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乾銘在金屬走廊裡等着,大約等了一個宇宙時,才輪到他和另外十九位學員,進入鋼化‘門’考試。 щшш● ttKan● C○
許乾銘跟着學員走入了這個鋼化‘門’後,左拐右拐了幾次,被帶着口罩的醫務人員,領進一個寬敞的放着五百多個琉璃‘牀’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房‘門’一打開,許乾銘就聞到了一股久違的,讓他感覺親切的,存放屍體‘藥’物的味道,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許乾銘向房間裡面望去,五百多個琉璃‘牀’上,放着一個個屍體,男‘女’老少皆有。而且,琉璃‘牀’旁邊,放着些醫用器械。
這些屍體,有一多半已經被開膛破肚,不過手法在許乾銘這個解剖師助理看來,簡直就是糟蹋屍體的解剖。一個個屍體,不是被刮開了‘胸’膛就是頭顱,就是那種下刀不知道輕重,破壞了器官,‘弄’得‘弄’得血‘肉’橫飛那種。
現在整個房間內,地面上都流淌着一層黑褐‘色’的血跡。
好久沒有進入解剖室的許乾銘,這次感覺格外的放鬆與親切。許乾銘緩步走在解剖室裡面,觀看着一個個琉璃‘牀’上,那些在他看來被嚴重破壞了的屍體。
許乾銘把早上在食堂時候,沒吃光的放在兜裡打包的烤腸,拿了出來,一隻手拿着紅‘色’的香腸放在嘴中“吧吧吧”的啃着,另外一隻手不時的翻動一下身旁解剖琉璃‘牀’上的屍體。
而許乾銘身後進來的幾個‘女’學員,剛一走進如同人間地獄一樣恐怖的解剖室,就有的蹲坐地上大吐起來,有兩個‘女’生更乾脆的直接昏倒,被身後穿着白大褂的醫務人員給擡出去了。
還剩下的八九個有勇氣的男‘女’,剛開始還跟着許乾銘身後,手握着鼻子,小心的目不斜視的走在這個大型解剖房間中。
但是當他們看到身前的許乾銘在這解剖室內開始啃着紅‘色’香腸時候,有一個學員,直接大吐了起來,又有三個學員轉頭就跑了出去。
許乾銘身後,只跟着四個勉強堅持着的學員,一直走到了解剖室正前方。
解剖室正前方的一把金屬椅子上,坐着一位穿着沾滿黑褐‘色’血跡的白‘色’大褂的老太太,她那蒼老褶皺的臉皮,怎麼看怎麼感覺都像後縫上的,
這個如同惡鬼般面容的老太太冷着臉,一手拿着一個麪包,一手拿着一杯紅‘色’放着‘肉’塊的飲料,在她嘴邊快速的吃着。她身旁放了個巨大的帶着冰塊的金屬託盤,托盤上擺放着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帶着血跡的人體器官。
這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嘴‘脣’處還有數排針眼,她就是這次戰地醫生輔修課的主考官,人稱菩提針婆婆的天樞軍事學院醫學研究院院長,主修內外科手術,腦部研究,同時身後還有長長的一大排醫學頭銜。
今天菩提針婆婆心情很差,本來這次考試應該是自己的侄‘女’來監考,她應該去研究室進行研究來着,可是侄‘女’卻直接留了封信請假,說是去醫院給一個老不涅盤的去更換人工心臟去了,讓她代替,來這考覈新生。
戰地醫生輔修課招生人數都是天樞軍事學院人數最少的。學院每年因爲經費限制,更多的是菩提針婆婆這個主管,討厭那些沒有天賦的學員,沒有‘精’力教他們。
所以戰地醫學輔修課,雖然是天樞軍事學院中新生想報考人數最多的一‘門’課程,但畢業時要到達中級外科醫生證明,沒有些醫學天賦的話,想要邊主修機甲課程,或戰艦課程,邊輔修醫學課程,到畢業時候,很少能考到中級外科醫生證。
即使是正規醫學院,專‘門’學醫學的,沒有五六年的學習與臨‘牀’經驗,也很難考過這個中級外科醫生證。這也造成了每年數百個新學員報名戰地醫生輔修課,最後入取的僅僅是個位數的學員,而且人數多少全憑菩提針婆婆和她孫‘女’開膛‘女’的心情。
今天菩提針婆婆心情就很不好,她今天一個人來當考官不說,早餐都沒吃好,更可氣的是,這些來報考的學員,他們到底知道什麼是醫學嗎,一個個還敢說自己是軍校的學生,連見些屍體,拿出幾個屍體器官,都做不好,還白白糟蹋了她好不容易從校方申請領來的數百個屍體。
菩提針婆婆越看解剖室內,一百多個被糟蹋的屍體,越來氣。
她高估了這屆新學員的承受能力與醫學技術。早知道會是這結果,她絕對會更改今天的考題,把這次考題不設‘成’人體屍體解剖,而是‘弄’成文字題,或是動物解剖好了。
現在進行一半,想換已經晚了,不然會對其他等待參加考覈的學員不公平,主要是菩提針婆婆閒校長那個老傢伙又來找她墨跡不守規則。
菩提針婆婆一口口咬着口中的麪包,那憤怒的樣子,恨不得把每批前來毀壞她衆多屍體的學員都推到琉璃解剖‘牀’上解剖掉。
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學員,再看到主考官菩提針婆婆那恐怖的面孔,與那憤怒如同看涅盤人一樣看向他們的表情後,更加打退堂鼓。
菩提針婆婆這一憤怒的表情,直到看到嘴裡叼着紅‘色’的烤腸在吃的許乾銘出現後纔好轉。
此時的許乾銘表情十分的安逸的,如同光‘花’園一般,一個個去翻動解剖了一半。
“你看了這些解剖的屍體後,有什麼感想?”菩提針婆婆走到了許乾銘面前,用她那特有的刺耳聲音,緩慢的對許乾銘問道,那聲音,就如同一個壞掉了的音響一樣,讓人不敢恭維。
“這些也叫解剖,簡直就是在糟蹋屍體,你看這下刀,直接把‘女’屍的心臟劃出來一道口子,本來好好的一個心臟,就這麼毀掉。
你在看這刀,估計是想切這掉這老頭屍體的腎臟,但皮膚切口歪了,更可氣的是那個開顱手術,直接把那老太太屍體的頭骨打孔打歪了……”許乾銘一個個用手指着身旁已經解剖失敗的屍體不斷的說道,越說情緒越‘激’動。
這些器官放在外面,可都是大筆大筆的錢啊,許乾銘過去當解剖師助理臨時工時,如果有臨時工‘弄’出來這些失敗的解剖,第二天,絕對會被解剖師打個半涅盤再開除。
而聽到許乾銘的評價,菩提針婆婆那褶皺的憤怒的臉,開始逐漸舒緩過來。
“小子,你評價下我的臉吧。”菩提針婆婆突然出聲道,並把她那張恐怖的老臉湊到了許乾銘身前。
許乾銘看着這個用菩提針縫合了數次的臉,當然,以審美觀念來看,十分的難看,就是夜晚出去,看到這張臉,搶劫的都會做惡夢。
不過要是以菩提針手術技術來說的話,這張臉上,大大小小,幾乎完美的體現了許乾銘知道的,不知道的各種縫合技術,至少有兩位數之多。
“鬼斧神工,歎爲觀止,用語言難以形容,這是針線的縫合,絕對不是任何機械程序能夠做出來的,這絕對是手工縫合,還是技術高超的外科手術師的縫合。還有這些皮膚的粘貼處,切合的太完美了,我大概數了一下,至少有六七十塊不同的皮膚——”許乾銘邊用着解剖師眼光觀賞着菩提針婆婆臉上一道道縫合的針線痕跡,邊有些入‘迷’的說道。
“你數錯了,孩紙,確切的說是一百六十八塊,和我現在的年齡一樣,我今年一百六十八歲,這些縫合有的進行的是雙層縫合你沒數出來,而且你沒算我耳邊下方的皮膚。不過以你的年紀,就能看出這些,已經算不錯了。”菩提針婆婆張開了她那帶着衆多針眼的嘴‘脣’,有些開心的用怪異的聲音對許乾銘說的。
“我這還有些‘肉’醬果汁,是我自個兒做的,怎麼樣,要來嚐嚐麼?”菩提針婆婆心情大好,指着身後的一個裝着血紅‘色’‘肉’塊果汁的透明壺,對許乾銘問道。
“‘肉’醬果汁,貌似比較好喝,我有一些香腸,火‘雞’‘肉’,你來吃些吧,只吃麪包營養肯定跟不上,怎麼行啊。”許乾銘說着,不客氣的上前給自己倒了杯帶着不知道是什麼血‘肉’塊的‘肉’醬果汁,並給菩提針婆婆送上了根自己兜裡打包的紅‘色’烤腸。
隨即,二人便開始“嘎子嘎子”的在這血味與‘藥’味瀰漫的解剖室內吃喝起來,還時不時的指着身旁的解剖失敗的屍體,用解剖器具翻動下,討論下那些器官還是完好的,能否取出再用。
最後四名堅持下來的學員,聽到許乾銘與菩提針婆婆的對話,看他們倆人在這充滿血氣,屍體氣味與‘藥’物味道的恐怖解剖室內,還能自在的吃下東西后。
四名剛剛還在壯着膽量堅持的學員,再沒有勇氣和許乾銘與菩提針婆婆這兩個非人類呆着一起了。
四名新學員都灰溜溜的快速跑出瞭解剖室,心裡還暗暗發誓,只要不是病危,絕對不麻煩天樞軍事學院的校醫看,並且涅盤後,說什麼也不捐贈遺體給國家。
聊了一會後,許乾銘搖身一變,被菩提針婆婆入取爲了今年天樞軍事學院戰地醫生輔修課的新學員,並當起了副考官,協助菩提針婆婆,開始考覈接下來的幾百個新生。
許乾銘這個副考官的主要作用,就是在這些新生雙手顫抖着拿着手術刀,解剖器具要破壞器官時,即時上前制止。
最終,因爲菩提針婆婆碰到了許乾銘這個怪胎般的出‘色’學員,所以其他來考覈的學員,即使有那麼一兩個顫抖的成功取出來了器官,也被菩提針婆婆以不及格趕了出去。
“小子,幫婆婆把這一百多個解剖了一半的屍體,整理整理。左邊的歸你解剖,右邊的歸我解剖,忙完了,婆婆會給你好處的。”菩提針婆婆用尖笑的聲音,對許乾銘說道。
隨後兩人用了半個宇宙時,把一百多個被新學員糟蹋過的屍體重新的解剖了一遍,取出了還能用的器官,放到了解剖臺旁的冷凍室內。