒中。
等電話接通後,我一下子就聽到那邊,有那種親吻的聲音,還有李母低聲嬌嗔說着:“別鬧了,我女兒打電話呢。”
我心裡一咯噔,這李母是找着自己的第二春了嗎?
李母可能帶着手機走了兩步,等到周圍沒雜音後,才把捂手機的手拿開,把手機貼近耳邊說:“小白,吃飯了嗎?媽媽正想跟你打電話呢,這禮拜你都不回來,回頭媽過去找你去。”
“媽,我吃過了,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找着工作了,在一家麪館裡面做兼職。”我低聲說着。
“這麼快就找着了?”李母說:“那行,先試着做做,不行,我們就回來。”
“嗯。”跟李母說了好一會兒話,李母都沒提起別人的名字來。
“媽,我這邊還有事,我先掛了。”
“好。”李母那邊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從耳邊拿下,霍悠悠就說着:“李小白,我們去買衣服吧。”
“不了,在麪館上班有工作服。”我把手機收起來,就準備回學校去。
“有工作服嗎,我們剛開始做,應該沒有的吧。”
“會有的。”
我和霍悠悠並排走着,閒談了一會兒,我們就回到學校。
走在校園林蔭道下,我就聽見有人在喊我,“李小白!”
霍悠悠轉身瞧去,然後說着:“這小夥子不錯,人也蠻高的。”
我停下腳步,看向起先喊我,現在衝我走來的南宮勝。
“李小白,你夠可以的啊!”南宮勝一副抱打不平的樣子,只是礙於霍悠悠在場,他只說:“跟我走。”
“爲什麼要讓李小白跟你走,你誰啊你!”霍悠悠拉住我,懟着南宮勝。
南宮勝只看我,說:“李小白,跟不跟我走,一句話的事?”
“我跟你走。”我點着頭說着。
霍悠悠就接着說:“李小白,你們認識嗎,你要跟他走?”
“他是我高三時候的同學。”我回答完,就跟着不耐煩的南宮勝一起走。
霍悠悠不放心地說着:“等等,你先把我的電話存了,有事就打我電話。”霍悠悠拿着手機就向我們追來。
南宮勝看了我一眼,說:“你還有手機了,阿言不知道吧。”
我拿出手機,霍悠悠就接了過去,按了她的電話號碼,然後撥通。
等她那邊的手機響了,她才說:“早去早回,時間太久,我就給你打電話。”
“嗯,沒事的。”我笑着看向霍悠悠,然後跟着南宮勝繼續往前走。
等走了十幾分鍾,我和南宮勝又出了校園。
我也沒問南宮勝要把我帶到哪去,我就跟着他。
直到眼前出現一家診所,南宮勝才停下,說:“阿言在裡面打點滴,他生病發燒,要不是今天突然昏倒,他還打算強撐着。”
“那你們幹嘛不多勸他點?”我小聲說着。還在這當頭,把我找來,我又不是醫生。
“勸得了嗎?”南宮勝說:“他爲了你,大半夜的守在女生宿舍樓下,還是天天晚上都去守,就你一個沒心沒肺的……我說,李小白,你如果對阿言沒感覺,你就乾脆點,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把人釣着算什麼?!”
我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着:“我去看看他。”
“本來,我今天就是帶你來看他的。”南宮勝嘟囔着。
我已經走進診所裡面,一眼就瞧見背靠在椅子上面,閉着眼睛在打點滴的紀謹言。
他的脣瓣很白,臉有點青,眼睛下方還有點黑眼圈。
看來,他是真的生病了。
我走到飲水機那裡,用一次性的杯子盛了點開水,走到紀謹言的身邊,把杯子往他手裡放。
紀謹言瞬間就睜開眼睛,然後瞧着我說:“你來了。”
沒有驚訝,沒有歡喜,好像我會來,他早已經預料到那般。
“嗯,我來了,喝點水吧。”
紀謹言用沒有打點滴的手,把水接了過去,輕抿了一口。
我拿出手機,說:“你手機帶了嗎?”
紀謹言直接伸手,把我的手機拿過去,然後按了一串數字,接着就在上面備註着‘男朋友’。
我輕笑出聲,這麼強勢真的好嗎?
“吶,給你。”紀謹言沒有撥出去,他就把手機還給我。
我接過手機,咬着小嘴脣,就撥通了那個備註名是‘男朋友’的電話。
紀謹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頭的數字,說:“你來備註吧。”
我便接了過來,在上面備註着‘女友大人’。
紀謹言露出了笑顏,我伸出手把手機放在他手裡,然後順勢牽住他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說:“後悔嗎?”
“不後悔。”
我問的是,喜歡一個性子如此冷淡的我,紀謹言他後悔嗎?
紀謹言心有靈犀,直接答着不後悔。
我左右看了看,說:“我接下來會做一個大膽的舉動,你要多擔待些。”
紀謹言挑眉時,我已經半眯着眼,親吻上他的嘴脣,要退回來的時候,我還用小舌頭舔了一下紀謹言沒有血色的脣瓣。
“小壞蛋。”紀謹言在我臉紅紅的坐回座位上,聲音微啞地說着:“知道我現在行動不便,所以,存心在這時候來這麼一手?”
我驀然睜大眼睛,說着:“哪有,我這不是想着蓋個章,纔不會讓人惦記我的菜,也不會讓某人覺得我不敢讓人知道我們間的關係。”
紀謹言卻說着:“這事我暫且記下了。”
“啥呀?”我疑惑地看着他,同時眼尖地瞥見那天在校門口跟紀謹言說話的美女。
那美女剛纔就來了,在我親吻紀謹言的時候,她也是瞧見的,我也是故意讓她瞧見的。畢竟,我的菜可不是隨隨便便怎麼人都能惦記的。
“阿言,這位是?”美女提着一袋水果,走到紀謹言的身邊,聲音虛軟的問着。
“我女朋友李小白。”紀謹言側過臉看向我,說着:“我同學。”
“你好。”我向那美女點着頭。
美女隨之很是尷尬,因爲紀謹言介紹她就用了三個字,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
孰輕孰重,一個名字就暴露了。
“這水果……”美女剛想把水果放在阿言身邊的椅子上。
我便開口說着:“不用了,我會幫阿言買的,同學你還是帶回去吧。”又不是在住院,買一袋水果過來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