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夢迪看着林子裡面,停着不動,兩手繳着自己的衣服,“你爲什麼選擇我和你一起來呢?難道因爲我們是夫妻,就非要一起行動,不能分散行動麼?”
許乾銘雖然背對着這個女人,但內心卻是“我的天哪”!
常夢迪的話語顯然很令許乾銘煩惱,干擾着他的思維。
是啊,常夢迪說的也不無道理,夫妻也沒必要非得一起行動不可啊。
許乾銘倒是很想選上官明娥,不過以上官明娥的個xìng,一遇事好衝動的個xìng,不適合跟着許乾銘出來,倒是常夢迪,很溫婉聽話,有風險也只會小鳥依人躲在許乾銘後面,況且常夢迪現在具備了那種逆天的能力,對自己很有好處。
但這些是許乾銘選擇她的原因麼?
許乾銘甚至自己也很迷茫。
林內的乾柴很少,空氣又溼重,要想撿到乾燥的樹枝很不容易,許乾銘就帶了一條粗大的繩子,把撿到的木柴背在背上。
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把柴火被在身上能減輕負擔。再看兩手空空的常夢迪,許乾銘真恨不得把她換成樊法印。
這時纔剛剛入夜,天亮的晚,許乾銘必須多撿些柴火,還要準備足夠粗壯的樹枝用作火把,保證周圍人的安全,讓火光維持到天亮。
兩個幽幽發亮的光點在不遠處,常夢迪率先看到,指着那兩個亮點,“那是什麼?”
許乾銘只顧着撿柴火,猛地擡頭看見那亮點,猶如兩隻動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手中的柴火頓時掉在了地上,彷彿男人的尊嚴也在一剎那瞬間掉了下去,被嚇得不輕,顯得有些尷尬,許乾銘愣了兩秒,再看那兩個亮點,又匯聚到一塊去了,許乾銘舒了口氣,“螢火蟲什麼的吧。”
想到動物眼睛,真是自己嚇自己,許乾銘不禁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也多虧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才能令自己這麼謹慎,但是誰的眼睛提溜直轉能左右開弓,就連許乾銘也忍不住試了一下,嗯,自己頂多能把眼珠轉到中間而已。
放下了緊張的情緒,許乾銘再次勉強自己若無其事撿柴火,但是那雙幽幽的眼睛就好像緊緊盯着自己,緊抓着自己的情緒,心緒不寧的許乾銘把那根柴火撿了又掉,掉了又撿。
“不好,我眼皮子一直跳,前面肯定不能去,我們還是趕緊回吧!”許乾銘說完就要拔腿跑開,匆忙在地上抓了一把,樹上折了幾枝,背在背上,正準備離開。
常夢迪呆呆站在原地,盯着遠處的兩個亮點,“起初我以爲是什麼動物的眼睛,可現在出現了第三個,大概是什麼螢火蟲之類的吧。”
許乾銘回頭看向那兩個亮點,果然,在原先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三個亮點緩緩移動,朝着許乾銘的方向,仔細看那果然是三個發亮的蟲子。
許乾銘並沒有就此鬆懈,“不對,我的眼皮跳,絕對有問題的,即便是螢火蟲,倘若嘗過腐肉再叮我們,也會染上細菌病毒,我倒是沒問題,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一旦被咬,感染的可能xìng就很大,還是安全爲上吧。”
三個小亮點緩緩靠近,它們徐徐變大,無規則地轉動着,首先越過二人視線的是三隻發亮的小蟲子,遠處的那三個小亮點,委實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移動着,並且明顯是直奔着許乾銘和常夢迪而來。
“我就說嘛,我預感特准!請叫我預言家。這可絕非什麼好東西,肯定是變異蟲子的眼睛!”
許乾銘拉起常夢迪就跑,常夢迪跑得有些慢,被許乾銘拽的有些搖晃,差點跌倒。
“再不快點,俺倆就都要涅盤了!”
常夢迪跑得慢,這樣被許乾銘橫拉豎歪的,沒一會兒就崴腳了,身後追逐的三個亮點逐漸出現,待許乾銘看清那是什麼玩意兒後,眼皮的跳動速率幾乎已經趕上心臟的跳動速率了!
“我的眼皮突然就不跳了。”許乾銘吞了一口唾沫,“逃不了了,你自己看……”
常夢迪看向那三個亮點,這才發現那是三隻巨大的眼球,藉着月光的反光,眼球晶瑩剔透,掛在一張巨型變異生物臉上,有兩隻眼球凸出耷拉下來,那張臉稍微一晃動,就搖晃起來,而第三隻眼球,則是自那隻巨型變異生物的嘴巴里耷拉出的,還扯着長長的血絲。
許乾銘站在那裡,呆呆地仰着頭看着眼前的一隻巨型變異生物,“老婆大人,你說的對,我突然不想走了,因爲我走不動了。”
常夢迪看向許乾銘的腳,只見一隻胳膊粗的黑sè大蟒蛇纏住了他的腳,正慢慢往上盤旋!
那條黑sè巨型蟒,是蟾蜍和巨型蟒的混合體,長着一個巨型蟾蜍頭,巨型蟒身,應該叫蟾蜍蟒。那條黑sè蟾蜍蟒身體奇長,它緊緊盤着許乾銘的腳,從頭部蜿蜒往上扭動着身體,它的尾部紮根在地上果露的泥土中。這條蟾蜍蟒彷彿早就蟄伏在此,靜等着許乾銘一腳踩上去。
它將許乾銘的腿部纏得越來越緊,無規則捲起的褲子上鼓起多個大包,許乾銘的表情也開始逐漸扭曲猙獰,可見那條蛇把纏得是多麼難受,導致他暫時不能動彈。
那隻三眼動物,長着獅頭虎身,是隻青sè的巨型獅虎獸,獅虎獸和虎獅獸都是變異生物。虎獅獸是虎頭獅身。這隻獅虎獸像是得了什麼病,jīng神萎靡難以見光的病,它的眼球耷拉在外面,不知經受了什麼事情,起初它衝着許乾銘狂奔過來,然而在看到許乾銘腳邊的那隻黑sè蟾蜍蟒時,它還是有所忌憚,緩緩地停了下來,與許乾銘對峙着。
陷入兩隻變異生物的兩難境地,許乾銘把常夢迪支走,“愣着幹嘛?你趕緊跑,回去通知他們!”
常夢迪被嚇得不輕,看到許乾銘的身體被蟾蜍蟒纏住,根本動不了,面前又是一隻虎視眈眈的獅虎獸,常夢迪若是一擡腳,恐怕那隻獅虎獸就會追着她過去。
這裡離小鎮不遠,看這隻獅虎獸的健康狀況,許乾銘懷疑它一定是經常下山尋找食物,吃了不少涅盤人和腐肉。
常夢迪小心翼翼地往後退着,設法緩緩移動試圖轉移那隻獅虎獸的注意力,然而猛獸就是猛獸,它眼中的全部就是獵物,常夢迪每挪動一小步,獅虎獸就往前踏進一大步。
許乾銘被蟾蜍蟒纏住脫不開身,焦急地心如火焚,那蟾蜍蟒渾身發黑,黑sè的鱗片在月光的映襯下閃閃發着詭異的藍光。
獅虎獸因忌憚蟾蜍蟒遲遲不肯行動,這到嘴邊的肉誰不想吃到?但是看到當下的契機,許乾銘覺得還有機會,不妨利用蟾蜍蟒來牽制獅虎獸,反正都是猛禽,鹿涅盤誰手還不得知。
“先別動!”許乾銘叫住常夢迪,暫時讓她停下腳步,常夢迪一緊張,反而突然跌倒,這一倒原本不要緊,但是獅虎獸索xìng沒了耐xìng,直接撲了上來!
許乾銘在前面擋着,因爲害怕蟾蜍蟒纏得越緊而不敢動彈,獅虎獸的爪子就在快要撲到許乾銘的臉上時,蟾蜍蟒竟然突然起身,它並未離開許乾銘的身體,下半身仍然緊緊地纏住許乾銘,而上半身卻高昂起來,衝着獅虎獸的爪子就是一口,並且死死咬住!
常夢迪暫時獲救了!
但是許乾銘反而更加危險,獅虎獸離自己僅僅咫尺,蟾蜍蟒又死死咬住它的前爪,它的身體將許乾銘跟獅虎獸拉扯在一起,獅虎獸見吃不到常夢迪,但眼前竟然還有個人,於是又把目標對準了許乾銘。
許乾銘的下盤松垮了些,趁着蟾蜍蟒把戰鬥力跟毒牙都用來對付獅虎獸,許乾銘就想着趕緊脫身,旁邊的常夢迪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久久沒有站起來。
“夢迪,別害怕!我給你打火機給你,你點起火把!”
許乾銘將懷裡的打火機丟出去,常夢迪一下子接到,顫顫巍巍地撿起地上的樹枝,但耐於樹枝裡水分大,常夢迪點了好幾次都沒有點燃。
許乾銘這在焦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身邊兩隻變異生物竟然在自己面前互相撕咬,蟾蜍蟒不知爲何死死咬住獅虎獸,獅虎獸的前爪被咬得生疼,就用嘴巴去咬蟾蜍蟒的頭,可是它的嘴內始終咽不下去那個眼珠一頭牽扯的東西,在它張開血盆大口時,許乾銘看到它的嘴中是顆囫圇的人頭!
也許獅虎獸餓極了,把一個人頭含在嘴裡,結果又吞不下去,它還不願意丟出來,這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它自然騰不出牙齒去咬蟾蜍蟒,蟾蜍蟒的眼神冰冷沒有血sè,許乾銘看到它眼睛微微睜大,牙齒中有液體噴了出來,從獅虎獸的前爪中滲了出來,把青sè的皮毛生生染成了黑sè,許乾銘看到微小的細節,那黑sè的液體明顯是蟾蜍蟒的毒液,它把獅虎獸的爪子咬出血還不夠,竟還要毒涅盤它!許乾銘默默地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幸虧它沒咬住自己!
獅虎獸漸漸麻痹了,它的動作越來越慢,強健的後腿漸漸站不住了,一隻猛虎被毒液麻倒的時間如此短暫,看來眼前的蟾蜍蟒不簡單,但是自己對蟾蜍蟒的品種並不瞭解,這頭巨型蟾蜍蟒的下半部身體盤旋得纏繞着自己,還能抽出上半部身體來對付獅虎獸,獅虎獸越來越沒力氣,最後慢慢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蟾蜍蟒還是死死咬住它的爪子不鬆,一旁的常夢迪終於點燃了火把,許乾銘接過來就往蟾蜍蟒眼前晃動,但並沒有直接灼燒它,蟾蜍蟒果然被火把嚇跑,離開了許乾銘的身體,許乾銘拿着火把跟它對峙,但是並不攻擊,常夢迪擔心地喊出了聲:“還不趕緊走啊!”
許乾銘擺擺手,說道:“不急,它要是咬我早就咬了,它幫咱倆對付獅虎獸,看來不像是有惡意。”
蟾蜍蟒盯着許乾銘的眼睛,見許乾銘也不害它,就慢慢直立起了身子,望着許乾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