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楚靜的車子又掉頭回來了。他的車停在我的右邊,中間只隔了一個車門的距離。
楚靜搖下車窗,對着我,說着:“過來。”
在我旁邊的秦月小小聲地說:“看吧。”然後,她打開她那邊的車門,又說:“現在啊,可千萬不要流水有情隨落花,落花無情離流水。”
我也推開車門,在關上車門的時候,白了秦月一眼,“瞎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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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上面的落花落葉可是很多的,怎麼可能只有一朵落花落水呢?
秦月走了過來,挽着我的手,對楚靜說:“好巧啊,會長大人。”
“上車吧。”楚靜手握方向盤,看着我們說着。
我和秦月一起坐到了後座位上,坐在副駕駛的女人卻看也不看我們,拿着鏡子左照又照,拿着氣墊粉撲,補着臉上的妝容。
楚靜問:“你們現在要去哪?”
秦月剛張嘴,我就立馬捂住,說:“我們要下山。”
秦月的嘴,我是見識了。深怕她會說出奇奇怪怪的話,我就瞪着她。
大有瞪你,你會懷孕的樣子。
秦月眨了眨眼,表示她保證不亂說,我才鬆手。
楚靜在前面淺笑着,說:“那好吧,我先送你們下山。”
他旁邊坐着的女人不樂意了,“阿姨不是讓你帶我去山上玩的嗎?”
“先送我同學,請理解。”楚靜疏離地說着。
女人任性地靠在椅背上,手下卻按着讓座椅平躺下來的按鍵。
然而,她後面坐着的是我,她的椅背往後靠,很有可能會壓到我。
在我想往秦月那邊挪挪的時候,楚靜停下車子,說着:“你到後面去。”
那女人花容失色地看着楚靜,低叫着:“我不要!”
“那就安靜點。”楚靜客氣地說着,手下卻把控制椅背的按鈕調整到原來。
車子再次啓動,那個女人也沒有再做任何動作。
到了山下,我就拉着秦月下車。
“謝謝楚會長。”站在路邊的秦月對着,還坐在車裡的楚靜說着。
“謝謝你。”我也跟着說,然後我拉着秦月往邊上走,邊走邊拿出我的手機,邊看邊催促她說:“快看看現在手機有沒有信號?”
秦月拿着手機說有,然後打給修車的人,讓他們過來修車。
“他們馬上就過來了,我們在等會。”秦月挽住我的手,又說着:“別介意剛纔那女人,她就算撲再多的粉,也敵不過你的天生麗質。”
“謝謝誇獎,你也很漂亮。”我笑着捏着她的手。
秦月陶醉似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臉,說着:“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然後秦月就提議拍照留念,在她打開拍照功能,鏡頭照到了我們,還有出現在鏡頭裡……獨自一人靠着車的楚靜。
秦月轉頭,驚奇地問着:“剛纔那花孔雀呢?”
呃,雖然隨便給人起外號不對,但是,秦月起的也太過貼切了。
“走了。”楚靜說着:“你們呢?”
“我們還要等,等那個修車的過來呢。”秦月回答着。
楚靜點着頭,算是明白了。
我在旁邊想着,那花孔雀走的時候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呢?
我想:應該是她無視了我,我也無視她,而且無視的更加徹底了點。
等了半個鐘頭,修車的人開着一輛工具車過來了。
秦月讓我跟楚靜在這裡等她,她讓來修車的人開着工具車,載她去山道上給車看毛病。
修車的人跟着秦月一起上山,沒一會,便拖着秦月的那輛車下來。
秦月坐在她的車裡,對我揮着手說:“北北,你坐會長的車回家,我跟着他們去修車廠看看,車子是哪裡出問題了。”
“不是,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秦月說完,就衝我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揮了揮手說再見,最後還搖上了車窗。
我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月興高采烈地被拖走了。
如果,我沒猜錯她擠眉弄眼想表達的意思,我想我是白跟她混了這麼久。
她誇張地表示着,天賜良機啊,多羅曼蒂克啊,好好把握!!!
楚靜走了過來,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當我走向他的車子,要坐在後面的時候,楚靜問着:“幹嘛不坐前面來?”
“有味。”我說着。
“是酸味嗎?”楚靜愉悅地低下頭,看向坐在後座上的我。
我默默地低下頭,只因,突然低下頭來的楚靜,他素淨如蓮的臉此刻一半藏在陰影裡,一半被車折射出的光亮照到,就像地獄裡的陰差與天上仙人的綜合體。
好帥好帥的說!我承認我被驚豔了一把。
“北北?”楚靜喚我,然後一個彎身,跟我一同坐在後座,他繼續說着:“你在躲我嗎?”
“請這輛車的車主儘快挪走,這裡禁止長時間停車。”
“請這輛車的車主儘快挪走,這裡禁止長時間停車。”
“請這輛車的車主儘快挪走,這裡禁止長時間停車。”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楚靜鬱悶地從後座離開,重新坐回駕駛座那邊,說:“別躲我。”
“嗯。”我低應着,然後看着騎着摩托車的巡警,他手上拿着一個喇叭,催促着楚靜,讓他趕緊把車子開走。
因爲,這條是上山跟下山的必經之路,楚靜停在這裡,或許會讓上山下山的車子很不方便。
至於楚靜爲什麼會說,讓我不要躲他?
是因爲,剛開始秦月帶我出去玩的時候,八次裡面有七次能夠遇見楚靜。
學生會裡的人大多數,是知道向北北以前做的粉紅事件。所以,我和楚靜就成了大家有時會拿來開玩笑的對象。
那時,我想的是:楚靜對向北北到底是怎麼心思,他沒挑明,我也沒問。在這樣讓人胡說下去,對我們兩個都會有困擾的。
所以,在第九次,秦月在想帶我出去的時候,我就沒去了。
“爲什麼啊!”秦月那時是這樣問我的。
“就是不想去。”我是這樣回答的。
然後秦月說:“是因爲楚靜,對吧。”
“爲什麼好好地就扯上他了?”
“難道不是嗎?每次他們開你們玩笑的時候,你就沉默。”秦月說着。
“那就算是吧。”我說。
那天后,秦月自己出去玩了幾次,最後在拉我出去時,她說:“這幾次楚靜也沒來了,你可以放心去玩了。”
等我再出去玩的時候,一起玩的那些人沒有在我面前提起楚靜,也不再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車子很平穩的停在小區裡,我從車上下來,轉頭看着同樣下車的楚靜說:“謝謝。”
楚靜卻說着:“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你想上去嗎?”我把手背在身後說着。
“當然。”
這時,楚靜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名字,說着:“又來了。”說完,就接起電話,喊了一聲:“媽。”
我靜靜地站着,轉首打量着小區裡綠色的草坪。
那類似毛絨絨的感覺,躺上去一定會很扎人。
就像那天聚會,楚靜媽媽的眼神,看起來沒有殺傷力。可是,我從她的眼裡,看出對我的不喜。
那是一種,猶如被小針扎似得的感覺。
楚靜掛掉手機,說着:“我要回去了。”
“嗯,路上慢點。”我點着頭,眼睛卻看向別處。
楚靜皺着眉頭,想了許久以後,才說:“明天,明天我來帶你去釣魚。”
我擡頭看向他,想着:要去嗎?
楚靜看着我,靜靜地等着我的回答,像是我不答應釣魚,他就在想其他的。反正,他一定會單獨與我在一起的。
“好。”我答應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先走了。”
“好。”
楚靜打開車門,對我揮了揮手。
我說:“路上慢點。”然後我就轉身走進樓房裡。
晚上秦月回來的時候,她問着:“怎麼樣,成了麼?”
“成什麼?”我故作奇怪地問着。
秦月嘟着嘴,“不肯說就算了。反正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你們有沒有在一起,我到時也會一清二楚的。”
“那就等開學唄。”我懶懶地說着,想着明天要穿什麼呢?
明天,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可以算是‘約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