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去報館裡面跟主編借了相機,我們就出發去採風。
杜飛一路上,除了拿相機,就是拿着歐陽麗莎小姐的照片,拿在手裡看,嘴裡還在一直念念叨叨的說着什麼。
我無語的翻着白眼,這比在上班的時候還要可怕。
“袁立!”
“到!”我不知道杜飛爲什麼突然喊我,只能在應了聲到後,說着:“幹嘛,一驚一乍的?”
“給你,我不能在拿着看着了。”杜飛一副不捨,卻又要放手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有趣。
“那好吧,給我。”我故意從他手裡,把他說要拿給我,卻又不捨得鬆開的幾張照片,拽了過來。
“哎!”杜飛看着我把照片往口袋裡放,張着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放心,我心裡只有葉美,對這個小姐沒有一丁點的興趣。等今天的工作忙完了,我就把照片還你。”我說完,就拿着本子,讓杜飛把相機帶上,就去捕拍美麗的風景飛鳥,或是山中的動物。
把山山水水的風景拍好,我和杜飛便收拾着東西,去了大街小巷,街頭巷尾尋找最真實的故事,最感人的畫面。
杜飛沒了那些照片,對於採風這個工作,很是熱愛。他手拿相機,拍攝着許多妙不可言的畫面。
我手裡的本子也多了很多的題材,我正要提筆再寫,就有人在我身後說着:“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是嗎?”我沒有看向說話的人,反而低頭瞧我腳下。
歐陽麗莎的照片,不知道何時從我口袋裡面掉了出來。
我蹲下身,一張一張的撿起來,又認真的看了看,就怕髒了,等下杜飛那小子會找我算賬。
“這照片裡面的人,是你的愛人嗎?”
“不是,是我朋友的愛人。”
“嗯,你的朋友?”
“喏,他在那裡。”我擡起頭,指向了杜飛。然後回首看向說話的人,瞬間驚訝了。
因爲,這人就是歐陽麗莎。她笑着歪頭看我,說着:“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不,沒有,只是有些驚訝,照片中的真人會出現在我面前。”我說着,就把手裡的照片往口袋裡塞。
歐陽麗莎說:“那些照片把我拍的很好看,可以借我看看嗎?”
“不可以,小姐。”我立即想也不想地拒絕着。
“爲什麼?”歐陽麗莎對於我的拒絕很意外。
“因爲,這是我朋友的東西,我不能替他答應。”
“可是,現在這東西在你的手上,只要給我看一下就可以了。”
我笑着轉頭,直接喊着:“杜飛,你給我過來下!!!”
“哎!馬上來!”杜飛應了一聲,手上又連按了好幾個快門,才收了相機,往我這邊來。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歐陽麗莎低語着。
“是嗎?”
“什麼了什麼了,可是哪裡有好的鏡頭……”杜飛的聲音消失了,他的身子定格了,他的嘴巴半張着,他的眼睛睜大了,他的手卻在慢慢地指向歐陽麗莎。
歐陽麗莎對着杜飛揮了揮手,好笑地說:“這人這是什麼了,突然呆住了?!”
“還請你見諒,他是一下子就看見了真人,心裡難免激動了。”我走向杜飛,拍着他的肩膀,說:“是真人,不是你的幻想,你如果在這樣下去,小心把她嚇跑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杜飛立即說着,然後他把相機交給我,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還把自己的頭髮也用手梳了好幾回。最後,纔對着歐陽麗莎伸出手,說着:“你好,我叫杜飛,是一名記者。”
我能感覺到杜飛現在緊張到全身緊繃,手心冒汗。
歐陽麗莎看了一眼杜飛,又看了一眼我,然後伸出她的手,說着:“你好,我叫歐陽麗莎,剛來貴寶地,還請多多關照。”說完,就把碰到杜飛手掌的手,收了回去。
“不客氣不客氣。”杜飛卻覺得值了,他這隻手可以一禮拜不洗了。
我看了看杜飛剛纔拍的照片數量,覺得差不多了,就拿起本子走到一邊去記着突然的靈感,順便拿起相機,對着杜飛和歐陽麗莎的方向,拍下此刻的風景。
當然,此事做的隱蔽,不是一般人能察覺到的。
杜飛和歐陽麗莎面對面的站着,歐陽麗莎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杜飛卻是一副傻了傻了的模樣。
我拿着筆一筆一劃地寫着我的靈感,本子上的一頁很快就滿了。
“哼!”
杜飛在這時衝我走來,嘴裡說着:“那人真討厭,看着他笑的樣子,我就覺得噁心。”
“怎麼了?”
“你自己看。”杜飛很是火大的說着。
我擡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楊志出現在歐陽麗莎的身邊,還送了歐陽麗莎一朵花。歐陽麗莎半垂着腦袋,聞着花香味。我拿起相機又拍了一下,剛拍完,我身邊的杜飛就說着:“幹嘛要拍照片?!”
“別生氣了,我們回去洗照片吧。”
“要洗你自己去洗,我要去酒館。”
“我還拍了你跟她剛纔站一起的照片哦。”我故意揚了揚相機說着。
“真的嗎?”杜飛立即跟了上來,說着:“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等洗出來了在看。”
“那我們快點,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杜飛說着,就想拉着我一起跑起來。
我也不想跟楊志見面打招呼,就跟着杜飛一起跑。
歐陽麗莎對於突然出現,猶如謙謙君子的楊志很有好感。可是,想到那時葉業燁所說的,她心中對於楊志的好感瞬間冷了。
一個只愛錢財的人,怎麼會有愛人的心呢?
洗照片是在一間暗房裡面,要有百分百的耐心和細心,才能洗出美美的照片。因此,此刻暗房裡面的杜飛,正在小心翼翼,猶如對待易碎品一般洗着照片。
我樂得悠閒,坐在暗房外等着。
不知等了許久,杜飛揉着眼睛走了出來,說着:“好難受,眼睛都快要花了。”
暗房裡面的燈是紅色的,待久了,眼睛的確會出現不舒服的感覺。
“辛苦了,照片洗好了嗎?”
“嗯,洗好了。不過,再等下,等幹了再進去拿。”杜飛揉着眼睛,坐在我旁邊,說着:“袁立,謝謝你。”
“不客氣。”
杜飛看見了我拍的那張照片,雖說現在只是黑白色的照片,但是,對杜飛來說足夠了。
我把口袋裡面的照片還給杜飛,說着:“好好保管吧。”
杜飛接過照片,低語着:“袁立,其實她本人比照片還要好看。”
“嗯,那是個美麗的女孩。”
“對。”杜飛把照片貼近胸口,低語着:“可是我知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我裝作沒聽見,沒有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